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在女上司打壓下華麗上位:一號秘書

《》五 謹小慎微 18 文 / 野和尚

    秦少秋看到任潔,就想起之前她來青雲採訪自己見義勇為那件事,那天晚上,兩人在酒吧喝了個半醉,回到政府招待所的房間以後,自己為她脫鞋擦腳,似乎贏得了她的好感,差點生出曖昧來,也算是一段令人追憶的旖旎情。今日突然在這裡見到她,實在有些驚喜,感歎省城真的很小。

    他餘光見許曉南與陳紫萱看過來,有些臉紅身熱,別提多尷尬了,暗想,自己剛剛跟二女說過,在省城只認識她們倆,這倒好,馬上就跳出任潔這樣一個美女來擊碎了自己的謊言。靠,老天爺你耍我啊。

    任潔起身衝他走過來,臉上帶著歡喜的笑容。

    秦少秋忙給許陳二女介紹道:「這位是省電視台的記者任潔,之前我在北京路上救紫萱抓兇犯那件事,她後來曾經去青雲採訪過我,所以我們就認識了,但……也僅此而已。」

    其實他跟任潔的交情要更早一些,兩人最開始認識是在宋超凡去洪災災區查看災情的時候,但這就沒有必要跟二女多說了。要知道,他與任潔交情越深,反而會越引得曉南多想。

    許曉南對此倒沒多想,點了點頭,認真的看向任潔。陳紫萱卻發現任潔臉上帶著熱絡的笑容,這似乎不是普通朋友關係應該帶的,不由得有些懷疑她與秦少秋的真實關係。

    秦少秋自然不知道二女的想法,眼見任潔已經走到跟前,苦笑道:「任記者,省城真的太小了。」說完伸手過去,表示要跟她握手。

    握手這個動作,是人情交際最普通最標準的動作,但它也有一個暗藏的作用,就是昭明握手二人之間的關係,只是朋友,而非私情曖昧,否則也就用不著握手了。秦少秋就是要用與任潔握手來向二女表明,自己跟她就是普通朋友關係。

    任潔站到他跟前立定,見他伸手過來,似乎對自己還挺客氣,忍不住莞爾一笑,但還是伸手過去跟他握到一起,道:「想不到在這裡碰上你。」話是對他說的,目光卻看向他身邊的許陳二女。

    並不是她對二女感興趣,而是發現二女看向自己的眼神有點怪,尤其最漂亮的那個,還用審視的目光掃量自己,表現得有些懷疑,這可實在令人費解。

    秦少秋見她看向二女,少不得給她介紹:「任記者,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未婚妻許曉南。這位是我朋友陳紫萱。」

    任潔多看了許曉南幾眼,臉上稍微露出幾分笑模樣,道:「你好。」又對陳紫萱點頭道:「你好。」

    三人見面打過招呼之後,似乎也就沒有什麼共同話題了。

    秦少秋也不想跟任潔說太多,免得被多疑的曉南多想,便道:「打擾你用餐了,你快回去吃吧,我們也上去了。」任潔深深看了秦少秋一眼,道:「上次去青雲,蒙你熱情款待,這次你來省城,若是有時間,讓我做個東道,請你吃頓便飯。」秦少秋沒想到自己不想理會任潔,這位美女記者倒主動勾連自己,雖然未必有什麼曖昧心思,但對自己確實有點意思,便道:「任記者你太客氣了,改天若是有時間,一定叨擾你一頓。」說完衝她微微一笑。

    說完這話,三人就上了樓去,找個雅座坐下點菜。

    許曉南一心一意的點菜,活潑頑皮如陳大小姐者,自然要拿剛才的任潔開秦少秋幾句玩笑。秦少秋自身與任潔沒有半點曖昧情,所以被她調笑也不羞惱。陳紫萱見秦少秋與任潔似乎只有工作關係,也就沒有再拿她說事兒。一頓飯吃得倒也愉快輕鬆。

    等吃過飯,秦少秋買單,然後三人出了飯店。

    秦少秋的公文包還在許曉南家裡,而那件金獸還在公文包裡,所以必須要先回家。陳紫萱就把二人送回了家,告辭後走了。

    整整一白天,秦少秋都在跟這位陳大小姐耳鬢廝磨,雖不如何親熱,但近距離享受著她的輕嗔薄怒,還是很有感覺的。她這一走,心裡空落落的,還真有點捨不得。

    拿上公文包,兩人坐進秦少秋那輛普桑,由他駕駛,往黃州市駛去。

    路上,秦少秋說:「老婆,你把手伸進公文包裡摸一摸。」許曉南就伸手進去摸了摸,隔著夾層摸到那個金獸,奇道:「這是什麼啊?**的?」秦少秋道:「你拿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許曉南連開兩個夾層,這才將那隻金獸拿出來。秦少秋隨手點亮了頭頂閱讀燈,方便她看個仔細。

    金光閃閃,入眼迷離。

    許曉南大為驚奇,道:「這是什麼東西?好沉啊?」秦少秋說:「今天當著陳紫萱,我沒說實話,其實啊,我分到了兩件寶貝,這是另外一件,我打算孝敬給許叔叔的,你覺得行不行?」許曉南仔細打量手裡的金獸,道:「這是什麼東西?獅子不像獅子,老虎不像老虎的,是金子做的?你別告訴我是金子做的?這件可比那件金鑲玉的小鏡子貴重多了。哪怕我不懂文物鑒賞我也看得出來。」秦少秋點頭道:「純金打造的,光金子本身或許還不值錢,但是這製造工藝很有藝術價值,而且這還是西漢的,估計得值個一二百萬。」

    許曉南驚得小舌頭都要吐出來了,道:「你要送給咱爸?」秦少秋皺眉道:「別的我不擔心,就怕這件寶貝同樣出自於古墓,許叔叔會嫌它晦氣。」許曉南似乎想到了死人與棺材,嚇得把金獸放回了公文包裡,又仔細的將拉鏈拉好,道:「我也不知道啊,等過會兒給他看看就知道了。」秦少秋說:「我沒跟你商量,就把這金獸自作主張送給許叔叔,你不會生氣吧?」許曉南道:「怎麼會呢?你心裡能惦記著咱爸,我很高興呢。」

    車速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黃州市區,又往市委大院駛去。

    車到市委大院門口,許光的秘書張濤已經等在那裡了,給車辦理了通行證,鑽進車裡,普桑就長驅直入。

    停車後,許曉南走在最前,秦少秋與張濤落在稍後,三人往樓裡走去。

    秦少秋低聲問道:「曉北在家嗎?」張濤呵呵一笑,道:「快有一個月沒見他了。」許曉南回頭道:「這小子,是典型的有了媳婦忘了爹娘。」秦少秋聽她說到了許曉北的女友露露,便想到了露露表姐、自己的大寶貝雪妃,心下不無感慨,幾人之間這關係可真複雜啊。

    三人來到客廳裡,許光正好從樓梯上轉下來。他看到寶貝閨女與秦少秋,臉上就露出了慈愛的笑容,走過來摟住許曉南,道:「曉南,想見到你還真不易啊,還要托少秋的福。」許曉南害羞不已,道:「哪兒的話啊,要不是爸你這麼忙,我肯定每週末都回來陪你。」

    許光把手裡一個卷軸遞向秦少秋,道:「回去掛起來。」

    張濤正在給二人沏茶,看到這一幕,眼睛直了起來。

    秦少秋忙上前接到手裡,問道:「許叔叔這是……」許光笑而不語,用眼神示意他打開來看。

    秦少秋就一手持著軸桿,一手下放,等到底的時候,卷軸上面的內容也就顯露出來。

    此卷軸為直幅立軸,並不算太大,上面裱了一張宣紙筆帖,上面卻只寫了一個濃墨大字:戒!

    就這一個字!

    戒是動詞,後面一般會跟名詞,但是這裡什麼都沒跟,誰也不知道要戒什麼。戒色,還是戒酒,抑或戒驕戒躁?

    作者沒說,那就有無窮的意境。具體戒什麼,就看觀者自己的感受了。

    秦少秋看得呆住了,這趟過來本是來獻寶給這位未來老丈人拍馬屁的,哪知道自己的寶貝還沒拿出來,反倒先被他送了一幅卷軸。看這個字的骨架與氣勢,應該就是他手書的。可他為什麼不多寫幾個字,只寫了這一個「戒」字?惜墨如金也不用這樣吧?

    聯想起自己上次與陳鼕鼕爭鬥而被砍吃癟的事,恍然大悟,老人家這是要自己戒驕,驕縱輕狂可能是自己身上目前最大的毛病,必須要戒,不戒就成不了大器。當然了,他沒把「驕」字題寫出來,也有別的意思,就是要自己盡可能的多戒,那些該戒的東西都要戒掉,一個能管得住自己的人才是能成大器的人啊。

    秦少秋心念電轉,已經想透了一切,把卷軸收起來捆好,畢恭畢敬的對許光道:「叔叔請放心,回去後我就掛在辦公室裡,每日三省吾身,不辜負您對我的厚望。」許光滿意的點點頭,揮手道:「坐吧。」說完摟著許曉南往沙發上去,隨口問道:「你大姑病得嚴重嗎?」

    許曉南簡單說了下大姑的病情,趁機給秦少秋叫屈:「大姑病得倒是不重,不過她們幾個對少秋很不友好。」許光笑道:「哦,怎麼不友好了?」許曉南就把大姑與兩位表姐對秦少秋的輕視講了一遍。許光饒有興趣的問道:「少秋怎麼表現的?」說完看向秦少秋。

    許曉南道:「他是老實人,能說什麼?就什麼都沒說,走的時候還挺有禮貌的跟大姑說了再見。是我替他抱不平啊,你說那倆表姐也都四十歲的人了,怎麼一點不會做人呢?」許光笑道:「你跟少秋還年輕,吃點虧沒壞處。」許曉南道:「嗯,我也就是那麼一說,等出來了氣也就順了,沒事跟他們一家子較勁幹什麼?對了爸,少秋給你獻寶來了。少秋,快把你寶貝拿出來給爸瞧瞧。」

    短暫的十秒鐘過後,許光與張濤都驚呆了。不說許光是一地大員、見多識廣,就說張濤,常年跟許光在一塊,也是見聞廣博,普通的事物已經很難做到讓他們驚訝,但是秦少秋拿出來的這隻金獸就做到了。

    要說起來,如果是在博物館裡見到這隻金獸,二人也不會如此露怯,偏偏這金燦燦的寶貝是從秦少秋公文包裡掏出來,遠遠出乎他們的意料,這才導致直接驚呆。這就像是:如果從高檔宴會廳裡看到美女,並不稀奇;可若是某個美女忽然從陰溝裡鑽出來,保準會有一大票人跌掉眼鏡。

    許光讓張濤拿來了花鏡,戴上後,手持這隻金獸仔細觀察起來。張濤也如酒鬼聞到了酒香一般,站在旁邊,很感興趣的打量著。

    秦少秋也不忌憚張濤在旁,將這隻金獸的來歷簡單說了一遍,跟說給許曉南與陳紫萱聽的基本上一樣,中心思想是突出「自己這並不是侵吞古墓寶貝,而是在恰逢其會的情況下不得已收下來」。

    許光等他說完後,將眼鏡架起來一些,斜眼覷著他,問道:「曉南說的獻寶是什麼意思啊?」秦少秋坦蕩的說:「我想把這隻金獸送給您,雖然我不知道這隻金獸是獅子是老虎還是別的什麼,但看這造型估計是很有氣勢的,因此也就只有您的氣場可以壓住它,也算是我孝敬您的陞遷賀禮。」許光皺起蠶眉,沉吟良久,道:「唔……難得你一番孝心,我就收下了。那個貧困戶……可靠?」秦少秋點頭道:「保證可靠。」

    許光把金獸遞給張濤,道:「放到我書房裡去。」張濤點頭答應下來,小心翼翼的捧起這隻金獸,往二樓去了。

    許光招手示意秦少秋坐下來,隨口說道:「聽說超凡在你們青雲大搞扶貧?動作不小。」秦少秋坐下後點頭道:「是的,宋書記打算在全縣範圍內打一次大型的扶貧攻堅戰,不久前剛剛確立了一個扶貧試點貧困村,派我下到村子裡搞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扶貧試點工作,我是本周才回到縣裡。」

    許曉南插口道:「爸,你看少秋下去這一段時間,明顯瘦多了。」

    許光沒理會女兒的話,問道:「這次下鄉有什麼感受?」秦少秋說:「感受很多啊。比如,基層工作不好搞,扶貧工作很難做,大多數貧困戶的思想懶散而落後,扶貧工作中從上到下都存在**貪污行為,還有,一些扶貧政策存在這樣或者那樣的不適用。」許光點點頭,又問:「你對超凡搞扶貧是什麼看法?」秦少秋說:「我總體上是舉雙手支持的。雖然扶貧工作中存在不少的困難,但不搞總是不行的。現在,青雲縣社會經濟發展已經被縣裡所轄的國家級、省級貧困村拖了後腿,要是不解決這個拖後腿的問題,以後也別想發展起來。宋書記所做的工作,就是補青雲這個木桶的短板。同時,能解決近十萬貧困人口的生計問題,也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

    許光說:「你覺得,目前這個階段,想要做好扶貧工作,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秦少秋聞言微微笑了出來,心想,這哪裡是獻寶來了,明明是被市委書記考校來了,道:「我就以我的實際經驗說幾點吧,說得全不全的,您可不要見笑。首先,我覺得想要做好扶貧工作,必須要加強對扶貧幹部的專業對口教育培訓工作。扶貧幹部是接觸貧困戶的第一線工作人員,他們的素質與能力高低決定了扶貧工作能否做好。我認為,扶貧幹部本身素質必須要高,能做到廉潔自律,這是最起碼的,而且必須具備一定的扶貧工作技能,不能跟普通幹部一樣,就只會喝酒、寫材料、打報告。還要眼界開闊,要熟悉國內大部分省市地區的扶貧政策與辦法,頭腦靈活,懂得變通。」

    許光點頭表示認可,道:「我第一次聽說,要對扶貧幹部本身加強教育培訓的,是個新提法,不錯。繼續說。」

    秦少秋道:「其次,想搞好扶貧工作,必須要下到貧困村第一線,要實打實的跟貧困戶打交道,要接地氣。**說得好,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同樣,不經仔細認真的實地調研,也做不好扶貧工作。只有深入到貧困戶家裡,瞭解致貧原因,瞭解貧困戶的勞動能力與特長,瞭解家庭實力,再因地制宜制定相應的扶貧項目,才能取得最大扶貧效果。我覺得,扶貧跟治病的道理都是相通的。醫生想要治病,必須要瞭解病人的病情如何,而且,還不能只看表象就胡亂開藥,中醫不是講望聞問切嘛,這就是深入調查病情的意思。同理,我們扶貧也要深入調查,不能走馬觀花一番就做出應對,那樣不會有任何效果。」

    許光欣慰的笑起來,點頭道:「這個比喻好,很形象也很生動。還有嗎?」

    秦少秋道:「還有兩點,一是扶貧工作週期通常較長,所以分管扶貧的領導不能著急,不能以出成績為目的。我們這次去扶貧試點村的時候,同行的有縣交通局的對口幫扶幹部。他們到村裡轉了幾天,最終確定,以修繕村小學危舊教室的方式扶貧。這種方式,你也不能否認這不是扶貧,但實際上,沒有太多用處。我跟那個領導說,你們應該踏踏實實的給貧困戶推進幾個扶貧項目,幫助他們脫貧致富。他說沒那個時間與精力,不像修繕小學教室這種,幾天就完工,而且是份可見可宣傳的功績。」

    許光皺眉點頭,道:「你說的是實情啊。不過,對口幫扶幹部能做到這一點,也已經很不錯了。人家畢竟不是專業扶貧單位,我們對其不能要求太多。」

    秦少秋點了點頭,道:「最後一點,扶貧開發工作中,如何杜絕上下貪腐的行為,這個問題很值得深究。我這次下村扶貧,發現了一個特點,就是歷次扶貧,只把村幹部家裡扶起來了,真正的貧困戶反而沒有一家做到脫貧致富。村民反映,村幹部挪用貪污扶貧專款已經不是新鮮事了,在很多地方都存在。這裡面存在兩層貪腐:一,貧困村想拿到扶貧款,就要給縣扶貧辦分管項目的領導送錢送回扣,要不然是拿不到扶貧款的;二,村幹部拿到了扶貧款,一是要抹平送出去的錢,二是要撈點好處,所以就會能貪多少就貪多少。這兩個口子要是堵不住,扶貧永遠別想落到實處。」

    許光皺眉道:「這兩個口子都不好堵啊,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政策遠沒有對策多,就算審計監察部門拿著尚方寶劍下去,也只能堵得了一時,堵不了一世。」

    許曉南插口道:「喂,我說,你們倆,好容易見次面,能不能不要談工作啊?」許光笑道:「不談工作談什麼?談你們倆的婚姻大事嗎?」許曉南一下就害起羞來,訥訥的不說話了。

    許光慈愛的看了她一陣,對秦少秋道:「回去以後,你協助超凡把扶貧工作好好抓抓,你也趁機多積攢一些基層工作經驗,這對你今後的發展是有好處的。還有,盡快做出一些成績,完善充實你的扶貧感悟。抽時間,我讓市扶貧辦請你過來,給扶貧幹部們做做培訓輔導。」秦少秋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道:「讓我給市扶貧辦的幹部們做培訓?您……您這是讓我被人笑話啊,我連扶貧幹部都不是,卻給扶貧幹部做培訓,肯定會貽笑大方的。」

    許光道:「誰說你不是扶貧幹部?難道只有從事扶貧的幹部才算扶貧幹部嗎?不要妄自菲薄。我跟你講,市扶貧辦的幹部們,都是一些不接地氣或者虛接的人們,平時拍拍腦袋就能制定扶貧政策辦法的,這哪裡行?你比他們強,至少你是有實際成績的。」秦少秋還要再說什麼。許光道:「好啦,今晚就只說這麼多。不耽誤你跟曉南了。呵呵,再說下去,曉南可就要惱我了。」

    許曉南忙道:「沒有什麼耽誤不耽誤的,今晚我陪爸您在家裡住,少秋回宋哥家裡住。」

    這是她來之前就跟秦少秋在車裡商量好的,此時說出來,自然隨意,一看就是計議已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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