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7 恍惚中明白了 文 / 潤月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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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一切，龍悠然的臉色略微釋然了。
她也不希望自己的親生老爹真的是一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
歎了口氣，龍悠然將丹藥放在玉瓶中，沒有再做逗留，而是來到了莫婆婆的住處。
莫婆婆正在做點心，不知道她是怎麼了，自從師父飛昇以後，她除了做一些糕點以外，就不管別的事情了。
「莫婆婆。」
「悠然？」
對於龍悠然的到來，莫婆婆顯得有些意外。
龍悠然神秘的一笑，將手中的玉瓶送到了莫婆婆的手裡。
「這是？」莫婆婆詫異問道。
「能夠治好你的病，但是可能會留下一些後遺症，不過不會危機生命。你先服用這丹藥，日後我會針對此丹藥的後遺症為你再煉製相應的丹藥。」
莫婆婆很意外的看著龍悠然滿是信心的眸子，她的臉上露出一抹寬慰的微笑，並沒有多問什麼，也許就算龍悠然給她服用的並非治病的丹藥，而是毒藥，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吃下去。
一仰脖子，咽喉滾動。
莫婆婆輕輕閉上眼睛，讓身體適應藥力。
龍悠然盤膝而坐，守在莫婆婆的身邊。
品級較高的丹藥，就算是修為再高，也是需要一定時間來消化藥力的。
七日後。
莫婆婆才悠悠轉醒。
現在她的面容已經不同過去那樣滿是滄桑，而是有了一些紅色，顯得年輕很多，富有朝氣。
「莫婆婆，你感覺怎麼樣，身體有什麼地方不適應？」
「好像沒有什麼不妥的，我身上的阻礙也已經衝破。」莫婆婆滿臉驚喜。她從未想過自己能夠痊癒，更不敢幻象有一天可以飛昇，去尋找小姐。
現在，悠然給了她幻象這一切的機會。
莫婆婆看待龍悠然的目光有些不同了起來。
若說莫婆婆過去看龍悠然的目光是慈愛的，而此刻，莫婆婆的目光卻是帶著尊敬。
當一個一直被珍視為長輩的人，突然有一天，用尊敬的目光看著你，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也許會有那種喜歡眾星捧月，牛逼轟轟的人喜歡這種感覺，但是龍悠然卻不喜歡，這種感覺說好聽的是被尊敬了，說難聽的，就是被人疏遠了。
她想要的並非是莫婆婆這樣的眼神，而是繼續如同過去，把自己當作孫女一般，慈愛溫和的目光。
只是，當一個人實力變強以後，總會發現，身邊的人一點點的改變著他們的目光。
龍悠然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為莫婆婆細細的把脈。
讓她感到奇怪的是，這一次丹藥並沒有發生任何異變。
莫婆婆的病不但完全好了，也沒有留下任何的後遺症。
疑惑間，她已經忘記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到自己房間的，手裡拿著莫婆婆給她的糕點。
回到房間的時候，小孔雀已經回來了。
而他已經穿著一件男子的衣衫，以人形坐在椅子上。
「主人，你回來了？」
小孔雀很興奮，似乎還沒有忘記能夠變回人類出去歡鬧的感覺。
龍悠然輕嗯了一聲，臉色不太好看。
「主人，怎麼了？丹藥不成功嗎？」
「成功，沒有造成後遺症。」
「那不是好事嗎？為什麼你一臉不高興的？」
「我沒事。」龍悠然淡淡的應付了一句。
小孔雀疑惑道：「為何沒有造成後遺症，我的血不是會造成丹藥異變的嗎？」
「我想應該是因為第一次為你煉丹的時候，當時用的並非是紫龍鼎，當時藥爐毀了，才會造成後遺症。而這一次，煉丹的時候，一切控貨都是紫龍鼎操作的，沒有出現炸爐的情況，所以才會沒有造成後遺症吧。」
龍悠然淡淡解釋完，臉色又恢復了一臉的白青。
「主人，你真的沒事嗎？」小孔雀狐疑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記得我走的時候，夜離月好像來找過你。」
「和他沒有關係。」龍悠然低沉道：「我只是不太舒服，你要回納獸囊嗎？」
「不回去！」小孔雀立刻道。
龍悠然打開房門，指了指門外道：「那就自己在宅院裡找一個空房間住下，我要休息了。」
「主人，你真的沒事嗎？」
還不等小孔雀繼續追問，他已經被龍悠然一腳踹出去了。
關上房門，龍悠然的心情依然不太好。
紫龍鼎冒出青煙，紫龍騰空出現，用那一雙精明的龍眼看了龍悠然一眼道：「你們人類真是複雜的生物，喜怒無常的。」
龍悠然懶得理會這個老是找麻煩的紫龍，躺倒床上，一閉眼，真的就這樣睡了。
紫龍目
目瞪口呆的看著沉睡的龍悠然，詫異道：「平日裡，她不是最喜歡和我吵架了嗎？今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閉著眼睛的龍悠然，呼吸很均勻，彷彿是睡著了，但這是她刻意而為之的。
她無法睡著，腦海中，想起莫婆婆的眼神，那一種感激、尊敬，卻帶著疏離的目光，彷彿一把尖刀，狠狠的刺進胸口。
有些記憶，她早已經封存。
她曾想過，既然穿越了，既然重生了，一切就該重新來。
她選擇和前世完全不同的性格生活，過去，她完全不依賴任何人，而現在的她，學會了依賴師兄們，能不出手，就躲在師兄們的背後偷懶。
其實在山谷中的日子很好，很安逸。
也許出谷，就是一個錯誤的開始吧。
不禁想起自己過去的執著，十年來，沒有一日不希望離開那猶如牢籠的山谷，可是後來呢，外面的世界又有什麼好的。
換來的是娘的離開，莫婆婆的疏離，師兄們逐漸受傷的心。
「小師妹？」風沐的聲音在房門外響起。
龍悠然猶豫片刻，還是從床上起來，打開了房門。
「小師妹，聽說你已經治好了莫婆婆！」風沐的表情很幸福。
龍悠然微微點頭，勉強笑道：「垃圾桶，我心情不好呢。」
風沐一愣，這樣的親切稱呼，似乎從小師妹離開山谷後就再也沒有喚過自己了。
「怎麼了？」風沐牽起龍悠然的手，拉著她來到桌邊坐下，為她倒了一杯茶道：「和我說說吧，我一定什麼都不會說出去。」
龍悠然抬起頭，目光深深的望著他，卻一個字都沒有說。
龍悠然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自己，風沐有些著急道：「小師妹，到底是怎麼了？」
「八師兄，你喜歡我嗎？」
被這麼一問，風沐這才發現自己還握著小師妹的手，臉色一紅，彆扭了起來。
「小師妹，你怎麼問這種問題啊？」
「你就回答我，你喜歡我嗎？」
「我……當然喜歡！」
龍悠然瞭然的一笑，又問道：「你想過，若是我不喜歡你，而是和別人在一起嗎？」
風沐的身子一僵，惶恐的看著龍悠然。
「別著急，我只是打一個比方。」龍悠然看著彷彿受驚的小兔子般的風沐，不禁有些心疼，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背。
風沐回過神，低低道：「想過。」
這個答案，倒是讓龍悠然有些意外，龍悠然疑惑問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知道二師兄、三師兄都很喜歡你，我也比不上他們，我一直覺得小師妹不會希望我這樣的人。我又膽小，又軟弱，又笨，修煉速度又慢，根本配不上小師妹，除了當小師妹的垃圾桶，聽你說說話以外，我根本幫不上你的忙，而二師兄和三師兄卻不同，他們那麼優秀……」
「你除了自卑還會什麼。」龍悠然的臉色微微沉了沉道：「你不差，起碼我沒有讓別人做我的垃圾桶。」
似乎怕風沐心情低落，龍悠然又補充了一句道：「一般人，我還懶得和他們廢話，能聽我說話不好嗎？難道不覺得，我是對你特別待遇嗎？」
風沐一愣，臉色轉而好了一些，有了幾絲笑意道：「是啊，能當小師妹的垃圾桶，我是特殊的，五師兄總是因此嫉妒我呢。」
「如果我將來不和你們任何一個人在一起，你們會如何呢？」龍悠然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詢問著。
風沐沉默了一會兒，低低道：「我不知道他們會如何，但我會一直跟著你。」
「跟著我？」龍悠然有些好笑道：「八師兄，我遲早會嫁人的，你不可能跟著我一輩子吧？就算你願意，我未來的夫君也不會同意的，你不是等於再破壞我和我未來夫君的感情嗎？」
「破壞又如何，我巴不得你們不好。」風沐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龍悠然的耳朵多好，自然是聽清楚了。
她啞然失笑道：「這麼沒想到八師兄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風沐的臉一紅，不敢去看龍悠然，而是很小聲的說道：「我這一輩子都會跟著小師妹。就算你有了夫君，有了孩子，我都會在你身邊。就算……就算你只是把我當作師兄，我也會在你身邊。也許會給你帶來麻煩，但是我不會離開，就算你不讓我留在你身邊，我也會跟著，不聽你的話，就算你生氣也好，我也不會改變心意。」
龍悠然微微一怔，看出風沐眼中的堅定，突然她恍惚中明白了一些什麼。
她突然展顏一笑，那一笑，是灑脫的，恢復了過去的晴朗，臉上再無任何的困惑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