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兒女親事 文 / 夜纖雪
韓頌延等香芹退開後,上前扒開小龔爺的眼皮,仔細看了看他的雙眼,「還好,他的眼睛沒有太紅,入眼的石灰應該不是太多。喜兒,你去撿幾味藥給他敷一敷,包一個晚上看看,他的視力應該不會受太大的影響。」
安意聽話地去撿了幾味明目外用的藥,搗碎,磨成粉,用水合成藥泥,用布包好,敷在小龔爺的眼睛上。
韓頌延將熬好的補血療傷藥灌進小龔爺的嘴裡,小龔爺還知道吞嚥,一碗藥很快喝完。
韓頌延放下碗,道:「喜兒,時辰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他就留在這裡。」
安意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小龔爺,道:「讓韓六送我回去就行了,他的傷這麼重,你還是留下來看著他比較好。」
韓頌延想了一下,道:「韓六,你一定要把安姑娘安全的送回去,知不知道?」
「四少爺放心,小的一定把安姑娘送到安少爺面前。」韓六道。
安意帶著香芹,隨韓六出門,離開了濟懷堂。
在馬車上,安意嚴肅地告誡香芹,「今天晚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不要告訴任何人。」
「奴婢知道。」
回到家中,安意只說了去胡宅,給胡秦氏看病的事,對路上救小龔爺的事絕口不提。
安意回來了,羅氏和安康就放心了,只有安清和對韓頌延沒有親自送安意回來,有些不快,「怎麼可以讓車伕送喜兒回來?」
「四少爺一向懂禮,他沒送喜兒回來,肯定是有原因的。」羅氏對韓頌延的印象非常好,幫著他說話。
「來了個急症病人,四少爺走不開。」安意掩嘴打了個呵欠。
「我就說嘛,四少爺不是這麼不懂規矩的人。」羅氏笑道。
安清和看了看羅氏,又看了看安意,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喜兒啊,累了,就回房歇著去吧!」
安家兄妹離開井籬園,各自回房歇息。
安意躺在床上,沒去想小龔爺得罪了什麼人,而是在想,為什麼小龔爺每次受傷都會遇到她?難道她學醫術就是為了給他治病療傷的嗎?
安意沒有在這兩個問題上糾結太久,就沉沉睡去。
另一邊安氏夫婦洗洗也上了床睡覺,安清和摟著羅氏問道:「喜兒明年就及笄了,我們要給她找個什麼樣的人家?」
「家世什麼都不重要,只要他疼喜兒就好。」羅氏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然坐了起來,「清和哥,你是不是有了合適的人家了?」
「你爬起來做什麼?等下冷到。」安清和重新把羅氏拉回懷裡,「你覺得韓四少爺怎麼樣?」
「四少爺?」羅氏沉吟片刻,「四少爺比喜兒大了有七八歲,這歲數是不是大得太多了點?」
「大些好,知道疼人。我剛才說他不送喜兒回來,喜兒就幫著他說話,既然喜兒願意,我們就不要攔著了。喜兒是我們的寶貝女兒,她在外面吃了這麼多苦頭,我們不能再讓她吃苦了。」
羅氏想了一下,道:「四少爺今年二十一二歲,他的祖父前兩年過世了,他一直都在守孝,不知道他之前有沒有訂親?」
「伯寧和他交好,讓伯寧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羅氏撇嘴,「哪有女家主動去問這事的?」
「不直接問,讓伯寧旁敲側擊的打聽,要是他沒有訂親,也願意娶喜兒,就把這事定下來,等喜兒十八歲就出嫁。」安清和自認為安意是喜歡韓頌延的。
「還要等四五年,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等?」羅氏擔憂地皺眉道。
「他要是願意訂親,那肯定就願意等。」安清和篤定地道。
「他願意等,他家長輩只怕不願意。」羅氏憂心未解。
「這個到不用擔心,我好歹也是個從二品官,韓家的大爺如今丁憂在家,結親一事,他肯定願意。別說等四五年,就是等上七八年,他也是願意的。」安清和自信地笑道。
「喜兒的事你到是想好了,柱子的事呢?柱子也有十九歲了,也該把親事定下來了。」
「伯寧的親事,我心裡有數,你別心急,就等著喝媳婦茶吧。」安清和笑瞇瞇地道。
「是哪家的姑娘?人長得怎麼樣?品性如何?」羅氏心急地追問道。
「很晚了,睡覺,明天有朝會。」安清和閉上眼睛裝睡。
羅氏氣惱地伸手拍打了他一下,卻乖乖的沒有追問,細心地掖好被子。
安清和微微睜開眼睛,看著躺在懷裡的羅氏,湊近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次日,天剛亮,小龔爺就清醒過來,伸手把敷在眼睛上的藥包扯了下來,強忍著身體的疼痛坐起來,看著陌生的房間,目露疑色,這是哪裡?喜兒在哪裡?是他的錯覺,喜兒並沒有出現?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小龔爺掀開被子,從床上一躍而起,一個箭步竄到門邊,剛恢復了一點血色的臉,又變得蒼白,因為疼痛,嘴唇微微顫抖。
「吱」的一聲,門推開了,韓頌延端著碗藥走了進來,小龔爺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小龔爺,我是喜兒的朋友,我姓韓,是這家濟懷堂的郎中。」韓頌延鎮定地表明身份。
小龔爺沒有把手鬆開,緊緊地掐著韓頌延的脖子,沉聲問道:「喜兒在哪裡?」
韓頌延被他掐的呼吸困難,「喜兒回家了,這裡是濟懷堂的後院,她不方便住在這裡。」
「我要見喜兒。」小龔爺不看到安意,不放心。
「我會讓人去接喜兒過來,你先喝藥,你傷的很重,不適宜下床走動。」韓頌延性情溫和,沒有因為小龔爺對他的懷疑而動怒生氣。
「這是什麼藥?」小龔爺警惕地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對韓頌延這個陌生人,他不信任。
「這是補血療傷的中藥,昨夜你已喝過兩碗。」韓頌延看著小龔爺,「我若要害你的話,昨晚就不會幫著喜兒救你了。」
「喜兒的大名叫什麼?她家裡有幾口人,分別叫什麼名字?」小龔爺的疑心不會輕易消除。
「喜兒的大名叫安意,她家裡五口人,父親安清和是鎮軍大將軍,母親羅氏,大哥安康,二哥安健。進京之前,她家住在零陵縣井塘村。」韓頌延為消除他的戒心,老實回答,連他沒問的也回答了。
「井塘村有個郎中叫什麼名字?他與喜兒是什麼關係?」小龔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
「喜兒是盧郎中的徒弟。」
小龔爺眼中疑色稍減,鬆開了手,接過碗,先抿了一小口,苦澀的滋味在口腔蔓延,看了韓頌延一眼,咬咬牙,只能賭一把,將藥一飲而盡,待苦味稍退,「我要見喜兒。」
韓頌延揉了揉脖子,扯好衣領,掩蓋住脖子上的指痕,這人傷這麼重,手勁還這麼大,要是沒受傷,估計會被他掐死,「我這讓人去接她,你先到上床躺,你這樣亂動,傷口會再次裂開的。」
小龔爺的傷口已經裂開,強忍著巨痛,抿緊雙唇,緩緩走回床邊,坐下,背挺得直直的,雙腿微微張開,目光如炬的盯著韓頌延。
韓頌延看著以戒備姿態坐在床上的小龔爺,暗歎了一聲,知道這時候給小龔爺看傷口,小龔爺一定會拒絕,只好趕緊出來,叫韓六去安家接安意過來。
韓六已經連夜修好車頂,聽到吩咐立即趕車去安家接安意。安意剛好帶著香芹,要去濟懷堂。
安意知道小龔爺的疑心重,不會輕易相信韓頌延,怕他萬一鬧出來的動靜太大,驚動了那些追殺他的人,會給濟懷堂帶來禍事,上了馬車,直奔濟懷堂後院。
韓頌延站在門外,看到安意,上前迎了幾步,「喜兒,他一醒來,就要見你。」
「他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吧?」安意問道。
「沒有。」韓頌延隱瞞了小龔爺掐他脖子的事。
安意走到門口,敲了敲門,「我是喜兒,我現在進來了。」
小龔爺坐在床上,等了一個多時辰,精力和體力都到了極限,看到走進來的安意,臉上的笑容還沒有綻放,人就向後倒了下去。
安意看到再次陷入昏迷的小龔爺,無奈的歎氣,認命的上前解開他的衣裳,包紮傷口的布條上全是血,不止右腰上的傷口裂開了,胸口、背上、手臂的傷口全裂開了,再看褲子上也有血,皺眉,這人做什麼了?跟人打架了嗎?
韓頌延拿來了金創藥和乾淨的布條,安意退了出去,韓頌延再次給小龔爺上藥包紮,換上乾淨的中衣。他沒有小龔爺高,他的衣裳穿在小龔爺身上有一點短。
一番折騰下來,已是午時正。
韓頌延又給小龔爺灌了一大碗藥粥進去,安意吃過午飯,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回到房間,「四少爺,他住在這裡不太方便,還是找個隱蔽點的地方,讓他住下養傷比較好。」
雖然韓頌延接管濟懷堂後,就在前後院中間砌了一堵牆隔開,有時候製藥晚了,就會住在後院。把門鎖上,前院的人就不能進到後院來,可是門不能一直鎖著,小龔爺住一天半天的,不會被人發現,但是住的時間久了,難免會引起人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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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每次下暴雨,引起積水,我就會抱怨那個修了十幾年,還沒修的下水道工程,深深懷疑那是百年工程,眼看著家近在咫尺,卻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