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乘龍快婿 6 文 / 野和尚
兩人碰了下杯,各自幹掉。秦少秋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抓著她的素手撫摸,想到讓她等了那麼半天,決意好好補償她一下,補償方式也很簡單,給她一個深情的吻就足夠了。
張嫻還沒反應過來呢,已經被他一口吻在嘴上,立時幸福得暈了過去。當然了,這裡的暈只是形容她大腦一片空白的意思,並不是說她真的暈過去了。秦少秋直親了兩三分鐘才停下來。張嫻已經被他吻得透不上氣來,心跳比平時加速了至少三杯,小胸脯撲通撲通的連跳個不停,身心都徜徉在一種極其享受的感覺裡,久久不能自拔。
秦少秋剛要跟她說話,陡然間覺得哪裡有些不對,身子冷丁丁打了個寒戰,似乎在提示自己危機已經來到,忙鬆開懷裡的嬌軀,皺眉感覺了一下,只覺得門外異常安靜,安靜得令人心悸,其實也是有點心虛,怕自己正跟張嫻親熱的時候被人闖進來看到,想了想,有點不放心,就起身朝門口走去,打算看看外面情況,從而粉碎自己心中的疑慮擔憂。
張嫻見他什麼也不說就往外走,非常驚訝,問道:「你去哪?」秦少秋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別說話,一步步朝門口走去。
就在他距離厚實的包著皮革的木門還有兩尺多遠的時候,那扇門猛地被人從外面撞開,外面幾道光柱在同一時間射進來,只射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清。他急忙側頭閃避,餘光瞥見,外面閃出來幾個黑影,同時聽人叫道:「別動,警察,配合檢查!原地坐下,不許動!」
秦少秋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有人走進來狠狠推了他一把。秦少秋本想就手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進來摔倒,可是聽到對方自稱是警察後,就放棄了這個念頭,順著那人推過來的勢道後退幾步,倒坐在沙發上。
他剛剛坐好,門外已經有兩個警察走了進來,門口還站著一個。這些警察是有備而來,考慮到大多數的包廂都會熄著燈、客人好在黑暗中做一些非法勾當,所以來的時候都帶了強光手電。此時用手電往屋裡一掃,就看到屋裡只有秦少秋一個男人與張嫻一個女人。
為首的男子警察走到茶几那裡,對著張嫻一伸手,道:「身份證!」另外一個進屋的男子則重點照顧秦少秋,同樣叫道:「身份證,拿出來,檢查!」
秦少秋心說自己當真倒霉,最近怎麼總是被警察檢查,最早是去省城看望曉南的時候,在火車站外面被警察檢查,最近一次是在鼎方軒放鬆的時候被縣公安局查了個正著,還被縣局局花段小倩狠狠收拾了一頓,今天又在ktv裡被人檢查,難不成自己最近開始走霉運了?悻悻的摸出錢包,從裡面拿出身份證,遞了過去,心中卻也不無慶幸,多虧自己剛才有如神助一般及早感覺到了這幫警察的到來,要不然現在很可能已經被他們抓了親熱當場。雖然自己未婚、張嫻未嫁,可兩人親熱被外人瞧見還是不好。
那警察把他身份證拿過去,用手電照著仔細查看,不時跟他面部特徵對照,一副很專業的樣子,隨口問道:「幹嗎來了?」秦少秋心說,你不廢話嘛,來ktv除了唱歌還能幹嗎,懶洋洋的說:「唱歌唄。」說完後想起剛才與張嫻親熱的場景,老臉又是一紅,自己哪裡是唱歌來了?那警察盯著他問道:「在哪工作?」秦少秋不耐煩了,道:「我說警察同志,你問那麼多幹嘛啊?查戶口來啦?我好像沒幹什麼違法的事情吧?」
他說完這話,餘光發現,門口人影一晃,又有一個警察樣人走了過來,隨意一瞥,卻發現這警察身段苗條,是個女人,且身形有些眼熟,轉臉定睛望去,不是縣公安局的段小倩又是誰?這一認出她來,又驚又怕,心中大罵老天爺無良,怎麼老安排自己跟這個死冤家碰頭呢?這要是給她逮著機會,自己怕又要被抓到縣局去了吧?想要轉開頭躲開她的視線,已經晚了。
段小倩一眼就認出了他,秀眉一蹙,邁步走了進來,叫道:「怎麼哪都有你啊?」
拿著秦少秋身份證的那個男警正要訓斥他多嘴多舌,忽見段小倩走進來跟他說話,問道:「認識?」段小倩道:「嗯,這不是個好東西,先抓起來絕對錯不了。」那男警聽她語存譏諷之意,覺得她多半是在跟秦少秋這個朋友說笑,便呵呵一笑,道:「既然認識,那就不廢話了。」說著把身份證還給了秦少秋,邁步出了包廂。
那個正在查驗張嫻身份證的警察聽說段小倩跟那個男子認識,也就不查了,把身份證還給張嫻,轉身走出了包廂。
秦少秋聽了可是不高興了,道:「段警官,你怎麼說話哪,什麼叫我不是好東西?還先抓起絕對錯不了,你說話也太損點了吧?」
段小倩秀眉一揚,鄙夷的看他兩眼,也沒說話,走到茶几那裡,冷冰冰的對張嫻說道:「身份證!」張嫻還沒說話,秦少秋已經叫了起來:「段警官,你什麼意思啊,你同事剛才都檢查過了,你還檢查一遍幹什麼?」段小倩懶洋洋的回頭斜他一眼,道:「我師兄以為你是我朋友,所以沒有仔細檢查就走了,你以為我沒看出來?可惜,他們並不知道,你根本不是我朋友。對於你這種經常混跡於娛樂場所的壞蛋,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查清楚的好。我不誣賴好人,卻也絕對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秦少秋暗罵了一聲靠,卻也不好再說什麼,難道要告訴她,張嫻是自己的下屬嗎?那她就該問了,你帶女下屬出來喝酒唱k,存的什麼心?與其找那個沒趣,還不如裝啞巴算了。反正自己跟張嫻什麼也沒幹,也不怕她興風作浪。
段小倩公事公辦的查驗完張嫻的身份證之後,又問道:「幹什麼的?」秦少秋眉頭一皺,叫道:「我說你管得也忒寬點了吧?」段小倩冷冷的說:「你給我閉嘴。我本來不想查的,不過她既然跟你坐在一塊,那我就要非查個清楚不可了。」這話針對性極強,秦少秋一聽就明白了,她首先是懷疑自己的人品,進而懷疑跟自己有關係的女人,苦笑道:「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上次那件事我……」段小倩淡淡地說:「閉嘴!我沒問你,你再多話,我就把你帶回局裡。」秦少秋道:「你除了這一套還會別的嗎?」
段小倩再不理他,又問了張嫻一遍:「幹什麼的?」張嫻並不知道段小倩跟秦少秋的關係,但能聽出來二人早就認識而且極不對眼,心中卻也納悶,他怎麼會跟這麼漂亮的女警察發生矛盾呢,答道:「公務員!」段小倩微微有些訝異,看了秦少秋一眼,道:「呵呵,都是公務員啊。你們這些公務員生活可真好啊,天天不是會所就是ktv,吃喝玩樂,我想問問還有比你們更享受的工作嗎?」
秦少秋沒好氣的一擺手,道:「你少廢話,你不也是公務員嗎?都在體制內,就少說體制內的壞話,有沒有覺悟啊?」
段小倩還是不理他,問張嫻道:「你在什麼單位上班啊?」秦少秋叫道:「靠,你有完沒完啊?段小倩,我告訴你,你要懷疑我就衝著我來,別懷疑別人。」
段小倩也不惱怒,呵呵一笑,問張嫻道:「說啊?我確定你身份就可以了。」張嫻蹙眉道:「你不是已經看過我身份證了嗎?」段小倩道:「那個證明不了什麼,我得知道你的單位在哪。」張嫻不耐煩的說:「在縣委,這下行了吧?」段小倩微微一驚,道:「你也在縣委?你跟他什麼關係啊?」張嫻道:「警察同志,你問得好像太多了吧?你問我要身份證,我給你了;你問我工作單位,我也說了。你再問下去,是不是就脫離你職權範圍了?」
段小倩淡淡地說:「這位女同志,我也無意冒犯你,不過,你跟這個人品輕佻下流的傢伙在一起……」說到這裡,纖纖玉指已經指向了秦少秋,續道:「……我不得不慎重檢查一下。」張嫻怒道:「你這個警察,憑什麼說他壞話?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你這是污蔑詆毀他。」段小倩張口反駁道:「他本來就下流得很……」張嫻問道:「他哪裡下流了?你在哪看見的?你什麼時候看見的?」段小倩張口結舌面紅耳赤的說:「我……我……」我了好幾句,也不好意思把自己被他抱過的事情說出來,悻悻的叫道:「我就是知道!我是警察,難道我還會冤枉他嗎?」
張嫻把工作證掏出來甩給她,沒好氣的道:「這下還懷疑我嗎?」段小倩接手裡看了看,奇道:「縣委辦公室秘書科,呀,你……你跟他是一個部門的?」張嫻道:「他是我領導!」
秦少秋聽到這裡,暗暗頭疼,生怕段小倩懷疑自己跟這位女下屬搞地下情,忙解釋道:「今天我們部門聚會,來這裡唱歌,其他同事都有事,先回家去了,就剩我們倆,我們倆也要走了,誰知道這時候你們又來檢查了。」
這個解釋四平八穩,段小倩聽了也說不出什麼,把工作證還給張嫻,道歉道:「這是例行檢查,請別介意。」張嫻收起工作證,氣呼呼的說:「哼,什麼例行檢查,我看你這完全是針對我們科長,你太過分了,你詆毀污蔑我們科長,我們保留追究你責任的權力。」段小倩倒也不懼,深深看她一眼,淡淡的道:「隨便你。」說完轉身就走。
去ktv唱過歌的朋友都知道,一般會有最少兩個有線麥克風供客人使用。這兩個麥克風都從電視下面的dvd走線,然後穿過包間正中,或走茶几上方或走茶几下方,最終來到沙發上,客人一般也會在沙發上坐著手持麥克風飆歌。秦少秋現在所在這個包廂也是這樣,兩個麥克風從電視下面走線,穿過屋子正中空地,從茶几下面繞出去,最後放到了沙發上。
這兩根線黑糊糊的,放在地上,一般人是不會去留意的。最開始段小倩走到張嫻身前茶几旁的時候,越過了其中一條,不過那根線幾乎全部趴落在地毯上,所以沒有絆到她。但是等她轉身要走的時候,不知道怎麼那麼巧,皮鞋鞋尖正好鏟地,堪堪將那條麥克風的線剷起來。她自己卻還沒注意到,繼續邁步前行。結果在走第三步的時候,剷起來的線就正好絆到她腳腕。
她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只是腳下一絆,身子就凌空撲了出去,腦袋一陣愣神,身在半空中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被線絆倒了,可是此時醒悟也已經晚了,直挺挺往身前空地上撲去,就算兩隻手臂在空中揮舞掙扎,也難以保持平衡。
不過這不是更慘的,她很快發現,身前原本只是一架側向沙發,自己大可以撲倒在上面,那就絕對受不了半點傷害,但是現在,沙發上坐著一個令人厭惡的傢伙秦少秋,正好對著自己即將撲倒的地方,自己要是撲過去,一准撲到他身上,那還不被他佔了便宜去?更噁心的是,還會被他嘲笑……心裡是這麼想的,卻也無可奈何,因為留給她的反應時間根本沒有那麼多,腦袋裡想了這麼多,現實中只是一秒鐘而已,眼瞅著就沖秦少秋身上撲了過去。
秦少秋也沒料到她會突然絆倒,見她轉身要走,正想怎麼攔住她討幾句便宜話呢,眼前一閃,她的身影就撲了過來,她撲過來的速度實在太快,自己想躲開的機會都沒有,眼睜睜看著她影子越來越大,直到撲在自己身上。
這是一個小包廂,屋裡空間本來就不大,從茶几到秦少秋所在的側向沙發也就是一米多遠,所以段小倩完全撲在了他身上,除了兩腿跌在外面,上身與他來了個緊密相擁。更令她不可思議的是,兩人頭臉還撞在一起。眼前一黑,她嘴巴已經親在他臉上,而她臉龐也被秦少秋親了個正著。當然了,這裡的親並沒有親的動作,只是用嘴碰到了而已。饒是如此,她也絕對接受不了啊,之前被他抱著戲弄過一次就已經耿耿於懷了,這次又被他親到,自己還要不要做人了?又羞又氣,爬起身來就遞出兩手,一下子掐在他的脖子上,罵道:「你這個流氓,我要掐死你……」
秦少秋被她掐得幾乎要透不過氣來了,忙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兩隻纖手硬生生的抓離,呼哧呼哧喘了幾口粗氣,道:「你……你下手可真狠,還真要掐死我啊……靠,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是你……」段小倩惱羞成怒,兩隻手臂與他較勁,妄圖脫離他的控制,叫道:「你還敢說,我今天非得掐死你不可,我今天不活了也要掐死你,你這個臭流氓!」秦少秋委屈的說:「關我什麼事啊,是你自己撲過來的,又不是我耍流氓……」段小倩咬牙切齒的道:「你還說……我讓你胡說八道……」
兩人就此僵持起來。
張嫻又是驚訝又是好笑,從茶几旁走過來,看著二人糾纏在一起廝打個不休。
論力氣,段小倩自然不是秦少秋的對手,所以也就沒辦法掙脫他兩隻大手的控制,就更沒辦法去掐他了,掙扎了一陣,沒有見功,反而弄得全身酸麻,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靈機一動,忽然湊嘴上去,一口狠狠咬在了他的手背上。秦少秋啊的一聲痛呼,不由自主就放開了她的手。段小倩大為得意,嘴裡咬著他的手背不放,兩隻獲得自由的手再次卡住他的脖子,重重掐了下去。秦少秋叫道:「啊呀饒命,段警官嘴下留情啊。」段小倩用鼻子發出兩聲冷笑,嘴裡含糊不清的說:「看我今天不活活掐死你!」
張嫻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忙出手抓住段小倩的手,把她手硬生生掰開去,道:「你這個警察怎麼這樣啊?騎在我們科長身上,咬著他的手,掐著他的脖子,你這是警察啊還是農村婦女撒潑啊?你要不要……要不要臉啊?」段小倩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之所在,正趴在他身上,且姿勢太過親密曖昧,只羞得臉孔通紅,也顧不得跟他廝打了,忙鬆開他的手,手忙腳亂的從他身上爬了下去。
秦少秋疼得雌牙裂嘴,摸了摸手背被她咬過的地方,濕漉漉的,嚇了一跳,還以為被她咬出血來了,抬起手看時,才發現是被她口水侵染了整個手背,忙在褲子上面擦了擦,又揉了揉,道:「段小倩,你屬狗的呀!」段小倩罵道:「你才屬狗的呢,你個臭流氓,你跟我耍不要臉,我告訴你我饒不了你。」秦少秋道:「你講講道理好不好,明明是你自己撲過來的,怎麼賴我呢?」段小倩紅著臉道:「我不跟你廢話,我告訴你,我跟你沒完,你給我等著的,哼。」說完快步走出了包廂。
經歷了這一幕,秦少秋與張嫻自然沒有玩下去的興趣了。兩人收拾下東西,起身出屋,去櫃檯那裡結賬。
秦少秋於心有愧,對張嫻道:「今天這次不算,改天咱倆再出來玩。」張嫻道:「好啊。」
兩人來到櫃檯這裡才發現,已經不營業了,櫃檯裡的收銀員正站在外面看熱鬧,大隊的警察出入其中,時不時帶著幾個男人女人出來。那些男人都是垂頭喪氣的,那些女人則個個穿著暴露,似乎是公主之流。
秦少秋想不到這麼低調的ktv也有公主,同時也就知道段小倩他們突然出現在這裡的用意了,也不知道是這家ktv的老闆又得罪了縣局某位大領導,還是快到年底時縣局組織的例行掃黃。
既然沒人收銀,秦少秋與張嫻就樂得賺個便宜,悄悄的走出了ktv。
在外面,停著七八輛警車,警燈閃爍,場面雖然不及上次鼎方軒那次大抓捕,卻也差不多了,不少路過的人們都圍在外面看熱鬧。
秦少秋與張嫻在此分手,目送她駕車離去後,正要打車走人,忽聽身後一個男子聲音叫道:「站住!」話裡含有濃濃的敵意。
秦少秋也不知道是不是喊的自己,但還是回頭望去,見從ktv門口方向走來一個男子警察。這男警身材不高,也就是一米七出頭,走得近了能看出他年紀不大,也就是二十多歲,長相白淨俊秀,只是有些眼熟,好像曾在哪裡見過似的。
這男警腳步飛快的走到他跟前,神情陰冷的掃視他幾眼,道:「今後給我離段小倩遠點,要不然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秦少秋這才記起來,這個男警就是那天段小倩來縣委門口還自己工作證的時候,與她共乘一車,曾經打量過自己的那個傢伙,心中打了個突兒,他怎麼突然說這話,難不成,剛才段小倩跟自己在包間內廝鬧的情景,都被他看到了?
秦少秋笑呵呵地瞧著這個帥氣的男警,話語卻很不客氣,問道:「我敢問一句,段小倩是你的呀?」男警臉色往下一沉,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給臉不要臉是吧?」秦少秋冷笑道:「你算神馬東西,也配跟我說這話?別說你不是段小倩老公了,就算你是她老公,我跟她怎麼樣關你屁事?你小子管得也太寬了吧。」男警死死瞪著他,雙目中噴出怒火一樣的東西,兩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握成了拳頭。秦少秋嘿然笑道:「本來,我對段小倩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你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就好好跟她處處,說不定啊,我還能跟她成了呢,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