《》章 節目錄 36 如今矯情也劇終 文 / 野和尚
從省城到黃州這段路程,秦少秋魂不守舍,全身發燒,心情亢奮得不行,忍不住就要哼起歌來,這一切自然來自於田菁邀他出外旅遊,心裡惡狠狠的想著:「她離婚對我來說雖然已不是最好的變故,但我大可以趁她離婚後把她牢牢抓在手心裡。她不是想過單身生活嘛,那好,我就要做她未來單身生活裡面那個沒有婚約的老公,哼哼,走著瞧,我會如願以償的!」
趕到宋家後,秦少秋把安穎提供的那個小賬本交給了宋超凡,又把從她嘴裡所瞭解到的一切有關李強偉孟三金的事情重複了一遍。宋超凡已經聽他在電話裡匯報過了,因此並沒有仔細聽,翻看了下賬本。秦少秋又指給他看賬本反面那些銀行賬戶。
宋超凡看完之後愣了片刻,問道:「安穎在哪兒?」秦少秋說:「她應該是回家去了吧,縣安監局副局長陳剛不是說,她住在省城一座豪華的別墅區裡嗎?我現在很納悶,難道昨日縣公安局派到省城的專案組沒有去那個別墅區裡找她?還是去了沒找到?不過這都已經無所謂了。」宋超凡說:「這個人證很重要,少秋,你不能讓她脫離我們的視線。」聽他這麼說,秦少秋才恍然想起安穎要自己答應的那個條件,忙道:「對不起老闆,在沒有徵得您同意的情況下,我答應了她一個條件。」
宋超凡眉頭一皺,道:「哦,說說看,什麼條件?」秦少秋說:「她要我們答應她,調查組怎麼查李強偉都可以,但是不要牽扯上她。她已經決定離開李強偉,不會帶走他一分一毫的東西。我聽這個要求並不過分,而且她知道的都告訴我了,就擅作主張答應她了。老闆,我錯了,您批評我吧。」宋超凡又思慮片刻,道:「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既然她把知道的證據都告訴你了,那我們還抓著她不放幹什麼?重點應該放在抓捕李強偉與孟三金兩人身上。這個條件答應她沒問題,少秋你做對了。你又有什麼錯了,你應該是立下大功了才對,呵呵。」
說完情況之後,宋超凡就要回青雲。
秦少秋覺得,他留在市裡指揮縣公安局專案組對李孟二人的抓捕情況最好,順便也能跟市領導打個招呼,到時候方便尋求支援,不必急著回青雲,可是又一想,抓捕李孟二人未必是一天能夠辦到的,何況哪有堂堂的縣委書記親自指揮抓捕工作的呢?就沒勸說什麼,老老實實地駕車送他回青雲。
上路後,宋超凡問道:「少秋,許市長對於……」秦少秋失聲叫道:「哎呀,老闆,這麼重要的事情我竟然忘記跟您匯報了。」宋超凡微微一笑,道:「沒事,看來許市長的指示不太著急,要不然你肯定不會忘記的。」雖然從他嘴裡沒有聽出任何批評自己的味道,秦少秋還是有些訕訕的,道:「不管怎麼說,我都應該第一時間向您匯報的,都怪我,曉南拉我去看婚紗,我想都沒想就被她拉走了。」宋超凡有些驚奇,笑道:「拍婚紗照?你們倆進展很快嘛。」
秦少秋不敢多說私事,免得耽誤大事,就把今天上午許光所問所說的一切都講了出來,最後說:「他要咱們加大調查力量,盡快抓捕主要人物,
盡快調查個水落石出。我個人覺得,在安穎出現以後,這應該不算是什麼問題了。」宋超凡點頭道:「我們以前抓不到李孟二人,還情有可原,畢竟對他們的情況一點也不瞭解,但現在安穎給了我們這麼多線索,再抓不住他們,咱們可就要惹人笑話了,呵呵。」說完心裡繃著的弦也鬆了下來,既然許光沒有批評自己與縣裡,那麼這件事就還算不嚴重,只要盡快調查清楚事實真相,這一關也就算過去了。
回到青雲,也已經五點半多了。在正常的工作日,這正是下班的時間,而在今天這個休息日,反而要在這一刻開始工作,說起來真是陰陽顛倒。
宋超凡讓秦少秋分別打電話,先後叫來了縣委辦主任蔣文軒與縣公安局長洪國防,開了個小會。
會議一開始,宋超凡就定下了調子:「今天這個小會,只討論一件事,如何盡快抓捕李強偉與孟三金。」
洪國防聞言就搶先匯報公安局專案組的進展:「書記,我們專案組已經趕赴省城,在當地兄弟單位的大力支持下已經就位,目前正在對李強偉省城據點之一的星光國際商務酒店進行布控監視,一旦發現李強偉與孟三金的行跡,就能立即將其抓捕歸案。」宋超凡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們沒有派人搜找那個安穎嗎?」洪國防說:「已經派人去她住的那個別墅區了,不過目前還沒消息,應該是還沒找到她的下落吧。」
宋超凡暗暗搖頭,看來縣局的工作效率真是差勁啊,從開會確定縣局派人趕赴省城追查李強偉的下落開始,這也過去了整整兩天了吧,少秋已經見過安穎並且從她手裡拿到了重要線索,可縣局這批人竟然剛剛展開布控,不比較還不如何,一比較真會被氣得吐血。不過,心裡還是明白的,專案組找安穎與安穎找秦少秋完全不是一個等量級的難度,也就不好過於責備他們。
他把手一擺,道:「安穎這個人,你們不要再找了。」洪國防微微一驚,脫口而出問道:「為什麼?她不是找到李強偉的重要線索嗎?」宋超凡略有幾分自得的說:「因為她已經被少秋找到了。」
蔣文軒與洪國防都吃了一驚,兩人一起看向秦少秋。
秦少秋含糊其辭的說:「我中午已經見過安穎,並且從她手裡拿到了重要線索。」洪國防瞪大眼睛,可是他的眼睛太小了,即便用力瞪大,也大不到哪裡去,問道:「你怎麼找到她的?」
宋超凡插口道:「這一點已經不再重要。我說過,今天這個會,只討論如何盡快抓捕李孟二人。時間緊迫,就不說廢話了。少秋,把你知道的情況講一講吧。」
秦少秋當然不會把安穎與自己說的一切都講出來,只是提供了兩條對於專案組抓捕李孟二人最有利的線索:一,李強偉在省城一個情人家裡,手機號已經得到;二,孟三金就藏在星光國際商務酒店裡面。
洪國防聽完後信誓旦旦的說:「有了這兩條重要線索,我們再抓不到他倆,那就等於是吃乾飯的啦。我這就回局裡部署行動,爭取最快時間內將二人抓到。」宋超凡凝重的說:「我再次提醒你,也希望你回去再次強調給抓捕小組,孟三金手中有槍,同志們在抓捕他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洪國防點點頭,道:「他手裡有槍,可也不能走到哪裡都帶在身上吧,我們會找一個最合適的機會動手。」宋超凡又道:「還有一點很重要,不要再尋找安穎的下落。她已經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告訴了我們,以後跟李強偉再沒有關係了。」洪國防雖然聽不懂這話裡邊有什麼深意,還是牢牢記下了。
會議這就結束了,洪國防起身離去。
宋超凡對蔣文軒道:「文軒,如果不出什麼意外,李孟二人肯定是跑不掉了。他倆一旦歸案,下一步就要同市紀委還有市委主要領導求援,請市裡對蔣力曹陽二人進行雙規。我們商量一下目前需要作出什麼準備……」
等到事情徹底談完,也將近小七點了。三人一起到後面的食堂用餐。
吃完晚飯,宋超凡不無感慨的說:「這件大案終於走到頭兒了。」蔣文軒點頭道:「是啊,這個連環大案可是給咱們青雲縣造成了不小的壓力啊。要是始終拖下去破不了,咱們臉上也是無光啊。」宋超凡看向秦少秋,笑道:「這件案子從頭到尾,少秋基本都參與其中,並在每一次的拐點中發揮了最重要的作用。文軒,你說說,咱們該怎麼獎勵他呀?」
秦少秋聽了這話,臉上發燒,忙道:「書記,主任,這都是我該做的,哪有什麼功勞可言?」宋超凡說:「功勞就是功勞,不是謙虛就可以抹殺得了的。文軒,我聽胡部長的意思,是要藉著少秋上次在省城見義勇為的事,把他推入縣十大傑出青年的行列裡面。乾脆,我們再進一步,把他推到市十大傑出青年裡面去。」蔣文軒看了秦少秋一眼,道:「我倒是覺得,對於年輕人來說,步子不要邁得太大,還是踏踏實實一步步的走下去比較好。縣十大青年的名譽就已經足夠了。」
宋超凡聽了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蔣文軒囑咐道:「少秋,這次市縣兩級對於扶貧互助工作相當重視,在辦公室裡面,你又代表秘書科第一個主動領了貧困村,很多人都在看著你,你可不能光說不做。我希望你能抽出時間,到你所領的貧困村走一走看一看,切實落實扶貧互助的口號與行動,爭取為其帶來發展。我還準備把你們秘書科當做辦公室這次扶貧互助活動的典型,一是為其它科室局辦做個楷模,二呢,如果有機會,等你們出了成績之後,我向市委辦公廳還有市裡分管扶貧的領導那裡匯報你們的成績。這才是實打實的成績與榮譽,對你未來發展有大好處的。」
秦少秋自然聽得懂他的意思,是讓自己不要沉浸在見義勇為所帶來的榮譽光環中不能自拔,這種榮譽對自己未來發展沒有多少助力,而應該把心思投入到工作裡面,誠懇地說:「放心吧主任,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會投入部分精力在扶貧這件事上的。我既然領了玉皇村,就一定要給它帶來發展。」
宋超凡說:「文軒的提醒很好,這也是一個下基層的大好機會。少秋你可要好好把握。」
飯後,蔣文軒就回家去了。宋超凡回到辦公室裡,又處理了一些公文,這才回到政府招待所。
在房間裡,宋超凡打開電視機看了一會兒重播的黃州市新聞,不住點頭,指著新聞畫面說:「少秋,你看,許市長很重視這次從上到下部署下來的扶貧工作,親自到市扶貧辦聽取扶貧工作報告,這可是一個相當明顯的信號。」秦少秋說:「嗯,估計蔣主任也是看了這個新聞,所以才特別叮囑我的。我會做好這個工作。」宋超凡沉思半響,道:「不只是你,看來我也要關注這一點了。」
宋超凡的想法就是投其所好,老闆許光既然如此關注扶貧,那自己就有樣學樣,也在青雲縣大力開展扶貧工作,甭管出不出成績,至少在表面上反映出了對上級領導工作的支持,出了成績當然是更好,不出成績至少也努過力了。許光看到這一點,心裡自然只有對自己更加滿意,誰不喜歡聽話的下級呢?
擁有他這種想法的人,在官場中並不少見。憑此想法並付諸實施而且成功上位的人,更是不少。就因為有那麼多前輩成功的例子,所以才會有更多的類似他這樣的人這麼想這麼做。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就是這個道理。當然了,也不能說這種現象的存在就是絕對的錯誤,這裡面還是有一些正面意義的。班固在《白虎通?三教》裡面有言,「教者,效也,上為之,下效之。」延伸其意義來說,如果上級領導引領的好,是完全可以把好事當成壞事的。
就拿眼前宋超凡的想法來說,要不是許光重視扶貧工作,他也不會往這方面轉腦筋。也就是說,許光通過自己的行為,影響了縣級領導幹部的考量,這對於扶貧大計來說,當然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事情。
從政府招待所出來,秦少秋照例給許曉南撥去了電話,主要是報平安。縣委一號車已經停在了縣委大院裡面,他可不敢開回自己家裡去。
許曉南今天跟他耳鬢廝磨了大半天,又在床上親熱了一陣子,雖然沒有突破最後那層關係,卻已經愛他更深,頗有一些離不開他的思戀感覺,接到他的電話很開心,嘰裡呱啦的聊起來個沒夠。
兩人主要暢想了一下即將到來的小假期去北京遊玩的主要事項,後來不知道怎麼就說到那事上面去了。
秦少秋說:「下次我一定要吻遍你的全身。」許曉南羞臊的說:「你是變態。」秦少秋說:「我還要咬你的屁股。」許曉南說:「你是變態,呵呵。」秦少秋笑道:「能別說我變態嗎?我這是愛你好不好。」許曉南就笑道:「我也愛你。」秦少秋說:「愛我就要讓我親遍你的全身。」許曉南就吃吃笑道:「你是變態!」
秦少秋懷著很愉快的心情回到家裡,剛到自家所在樓口,就瞥見自家車庫那裡停著一輛熟悉的電動車,走近了看,不是王宇那輛又是誰的?想到她又來了,心裡先就蒙上了一層陰影,也不知道她是在家裡邊還是在別的地方蹲守自己,不敢再往單元門那邊走,停下來,往自家窗戶那裡望了望,可以看到廚房的燈是熄了的,自己臥室的燈卻還亮著,心頭打了個突兒,懷疑王宇就在臥室裡,因為老爸老媽很少去自己臥室,尤其是晚上。
「這個賤女人,她又跑來幹什麼?」
秦少秋抬頭望了望沈婕妤家的窗戶,瞥見她家廚房裡映射出淡淡的光芒,應該是客廳裡亮著燈,估計她在家,就想先去她家裡避避風頭,可是剛產生這個念頭,還沒來得及動步,就從自家所在二單元樓門裡「噶的噶的」的衝出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女人,藉著樓門口的燈光看去,不是王宇又是誰?
他看到王宇的一剎那,王宇也望到了他,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他就失去了躲避的機會,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王宇見到他就快步走下台階,叫道:「秦少秋,你過來!」語氣有些生硬,帶著發怒的前兆。秦少秋聽了這話,也很是不爽,心說老闆宋超凡身為縣委書記,每次叫自己過去從來也都是客客氣氣的,你王宇算神馬東西,對我這麼說話?**的走上前,冷冷的說:「你又來幹什麼?」王宇哼道:「我又來幹什麼?我告訴你,我有幾件衣服找不到了,我這是回來找衣服。還有,我要跟你索要損失費,還有離婚補償費!」
秦少秋聽到這裡氣得都要笑了,怒道:「王宇,當時離婚的時候,你可是從來沒提過什麼損失費補償費。離了這麼久,你又搞出這麼些名堂,你這是覺得我秦少秋好欺負是吧?再說了,你說的這兩種費用,在離婚範疇內嗎?有法律規定嗎?」王宇右手一擺,怒道:「你少給我上綱上線!扯法律規定?咱倆離婚又沒通過法院,你扯什麼法律?我告訴你,我跟了你那麼久,把我一生中最好的青春都送給你了,你不該給我付出青春損失費嗎?還有,要不是我伺候了你那麼久,你能有現在?敢情你搖身一變當大官了,回頭就不認我這個原配夫人?我告訴你,你必須給我損失費與補償費,要不然我就到縣委告你去,說你始亂終棄……」
秦少秋聽得心頭一沉,真恨不得衝上去給她來幾個帶著脆響的大嘴巴,冷笑道:「王宇,說你混蛋一點都不冤枉你啊。你知道什麼是始亂終棄嗎,就敢把這麼大的帽子往我頭上扣?始亂終棄是亂了之後不負責,我他媽從來就沒亂你,而且我還娶了你,跟你生活了那麼多年,這叫始亂終棄?你講點道理好不好?」王宇叫道:「我就是跟你講道理來了。我告訴你,你必須給我錢,不給我錢我就到處告你,說你外面有女人,說你嫌棄我,說你移情別戀把我拋棄了……」
秦少秋氣得火往上撞,再也忍不住,衝上幾步,揚手就衝她臉蛋打了過去。王宇哈哈一笑,仰頭叫道:「打啊,你除了會打我還會幹什麼?你打吧,我讓你打。你打了之後我正好再多告你一條,說你家暴,對我使用家庭暴力,哈哈,那你會賠的更多。」秦少秋聽了此言,立時萎了,手臂揚在半空,打不出去,收不回來,別提多尷尬了。王宇嘿嘿冷笑,道:「秦少秋,你就這點本事,我早就看透你了,我這輩子吃定你了。」
秦少秋悻悻的把手臂撤回來,心中第一次深刻的認識到,自己太過低估這個女人了,她的無恥與下賤已經到達了一個自己無法想像的地步,也就導致自己對她認識不足,今天終於受到了她的威脅與牽制。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雖然未必能對自己的官場生命造成影響,但很可能對自己的聲譽帶來莫大的衝擊。
王宇見他不言語了,就得寸進尺,道:「老公,到底夫妻一場,我也不難為你。你現在是堂堂的縣委書記秘書了,也算是青雲的大能人,來錢的法子多著呢,也不在乎給我點損失費,對吧?我也不多要,青春損失費,你給我五萬塊,離婚補償費,還是五萬,你給我十萬塊,就得了。」秦少秋氣得嗓子都發甜了,這是要吐血的前兆,道:「王宇,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女人。」王宇一點也不介意,說:「你拿不出錢來,那就還有另外一條路走,跟我復婚。」
秦少秋冷笑道:「你休想!你不如想想買彩票中五百萬,更實際一些。」王宇笑道:「老公,只要你跟我復婚,我一定學著做一個賢妻良母。你這也當官了,我就不出去工作了,在家裡相夫教子,給你把家裡收拾的好好的,讓你享受到皇帝一樣的感覺。你不是想要孩子嘛,我可以給你生啊,你想要幾個我就給你生幾個……你放心,我說到做到,我一定會為你改變,你相信我!」秦少秋聽她說得這麼動聽,一瞬間還真有了跟她復婚的念頭,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即過,沒在平靜的心湖裡激起一絲的浪花,淡淡的道:「復婚,就算下輩子也不可能。至於錢,我不是貪官,我手裡也沒錢。我以前工資兩千塊,現在漲了級別,也才兩千兩百多。現在家裡幾乎沒有任何儲蓄,我還在為錢發愁。哪裡有錢給你?而且,就算是有錢,我憑什麼給你?」
王宇沒說話,定定的盯了他一陣,冷酷無情的說:「秦少秋,你知道我王宇是個什麼性格的人,我為了達到目的,什麼都做得出來。你不要逼我。」秦少秋氣得笑出來,惡狠狠的罵道:「特麼的……為什麼每次你都能把話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好像一切都是我做錯了,你他媽的就一點錯沒有?」王宇道:「我心中坦蕩蕩,無私自然無畏……」
話音剛落,秦少秋身後響起了高跟鞋走路聲,下意識回頭望去,見高挑如同仙鶴一般的沈婕妤提著垃圾袋從一單元台階上走了下來。沈婕妤也看到了他,同時也看到了站在他對面的王宇,沒說什麼,轉開了頭扔垃圾去了。
王宇譏諷道:「看什麼看?再看也不是你的。你給人家扔垃圾都不配。」秦少秋回過頭,臉上已經帶了笑,說:「王宇,你想胡鬧,我就陪你玩。但我提醒你不要鬧得太過分,免得最後鬧個無法收拾。」王宇冷笑道:「你在威脅我?我知道你現在有權有勢,可我不怕你我告訴你。不給錢你就等著的,看我怎麼告你。」秦少秋敏感的問道:「你要告我什麼?」王宇嘿嘿笑道:「這是秘密!哼哼,你幹得那些勾當,別以為我不知道!」
秦少秋還真是有點心虛,問道:「你知道什麼啊?」王宇哼了一聲,道:「家車庫裡都是禮盒煙酒,你以為我不知道?就你那點工資,你買得起嗎?就算你買得起,你會一下子買那麼多嗎?哼,這就是你貪污受賄的證據,我就要告你這個。」秦少秋罵道:「你他媽神經病吧!官場中人逢年過節的收個禮品,算是什麼狗屁貪污受賄了?以前是沒人給我送,現在有人給我送,可也僅此而已,你少他媽給我胡攪蠻纏!」王宇道:「你不要跟我解釋,等著跟紀檢委解釋吧。哼,既然能收禮品,就肯定收錢了,明明收了錢卻說沒錢給我。你他媽給我等著吧!」說完怒氣沖沖地往電動車走去。
聽她只是抓住了禮品的問題,秦少秋反倒舒坦了不少。禮品這種事,官場中是司空見慣,哪個手握權力的領導幹部家裡不收禮?就算紀委的人來查,也不會查到什麼。何況,自己在紀委裡有一票朋友,跟紀委書記魏仁傑關係也還算不錯,就算紀委得到王宇的舉報,又怎會查自己?哼哼,王宇這種舉動好有一比,就是螳臂當車!
秦少秋目送王宇掉頭後駕車離去,心裡對她產生了幾分忌憚,雖說她對自己只能造成不痛不癢的傷害,但如果一直被她咬住不放,誰知道以後會被她發現什麼漏洞呢?再者,自己即將跟許曉南成婚,成婚後她應該會來到青雲跟自己一起住,要是王宇整天出現在她面前,自己也不好解釋啊。不行,勢必要對這個瘋女人採取一些手段了,絕對不能再任她如此胡鬧下去。
「不如,先跟她父親談一談,讓她父親勸誡她一下?」
他腦中剛劃過這個念頭,樓口那裡一個高挑的影子走了過來,不是扔垃圾歸來的沈婕妤又是誰?自從上次發生關係,兩人已經有日子不見了,此時再次見到她,心內雖然沒有生出洶湧波濤,卻也是柔情萌動,想到王宇這件事,忍不住想跟她訴訴苦。
他邁步走向一單元門口,兩人正好在台階下面相遇。
秦少秋低聲道:「我先回去放包,過會兒找你聊聊。」沈婕妤除去跟他**快活的時候,在其它任何時候,對他都是不冷不熱,這跟兩人最早認識的時候可是不一樣的。她聞言只嗯了一聲,再不理他,邁開長腿上樓去了。
若是給外人瞧見兩人的對話情景,一定會以為秦少秋在苦戀她,她卻不給他好臉,哪裡能夠想到兩人已是最親密的關係?
秦少秋拎著包往回走的時候,又想起王宇剛才說的那句話「看什麼看?再看也不是你的……」,好笑不已,心說,王宇啊王宇,你肯定不知道,這位身高腿長的大美人已經是我的了,她比你美一萬倍,你就算是給她提鞋兒也不配。
回到家裡,秦少秋見父親秦方正在自己臥室裡,往衣櫃裡收拾衣物,還有一大堆胡亂堆在床上,很不像樣,不禁大怒,道:「爸,這是王宇翻出來的?」秦方歎了口氣,道:「這都離婚了,怎麼還是不能安生過日子啊?她一趟趟的過來鬧騰什麼呀?」秦少秋羞慚不已,也不好說什麼,忙放下公文包,幫著收拾起來。
拾掇完,秦少秋為了哄秦方高興,特意提起跟許曉南在省城看婚紗的事情。秦方聽了果然很高興,道:「好,那就爭取盡早結婚。我看你們結了婚以後,王宇還來不來家裡鬧。」
父子倆閒聊幾句,秦方就去物業辦公室下棋去了,老媽李秀敏最近跳廣場舞,一到晚上就見不到人。秦少秋把自己脫個精-光,身無寸縷的走進洗手間,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今天午後跟許曉南親熱的時候,雖然沒有太過分,到底還是動了情,那裡就分泌出一些是男人都懂的液體,玷污了褲衩與身子,不洗個澡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