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大學同學 文 / 卡門序曲
王蘊明的眼中沒有了那麼多的醉意,只是有酒精的干擾還是紅紅的。林翰歎道:「王哥,你真的知道我要和你說什麼嗎?」王蘊明點頭道:「嗯。你是聰明人,我能感覺到,其實有很多事情不用你說我都知道,我想你也一定清楚我的態度。」
王蘊明這話就說的有點繞彎,他的意思是自己明知道李中平的情況卻不點破的事情,林翰是知情的。林翰此時也瞭解他要表達的意思,但是心中很是慚愧:「哪裡是我早就知道?沒有今天的異能幫忙,我也是蒙在鼓裡的。」但是異能這件事卻又不能講,只好順水推舟的冒充自己是「明白人」。於是含含糊糊的勸道:「王哥待我不薄,既然您知道我要說的就最好了,起碼我就放心了。您有準備的話,就不至於吃虧。」
王蘊明扔掉煙蒂,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恨恨的道:「這日子啊,過的累的很。你說他瑪這世界上的事情,有些明明很簡單的,可是人們在加進了一些客觀因素後,就認知的不那麼簡單了。好像這現在已經變成了即是規定,又是規則了。」林翰接道:「王哥你說的或者我能聽明白,人與人的關係要是在遠古時代,比如說山頂洞啊元謀人的時期,可能彼此簡單的很,吃飯就是吃飯,打獵就是打獵,各有分工沒有尊卑;但是在今天這個高速發展的極度文明的時代,卻摻入了太多的功利和多元化的東西。有好些事,我能理解你不說的苦衷。」
王蘊明就投過來首肯的目光,緩緩說道:「李中平是我的一個大學同學的姐夫,當年學的是財會專業。你也知道,我干快遞是個偶然。原因就是剛巧我那大學同學在郵政局上班,後來又升職到了高層管理。在快遞業普遍還沒開花結果的時候,他找到了我。建議我開一家快遞公司,進行小規模的試探性運營,並且能給我很大力度的技術和政策上的幫助。他說這個行業他非常看好,憑借在局裡多年的工作經驗和對未來市場的判斷,包括人們現在也對網購這種方式越來越感興趣來看,只要我肯下工夫,就一定能把公司做大做強。倆年前咱們倆一起騎自行車送快遞的時候你還記得吧?那也就是我才開始下定決心聽取了他的意見的時候。」林翰聽的若有所悟,道:「是這樣啊,怪不得這倆年公司的業務越做越大。無論是開拓市場的決策;還是相關手續的批辦,你都手到擒來,一點沒含糊過。原來和你這個同學有很大的關係吧。」
王蘊明點頭道:「事實真的就是這樣。我這個同學本來不是郵政科班畢業,但是參加到工作以後非常悟,又肯鑽研,業務水平還有能力都非常強,所以才被領導賞識,很快就提拔到了重要崗位上去了。他和我大學的時候關係處的非常好,我倆幾乎是無話不談的鐵哥們。後期公司發展,很多重要轉折點還有創新開拓的規劃,都是他幫著我出謀劃策的。所以咱們公司才有了今天的規模。」
「本來我也找過他,想把公司股份給他一部分。再是鐵哥們,咱也不能無功受祿,人家從公司創建伊始一直到現在,幫過咱們很多很大的忙,你就算他技術參股都不過分。可是我每次去,一談起這事,我這同學的頭就搖的如同撥浪鼓,堅決不從。」
林翰問道:「為什麼啊?」王蘊明道:「這也是我不明白的,就是再好的關係,在如今這個利益為重的社會裡,也不能一點索取都不要,全是奉獻吧?何況人家就是拿了咱們的股份和分紅也是名正言順的,不算是斂財受賄吧?」
林翰道:「或者他的身份不方便?」王蘊明搖頭道:「我也想過,但是他們是企業啊,有規定不許企業員工另外做買賣嗎?思來想去的,我猜想他是為了日後的提升,想自己的名聲清白些吧,所以對我的提議一直堅拒。()其他的原因我也是實在摸不著頭腦。不過有一天他給我打個電話,說約見面小聚下,我就去了。他帶著這個李中平一起的,給我介紹說是他的姐夫。後就直接求我,看看能不能在公司找個位置給安排下。那我自然不能拒絕,相反倒覺得鬆了口氣,終於能為他做點什麼事了,就一口答應。公司的財會業務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從你手裡移交給李中平了。」
林翰道:「原來是這樣啊,您的同學說是親姐夫?」王蘊明道:「不是,後來我知道就是個表姐夫,倆家親戚走的也不太勤。」林翰皺眉道:「所以大哥你從發現李中平的問題開始就一直不挑明了,怕累及到你們的同學之情,隱忍到現在?」王蘊明苦笑道:「不然還能怎麼樣,開除他?不好和我同學交待啊。」
林翰先前已經窺探到王蘊明的下一步打算,知道他不久後就不會再顧及情義要對李中平下手了,現在見王蘊明這樣說,也就不點破,就輕描淡寫的說道:「總之都是小來小去的事情,您心裡有數就成,他翻不出大天去。」商場如戰場,王蘊明不是傻子,自家的買賣要是這樣被內部一個叛徒盯著,先不說和他同學的關係,本身這個人做的事就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原則和底線。給他同學什麼好處或者補償是一碼事,能不能容留這個卑鄙貪婪的會計那絕對是另一碼事。千里大堤,潰於蟻穴,涉及到了安身立命的關鍵,王蘊明斷斷不會再給李中平任何機會了,這裡面的事林翰今天又算是漲了見識上了一課。王蘊明點頭道:「不說這個了,林子,今天咱們就算暫時別過,以後有什麼事情,記得要找大哥,常聯繫哦。」林翰點頭道:「放心王哥,兄弟記得了。」倆人走到路口,握手分道而散。
林翰長吁了一口氣,看了看星空,今天注定是一個叫他難以忘記的日子。昨天獲得了夜視的能力,自己還沒弄明白是咋回事;今天直接就又獲得了看透別人心思的能力,叫他吃驚的事情真是一件接著一件。夜視和窺探他人的能力接踵而來,倆者之間究竟有沒有聯繫?夜視可以一到夜間就自動開啟並且有著很高的延續性,基本上只要是黑天的地方就會一直發揮功效,現在林翰看出去的視界就依然是明亮無比,和昨夜在醫院的情況並無二致;而窺探怎麼就只能一次倆次的,再多用就不靈驗了呢?這裡的原因又究竟在哪兒?這個問題林翰有點百思不得其解,晚宴席間他試探了n個人n次,遺憾的是不能做到百試不爽。有一點可以肯定,那條自手背一直到肩頭的藍芒必然有古怪。無論是夜視還是窺探人心,林翰都可以斷定這條藍芒肯定是關鍵。「看來要回去學校找下顧教授了,」林翰心裡冒出這個想法,但是馬上就又打消了。這算是異能啊,又能夜間看物如同白晝,又能三眼倆眼的看透別人的心思,如果自己不隱瞞好,滿世界的去嚷嚷,那麼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後果?
被國家關起來進實驗室做小白鼠?還是家人朋友看到自己都永遠是看到怪物的眼光?無論是什麼後果,林翰都覺得必定是煩惱要比快樂多。顧教授是自己的導師,也是遼東大學生物系的權威,同時兼職省社科院院士,拿著政府津貼。有著無數的研究成果和科研項目,發表的論文和材料常常作為保密級的文獻直接存檔在大學的機密資料庫,桃李滿天下,遍交生物學術界的權威名流,這樣的人,即便是自己的恩師,對自己有知遇之恩和傳教授道之德,那要是知道了自己的這倆樣異能,會是什麼樣?會像以前一樣的關心愛護他,默默的幫助他保守秘密;還是學術專業上的好奇和癮欲能戰勝理智,毅然要公開事實繼而開始「研究」自己?林翰心裡完全沒有底,完全不能確定顧教授的態度。
林翰拿定主意,自己的身體如果不是因為異能而出現重大的危及生命的變故,找不找顧教授的事情就先不擺在研究層面上。在這樣的前提下,不妨就先繼續下面的生活。這也彷彿一個從沒來過兒童樂園的孩子,突然間置身樂園中間,這份歡喜和驚奇感叫他欲罷不能。帶著異能生活,嗯,會生活成什麼樣子?想一想都叫人充滿期待,哈哈。
至於自己的異能究竟會發展到什麼程度,以後還會有什麼樣的變化,林翰一無所知。現在乾脆就梳理不出這裡面的眾多因素和關係,瞭解,掌握這倆樣異能,再加上那叫人捉摸不定的藍芒,實在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做到的。林翰很著急,他想趕回去再看下瞎眼貓,是不是會在那隻貓那裡再發現些什麼,畢竟所有的事情起因都在它身上。他還想回去靜靜的躺在床上,把這倆天發生的事情好好想一下,思考一下。
但是似乎天有點不遂人願,林翰快接近家裡的時候,超出常人的目力,輕而易舉的就發現了一群隱蔽在胡同外極度黑暗的樹叢中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