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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盜馬俏賊 文 / 唯一小焱哥

    清波蕩漾,碧水悠悠,密林深處掩映著一個橢圓形水潭,潭水很淺不過米許清澈見底,鄭東結實的身體背靠一塊青石,雙腿伸直,任憑身軀浸泡在潭水中,洗淨的斗篷跟腰刀搭放在他身後的青石上,那匹脫胎換骨的駑馬靜靜的呆在百米外林地,悠然的啃食青草。

    正在閉目養神享受泉水浸泡的鄭東,眉頭輕皺緊接著又舒緩開來,臉上浮現出一絲嘲弄的笑意,在他背對著的後方,正有一個身影鬼祟的偷偷行進,慢慢潛行到駑馬身邊,對於腳旁邊裝著金銀細軟的包袱,看都沒看一眼,逕直盯著駑馬發愁,顯然想不通沒有鞍韉跟轡頭的馬該如何駕馭。

    駑馬繼續啃食青草,對於近在咫尺打量它的小人根本視而不見,鬼祟的身影扭頭望向水潭,發現馬的主人還在泡澡,似乎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於是一咬牙,飛身跳上了馬背,身體下俯包住馬頸,雙腿用力一夾馬腹,嘴裡喊了一聲「駕」,令她萬分尷尬的事情發生了,那匹馬根本對騎在背上的她無動於衷,依然低頭吃著青草。

    「駕,駕……,該死的蠢馬,趕緊給我跑起來。」駑馬上的身影連續催促幾聲,看駑馬還沒動,最終恨恨一拳砸在馬屁股上。

    吃痛之下,駑馬的身形突然像弩箭一樣激射出去,迎面帶起的勁風讓馬上的人連眼睛都睜不開,眨眼之間就竄出百米的駑馬,突然一個急停,四肢穩穩的釘在水潭邊上,馬背上的身影在一股作用力下,從馬背上拋飛了出去,直接砸撲進水潭,淺淺的潭水無法抵消衝擊力,她自己砸進譚底的軟泥沙中。

    掙扎著從水潭中站起,一邊吐著嘴裡的泥沙,一邊摘去頭上的水草,本來一臉憤恨表情的她,驟然發現相隔不足十米外,蠢馬的年輕主人正背靠著青石用玩味的目光望著她。

    「你看什麼看,一匹破馬而已,當本公子稀罕,如果不是有急事需要腳力,白送我都不要。」儘管臉頰發熱,對方還是強撐著擺出一副蠻橫的樣子。

    「嗯,作為一名公子,你也算的上胸懷寬廣本錢雄厚了。」鄭東說道公子時故意加了重音,同時雙眼盯著對方胸部猛瞧。

    鄭東的目光令那個盜馬小賊一下想起什麼,頓時低頭看去,只見她為了掩飾身份所穿著的男子綢服,被水一浸已經呈半透明狀緊貼付她身上,露出了被淺粉色束絹包裹的酥胸。

    塗在皮膚表層,令皮膚看起來黝黑粗糙的染料,也在潭水侵蝕跟泥沙摩擦之間掉落,用來束髮的銀箍也在落水時碰掉,烏黑長髮帶著水珠披在肩頭,傻子也知道她是個姑娘,可笑她剛才還沒有覺察試圖掩飾。

    女子左手橫放擋住胸口,右手在腰間一抹,頓時抽出一把軟劍,遙指著鄭東怒叱道:「該死的淫賊,你往那瞧,趕緊把頭轉過去,信不信本小姐把你眼睛挖出來。」

    「大夏律,公取竊取皆為盜,騾馬駝羊,盜一匹,杖八十,與物主為奴三載;凶言恐嚇,持凶器威逼,以枉法論,刺面充軍,流徙三千里,你二罪並罰,我就算殺了你,按照大夏律法也不過向官府交點罰銀。」鄭東平靜的望著對方,嘴裡淡淡說道。

    這個女扮男裝的盜馬賊很漂亮,就算是桑梓縣杏花樓當紅粉頭都不如她標緻,甚至連皺眉發怒的樣子都顯得那麼嬌俏,作為一名縣衙班頭,鄭東平時沒少跟下屬去**喝花酒,與妓寨粉頭摸摸親親更是常事,只是沒有踏出最後一步罷了,非是不願,而是他固執的認為,自己第一次一定要跟真正喜歡的女人才行。

    水中這個女人,或者說女孩更貼切一些,因為年紀看起來比他還要小個兩三歲,會點功夫,但是比起自己未修功法前還差一些,更不用說自己如今已經是練氣士,路途寂寞,**一下小娘子,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你是公門中人?」女孩有些猶疑的望著鄭東問道。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如何?」鄭東雙手墊在腦後,伸展了一下身軀,有些無所謂的說道。

    女孩目光在鄭東身上游離片刻,突然發現鄭東放在身後石頭上的腰刀,頓時眼睛一亮開口說道:「你身後的腰刀明顯是公門制式裝備,你就是公門中人,我現在命令你,馬上護送我去玉靈道城,不得有誤!」

    「你腦子有病吧,爺跟你非親非故,憑什麼跑幾千里路,送你去東直道的道城。」鄭東直接用看白癡的目光打量對方說道。

    「你認識這個是什麼嗎?」女孩說話間,伸手從腰間摸出了一塊玄鐵令牌,朝著鄭東晃動了幾下。

    以鄭東**的目力,清楚的看到令牌上平下尖中間劃著一道雲紋,正面刻有一個巡字,筆畫間似有光芒流淌,背面刻著一個鐵字。

    看清令牌後,鄭東皆然變色,猛然從水潭中站起,臉上再不復之前的輕鬆,嘴裡喃喃念叨:「巡天鑒,玄鐵衛!」

    就在幾天前,來到青石鎮的那兩名玄鐵衛,就給趙縣尉出示過這樣的令牌,可以說之所以連夜逃出縣城,鄭東躲得就是巡天鑒,害怕對方逼問自己的秘密,沒想到越怕就越遇上。

    「知道玄鐵衛的公門中人,起碼也是府城總捕一級,看你還不到二十歲,怎麼也不像,不管了,你既然認識令牌就好辦了,送我去玉靈道城,少不了你的功勞。」少女一邊說著一邊朝鄭東走去,伸手想要拿他晾在身後青石上的斗篷。

    她的手指尖剛夠到斗篷,手腕卻被鄭東一把抓住,一股真氣順著她手腕流經全身,女孩身子完全被定住,右手的軟劍也被鄭東奪取,揮手將劍刃緊貼在她臉上。

    「想成為玄鐵衛,最起碼一條要求必須是練氣士,你的身手連二流都算不上,別說玄鐵衛了,當個縣衙班頭都不夠格,說實話,你到底是什麼人,這塊令牌是哪來的,敢說半句瞎話,我先割花你的小臉,再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倒吊在官道旁的

    樹上。」鄭東瞇縫起眼睛,語帶陰狠的說道,常年跟江洋大盜打交道的他,震懾一個小女孩更不在話下。

    「不要,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求你把劍拿開好嗎?」女孩臉孔煞白的慌急說道,對於一個漂亮女孩來說,沒有比毀容跟失節更令其恐懼的。

    「好,先說說你是誰,怎麼得到這枚玄鐵令的,還有為什麼要偷我的馬?如果讓我發現你有半句隱瞞,後果你清楚!」鄭東說完這句話鬆開女孩,縱身一竄,坐在身後青石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女孩,隨著火屬性真氣緩緩運行,一股水霧從他體外蒸騰而起,眨眼之間,他身上的衣物已經全干了。

    本來看鄭東放開自己,女孩還想尋機逃跑,可是看到鄭東身上蒸騰的水霧,立刻驚呼道:「你是練氣士?」緊接著彷彿認命一般,雙手環抱胸前,臉色蒼白的交代了一切。

    女孩名叫趙雨薇,家住嚴州府青雲縣,還在襁褓時父母就死於一場瘟疫中,由養父帶大,養父趙旭沛是玄鐵衛外圍人員,擁有劣質靈根,五十歲才勉強成為練氣士,基本有生之年也沒有再提升空間,也成為巡天鑒派駐青雲縣的眼線。

    一周前,巡天鑒一名青銅衛突然找到她養父,命她養父引路進入岐山,一去三天,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她養父渾身是血的回到家中。

    她養父一條右臂齊肩斷去,掙扎著交給趙雨薇一塊玉簡還有玄鐵衛令牌,讓她去道城將這交給白銀使大人,並稟告白銀使,嚴州府境內三名銅衛、十八名鐵衛全員戰死,她養父也是因為修為最低,不被敵人重視,才用了隊伍中唯一一張上品遁符逃走。

    剛交代到這裡,就有人破門闖了進來,她養父用禁法透支生命拚死纏住來敵,掩護趙雨薇逃走,她一路喬裝打扮潛蹤匿形,三天逃出幾百里,可是從今天早晨,她就一陣陣心悸,似乎有種被人盯上的感覺,在林中潛行時正好看到鄭東的馬,感覺比較神駿,才動了偷馬的念頭,想要靠速度擺脫追兵。

    「大人您只要護送我去玉靈道城,憑著這個功績跟您練氣士的身份,絕對會被玄鐵衛破格收錄的。」趙雨薇滿臉期盼的望著鄭東祈求道。

    鄭東剛要說什麼,耳朵突然動了動,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有些無奈的說道:「真他娘晦氣,隨便找個地方洗澡也能碰上這種要命的破事,林中的兩位朋友現身吧。」

    「觀你身上氣息不是很穩,顯然剛突破至練氣士沒多久,沒想到五感倒是很靈敏,竟然能識破我們的行蹤,真是後生可畏。」一個中年士打扮的男子,手拿折扇邊說邊搖邊行進,步伐看似平穩緩慢,卻每跨一步都十幾米距離,瞬息之間就來到鄭東對面一塊青石上,跟他遙遙相對。

    鄭東面目低沉,對近在咫尺的中年士如同視而不見,他的目光逕自盯著遠處的密林,那裡彷彿正潛藏著一尊絕世兇手,相比那裡隱隱傳來的厚重壓力,面前這個裝腔作勢的中年士,就像是一隻無害的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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