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酒量 文 / 卡門序曲
王蘊明哪裡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經被林翰知道了，只是輕輕摟住他的肩頭，小聲道：「兄弟，江湖風波險惡，你要好自為之。有很多事情都不是小學生算數學題一加一那麼簡單，哥哥這裡永遠是你的家，要是混的不如意，隨時歡迎你回來。」林翰鎮定了心神，答道：「王哥放心，我曉得的，我一定常回來看你們。」
再回到酒席上，王蘊明提議繼續換啤酒開喝。大馬金刀的盤坐在主位上，和一眾弟兄們酒到杯乾，豪爽的緊。即便是到了李中平這裡，他也是滿臉笑容和和氣氣，面上不溫不火的喝了一杯。林翰看在眼裡，心裡由衷的佩服這個人了。一個領導者，或者是決策者，就要有王蘊明這樣的大氣，很多事情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早就知道了，但是裝作不知道。王蘊明的做法就是根本不急於表態，他要看看事情的發展方向，分析最後的得失，權衡利弊，謀定而後動。回憶起倆年來王蘊明對人對事的態度，很多時候都彷彿是很隨便很不經意的，和風細雨。但是仔細品味一下，一到有觸及到原則的事情，亦或是公司處在要做出重大轉折和收穫利益的重大時刻，結局都是驚人的相似，就是王蘊明每每都能做出讓公司得到最大利益的正確決策。林翰在市井混跡了許久，一直以為自己品得了人間真味，瞭解了人生的疾苦，但是直到今天才發現，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原來自己和王蘊明比起來，簡直就是渾渾噩噩，懵懂的很。暗自慶幸今天靠異能上了很生動的一課，受益匪淺。
看到林翰呆呆出神，王蘊明抄起桌上的一粒花生殼拋了過來，大聲道：「林子，幹什麼呢？傻小子想媳婦想呆了啊？哈哈，來咱哥倆再加深一杯。回頭你有了心上人，記得帶過來哥哥給你把把關。()」林翰抿嘴就笑，也不爭辯，乾脆把杯裡的果汁倒進了碗裡，拿起啤酒倒滿了，高舉過頂，笑道：「王哥，林子心領了，謝謝大哥。這杯酒我敬您！」抬首干了，很是豪氣的還用胳膊抹了下嘴巴。林翰剛才不經意的發現，自己的狀態在慢慢恢復。他很瞭解自己的酒量，往日裡若是喝掉這麼多酒，雖然不至於醉的一塌糊塗，但是斷然不會像今天這樣還能穩穩當當的坐在這裡，並且還神清智明的和別人溝通交流。最好的結局也是身子斜躺，眼前金星亂冒，腦子裡翻江倒海。要是再走出室內，怕是不吐，也好不到哪裡去。
林翰無暇理會今天的超常狀態來自於哪裡，他只知道自己就是在剛才短短的十分鐘時間裡，藏在肩頭的那條藍芒又鑽了出來，並且不停的往返於手背和肩頭之間，整條右臂，就無比的麻脹，隨後伴著那藍芒漸漸的歸於平淡，手臂也恢復了原來的自然感覺。同時，只覺得神清氣爽，頭腦也清醒的很，彷彿就像剛來到飯店之前一樣，哪裡再有半分醉意？林翰咬了咬牙，既然今天這樣有范兒，喝了都和沒喝似的，又沒辦法能解釋清，那就喝吧，也別解釋了。自己都不知道咋回事，和別人更加說不明白，唯有以實際行動表示吧。看到林翰又滿滿的喝掉了一杯啤酒，石嘉有些擔心，在旁邊輕輕的拽了下他的衣角，用眼神投過來詢問和阻止的目光。
林翰用力的把酒杯往桌子上一墩，高聲道：「來，石頭，再倒上。」這一下不但石嘉吃驚，老王和李中平以及滿桌人的眼球都被吸引過來，就連王蘊明也嘖嘖稱奇，斜著眼睛看過來道：「有意思，有點意思。」林翰嚥了口菜，目光觸及到王蘊明望過來的眼神，又一次聽到了一句話：「這小子難道是真人不露相？平時喝過好多次，什麼時候見他像今天這樣喝到現在還趾高氣揚，氣定神閒？莫不是看走了眼？」
林翰知道，王蘊明這樣的人胸中能裝得住事，越是大事越裝得下。雖然表面上誰看他都永遠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但是這不代表他心裡就不會各種yy，各種八卦，或者說是對事物的各種分析判斷。每個人都認為，自己心裡的想法是這世界上絕對最最安全的，最最不用設防的。因為這是一道禁區，一道外人甚至是高科技機器都無法逾越的鴻溝。人們可以在自己的內心裡，肆無忌憚的思考任何問題而不必擔心有什麼風險。不同的是有些人的想法別人不用異能也一樣看得出來，有些則不然。比如倆個小流氓在街上見到一個穿著性感的苗條女郎經過身邊，想必馬上就會被對方的身形吸引住眼珠子，目不轉睛的盯著人家瞅，並且還很有可能張大了嘴巴，露出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這時候不用誰去窺探，是人都能知道這倆傢伙此時此刻想的是什麼：美色唄，眼饞唄，有想法唄。是不是能和她發生點什麼什麼唄……所以王蘊明也一樣，他就是表面上裝的再高明，再人畜無害，也一樣會在心裡思考問題，分析問題。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想的什麼早已經被林翰窺探的一清二楚了。
林翰很誠懇的道：「王哥，各位兄弟，以往不是我藏著酒量不喝耍滑，只是今天心情激動，很有點超常發揮的意思，就能多喝倆杯，我這樣說，你們信不信？或者我一會就又要趴下也說不定。」王蘊明腦子轉的飛快，道：「超常發揮好啊，大傢伙還怕你喝不好呢，坐。倒上，咱們繼續。」他一時看不明白情況，決定再觀察下。
林翰有意無意的瞄了眼王蘊明，剛巧對方也在看向自己，倆下裡目光一對碰，馬上就又挪開了。林翰再沒有得到什麼信息，和之前發生的事情一樣，「異能」又不靈光了。其餘的人見到他突然能喝了，也就是詫異了一下，再加上剛才的解釋，也就不再多深究，紛紛落座繼續自己的話題和之前的酒官司。很多好酒的人喜歡在桌上為了誰該喝一杯酒展開場面浩大的辯論會，期間要麼吹鬍子瞪眼睛，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要麼拍桌子墩杯子，誘之以惑挾之以迫。最終的要求其實很簡單：要對方比自己多喝一杯。這樣的爭辯發生在酒桌上就叫酒官司了，發生的時間也往往是酒席進入高氵朝的時間。
今天晚上好多人都沒少喝酒，本來年輕人就多，再加上經歷王蘊明請客，他非但沒有約束大伙，反而身先士卒帶頭大喝，那要是能有善了的局面才怪。現在就有好幾個已經出去「實況錄像」過了，估計再有一會就得有「現場直播」的。林翰打起精神居然又每人一杯的轉了一圈，肚子被啤酒灌的高高脹起。眼見週遭的人紛紛眼神迷離，勾肩搭背。三個倆個聚在一起。有的豪言壯語，有的在竊竊私語，但基本上都是舌頭打卷，看來已經都喝的差不多了。王蘊明也已經有了七分醉意，但是他多年來一直有個好習慣，不管多少酒，只要不喝的當場人事不省，那就不會亂了分寸，依然能保有很強的判斷和掌控力。看了看林翰，豎起大拇指呵呵笑道：「林子，今天你是這個！哈哈，怎麼樣？可以了吧，差不多咱就撤？」林翰裝作痛苦狀，擺手道：「求之不得，經理你發話吧。」
王蘊明就喊了一嗓子，召集大家回家。眾人陸續起身，開始走出包房。林翰不前不後，和石嘉走在人群中間。王蘊明最後出來，喊道：「都打車走吧，今天喝的不老少的。我後面結賬，明天準時上班啊，對了，林子除外，哈哈。」林翰就回頭一笑，道：「經理，我送你回家，咱倆順道。」王蘊明道：「好，等我一會，算完賬的。」石嘉低聲問道：「一起走嗎？」林翰道：「你先走，我沒有啥事要瞞你的，就是和他說點事，與你無關的。」石嘉道：「好，那我先走了啊，回去再說。」
王蘊明結賬刷的卡，沒用現金。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信用卡一下沒拿穩掉在了地上，旁邊的一個男服務生身子探了探剛想要去幫著拾，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強行定住了沒有再動。林翰看在眼裡很奇怪，望向那服務生，見到對方眼裡閃過一絲很幸災樂禍的神情，並且聽到了一句：「sb，喝的不少還他瑪用信用卡結賬，要是現金我不就能要點小費了？活該你掉在地上，自己撅著腚去揀吧！」林翰明白了對方的心思，不由得會意的笑了笑，原來是這樣，這服務生忒小氣，就這點小心眼看來也成不了什麼大器，活該他該做一輩子服務生。上前趕在王蘊明之前拾起了卡，交還給他。
出得飯店大門，林翰打了個響膈，回頭問道：「經理，咱倆是打車還是走一走？」王蘊明掏出香煙，一人一隻點燃，看了看天空，道：「今晚空氣不錯，咱倆走回去。」倆人就挨著馬路邊慢慢的溜躂。林翰見王蘊明一直不做聲，終於忍不住道：「經理，有些事本來不想說，都是要走的人了；但是我仔細核計了一下，不說又覺得有點不妥。」王蘊明吸了口煙，望過來道：「不用說了，你想要說的，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