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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捨命相搏 文 / 唯一小焱哥

    鄭東近乎無視的態度徹底把中年士激怒了,他右手折扇用力往左手手心一敲,整個折扇合攏起來卻傳出一陣金屬嗡鳴聲。

    「我無意與你們為敵,這個女孩你們儘管帶走,我們就當從來沒見過,各走各路,你看怎麼樣。」鄭東將目光收回,重新投注在中年士身上,雙手一攤帶著幾分無奈說道。

    「女孩我們一定會帶走,你的命我們也要,沒辦法,好奇心害死貓,誰讓你知道的太多了。」中年士手托下巴,用十分惋惜的語氣說道。

    「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沒有,事實上,我們從來不喜歡跟注定將死的人商量。」

    「那看來沒辦法了,只能打一場了。」鄭東搖搖頭歎氣道,隨著最後一個字出口,他的腳猛然往地上一跺,一股淡紅真氣透足而出,他腳下的青石整個炸裂開來,飛散的石塊成扇面狀朝中年士激射。

    一把接住同樣飛起的腰刀,鄭東回腳一踢,將斗篷踢向趙雨薇,嘴裡爆喝道:「披著它,騎上我的馬趕緊快走。」

    趙雨薇一把接住斗篷披在身上,在水潭中一個縱身已經跨上馬背,也不知是駑馬通靈,還是感受到斗篷上鄭東的氣息,駑馬長嘶一聲,化作一道紅色驟風朝遠處奔去。

    在感受到林中那恐怖氣息追著駑馬遠去後,鄭東才暗鬆了口氣,通過對方帶給他的壓力,那個隱藏不出的敵人,起碼也是一個二階的練氣士,以自己剛剛進階實力,別說交手了,能否從對方手下逃生都是個未知數。

    「費盡心機,就是為了把我同伴引走,看來你還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啊!」中年士陰惻惻的聲音慢慢響起。

    鄭東抬目望去,只見剛才飛射向對方的碎石,正在一股土黃色氣流牽引下,圍著對方身體不斷旋動,不光沒能對其造成傷害,反倒給對方增加了一層護罩,對方擁有的顯然是土元真氣,根據真氣運行軌跡來看,對方真氣深厚程度已經達到練氣一階巔峰,剛才他完全可以阻止自己卻沒有這樣做,硬生生看著趙雨薇引走了同伴,顯然是絕對自信能吃定自己。

    「土元真氣守強攻弱,對於速度方面更是沒有加成,我若想走,你未必攔的住。」鄭東最後一個句話出口,突然反身躍起一縱十幾丈,身形如電射一般朝遠處逃去,甚至連林間那裝有財物的包裹都毅然放棄。

    正亡命奔逃的鄭東突然從急奔中停下,臉上露出了幾許凝重,因為他發現那個中年士並沒有被他拋下,反倒不緊不慢的搖著折扇踱步,看似緩慢的步伐,可任憑自己如何加速,也沒法將距離拉開一絲,他頓時知道想憑速度甩掉對方已經不可能。

    「土元真氣對速度雖然沒有加成,可我所掌握的踱虛步怎麼說也是靈法,要是連凡俗所謂的輕功都比不過,讓我顏面何存!」中年士手搖折扇望著鄭東得意說道,他已經看出來了面前這個少年不光修為剛剛突破至練氣,更是不會靈法符術,所謂的凡俗武功,在練氣士層次看來不過就是笑話。

    「不論靈法還是武功,能殺人就行,既然你一再相逼那就不死不休好了。」鄭東臉上驟然浮現出一股戾氣,一聲龍吟腰刀出竅,一道丈許長的紅芒,只是一閃就到了中年士面前,飛舞的沙石氣罩剛一接觸就被刀氣破開,也虧得這點阻隔才讓中年士險險避開,可半邊衣袖還是被刀氣餘威擦過,一條白花花的膀子暴露在空氣中。

    驟然吃了個小虧,頓時令中年士憤恨不已,剛想手掐靈決給對方點顏色瞧瞧,卻沒想到鄭東的刀光竟然如同狂風暴雨一邊把他籠罩在下面,根本就沒給他掐訣唸咒的時間,要不是踱虛步神妙,他早就被剁成了肉泥,即使這樣他也完全陷入鄭東的攻擊節奏,連喘息之機都沒有,就更不用說出手反擊了。

    鄭東的刀法並不玄妙,唯一的特點就是一個字「快」,之前多少江洋大盜就栽在這個快字上,當他進階練氣士後,揮刀的速度更是快了十倍,可說是刀光如輪水潑不進,再加上鄭東手上這把腰刀乃是祖傳,雖然樣子跟普通捕快腰刀一樣,實際卻是通體用玄鐵打造,不說神兵也算利器,完全能承受鄭東低階真氣灌注而刀鋒無損。

    一階練氣士本身真氣量淺,可施展的術法不多發動時間又慢,若是拉開距離從容施法,鄭東絕對無法抵擋,可中年士不該托大,被鄭東抓住近身機會,一時間完全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土元真氣雖然利守,也無法抵擋灌注同階真氣的利器攻擊。

    俗話說久守必失,中年士一個躲閃不及,被刀光在後背猛劈了一下,隨著一股焦煙飄起,他後背多出一道尺許長的創口,翻捲的皮肉完全焦黑,甚至露出一截白花花的脊椎。

    趁他病要他命,鄭東趁著對方受創身軀不靈便時,揮手一記重刀斬向對方脖頸,而已經遭受重創的中年士,已無法完全避開這一擊。

    「小輩欺人太甚,這樣的話就一起死吧!」面對劈來的刀光,中年士完全不閃不避,就是將土元真氣集中左臂,豎立頭上以擋刀芒,右手快速從懷中掏出一顆烏光燦爛的金球,一股真氣直接注入金球中。

    看到金球的瞬間,鄭東的頭髮都炸立起來,他認出那金球正是青石鎮那名玄鐵衛施展的偽極炎劫雷,就算是威力只有真品十分之一,可也不是初級練氣士能接下來的,就算中級練氣士,沒有靈器護身,正面挨上一下也會粉身碎骨。

    他顧不得再傷對方,整個身形向後急退,邊退邊瘋狂揮舞手中腰刀,密集的刀氣組合在一起,在鄭東身前形成一個刀氣護罩,他剛退出約十丈遠,極炎劫雷就爆發開來,狂暴的能量橫掃周圍一切,土木山石直接化為齏粉。

    刀光布成的氣罩瞬間破碎,鄭東就像被一頭發狂的大象撞上一般,眼前一片漆黑,耳內爆響轟鳴,整個人拋飛出幾十丈遠,拋

    飛的過程中,百餘道血箭從他身上飆射出來,瞬時間把他浸染成一個通透的血人。

    好半天鄭東意識才回歸,掙扎著從地上爬起,雙眼睜開一片血紅,污血已經把他的五官七竅都遮蔽起來,隨著五感漸漸恢復,他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綻放出幾百道口子,就像被凌遲碎剮了一樣,體內起碼一半的鮮血順著傷口淌出,身體極度虛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些傷口雖多卻不寬,這才沒要了他的命。

    中年人所處的位置,出現了一個直徑十幾丈,呈放射形的巨坑,坑底已經出現淺淺一層污水,那個中年士早已經屍骨無存,唯一還剩下的,就有半把殘扇,而他那炳祖傳腰刀已經完全破碎,還剩個刀柄連帶著半尺長的殘刃,淒涼的斜插在坑邊。

    鄭東跌撞的來到潭邊,借助潭水洗淨身上的污血,又跑到林中解開自己包裹,從金銀細軟中間找出裝有金瘡藥的瓷瓶,扯掉身上碎成布條的衣褲,將金瘡藥塗遍全身,果然不愧是祭壇中出產的靈藥神效非凡,不光傷處迅速收口,就連失血造成的元氣喪失都得到很好補充,蒼白的臉色多出幾許紅潤。

    好在包裹裡還有一套換洗衣物,讓鄭東不至於裸奔,不過那個用來儲存金葉子的皮帶也破碎了,那些金葉子也只能跟他收集的金銀一起放在包裹中,將包裹斜繫在身上,鄭東就打算離開這裡,免得被中年士同夥回來堵個正著。

    正要離開的鄭東,耳中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身,他懷著忐忑心情朝聲音傳來方向望去,頓時看到他那匹火紅的駑馬,正踏足平穩的步伐向他踱來,駑馬有些急躁的打著響鼻,它似乎並不想行進,卻被一股無形力場逼迫著前進。

    馬背上趙雨薇直立端坐,整個身體紋絲不動,只是一雙眼睛卻焦急的望著鄭東,拚命想要通過目光表達什麼,卻連轉動一下眼珠都辦不到。

    鄭東微微歎了口氣,該來的禍事躲是躲不過去,不過捨死一拼罷了,已經失去兵器身體還受創未癒,又比對方低了一個位階,無論怎麼看都是生機渺茫。

    「咳咳……」伴隨著一陣劇烈咳嗽聲,林中緩步踱出一個老者,一身灰土布服,脖頸上掛著一條烏黑色珠鏈,腰間纏著麻繩,一根烏金色煙袋鍋斜插在麻繩上,雪白的頭髮在頸後用紅繩紮了個小辮,粗糙黝黑的面皮上皺紋堆壘,他弓著腰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虛握拳頭托在下顎,每一步行進,都伴隨著陣陣劇烈咳嗽聲。

    無論誰第一眼看到他,都會下意識將他當作一個平凡的山野老農夫,可就是這樣一個似乎已經病入膏肓,走道都會被風刮倒的老人,卻給鄭東帶來了沉重如山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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