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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再見師父 文 / 夜纖雪

    就在安家父子,為安意嫁進函王府,他們要怎麼撇清關係,做個純臣,思考之時,下人來報,「張少夫人過府探訪姑娘。」

    安意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張少夫人是誰,趕緊起身相迎。

    「小師妹。」胡清月笑盈盈地站在廊下,邊搖著團扇,邊揮手打招呼。

    「師姐,你怎麼過來了?」安意看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只覺頭痛,一個大肚婆,不在家裡好好安胎,頂著烈日跑過來,這萬一要是在路上衝撞出了事,可怎麼辦?

    「知道你出宮了,過來看看你。」胡清月笑道。

    「我又跑不到哪裡去,你就不能等明天我去看你嗎?」安意扶著她,皺眉道。

    「人家心急想早一點見到你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有一個月沒見了,隔了無數個秋了,我又怎能不心急?」胡清月嬌笑道。

    人已經來了,不能再趕出去,安意把這個比成親前還活潑開朗的小師姐,扶進了明珠閣。

    到了明珠閣,安意扶胡清月在榻上坐下,往她身後塞了個軟枕,給她診了脈,確定無事,才安心在她對面坐下。

    「我沒那麼嬌弱,你別把我當豆腐,碰碰就壞。」胡清月斜她一眼道。

    「小心些總沒壞處。」安意笑道。

    「我這胎已坐穩,這孩子乖著呢,一點都不折騰人,我吃得下,睡得香。」胡清月輕拍了下肚子,笑道。

    安意笑道:「他是個好孩子,在肚子裡就知道疼惜娘了,師姐是有福之人。」

    胡清月懷有身孕,沒有上茶和香露,婢女送上來兩杯現搾出來的西瓜汁。胡清月端起一杯,喝了小半杯,抬眸看著坐在對面的安意,舔了舔嘴唇,問道:「小師妹,你還好吧?」

    安意一怔,笑道:「我很好。」

    雖然安意在笑,可胡清月卻覺得她是在強顏歡笑,看著安意嬌美的臉,心疼不已,鼻子一酸,眼中隱有水光,事已成定局,安慰的話,說出來沒用,忙低頭喝了兩口西瓜汁做掩飾,把眼中的淚水強忍了下去,穩定了情緒,道:「小師妹,日子過得好壞,與旁人無關的,常言說,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好日子都是過出來的,只要你守住本心,不忘初衷,就能得到幸福和圓滿。」

    「師姐的話,我記住了,我會好好過日子的,師姐放心。」安意知道胡清月的性子,這話應該是單夫人告誡胡清月的,現在被胡清月拿來安慰她。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把日子過好的。」胡清月放下茶碗,伸手握住安意的手,彷彿在傳遞力量。

    安意微微頷首,她會努力把日子過好的,不讓疼愛她的人為她擔心。

    「師姐,你見過師父了嗎?」

    「前天我去見過師父,我有身孕,師父不讓我守著她,我今天過來,就是想約你明天一起去看師父。」胡清月道。

    「師父的傷勢好些了嗎?」安意覺得惇王太妃沒有告訴她,計凡衣的實情,試探地問道。

    「師父傷得很重,現在還臥床不起。」胡清月以為惇王太妃告訴安意,計凡衣受傷的情況,老實答道。

    「師父現在住在哪裡?是誰在幫她療傷?」安意猜到計凡衣受了重傷。

    「師父住在恆善街的積德巷韓家的宅子裡,韓七爺是江大俠的徒弟,韓家世代為醫,韓四爺和韓七爺的醫術都不錯。」

    「明天我看師父,你就別過去了。」安意道。

    「我都說了,這胎已經很穩,郎中也要我沒事兒多走一走,對日後生產也是有益的。」

    「別拿郎中的話來搪塞我,我也是學醫的,我知道懷著身孕是要多走走,但是那是讓你在家裡走一走,不是讓你坐著馬車,到處跑。師父受了傷,你就乖乖聽話,不要過去了,不要讓師父為你擔心。」

    「知道了,知道了,你比我娘還囉嗦。」胡清月嘟著嘴道。

    安意斜了她一眼,端杯喝西瓜汁。

    「小師妹,莊蔓如,你還記得吧?」胡清月咬著糕點,含糊地問道。

    安意啞然失笑,她又沒得失憶症,進宮一個月,哪能什麼都不記得了?點頭道:「還記得,她怎麼了?」

    胡清月嚥下嘴裡糕點,道:「她前幾天死了。」

    安意愕然,「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她自殺,喝了一瓶鳩毒。」

    安意蹙眉,「她有什麼想不開的要自殺?」

    「你猜她死在哪裡?」胡清月沒有回答,反問道。

    安意正要說猜不到,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她死在卿奚的墳前。」

    「她還留下一紙遺書,上面寫著,『生不能同衾,願死能同槨。』並且在石碑上,用血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安意嘴角微微抽搐,這個莊蔓如還真是個癡情女啊!卿奚明明對她不假以顏色,她還要為他殉情,「公主和莊家願意成全她的遺願嗎?」

    「能不成全嗎?人都死在了卿奚的墳前了,兩家請了陰陽先生,要結陰親,莊蔓如也算是如願以償。」

    安意哂笑搖頭。

    姐妹倆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張昭峰過來接人了,安意靠在引枕上,抿著嘴,看著胡清月笑,眼中的促狹,顯而易見。

    「這人真是的,誰要他來接了,多事。」胡清月口不對心地道。

    「這麼多事的人,不能留著,師妹這就去替師姐把他攆了出去。」安意起身道。

    「小師妹!」胡清月嬌嗔地喊道。

    安意笑,上前扶胡清月起來,「走吧,師姐,別讓姐夫等急了,這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

    「壞丫頭,這張嘴是越來越壞了。」胡清月伸手在安意腮幫上,輕擰了一下。

    「師姐擰人的姿勢這麼熟練,可是在姐夫身上練出來的?」

    「壞丫頭,壞丫頭,你還說。」胡清月羞惱地跺了跺腳。

    「好好好,我不說,不說了。」安意性情清冷,平時也不常與人說笑,今天刻意的打趣胡清月,也是因為知道胡清月這麼急著過來看她,勸她,是擔心她因指婚,心生怨懟;她不願胡清月為她憂心,輕鬆的開著玩笑,表明她對指婚並無怨懟。

    兩人帶著婢女去了順宜堂,張昭峰正和安家父子說話,見胡清月進門,忙上前扶住她,又衝安意點點頭,笑了笑。

    安清和留張昭峰夫婦倆吃晚飯,飯罷,安康和安意送兩人出門。

    看著馬車遠去,安家兄妹轉身往回走。

    「大哥,舅舅去哪裡了?」安意回來這麼久,都沒見著衛暘。

    「舅舅帶人去城外找函王了。」指婚聖旨已下,安家父子再怎麼不願意,函王也成了安家的準女婿,為了安意,安家父子自然不希望函王出事,因有官職在身,不方便出城,才讓衛暘出城去找人。

    「讓舅舅他們回來,皇上已經派人去找他了,我們不需要搶這個功勞。」安意怕衛暘無意間會壞破了小龔爺的計劃。

    安康眼皮一跳,心念急轉,他們去找函王,不是為了什麼功勞,只因妹妹許給了他,想要把他找回來,但是其他人不見得會這麼想,「我明天就讓人去找舅舅回來。」

    安意知安康是聰明人,處事也十分的謹慎,只是歷練不夠,只要提點一二,就能舉一反三,沒有再多說什麼,在他的陪送下,回了明珠閣,沐浴更衣,上床歇息,一夜無話。

    第二天,安意陪羅氏吃過早飯,帶著紅菱和芳蓉去了積德巷。

    下了馬車,芳蓉上前敲門。

    「喜兒妹妹。」來開門的是白無名,看到來人是安意,眼中一亮。

    「七少爺。」安意客氣地道。

    白無名眸光微沉,「進來吧。」

    安意跟著白無名進了院子,直接去了計凡衣的房間。

    進門就看到,穿著夾棉衣裳的計凡衣靠坐在床頭,江唯平端著碗,在給她喝藥。

    「師父。」安意喊道。

    「小十九,來了。」計凡衣看到安意,笑了。

    安意屈膝行禮道:「十九見過師父,見過江大俠。」

    「好了,不必多禮,快過來,讓師父看看你。快一年沒見了,我們小十九,長高了,也更加漂亮了。」計凡衣笑道。

    江唯平笑著起身,讓出了位子。

    安意走到床邊坐下,看計凡衣臉色尚好,只是眼角有了些細紋,看著比一年前老了好幾歲,心中一沉,計凡衣駐顏有術,突然變老,應是傷及內腑,引致內功不繼,「師父,讓十九給你診下脈吧。」

    「好。」計凡衣笑著把手伸給安意。

    安意伸出三指,搭在計凡衣的手腕處,診了左手,又診了右手,眉尖微蹙,「師父你的陽腧脈和陰腧脈都不通,你這些天有沒有心痛和腰疼的症狀?」

    「有。」計凡衣肯定了安意診斷。

    「七少爺為何不替師父治療?」安意看向白無名,責問道。

    「小十九,不要怪無名,疏通陽腧脈和陰腧脈,要用鬼門十三針,我不能為自己施針,就算無名會,他也不方便為我施針,只能等你出宮。」計凡衣幫白無名解釋。

    安意這時也想起,陽腧脈和陰腧脈的走向,雖然計凡衣的年紀,可以做白無名的祖母了,但男女有別,白無名的確不方便給計凡衣施針,「抱歉,我錯怪七少爺了。」

    「沒什麼。」白無名淺笑道。

    「師父,我現在就為你施針吧。」安意道。

    「好。」計凡衣也不願一直躺在床上。

    ------題外話------

    抽風,要不要抽得這麼厲害啊?都傳五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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