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54 若要舒服莫作官 文 / 野和尚
王樹春怒道:「那證據呢?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秦少秋干的?」郭愛玲悻悻的說:「我有什麼證據?還不都是小宇說的。」王樹春叫道:「行啊,那你去找小宇要證據。看看要得出要不出?」郭愛玲就不說話了。王樹春哼了一聲,道:「你跟小宇一個德性,都是頭髮長見識短。要不是從小到大你這麼慣著她,她怎麼會引出這種禍事?」郭愛玲不耐煩地說:「你少廢話,現在是要救出小宇啊,還是批鬥我啊?你要是煩我,我跟小宇一起去勞教所住著去。」
方麗英忙道:「大姨,姨夫,你們倆別吵,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王樹春板著臉道:「目前沒有證據,我們就絕對不能說是秦少秋干的。至於小宇的報復手段,更是不可行,想都不要想。她那個所謂的大秘密,狗屁不是,就算是真的,縣紀委還管秦少秋跟誰談戀愛跟誰睡覺嗎?要知道他現在可是單身。還有,秦少秋現在可不是小人物,我們真要是那麼干了,報復不了他還是小事,就怕招致他的報復。難道真準備一家子都去勞教所嗎?」
聽他說得這麼可怕,郭愛玲一點脾氣都沒有了,紅著眼圈掉眼淚,泣道:「我可憐的小宇哦,這是造了什麼孽啦,怎麼就被人給整治了,嗚,可憐的閨女哦……」
王樹春聽她哭哭啼啼的,厭煩不已,起身在客廳裡來回走了幾圈,最後有了個初步的打算,道:「這樣,我馬上給秦少秋打個電話,問問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如果是的話,我要問問他為什麼那麼絕情,還要讓他放了小宇;如果不是他,我也豁出去不要臉了,求他幫忙,托托關係把小宇放出來。」方麗英忙起身道:「別打!」王樹春疑惑的問道:「為什麼不能打?」方麗英道:「你跟我大姨作為我姐的家人,這麼直接問他的話,要是談崩了,就一點迴旋餘地都沒了,還是讓我這個外人給他打吧。我要是不行,你再打給他也不晚,我先探探他的口風。」
王樹春覺得她的考慮很對,便答應了。於是乎,今天上午,方麗英抽時間給秦少秋打了這個電話問詢。
聽完了她的介紹,秦少秋直覺這事十有八-九跟沈婕妤有關係,想到她用如此妙計幫自己暫時解決了王宇的威脅,心中驚喜莫名,只恨不得現在就回去抱住她狠狠親她幾口,便道:「麗英,咱倆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說實話:這事我是一點不知情,我也沒參與,絕對不是我幹的。如果是我幹的,讓我不得好死。另外,王宇說的那事,說我跟姓陸的那個女人有曖昧關係,這也完全出自於她的臆想。我跟那個女人是認識,而且是朋友,但我們沒有任何曖昧關係,有的只是工作上的往來。好了,我就說這麼多,我很忙,就先掛了。」
方麗英忙叫道:「別,先別掛……既然不是你幹的,那你能不能幫我大姨家一個忙,托托關係,求人把小宇放出來?」秦少秋歎道:「麗英,你糊塗啊,我身為公職人員,怎麼能做徇私枉法的事情呢?這要是被人捅出來,我就完蛋啦。」方麗英聽了個啼笑皆非,嗔道:「你少給我裝蒜,也少給我打官腔。我這是真心實意的求你,你一定得幫幫我。你不看小宇的面,看我的面行不行?我謝謝你了。」秦少秋道:「好吧,既然你求我,你的面子我是一定要給的,我盡量想辦法吧。」
這個電話掛掉之後,秦少秋眼見老闆還沒出來,就給沈婕妤撥了個電話過去。
沈婕妤懶洋洋的接聽了:「喂,怎麼這時候有空了?」秦少秋低聲道:「今晚上在家等我,我登門道謝。」沈婕妤自得一笑,淡淡的道:「那件事你知道了?」秦少秋道:「這個賤人也真夠聰明,一下子就想到我頭上去了,跟人說是我整的她。」沈婕妤道:「想到又有什麼用?她又有什麼證據?你安安穩穩的,把心放到肚子裡,找到誰也找不到你頭上。」秦少秋道:「你辦事,我放心……她家裡人找到我,求我幫忙把她放出來。」
沈婕妤輕描淡寫的說道:「哦,你心軟了?」秦少秋冷笑道:「這時候我要是心軟我就是天下第一號的傻蛋了。」沈婕妤道:「那你有什麼想法?」秦少秋道:「我表面上答應下來幫忙,可實際上,哼哼,鬼才希望她放出來,我恨不得她一直在勞教所裡面待著,先學習如何做人,會做人了再放出來。」沈婕妤笑道:「我懂了,那就先這樣吧。」秦少秋曖昧的道:「晚上等我,我要好好謝謝你。」
沈婕妤沒說什麼,按下了掛斷鍵,又拿起座機話筒,給堂弟沈波撥了個電話過去。
沈波笑著問:「老姐又有什麼吩咐?」沈婕妤問道:「姓王的那個賤人的勞教判決書下來了麼?」沈波道:「下來了啊,已經送到勞教所去啦。」沈婕妤猶疑的說:「這樣啊……」沈波問:「怎麼了?又變卦了?」沈婕妤道:「沒有,沒變卦。我想問問你,能不能給她多勞教幾年?」沈波嘿嘿笑道:「沒問題啊,完全沒問題,想加幾年?」沈婕妤道:「可勞教判決書不是已經下來了嗎?勞教年限還能增加?」沈波道:「當然啦,可以說她拒不服從行政處罰,也能說她在勞教所態度惡劣,總之有的是借口,完全可以罪加一等。」
沈婕妤嗤笑道:「可憐的女人,這就叫自作自受!」沈波道:「判決書剛下來,短期內增加年限不合適,等過段時間,讓她在勞教所出點事故,再給她加個一年兩年的。老姐你放心,這事就包我身上了。只要你不想看到她,她就得一直圈在勞教所裡。」
沈婕妤掛掉電話後,已是心滿意足,想了想自己在秦少秋與王宇夫妻恩怨中所扮演的角色,又苦笑著搖搖頭,自言自語的說:「沈婕妤啊沈婕妤,你為了他,這種缺德事都幹出來了。」
秦少秋看到老闆走出來的時候,也看到了他身邊的羅海濤,忙迎上前去。
三人簡單聊了幾句,羅海濤並沒求秦少秋幫忙約見新晉市委書記許光,甚至話也沒跟他說幾句。因為她已經敏感的覺察出,自己與秦少秋的關係似乎有點太張揚了,連縣委書記宋超凡都知道少秋跟自己好,雖然他理解中的「好」跟兩人實際的「好」不是一碼事,可這也足以令人引起警惕。以後,在公眾場合,還是要盡量減少與秦少秋交流。
說過話後,三人各自上車,打道回府,駛回青雲。
午後,從無窮無盡的應酬中脫身的許光,剛剛回到自己的新辦公室——市委書記辦公室內,私人手機滴滴滴的響了起來,摸到手裡,低頭看了看來電者姓名,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接聽後說道:「張大省長有什麼指示?」彼端傳來一個蒼老的男子笑聲:「老弟,埋汰你老哥是不是?哈哈。老弟,恭喜啊,恭喜。」許光笑道:「謝謝,真誠感謝。」那男子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可恭喜的。咱們這一幫從老省委大院出來的幹部子弟,現如今,就是老弟你升得慢,到現在才是市委書記。不過,也情有可原,畢竟你年紀最小嘛。當年我們登梯子上房掏鳥窩的時候,你還流著鼻涕在我們屁股後面當跟屁蟲吶,哈哈。」許光呵呵一笑,感慨地說:「是啊,一晃這都幾十年過去了,歲月如梭啊。」
對方很快亮明瞭來意:「老弟,這次來電,主要是向你賀喜,等有時間我們坐下來好好喝一杯。公務繁忙,又不在一個城市裡邊,咱們也有十幾年不見面了,我很想你啊。另外,我還有個意思,就是替犬子求親來啦。」許光蠶眉一挑,道:「哦?」對方說:「犬子子豪剛從美國留學歸來,目今留在省城,在一家國際信託投資公司裡面做總裁,聽聞令嬡亦是單身,有心追求,奈何臉皮羞薄,沒有辦法,只好求我這個老頭子給他說親來了。」
許光微笑說道:「這倒是好事。」對方笑道:「是吧,你也說是好事。那咱們兩個老傢伙,何不成全了他們這對鴛鴦?犬子可是愛慕令嬡得很呢。」許光問道:「子豪不介意曉南離異之身?」對方說:「一點都不介意!」許光習慣性的點了點頭,想了想,道:「高松老兄,小女的事情,你可能已經聽說了。就是因我實行封建家長制度,親自給她許了一門親事,這才導致她不幸的婚姻。因此,我也就有了教訓,再也不在她的婚姻大事上面指手畫腳。只要她願意跟子豪交往,我這裡是絕對不會反對的,只有支持。」
張高松讚道:「好,好,你有這個表態,我就知足了。不過,也請你在合適的時候,跟曉南說一說此事。我家子豪可是真心愛她,願意與她廝守一生,而憑子豪的能力,也絕對會給曉南一個幸福的婚姻。」許光道:「可以,我抽時間跟曉南說一下。」
兩人又說了幾句閒話,就掛了電話。
許光緊皺濃眉,思慮半響,決定先靜觀其變,等抽時間問問曉南的意見,如果她對張子豪也有意思,那就不妨任由張子豪與秦少秋同時競爭,優者獲勝;如果她對張子豪沒有任何好感,那自己也就不用多說廢話。當然了,自家丫頭自己瞭解,她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子,估計張子豪沒戲。
在同一時刻,太行山脈的北端,山北省境內,省城省委大院的省政府辦公樓內,省長張高松正在給兒子張子豪打電話。
「你的訴求我已經滿足了,接下來,主要還是看你自己。有句話說得好,烈女怕纏郎。只要你日復一日的追求許曉南,還怕追不到她?你又不是配不上她!」
張子豪道:「爸,你怎麼跟許叔叔說的啊?你有沒有強調我對曉南的愛意?你必須給我狠狠的強調一番啊。你得考慮,我要是能追得上曉南,還用求你幫忙?」張高松不耐煩地說:「強調過了,你老子已經是仁至義盡,接下來,還要靠你自己。我很忙,掛了吧。」張子豪忙道:「別急,爸,許叔叔又是怎麼說的?他許可我追求曉南了?」張高松嗯了一聲。張子豪道:「那他有沒有提到,曉南現在已經有男朋友的事?」
張高松道:「這個倒是沒有。」張子豪聞言大為得意,笑道:「啊哈,這說明許叔叔對那個姓秦的小子很不滿意啊,要不然怎麼會提都不跟你提一嘴呢?」張高松斥道:「你個笨蛋!不要自作聰明!誰說老許不提,就是看不上他了?這或許是老許對他的保護呢。」張子豪吃了一驚,叫道:「啊?爸,這是怎麼說的?我怎麼聽不懂?」張高松道:「這還不簡單?他怕提給我之後,咱們父子對那個小子打擊報復。」
張子豪一下子就給蔫了,道:「這麼說,許叔叔已經很滿意那小子了?」張高松道:「這也說不定,反正一切皆有可能。你自己看著辦吧,不要煩我,我很忙。」張子豪自言自語的說:「嗯,我明白過味兒來了,如果許叔叔真的很滿意姓秦的臭小子的話,怎麼會答應我追求曉南?這本身就說明問題了啊。」張高松沒有理他,自顧自掛了電話。
張子豪苦苦思慮了一陣,撥了個電話出去:「喂,康經理,我說你們效率也太差勁了吧,這都半個月了,怎麼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錢我已經預付了一半,你們可不能拿錢不辦事。」彼端的人說道:「你也知道這個人身份特殊,整天陪著縣委書記到處亂跑,只有晚上才能逮到他,可他大部分時間又回家裡住,你讓我有什麼辦法?」張子豪蠻橫的說:「我不管,反正你們拿了錢就要辦事。我再說一遍,我只要他跟女人鬼混的證據,不管是他的女人也好,你找的女人也好,只要是鬼混的證據就ok,明白?」
那人道:「好吧,實在不行,只能讓阿麗出手了。她說她有把握把他哄到床上去。」張子豪大喜,道:「那還等什麼?快點行動啊。」那人道:「別急,他去市裡開會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等他一回來,就讓阿麗出手。」張子豪道:「你告訴阿麗,給我使盡渾身解數,只要她能把姓秦的哄到床上去,我會額外給她獎金。如果她能誘惑姓秦的跟她做,並且留下證據,我會讓她接下來的兩年都不用工作。」
電話掛掉後,在青雲縣城距離縣委大門不遠的東邊,停靠在路邊的一輛別克商務車裡,老闆對阿麗說:「客戶做出了最新承諾,只要你能哄秦少秋上床,就多給你一萬塊的獎金;如果你能誘惑他跟你做,那麼會一次性給你五萬塊獎金。」阿麗大喜,笑道:「這可是老闆你說的。」老闆笑道:「不是我說的,是客戶說的。」阿麗道:「能跟帥哥上床,還有獎金可拿,呵呵,還有什麼事比這更令人陶醉的?放心,只要他一回來,我就把他收服在石榴裙下。他跑不了的,嘿嘿。」
回到青雲後,已經午後一點多了。宋超凡與羅海濤連帶秦少秋三人,一起去後面的食堂二樓用餐。
吃飯的時候,宋超凡趁機跟羅海濤談了一下自己關於開展扶貧開發工作的想法。
羅海濤現在已經跟宋超凡綁在了同一輛戰車上,她心裡明白得很,若是沒有他的支持,自己根本無法對抗陳向東與劉東起的聯手。因此,她內心早就有了計劃,就是在青雲任職期間,始終保持與宋超凡的結盟,全力跟他搞好統一戰線,否則的話,工作根本無法展開。而這樣做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兩人各為黨政主官,聯盟以後等於是強強聯手,在青雲縣就擁有了絕對的話語權,再做起事來就輕鬆多了,不會再受到什麼掣肘。同時,二人共享資源,互相支持,可以更好更快的創出政績,也就能夠更快的得到陞遷資本。
為什麼很多地方經濟發展不起來,完全就是黨政主官搞對立,互相拆台,見不得對方好,台上針鋒相對,暗裡捅刀子下絆子,這樣一來,要能幹好事業才有鬼呢。
我黨一直講:要搞好團結,歷史上的經驗教訓也已經無數次證明,只有搞好了團結,才能更好的幹事業。黨政主官這可是黨委與政府各自帶頭的人物,他倆窩裡鬥了,這事業還怎麼幹?下屬們又能幹得好嗎?
也因此,現在羅海濤聽到宋超凡要主導此次的扶貧開發工作,儘管稍嫌他有些伸過界,卻也沒有往心裡去。她堅定地說道:「我完全支持你的想法,你放心,政府也會全力配合這一次的扶貧開發規劃。」
宋超凡見她表態支持,非常高興,道:「稍後我會召開一次縣委常委會,進一步統一班子成員的意見,希望這次扶貧能夠盡快盡好的搞起來。」羅海濤微蹙秀眉,沉吟片刻,低聲道:「扶貧工作向來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沒有什麼好處不說,還淨是填坑補洞,要花費很大的人力物力財力。我覺得,班子裡邊會有不同的聲音。」她這話說得很隱晦,其實「不同的聲音」就是有人會明確表示反對,宋超凡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道:「我們不可能要求每個人都支持,只能是盡可能多的團結那些有事業心責任心的同志。」
吃過午飯後,回到辦公室,宋超凡略作休息,隨後叫來了縣委副書記陳向東,跟他談此次的扶貧構想。
雖說宋超凡會因扶貧之事而專門召開一次縣委常委會,統一領導班子成員們的思想認識,但在召開這次常委會之前,先私下同每位常委溝通下,也是很有必要的。常委們若是人人都支持,那是最好不過;若是有反對意見,也能先在私下裡討論解決,免得到時候上會的時候弄個措手不及,甚至吵起來,再鬧個臉紅脖子粗,那就不美了,等於是預先做了一個緩衝。
陳向東聽完宋超凡的介紹之後,臉色淡淡地說:「書記啊,扶貧到底是政府的分內之事,你作為縣委書記,貿貿然伸手過去,不大合適吧?」宋超凡聽得差點沒翻白眼,心說我知道我伸過界了,可還不是為了青雲好嗎?再說了,這事連人家政府縣長羅海濤都沒有反對,人家也沒說我伸過界,你憑什麼說我過界啊?強自忍住怒氣,和顏悅色的解釋:「我這個想法沒有過界的意思,具體扶貧工作還是要政府那邊主導負責,但是在縣委這邊,也要加強重視,加大扶貧力度,號召全縣各級領導幹部,舉全縣之力,搞一個大規模的扶貧開發運動。海濤縣長對此事也表示了支持。」
陳向東心中冷笑,她羅海濤是你宋超凡的盟友,跟你狼狽為奸,你的想法她當然不會反對了,假模假樣的沉吟片刻,道:「書記啊,搞成一個大運動,是不是反而不美?」宋超凡見他肯配合,就說明此事有戲,笑著問道:「哦,願聞其詳?」陳向東笑道:「搞得規模太大,弄得人盡皆知,豈不是反而顯得咱們青雲貧瘠窮困,民不聊生?又顯得好像咱們青雲黨政領導幹部整天碌碌無為、無所作為似的,這才導致此等局面形成?」
宋超凡聽得暗歎口氣,想他陳向東身為堂堂副書記,不為轄區貧困百姓謀取福利,反而糾結於這種無意義的名聲,唉,連縣裡三號大員、縣委副書記都這樣,也就明白青雲縣為什麼發展不起來了。
除了迂腐落後,還能說他什麼?!
陳向東絲毫不覺得自己剛說的話有什麼不妥之處,想了想,又道:「市領導重視扶貧,我估計只是做個樣子罷了。哪屆領導不重視扶貧了?就連中央,不也很重視扶貧麼?國務院從上世紀末就專門成立了扶貧開發領導小組,可是這扶了幾十年了,全國的貧困縣只多不少,這又是什麼概念?超凡啊,你可千萬不要當真。其他地市都沒什麼重大舉措,就咱們青雲轟轟烈烈的搞一場扶貧運動,這不是出彩呢!」
宋超凡這才意識到此事的阻力所在,心裡實在不明白,本來一件既是為民謀好處、又能出成績的好事,為什麼在班子成員這裡得到了拒絕阻撓?他怎麼會這麼想呢?
接下來二人再無對話。陳向東呆了會兒就回去了。
後來,等秦少秋到辦公室裡,宋超凡忍不住把自己跟陳向東的對話講了一遍,最後問道:「少秋,是我想得過於簡單,還是陳書記考慮得過於複雜?」秦少秋低聲道:「除了迂腐守舊落後無腦,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宋超凡笑了笑,無奈地說:「這件事看來還要從長計議,但我們又沒有多少時間虛度,可怎麼辦好呢?」秦少秋道:「老闆,我覺得您完全不用擔心此事。只要您跟羅縣長一力堅持,別人恐怕也掀不起什麼水花來。就算拿到常委會上,某些人也只能空反對。」
宋超凡點了點頭,可是想到類似陳向東這樣的人存在於常委班子裡,又忍不住歎了口氣。
晚上,秦少秋從政府招待所出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由於白天已經見過許曉南,秦少秋就沒再跟她通電話,想著已經約好了沈婕妤,就想盡快回家去她家找她,在路邊打了輛車,往家趕去。
在車上,他接到了來自白雅麗的短信:「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有事跟你說。」
秦少秋自然不知道白雅麗找自己幹什麼,總不能是又一次幽會吧?想到她的甜美滋味,不由得有些心動,笑著給她撥了回去。
白雅麗問道:「你下班了?」秦少秋道:「對,徹底下班了,回家路上呢。有什麼事說吧。」白雅麗開門見山的道:「我想把雅霏介紹給你!」秦少秋冷不丁打了個寒戰,脫口而出叫道:「不行!」白雅麗奇怪的問:「為什麼不行?」過了會兒又幽幽的說:「你跟她要是成了,我就只做你大姨子,你不用考慮我。」秦少秋說:「我乾哥不在家吧?」白雅麗道:「是啊,這你都聽出來了?」
秦少秋心想,郭志明要是在家,你也不敢說這種話啊,道:「真不行,我已經有對象了,而且不久就要結婚了。」白雅麗吃了一驚,道:「什麼?我怎麼不知道?你從沒跟我說過吧?」秦少秋說:「你也從沒問過呀。」白雅麗道:「還有沒有餘地?霏霏能插足進去嗎?」秦少秋聽了個哭笑不得,道:「哪有你這麼當姐姐的?不行,沒餘地了,你別坑雅霏了。」白雅麗問:「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秦少秋說:「明年開春前後吧,是這麼打算的,沒什麼特殊情況就是這樣子。」
白雅麗歎了口氣,道:「你就那麼愛她?非得跟她結婚不可?你考慮下霏霏行不?霏霏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我不敢給她吹牛,但評選青雲十大美女的話,她絕對能排進去。你考慮下吧。」
秦少秋心說,白雅霏豈止能夠名列青雲十大美女之內,恐怕列為美女之首都沒問題吧,香港不是每年都搞個什麼「香港小姐」的噱頭比賽嘛,青雲如果要搞的話,白雅霏肯定是當之無愧的「青雲小姐」,這樣的美女,自己這種凡夫俗子就是做夢都想要啊,可惜的是,她來遲了,跟沈婕妤一樣,來遲了,略有幾分無奈地說:「算了吧。」
白雅麗接連被他拒絕,心裡頭非常納悶,以妹妹白雅霏的姿容,從小到大,都是被男人追逐的對象,每天都招蜂引蝶無數,可以說,是個男人,只要看過她一眼,就想把她據為己有,這個秦少秋為什麼就偏偏對她不動心呢?難道像妹子這樣的大美女在青雲有很多?有些不死心的說:「再考慮考慮吧,不用急著回答我。」說完,好像生怕他再次拒絕,刷的就掛了。
秦少秋想起白雅霏那與周慧敏堪媲美的甜美面孔,也很失落,暗想,那丫頭要是能學雪妃那樣,給自己做地下情人,該有多好,自己這輩子也就滿足了,在女色方面再無什麼追求。可惜啊,自己沒有那個福氣。
他一路胡思亂想的回到家小區西門,付錢下車,剛剛走進小區門裡,就從裡面走出一個跌跌撞撞的長裙女子來。
秦少秋眼瞅著她搖搖晃晃往自己身上撞來,定睛看去,卻覺得這女子有些面熟,仔細看了看,正是上次在小區門口崴腳、向自己尋求幫助的那個性-感美女,一認出她來,立時變得警覺,下意識四下裡望了望,要找那輛別克商務車。
阿麗假作醉酒,慢慢接近了秦少秋,要往他身上撞去,臉上擺出一副自認為很誘惑的表情,還故意伸出粉紅的舌尖舔了舔口唇。
秦少秋見她又來,彷彿已經看到她身後站著的靳澤明的狠毒邪惡面孔,心中暗自冷笑,暗道:「靳澤明,既然你屢次向我挑釁,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今天,我非得把這夥人一網打盡不可,到時候查到你頭上,看你如何做人?」
此時此刻,他還以為阿麗等人是靳澤明派來對付自己的。
秦少秋笑瞇瞇地說:「美女,怎麼又是你?咱倆好有緣啊。」阿麗停下來,看了他幾眼,醉醺醺的笑道:「哦,帥哥,又是……你,有緣,有緣!」說著直往他身上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