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謹小慎微 79 文 / 野和尚
沈婕妤聽得美眸流彩,臉上現出期盼之色,道:「是啊,這次是有點倉促,連葉酸都沒吃,孩子可能先天缺乏氨基酸維生素呢。()」秦少秋添油加醋的說:「到時候你再吃點什麼排卵激素,爭取一下子排兩三顆卵子,到時候咱們生個雙胞胎三胞胎。」沈婕妤莞爾笑出來,臉上充滿了純潔嬌憨的笑容,道:「生那麼多,還不累壞了啊?」
秦少秋臉上堆笑看著她,心裡卻已經怕得要死了,想不到這個深沉孤僻的女子,這般喜歡孩子,甚至為了要個孩子,連做單身媽媽都願意,她倒是願意生,可怎麼不為孩子考慮考慮呢?孩子一生下來只有媽媽沒有爸爸,以後人生就是殘缺不全的,這對他太不公平了,也太不仁道了。唉,早知她是這種脾性,當初真是不該跟她交往,道:「那……現在是不是先去醫院?」
沈婕妤歎了口氣,道:「不用,我去藥房買點藥吃就流下去了。」秦少秋到現在已經被她嚇得不敢相信她了,生怕她欺騙自己,假作服藥流掉了孩子,其實想留在肚子裡等待日後生下來,那樣的話,自己就被她玩慘了,當然了,自己倒也不是不願意承擔應有的責任,更不擔心會因此影響日後前途,而是覺得會給她造成聲譽上的影響,更是對孩子的不公平,忙問道:「你知道吃什麼藥麼?還是去醫院吧?醫院到底專業點,也順便做個體檢。」
沈婕妤說:「藥流的話,去藥房跟去醫院沒什麼兩樣。問問人家櫃檯,人家就給推薦藥了。我這懷孕還沒幾天,隨便吃點什麼藥都能打下去。」秦少秋想到自己跟她的結晶即將被打掉,心裡也是有些難受,湊過去再次抱緊了她。
沈婕妤也緊緊抱住他,沒有說話。
秦少秋側頭在她臉上吻了幾口,柔聲道:「讓你受委屈了。」沈婕妤道:「沒什麼委屈,跟你好是我心甘情願的。」秦少秋道:「但我對你不負責任啊,光顧了自己享受了,沒考慮會讓你懷孕。」沈婕妤用滑膩的臉頰在他臉上蹭來蹭去,喃喃的道:「我跟你有了孩子……我們的孩子,可你不是我老公……」秦少秋羞愧莫名,想了想,道:「我雖然不是你老公,但我會比你老公更愛你。婕妤,我發誓,我會一輩子對你好,只要你不嫌棄我。」沈婕妤轉過臉看了他一陣,深情的叫道:「老公……」秦少秋點頭應道:「哎!」
兩人在洗手間裡抱了一會兒,秦少秋說:「算了,你一個女人去藥房拋頭露面的買打藥,實在不好看,我去給你買回來。」沈婕妤拉住他手道:「太早了,藥房還沒開門呢。」秦少秋道:「那我晚上給你買回來,會耽誤事麼?」沈婕妤搖頭道:「應該不會吧,也沒懷孕幾天,人家懷了幾個月的照樣打下來呢。」秦少秋道:「那就說好了,晚上我帶藥回來給你。」沈婕妤溫婉的點點頭。
秦少秋從沈婕妤家出來的時候,後背襯衣已經被冷汗打濕了,想到沈婕妤剛才那決意留下孩子的堅毅神情,兀自有些恐慌,很發愁今後如何跟她相處。看她那意思,以後還想跟自己這兒要個孩子呢,可是她願意要,自己不願意給啊。生個孩子出來倒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可是孩子生下來後所帶來的巨大責任又該如何承擔?唉,真可怕啊,按理說,這樣癡迷的女子應該躲得越遠越好,可是想到她目前的淒涼殘破生活,又是發自內心的憐愛同情,也希望她能生活得更開心更幸福……但那也不是生一個兩個孩子就能解決的呀。真是麻煩呀!
直到去政府招待所接上宋超凡,秦少秋才意識到,自己忘了把工作證從那個姓段的美女警官手裡要回來,昨晚倒是看到工作證在她手裡拿著,卻忘了同她索要,一心只惦記著公文包,結果公文包拿回來了,工作證倒是落在她手裡了。沒有工作證,倒是並不影響工作,可到底是身份的證明之一啊,很多地方更是只有拿著它才許進,哪能不帶在身邊呢?這既然知道遺落在誰手裡了,當然要去要回來。可要是不知道丟在哪了,就只能申請補辦了。
去縣委上班的路上,秦少秋一直在思慮怎麼找那個段警官要回工作證,等到辦公室以後,忙完了例行工作後,就給沈元珠撥去了電話。不先聯繫沈元珠可不行,要不然如何找得到那個段警官?倒是可以直接闖到縣公安局去找她,就怕她今天不上班或者不在局裡。
接到電話後,沈元珠會錯了意,以為他終於有時間跟自己吃飯了,笑著說:「中午還是晚上?」秦少秋完全聽不懂她什麼意思,還以為她接錯了電話,道:「沈主任,我是秦少秋啊。」沈元珠笑道:「我當然知道你是秦少秋啦,說吧,是中午還是晚上?」秦少秋訕笑道:「什麼中午晚上的?這不是早上嗎?」沈元珠笑道:「逗我是不是?我是說什麼時候吃飯,中午啊晚上啊?」秦少秋這才明白過來,想著自己已經答應請她吃飯兩周之久了,今天又要求她幫忙,於情於理也躲不過去了,便道:「中午肯定沒時間,晚上行嗎?」
沈元珠笑道:「行,怎麼都行,什麼時候我都有空。倒是你,真是大忙人啊。」秦少秋歎道:「唉,別提了,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沈元珠問道:「晚上去哪吃啊?還是醉仙樓麼?呵呵。」她不笑這一聲還沒事,她這一笑,秦少秋立時想起上次在醉仙樓吃飯,自己跟她在男洗手間隔間裡摸她屁股的親熱場景,這女人不論長相還是身材,自然都不如董麗麗,但她更加成熟更加具有熟婦風情,身子如同熟透了的水蜜桃,跟這樣的熟-女親熱,所得到的快樂也並不亞於與同董麗麗那等大美人滾床單,何況,她風-騷起來更是迷死人,想到這裡,笑道:「好。不過,現在有件事,你得幫我個忙。」
沈元珠痛快的說:「說吧。」秦少秋道:「你們局有沒有一個姓段的女警察,年紀不大,二十五六歲吧,長得……」沈元珠截口道:「你說的是我們局花段小倩吧?」秦少秋奇道:「小倩?她叫段小倩?」沈元珠詭異的笑了兩聲,道:「你怎麼突然打聽起她來了?什麼時候認識她的?是不是看上她啦?要不要我幫你撮合撮合?」秦少秋道:「那倒沒有,就是跟她有點誤會,然後她拿了我的……算了,她今天在班嗎?」沈元珠笑道:「你別問我,我可不在局裡,今天休息。」
秦少秋瞬感為難,道:「那你有她的電話嗎,或者她辦公室電話,問問她今天在哪?」沈元珠道:「這沒問題,我馬上給你問,你等下。」秦少秋道:「麻煩你啦。」沈元珠嗔道:「跟我還客氣什麼,真有你的。」秦少秋嘻嘻笑道:「算我錯了還不行麼。」
電話掛掉一會兒,沈元珠就撥了回來,告訴他一個手機號,說是那個段小倩的。()
秦少秋又驚又喜,想要謝謝她,又怕她嫌自己見外,就沒說什麼,再次強調了下晚上的約會,就把電話掛了。接下來不用說,自然是給段小倩打電話。
電話通了後,彼端傳來那熟悉的清脆動聽聲音:「哪位?」秦少秋想到她的音容笑貌—當然,昨晚看到最多的還是她的「冷貌」,她根本就沒笑過幾次,心中就癢癢的,暗想,這女警花跟自己週五晚上認識的火車站的陳晨,可謂是絕代雙姝啊,二女都是年輕貌美,都是制服打扮,所不同的是,一個清麗脫俗,一個冷艷高傲,各擅勝場,都很吸引人,自己身邊女人雖多,但是像她倆這樣的青春美女可是少得可憐,思來想去也就是堂侄女秦小娜跟她倆處於同一水平線……不敢浪費時間胡思亂想,開門見山的說:「段警官是麼,我是秦少秋啊,你是不是還拿著我的工作證呢?」
段小倩警惕的問道:「你怎麼有我手機號的?」秦少秋心說,怎麼有你手機號的,嘿嘿,要是老子高興,查到你祖宗十八代的底細都沒問題啊,說:「當然是跟貴局打聽出來的嘍,你不知道我在貴局朋友多麼?」段小倩罵道:「靠,是哪個出賣姑奶奶的?」秦少秋差點沒笑噴,道:「你平時都是這麼說話的?」段小倩道:「呸,我怎麼說話輪不著你管,你少給我廢話,趕緊的,坦白從寬,到底是誰把我手機號給你的?我查出來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頓不可。」秦少秋笑道:「你都說了會收拾人家一頓,我還會把他賣給你嗎?那也實在對不起朋友不是?」
段小倩倒也聰明伶俐,冷笑道:「你不說是吧,行啊,那我就不給你工作證。」秦少秋氣急叫道:「好你個臭……」段小倩截口叫道:「臭什麼?」秦少秋悻悻的說:「好你個臭丫頭!」段小倩反罵道:「你又是什麼好東西了?你個臭小子……不是,是大嫖客!」秦少秋心說我嫖你了啊就罵我嫖客,道:「你不給我是吧?非讓我請紀局紀老哥評評理?」段小倩哼道:「你少拿領導壓我,惹惱了我,把你昨晚上去鼎方軒會所嫖-娼的事情給你抖落出來,看你怎麼辦。」秦少秋感慨地說:「果然是鼎方軒!」
段小倩道:「你少給我裝蒜了!你去之前不就知道那是鼎方軒了?你是慕名而去的對不對?還說不是熟客,我看你就是天底下頭號不要臉的大嫖客。」秦少秋自得的說:「鼎方軒是你們縣局前任局長龔磊的兒子龔小磊開的,由於生意太過紅火,壓過了某位領導的乾兒子開的會所,所以那位領導就授意組織了這次掃黃行動,表面上是掃黃,其實是打壓龔小磊。也不用每次都抓到小姐與嫖客,只要每個月掃上那麼一兩次,龔小磊這座鼎方軒會所就沒人去了,也就等於完蛋了。哼哼,手握公權就是好啊,可以打壓商場競爭對手。」
段小倩聽得稀里糊塗的,道:「什麼龔小磊什麼領導?你說的是哪個領導?是紀局嗎?」秦少秋道:「當然不是他。」段小倩好奇的問道:「那是誰啊?」秦少秋暗暗好笑,都說女人的好奇心可以害死貓,果然不是虛言啊,道:「你把我工作證還給我,我就告訴你。」段小倩輕鄙的說道:「切,一個人名就想換回你的工作證,你也太天真了吧?」秦少秋道:「這不是一個人名的事,而是一樁大秘密。」段小倩道:「你先說來聽聽,我滿意的話,就會還給你。」秦少秋道:「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段小倩道:「你先說啊。」
秦少秋道:「你也不能出賣我,出賣我我就完蛋啦。」段小倩嗤笑道:「昨晚我同事們問我抓到的傢伙是誰,我可是沒說出你來,要不然你今天已經臭大街了。你還敢懷疑我出賣你?」秦少秋道:「我本來就沒幹壞事啊,看你說的,好像我幹了什麼大壞事一樣。」段小倩怒道:「秦少秋,你要不要臉了?你還敢說沒幹壞事,你抱住我調戲我是怎麼回事?早知道你這麼無恥,我昨晚才不放你呢,非得讓你嘗嘗大刑的滋味。」秦少秋道:「好吧好吧,息怒啊段警官,我問你,你說組織這麼大的掃黃行動,你們縣局領導哪個才有這麼大的權力?」
段小倩道:「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領導。」秦少秋歎道:「好吧,那我問你吧,你們現任局長是誰?」段小倩叫道:「洪國防啊,你問的廢話不廢話啊?」秦少秋道:「呶,這是你自己猜出來的,我可是沒說。」段小倩哭笑不得,道:「靠,你跟我玩手段。」秦少秋道:「省得以後你往外傳的時候說是我說的,我可是沒說那領導是誰。」段小倩哼道:「好你個大嫖客,跟我玩心眼是吧,你忘了你工作證還在我手裡呢吧,哼哼,姑奶奶不給你了,你去死吧!」說完電話就掛了。
其實秦少秋在給她打這個電話之前,就已經料到自己的工作證沒那麼簡單就要過來,也能算是早就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所以見她最後耍賴,也並不生惱,想了想,反正工作證也不急用,就留在她手裡也沒什麼所謂,接下來再慢慢跟她要唄,今後每天打個電話跟她要,聊來聊去說不定還能聊成好朋友呢,那樣可就美了。
這天上午,縣政府那邊有人給秦少秋打來電話,跟他詢問火車站自-焚事件的有關情況。來人自己介紹,說是縣政府辦公室的副主任,按縣長羅海濤的意思攜手縣公安局組成了一個「火車站自-焚事件聯合調查組」,此人就是那個調查組的負責人。
他從秦少秋這裡詳細瞭解了自-焚事件的經過、自-焚者的身份、住院治療情況等等。當然了,秦少秋本身知道的也不太多,但是可以指點他去縣第二人民醫院找自-焚者瞭解更多。
電話打了將近一刻鐘,那人表示了足夠的謝意後就掛了。
秦少秋見情姐姐羅海濤如此重視這次事件,也是暗暗點頭。前一陣子,縣裡發生了幾次重大性突發事件,縣政府那邊處理得並不太好,就譬如調查黑窯溝煤礦礦難事件,可以說是拖沓低效,極其糟糕。不過那一次主持調查工作的是常務副縣長劉東起,而非政府縣長羅海濤。本次事件,羅海濤親自督查辦理,想來一定會處理得很好,倒也不必為她擔心。
到了下午,縣人大常委會副主任與辦公室主任聯袂到訪,跟宋超凡討論研究人大關於明年年初兩會準備工作的有關事項。這一談就談了三個多鐘頭,直到六點多才從他辦公室裡出來。宋超凡將他們送出去,回來的時候招呼秦少秋準備下班吃飯。
秦少秋雖然跟沈元珠約好了一起吃晚飯,卻也只能先陪老闆吃一頓,大不了少吃一點就是了。
二人剛下樓走到後院,秦少秋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來,摸出來看時,正是縣文物局長張鳴芳打過來的,心知老闆對她有點興趣,就也不忌諱當著他面接聽,落下兩步,接聽後道:「張局……」張鳴芳爽快地說:「少秋,有時間沒,有時間就來五福大酒店,姐請你吃飯。」
別人請客吃飯都是預先約請,到時候各自趕奔吃飯的地方,她這可好,人都在酒店裡了,卻才打電話邀請。
不過,秦少秋卻一點不挑眼,看得出來,她這是針對自己工作特性而特意設置的飯局,她一定是知道自己公務繁忙,所有計劃都趕不上變化,所以就索性不約,而是來個直截了當,自己有時間就過去,沒時間就拉倒,由此反而可以看到她確實在自己身上花了心思了,低聲道:「現在沒有,恐怕要浪費你一片美意了……」張鳴芳笑道:「沒時間也沒關係,咱下次再聚也一樣。那就不耽誤你時間了,掛了啊。」
把手機揣進兜裡,秦少秋跟上宋超凡,道:「是縣文物局張鳴芳局長來的電話,請我吃飯。」宋超凡對張鳴芳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笑問:「哦,她要請你吃飯?你怎麼回的?」
秦少秋說:「我跟她說沒時間。」宋超凡微微一笑,道:「你怎麼沒時間?這不是已經下班了?」秦少秋見他一臉淡笑,也不知道他在說笑還是認真的,心裡依稀記得,他曾暗示自己深入瞭解張鳴芳,似乎對她有點興趣呢,心中一動,道:「要不我馬上給她回電話,應下飯局,您也一塊過去?」宋超凡停下腳步,道:「我就不去了,你去吧,看看她都跟你說些什麼。」秦少秋忙道:「那怎麼行?您一個人吃飯多孤單啊。」宋超凡笑道:「哈哈,看你說的。去吧。」
他都這麼說了,秦少秋也就不好意思再矯情,轉身離去,回到樓裡收拾公文包,期間給張鳴芳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馬上過去。
張鳴芳雖然奇怪他為什麼突然就又有時間了,但還是乖巧的沒有多嘴詢問,跟他說了包間所在後,自去準備酒宴不提。
秦少秋走出縣委大樓後,又給沈元珠打電話。
沈元珠還以為他下班了呢,非常高興,道:「你在哪呢?我去接你吧。」秦少秋說:「不用麻煩你跑一趟了,我打車吧。不過吃飯地點不是醉仙樓了,而是五福大酒店。也不是咱倆吃,是朋友請客。」這話信息量實在有點大,沈元珠瞬間就暈了頭,迷惘不已的說:「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改到五福了?還……還說什麼……有人請客?不是你跟我,就咱倆嗎?」秦少秋歎道:「我也巴不得就咱倆,可人家請客電話打過來了,我不好不去,更不好放你鴿子,那就只好帶你一塊去了唄。」
沈元珠聽後心裡暖融融的,覺得他把自己放心上了,嘴上卻訕訕的道:「你朋友請你吃飯,你……你帶我過去算怎麼回事?合適嗎?」秦少秋道:「這有什麼不合適的?你也是我朋友啊,我帶朋友一塊過去又算什麼大事情了?你沒帶朋友赴過朋友的飯局麼?」沈元珠用曖昧的語氣說道:「可我是女人哦,你把我帶過去,人家多想了怎麼辦?」秦少秋失笑道:「人家哪有那麼無聊?除非咱倆當著人家面就眉來眼去、打情罵俏。」沈元珠呵呵笑出來,至此終於心滿意足,開心的說:「好,我馬上趕過去,在門口等你,你快點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