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蕭家蕭辰 第一章 失落的天才 文 / 逍遙邪少

    燕雲之地，因為位於炎武帝國最南部，天氣酷熱難耐，資源貧瘠，民風彪悍，極為的混亂，所以又被稱之為蠻夷之地。

    在這地界之上，坐落著一樁宅院。宅院並不大，卻是修葺得極為宏偉壯觀，門口站著兩個壯漢，由手持著烏黑發亮的大環刀，左手微微下垂，手指之間緊拽韁繩，牽著一頭斑斕猛虎，此時正匍匐一旁，假寐著。

    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在這寒風臘月的天氣之中，那門口的護衛，依舊赤膊著上身，渾然不覺周圍的寒冷。雙眸之中所迸發出來的陰冷殺氣，懾人心魄，讓周圍溫度，也都是直降幾分。

    抬頭凝視，那紅木雕刻而成的牌匾之上，赫然顯現出兩個金色大字，透著一股強勁的壓迫力。

    蕭府。

    「砰砰砰！」

    幾聲清脆的敲門聲劃破了整個府邸的平靜，那敲門的老僕面露焦急之色，略微頓了頓片刻之後，扯著嗓子，朝著門內招呼道。

    「少爺，今天是藏寶閣開啟的日子，家主叫您不要忘了時間。」

    似乎生怕自己沒通知到位，抬手準備再度敲幾次，可是右手剛剛揚起，手指尚未落到門上的時候，面前那朱漆大門，發出一道略顯刺耳的摩擦聲，被人從裡面拉了開來。

    「吱扭。」

    聲音尚未完全落下，順著門望去，只見一道身材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頭上似乎因為剛剛睡醒，成雞窩狀。那清秀的臉龐之上，卻是鑲嵌著兩顆暗淡無神的雙眸。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蕭家家主之子，蕭辰。

    視線掃過僕人之後，雙手微微環扣在後腦之上，伸了伸懶腰，慵懶地開口道。

    「好了，我知道了，馬上就過去。」

    說完，也不待老僕回應，雙手一合，將門再度關上。聽著那厚重的關門聲，注視著面前那緊閉的大門，老僕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頹然。

    蕭辰，蕭家有史以來的第一天才，五歲練氣，七歲便可以凝聚出八段武之勁氣，九歲的時候已然成為一名合格的武者。當初家主年輕的時候，九歲才僅僅只有九段武之勁氣而已，距離那武者之境，僅僅一步之遙。

    也正是因為這一步之遙，造就了蕭辰的天才之名！

    只不過，這一切，已是曾經。

    就在全家為此興奮不已的時候，以為可以揚眉吐氣一番的時候。天意弄人，蕭辰在一日之間，功力悉數散盡，從那天才的神壇之上隕落而下，淪為甚至連家中尋常武者都不如的普通人。

    體內的武之勁氣，十去七八，僅僅只留下三成而已。

    這巨大的反差，讓蕭辰近乎徹底的崩潰。年少誰不輕狂，誰沒有夢想，誰不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號令天下，隻手遮天。可是丹田之處的變化，卻是將這個夢想，徹底的扼殺在搖籃之中。

    也正是因為如此，現在的蕭辰，極度的頹廢，整日渾渾噩噩，不知道在幹些什麼。原本清秀的少年，倒是弄得跟街頭乞討的乞丐，一般無二。

    當那朱漆色大門再度拉開的時候，蕭辰已經梳洗完畢。頭依舊是那個雞窩狀，但是相比於先前所見，已經好了不少。換上一件青色長衫，倒是讓他原先的清秀，顯現出來了幾分。

    無所謂地哼著小曲，拖著略顯沉重的步伐，朝著族長約定的地點，緩緩的挪步而去。

    「蕭辰少爺好！」

    路途上不少正在修剪府邸中植被的僕人，在見到蕭辰過來之後，都是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朝著他露出和善的笑容，伸手打著招呼。

    少年微微點頭，雙眸空洞洞的，絲毫沒有任何的神采。

    在其離開不久之後，身後傳來了僕人的歎息之聲。若是放在往日，蕭辰總是會熱心關切地噓寒問暖，關心他們這些人的衣食住行，這也導致他跟下人們的關係，極為的融洽，絲毫沒有主子的架子。

    可是，自從渾身勁氣散盡之後，他仿若被抽掉了靈魂，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活在這個世界之上。

    「老天無眼，蕭辰少爺那麼好的一個人，根本就不該受此大難。」

    「誒，這人的命啊，就是這樣，誰也說不準。只是希望蕭辰少爺能夠盡快地走出來，畢竟還年輕，做不成武者，做做生意也還是可以的。」

    「你根本就不知道，在這個習武成風的世界，做不了武者，等於要了他的命啊。想我們這種沒有實力的人，一輩子就算再有成就，在武者的面前，也都是螻蟻。」

    不少僕人凝視著蕭辰略顯蕭索的背影，不由得義憤填膺起來，紛紛指責蒼天不公，為他的命運而長吁短歎起來。

    「該死的奴才，你們到底在幹什麼？肯定又在偷懶，回去叫管家扣你們工錢！」

    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不遠處猛地傳來一聲爆喝，讓他們渾身如同觸電一般猛地一顫，面露死灰，那副樣子，就好比見到了什麼煞星一般。

    循聲望去，只見在不遠處，站著一位身穿白袍的少年，脖頸之處纏繞著一圈厚厚的絨毛，依照起成色來看，乃是用最好的雪貂毛皮縫製而成。那原本白皙的面龐此時充斥著怒氣，顯得有些猙獰。

    在見到他之後，原先那些僕人紛紛低頭彎腰，齊聲道。

    「蕭凌少爺！」

    那聲音似乎因為心中緊張，略微有些顫抖。所有人都低著頭，臉上充斥著畏懼之色，跟先前和蕭辰隨意打著招呼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你們給我記住，奴才就是奴才，別以為蕭辰那個廢物先前對你們和善幾分，你們就可以亂來了。在蕭府之中，我永遠都是主子，想你們什麼時候死，就什麼時候死！」

    蕭凌惡狠狠地瞪著那些僕人，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息，震懾的後者本能地不住顫抖著身軀，卻是未曾敢答話。

    冷哼一聲，揮著那繡著金邊的袖子，快步朝著先前蕭辰消失的方向，邁步而去。

    蕭凌的身份，乃是蕭家大長老蕭鶴的兒子。其天賦在蕭府之中也算得上是卓絕，只不過比起昔日的蕭辰來說，依舊差上那麼幾分。原先的時候，在蕭辰那閃耀的光環之下，倒也不敢放肆，對人接物雖然惹人討厭，但是卻沒有如此囂張。

    蕭辰從神壇之上跌落之後，他便成為了蕭家第一的天才，功力大增不說，還得到了族中不少資源的支持，這些事情，倒是讓他那囂張的性子，增長了不少。

    蕭家藏寶閣前。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族中藏寶閣開啟之時。凡是到了年紀的後輩，都有資格進入其中，選取一本稱手的功法或者武技，以此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同時，這也是府中的一大盛事。

    若是能夠在藏寶閣之中得到一本稱手的武技或者功法，儼然已經成為眾人討論的話題。此時聚集在前方空地之上，準備進入的後生武者，臉上都是洋溢著興奮之情，紛紛幻想著，自己得到某本功法之後，瞬間成為一方強者。

    人不輕狂枉少年！

    蕭辰默然地掃視著周圍，眼神依舊空洞著，此時的他，早已不是昔日的天才，就算是來到這裡，也被當做是空氣，不會被任何人關注。

    微微歎了口氣，回想起昔日自己被人簇擁著的情景，在聯繫起現在的境況，讓他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種人情落寞的悲涼之感。

    拖動著沉重的步伐，朝著那觀眾席位之上，緩緩地走了上去。隨意地找了一個空位，自顧自地坐了下來，雙眸呆滯地看著遠處的人群，一聲不吭。

    「快看！」

    「是蕭凌少爺，蕭凌少爺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台下的那群人不斷地叫囂起來，口中不斷呼喊著一個人的名字。在看著這樣的一副場景，他昏暗的雙眸略微有些顫動，似乎回想起了什麼東西一般，剎那之後，再度恢復了以往的寧靜之色。

    這一切的榮耀，本該屬於自己。現如今，卻是屬於一個名叫蕭凌的少爺。

    在眾人的簇擁之下，蕭凌邁步來到首位之上，抬頭朝著上方望去，似乎在尋找著什麼。而後，將目光停留在雙眸呆滯的蕭辰處，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那笑容之中，蘊含著深深的嘲諷之意。

    待到蕭凌落座了之後，蕭族族長蕭戰，也就是蕭辰的父親緩緩起身。那溫文爾雅的氣質，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雙眸掃視著下方的蕭族子弟，嘴角揚起一個淺淺的笑容。

    在他的目光之下，不少蕭族的子弟，都是紛紛仰著頭，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如同綻放的花朵，爭相鬥艷，希望能夠得到族長的賞識。

    許久之後，蕭戰才緩緩開口，聲音略顯沙啞，將一段簡短的開場白說完之後。微微側目，那深邃的目光略微在蕭辰身上停留片刻之後，接著迅速掃過身旁的蕭凌，緩緩開口道：「你們兩個，也快點下去吧。」

    聽到族長的話之後，蕭凌微微起身，眼神得意地掃過蕭辰一眼，腳下猛地一蹬地面，借勢從那三米高的看台之上落了下去。反觀蕭辰，只能夠邁著沉重的步伐，按著台階，一點一點地下著。

    挑釁，這是**裸的挑釁！

    看著這樣的場景，蕭戰的眉頭略微一皺，臉頰之上也是湧起一抹怒氣。手中握著的茶杯，不由得拽緊了幾分。

    待到兩人都下去了之後，蕭戰微微開口，準備下令打開藏寶閣的大門。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略顯刺耳的聲音，陡然在其身旁響起。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