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謹小慎微 20 文 / 野和尚
安穎重重搖頭,道:「我說過,一分錢我都不會要他的,我會說到做到。我現在有了兩個考慮,一,你今晚幫了我,讓我免於難堪甚至是暴力侵害,所以我打算把這五百萬送給你……」秦少秋吃了一驚,道:「我不會要的。」安穎接口說:「如果你不要,我就捐給慈善部門,算是做一點好事。」秦少秋苦笑道:「我真收了你這五百萬的話,就應了剛才那個壯漢的話,我是你養的小白臉,李強偉給你的錢,你都轉手送我了。」
安穎搖頭笑道:「第一,你不白;第二,你並不是小白臉,你發起威來比雄獅還可怕;第三,我哪有資格養你?」秦少秋道:「不開玩笑了,錢我不能要,但我也不建議你捐給慈善部門,咱們國內的慈善部門到底是怎麼回事,想必你心裡也明白,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這五百萬被人貪污包乾女兒買豪車?」安穎蹙眉道:「那你給我出個主意。」秦少秋粗略的想了想,道:「你想做善事,這還不簡單?拿出這五百萬,包養貧困地區的失學兒童,怎麼也能包養幾十個上百個吧,既做了善事,也算是回饋社會,這不比直接捐給慈善部門好麼?」
安穎點了點頭。
秦少秋忽又想到了什麼,搖頭道:「不好,這個辦法也不好……」安穎奇道:「怎麼不好了?」秦少秋道:「如果這麼使用的話,這五百萬就成了死錢,你花一分少一分。呃,我建議,你不如拿這五百萬做生意,好處有三。第一,你能找點事做,也能養活自己;第二,做生意賺來的錢可以包養失學兒童,同樣是做善事,而且收入源源不絕,你所做的善事也就更多更持久;第三,如果你有本事賺大錢,那麼你可以攢出一個五百萬存起來,等以後李強偉不死的話,你再還給他;他要是死了,你就還給他家人。你覺得如何?」
安穎聽完他這番考慮,美眸中閃過幾抹亮彩,半響點頭道:「好,就這麼辦。」秦少秋道:「那就沒事了吧?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他儘管內心對安穎充滿好感,但言行舉止之際,還是表現出對她的尊重,並沒有因為她給李強偉做過情人就輕賤於她,更沒有因她如今淪落困境就輕薄她。這固然是他本身的修養,也源自於安穎是個可敬的女子。
安穎微蹙秀眉,想了想,俏臉之上現出苦色。秦少秋非常敏感,第一時間捕捉到了她的表情變化,問道:「又怎麼了?」安穎對他也不隱瞞心事,道:「我在想,剛才那倆人既然能跟蹤我從省城來到黃州,又從我住的酒店跟到這裡,想必知道我的住處,而很顯然你剛才趕跑他們後他們是不會死心的……」秦少秋是聰明人,不等她說完就明白了她的考慮,道:「那你現在回酒店就有點不安全了。要不你換個酒店吧?」安穎想了想,有了決斷,道:「正巧我省城還有點事要處理,不如就此偷偷回省城。那些人都知道我從省城消失了,應該想不到我會突然回去。」
秦少秋笑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過你回去以後也要小心。對了,你不會現在就回省城吧?」安穎看了看手錶,反問道:「現在就回有什麼不可以?又不算太晚,而且晚上回去也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秦少秋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道:「那你怎麼回去?你有車嗎?」安穎搖了搖頭,道:「我打個車回省城,反正也不遠。」秦少秋道:「還打什麼車啊,乾脆我送你一趟得了。」安穎微微訝異,表情奇怪的看著他,似乎納悶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秦少秋作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道:「走吧,反正也不遠,一個小時車程而已。」
秦少秋忽然要送安穎回省城,固然是有示好佳人的意思,也是想抽時間見一見女神田菁。白天的省城之行,一直在跟曉南與紫萱膩著,也沒時間見田菁,心裡還是很鬱悶的。
二人結賬出來,走出步行街,坐進秦少秋的車裡。
秦少秋問道:「還要去你住的地方拿東西嗎?」安穎搖了搖頭,道:「今晚麻煩你這麼久,我真是……」秦少秋爽朗一笑:「哈哈,朋友之間還客氣什麼?」安穎聞言大為欣慰,白嫩俏麗的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兩人就此往省城趕去,路程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倒也開了一個多鐘頭。不過路上二人少有交談,安穎既不說話,秦少秋也絕不主動煩她。雖然車內靜寂無聲,但氣氛還是相當美好的。二人都能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好意,心裡十分暢快。
車到省城後,並沒有入住任何一個酒店,而是按安穎的吩咐,去了李強偉送她那座位於省城頂級別墅區「海天盛景」所在的別墅。
車到別墅門口停下後,安穎不等秦少秋說話便道:「你往來奔波也很辛苦了,就不要回黃州了。你要是不嫌棄,就在我這裡湊合一宿,明早再走。」秦少秋正在發愁晚上去哪過夜,聞言高興壞了,臉上卻正經的問道:「方便嗎?」安穎莞爾,道:「有什麼不方便?房子裡只有我一個人。」秦少秋有點猶豫。安穎見他不肯答應,冷淡的道:「你要是嫌我這裡骯髒,那就走吧。」秦少秋笑道:「我只是自慚形穢而已,說真的,還真沒住過這麼豪華的別墅。」安穎聽了這話,冷冰的臉上浮現出笑意,推門道:「走吧。」
二人下了車來,聯袂進入別墅。等安穎打開屋中燈光後,秦少秋立時被光華寶器晃瞎了眼睛,見屋中裝修裝飾裝潢,無一處不精美,無一處不華貴,處處透著高檔大氣。他看得心中一動,心說這才叫金屋藏嬌啊,自己想對大寶貝雪妃好,就要送她這樣一座金屋才好。
安穎已經離開這裡多日,屋裡沒有熱水,少不得要先燒一壺。等水開後,又給秦少秋沏了一杯咖啡,這才去給他收拾房間。
秦少秋坐在沙發上喝完咖啡的時候,安穎也已經給他收拾好了房間,走過來對他道:「你晚上就住樓下房間,我住樓上。房子裡有你在,我也安心一些。若是有事,隨時去找我,樓梯上去左轉盡頭那間就是。」秦少秋起身道:「真是麻煩你了,我明早起早就走,你睡你的,不用管我。」安穎點點頭,伸手一指樓梯下某個門戶,道:「洗澡就去那個洗手間,熱水器我已經燒上了,裡面有新的浴巾毛巾牙具等等,你找著用就是。」秦少秋對她一笑,心說這女人真的很不錯,待人大氣有度,思慮又如此細緻,自己若是有這樣一個紅顏知己,肯定美死了。
他正在胡思亂想,手機來電話了,摸出來一看,微微吃驚,電話是郭曉禾打來的,看到她的名字,很自然就想到她跟老闆的關係,也很快想到了老闆的囑咐,心頭跳了跳,沒有過多猶豫,放到耳畔接聽了。
安穎很有眼力價,見他打起電話,就轉身上樓去了。
郭曉禾語氣相當的低沉落寞,透著股子幽怨,叫了聲「少秋」之後,就沒下文了。
秦少秋也不說話,只等著她把來意說明。老闆曾經說明,這是一個恃寵而驕的女人,雖不知她到底幹了什麼驕縱的惡事,總之既然被老闆拋棄,就肯定沒幹好事。老闆都厭惡她了,自己也就沒必要繼續一口一個「郭姐」那樣的親熱待她。
郭曉禾見他不言語,比想像中的冷淡態度更加的冷酷無情,心知他是接到了宋超凡的囑咐,心情越發的沉重,厚著臉皮說道:「少秋,你幫我轉告你老闆,我已經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那樣了。只求他念在過去的情分,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再讓他失望的。」
秦少秋聽到這話,大為頭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忽然間靈機一動,有了主意,淡淡地說:「你是哪位?你說的我怎麼全都聽不懂?」郭曉禾語氣都帶著哭腔了:「少秋,連你也這樣無情?」秦少秋沉默半響,道:「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郭曉禾急了,叫道:「他真的這麼無情嗎?一次改過的機會都不給我?人家都說事不過三,他這倒好,一次就給我判了死刑了,太冷酷太無情了吧?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少秋,你幫我好好勸勸他。你告訴他,我愛他,我這輩子只愛過一個男人就是他,我根本忘不了他,我現在一閉上眼腦海裡就是他……」
秦少秋聽她向自己告白對宋超凡的愛意,只聽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想也沒想,直接就掛掉了,掛掉後還有些臉熱,心說這女人真是瘋了,這種話都敢對自己說,也真不怕丟人了。
也就是電話剛剛掛掉,又一個電話打進來。
秦少秋還以為是郭曉禾死纏著自己不放呢,信手就給拒接了,可等拒掉也看清了,哪裡是郭曉禾打來的,分明是老闆宋超凡打來的,嚇得打了個哆嗦,忙又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後,宋超凡問道:「少秋你在哪?」秦少秋可不敢騙他,否則日後曉南向他問起自己今夜過夜之事,自己可就不好解釋了,老實說道:「在省城,剛才我跟曉南分手後,本打算去您家過夜的,不過恰巧遇上一位朋友有點事情,就送她回省城了,晚上可能不去您家住了……」宋超凡不等他話說完就說:「剛才郭曉禾給我打電話,我沒接,你注意一下,看她會不會給你打。」秦少秋說:「她已經打過了。」宋超凡問道:「她都說了些什麼?」秦少秋簡短的說:「認錯,求情,想和好。」宋超凡又問:「你怎麼回答的?」秦少秋說:「什麼都沒說,直接掛了。」宋超凡道:「好,那就先這樣吧,我正在跟老同學吃飯。」
打完這個電話,秦少秋終於是鬆了口氣,抬起頭來,發現客廳裡空空如也,想到佳人已經上樓去了,不免有些遺憾,但話說回來,就算她還在樓下,又能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呢?還是慢慢來吧。
他先去自己房間看了看,見床被都已經鋪好,屋裡乾淨利落,室內燈光昏黃,很有一副臥室的感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有些睏倦,便脫了外套,先去外面洗手間沖了個熱水澡,洗完回到臥室,等頭髮干了以後,倒頭便睡。這期間安穎始終沒有下樓。
第二日早上,秦少秋早早便起床,去洗手間洗漱一番,可剛從裡面出來,就見安穎俏生生的站在外面望著自己。
他笑道:「早啊。」安穎點了點頭,問道:「這就走?」秦少秋道:「是啊,其實你不用起來送我的。」安穎道:「也不全是送你,我也早睡不著了。你不吃早飯嗎?」秦少秋道:「就不吃了,回去再說。」安穎又道:「麻煩你了……」
秦少秋笑了笑,沒說什麼,從客廳裡拿上公文包,安穎便送他出去。
在門口那裡,安穎忽然叫住了秦少秋。秦少秋側頭看向她,問道:「怎麼了?」安穎微微一笑,抬手過去,給他整理了一下襯衣衣領。
這個動作很普通,但要看用在什麼關係上面。以她與秦少秋目前的關係,這個舉動委實親熱了些。
秦少秋深深看著她,安穎毫不畏懼他直視的目光,與他勇敢的對視。
過了片刻,安穎忽然主動湊頭過去,在他耳畔說道:「謝謝你。」秦少秋被她一張俏臉湊近了來,已經是驚喜得不能自己,又聞嗅到她香甜的口氣,真是魂兒都要飛了,想要抱住她,卻又不敢唐突佳人。正在猶豫時,安穎又在他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吻臉這種動作,說是表示感情也好,說是禮節之一種也好,但無論哪種,當事二人一定是非常親密的關係。所以秦少秋被安穎吻過後,大腦立時就當機了,不敢相信她居然會主動親吻自己。
安穎吻過他後,臉上卻沒什麼親近的神色,只道:「走吧,我送你。」秦少秋這才醒過神來,點頭道:「我走了,不用送我出去,那樣等於是又拋頭露面了一次。」安穎笑了笑,道:「我也馬上就走,然後,就去一個他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或許……我會去青雲呢。」秦少秋又驚又喜,道:「真的?」安穎只是對他微笑。
將近半個鐘頭以後,同樣是在省城,北京路。
「你終於不用下鄉了麼?」說話的是田菁,身上穿著麥當勞員工的制服,衣服雖平淡無奇甚至稍嫌死板,卻完全掩蓋不住主人那冷艷高貴的氣質與清麗脫俗的容顏。
她一頭長髮全在腦後綰起來,連額頭上的劉海兒都收了進去,露出光潔的額頭,顯得利落大方,俏生生地站在這家位於省城北京路南端的麥當勞店外,兩隻秀目一瞬不瞬的盯著對面的秦少秋,稍帶嬰兒肥的瓜子臉上雖沒有什麼表情,卻同樣令人心動。
如果把女人比作花卉的話,秦少秋認為,沈婕妤應該是高挑清雅的君子蘭,董麗麗則是美艷招搖的玫瑰,陸雪妃是唯美大氣的牡丹,許曉南是端莊優雅的康乃馨。至於陳紫萱、乾妹妹汪雪與白雅霏那種絕代佳人,就不應該被列入花的品目了,因為沒有任何一種花可以完美反映出她三人的形象。
那麼眼前的田菁應該比作什麼花呢?清冷、乖僻、難於接近,卻同樣清麗脫俗,令人一見難忘。除了梅花,還有什麼花更適合她的形象嗎?
有道是,「胭脂桃頰梨花粉,共作寒梅一面妝。」田菁就一如寒梅,不爭春,不奪艷,低調風華,靜悄悄的在她的小天地裡盛開著。她的美,大多數人都能看到,但那只是膚淺的一面,只有當你跟她接近並嘗試去深入瞭解她的時候,才能發現她那蘊藏在骨子裡的清新靚麗。那是一種味道,也是一種氣質。
時下的年輕女子們,想做一朵惹火的玫瑰或者牡丹很簡單,條件差的可以去整容,條件好一點的直接化妝就是了,都能通過努力變成一個漂亮的大美女,美艷如花,但是梅花卻並不是誰想做就做的。
想做寒梅,先要具備那種風骨那種氣質,但很顯然,這兩樣不是後天培養形成的,不是整容就能整出來的,更別想用化妝術化出來。也因此,我們平時很容易見到各種各樣的漂亮女人,卻很難見到氣質型的美女。
秦少秋定定看著身前這個寒梅一般清麗孤冷的美女老同桌,腦海中浮現出這兩日所見的三個大美人,陳紫萱、任潔,還有剛剛與其分別的安穎,三女顯然各有麗色,陳紫萱更是美得沒邊,但是她們三個再美也不如身前這個女子帶給自己的感覺強烈,都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更對她情有獨鍾嗎?
田菁見他不回話,也沒再問,就淡淡的看著他。
兩人對視幾眼,秦少秋臉上現出濃濃的情意,柔聲道:「最近還好嗎?」田菁道:「還行,你好像有點瘦了。」秦少秋歎道:「下鄉扶貧太辛苦了,每天跑腿都要把腿腳跑斷了,心理壓力也大,飯食條件也不好,你說能不瘦嗎?」田菁說:「想想很覺得奇怪,你不是給縣委書記做秘書嗎,為什麼派你下鄉扶貧?縣委書記離得開你?」秦少秋道:「離不開我也得離啊,他身邊沒有中意的幫手,就是我還能用,所以就把我派下去了。」
田菁說:「我從龍口鄉回來了,見了那個孫福蘭,跟她簽了合夥協議書,你要看看嗎?」秦少秋搖頭道:「我哪有空看啊,我能抽出空來看看你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再說,協議書有什麼可看的啊,我寧願多看看你。」田菁嘴角微翹,橫他一眼,道:「那個加工廠我也參觀了一下,面積還真不小,好大呢。」秦少秋說:「那是由龍口鄉糧庫改造的,面積當然大啦。」
田菁道:「孫福蘭給我介紹了盈利情況,聽起來好像很賺錢。你眼光不錯。」秦少秋笑道:「一般吧。」田菁說:「以後你的企業分紅會打到我銀行卡裡,我怎麼轉給你?你給我留個卡號?」秦少秋忙擺手道:「不要,就在你的卡裡放著。我身份特殊,不能經商,所以也就不能留給任何人抓到我經商把柄的機會。」田菁道:「那麼一大筆錢放在我這兒,你放心?」秦少秋呵呵一笑,道:「為了你,連命我都能不要,幾個錢又會看在眼裡?」
田菁哼哼冷笑,道:「你們男人,總是說得比唱得還好聽。這是追女人的時候說的,等一旦追到手,那就再也不會說這種話了。」秦少秋道:「好吧,既然引起你誤會了,那我以後就再也不說了,關鍵時刻我去做,用行動來表現,好不好?」田菁斜斜瞥了店門那裡一眼,道:「那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看到你替我死的那一刻。」秦少秋嘻嘻笑道:「這是心疼我嗎?」
田菁白他一眼,剛要說什麼,忽然在他側面臉頰上發現了什麼東西,凝眸瞧了瞧,臉色微變,冷淡地道:「還有事嗎?沒事我該忙了,你走吧。」
秦少秋注意到她的眼神,下意識伸手到臉頰那裡摸了摸,縮手回來一看,指肚上是淡淡的紅彩,想到剛才安穎親吻自己臉頰的那一口,心頭一跳,糟了,怕是被這位老同桌發現這個唇印了,這下可是完蛋了,心下既震驚又尷尬,偏偏又無法解釋,真是鬱悶壞了,也是不無埋怨,安穎為什麼要塗抹唇彩呢?更是暗恨自己,為什麼在被她吻過之後沒有清理戰場?
田菁見他沒話說,冷淡的掃他一眼,轉身就走。
秦少秋大急之下,出手扯住了她的小臂,道:「菁菁,先別走。」田菁停下來,掙脫他的手,半響沒說話。
秦少秋訕訕的看她一陣,忽然想到什麼,呵呵的開懷笑起來。田菁訝異的回頭看他,俏臉上全是鄙夷之色。秦少秋笑得更歡了,好像發生了多麼可笑的事情一樣。
田菁被他笑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羞惱成怒,道:「你還有臉笑?」秦少秋只是點頭,卻還在笑。田菁怒道:「你笑什麼?」秦少秋笑道:「菁菁,你為我吃醋了。」田菁大怒,冷斥道:「你怎麼不去死?」秦少秋看她生氣了,哪敢再笑,忙把笑容收起來。田菁瞪著他看了一陣,冷冷的說:「不要拿無恥當有趣,也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以後你不要來找我,來了我也不見。」說完這話,臉色如冰的走了。
秦少秋失聲叫道:「菁菁,別走,先別走,親愛的,等下。」田菁如若不聞,逕自回到麥當勞店裡。
秦少秋鬱悶的看著店門口那裡,心裡明白,她之所以忽然跟自己翻臉,就是看到自己脖子上這口唇印,進而聯想到別的女人跟自己親熱的場景,最終吃醋而惱怒,她這麼做是可以理解的,可問題是,她不應該這麼做啊。
兩人交往之初,就基本確定下來是婚外情,那是把對方配偶完全忽視的一種戀愛過程。她也明知道這一點,她更接受了這種感情。也就是說,她應該接受得了自己跟別的女人親熱,同樣,自己也沒反對過她跟她老公在一起。可是,今天,現在,她為什麼忽然因此翻臉、忽然接受不了這種事了呢?
「難道說,她以前對自己沒有感情,所以可以接受這種事,但是現在,她對自己已經產生了深厚的感情,所以也就不能再接受自己跟別的女人親熱的事了?」
秦少秋想來想去,覺得這一點很有可能,同時又想到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她可以接受自己跟別的女人親熱,但不要給她看到,而今天自己就給她看到了跟別的女人親熱留下來的痕跡,她看在眼裡,當然不會好受了,反過來說,如果自己看到她脖子上印著吻痕,心裡肯定也會非常不痛快,想到這兩種原因,才算最終明白她的心思,長歎口氣,心裡酸溜溜的,老大不是味兒,看看手錶,時間還早,就邁步走進店裡,打算尋求她的諒解。
他剛剛走進店門,就看到田菁正站在一個四人位小桌旁,那裡,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帥哥,翹著二郎腿,一手轉著水果機玩,正面帶陽光笑容跟她攀談著什麼,舉止行動都有幾分輕浮。
看到這一幕,他心裡很不好受,就好像是自己的奶酪被別的老鼠盯上了,心中很是憤懣,同時,也更加理解田菁剛才惱怒的心情了,也沒猶豫,邁開大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