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文 / 赫連月籮

    琳琳下定決心，等到初二再和牛奔做同桌的時候，一定幫助牛奔好好學習，把他成績提上去，彌補上輩子自己多嘴對他的傷害。

    這一世老師依然愛套話，但是琳琳也學會了轉移話題，老師問，有哪個同學愛說話啊？琳琳茫然，想了想，「老師，我沒注意啊。我媽都說，我看書的時候，她叫我吃飯我都聽不到。」

    老師：「……學習很重要，可你身為班幹部，也要注意關心同學啊！」

    琳琳：「那老師，我要不要和幾個班幹部輪班專門注意同學們的動靜？」

    老師無語，擺擺手，「行了，你回去吧！」總不能讓人家學生不學習專心給你看紀律吧！要是這尖子生在他班上成績滑下去了，那他豈不是很丟人？算了！還是自己多趴趴窗戶好了！

    雖然剛剛第一個學期，但是初一三班的同學都知道班主任愛趴窗戶的事兒了！不管上課還是自習，窗戶外頭都可能有老班出沒。話說，這教室設計的時候是不是就為了班主任能夠趴窗戶啊？你瞧，左右兩邊都是窗戶，靠外面那扇就不說了，班主任不會飛，沒法趴，可是，靠走道的那一溜窗戶真是太危險太透明了！簡直就是為了班主任趴窗戶而設計的啊！

    在班主任的白色恐怖下，週一的晚自習是初一三班同學每週唯一一晚能放鬆的時刻了！週一兩節晚自習都是語，到了第二節課，沒事兒的時候，楊老師會給大家講故事，還是連載，每週一更的連載！但是還沒連載完，就趕上考試、放假什麼的，一忙起來，楊老師就不再講故事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萬年大坑啊！畢業之後多少年，琳琳偶爾路遇楊老師，熱情地打完招呼，還特別想問，老師，那故事結局到底是什麼啊？但是終究是沒好意思問。當然，這是後話。

    現在的同學們，還是非常期待這個每週一次的故事會的！這就是他們繁忙的學習生活中唯一的亮點啊！

    除了這一晚，其他時間都必須抓緊時間看書、背書、做作業，雖然高三的師兄師姐回憶起初一時絕對是霹靂無敵甜蜜輕鬆加幸福的生活，但是剛從小學升上來的同學表示，真的好忙。那個晚上六點半某某台的動畫片，是再沒機會看了，還沒結局呢！嗚嗚嗚……

    距離運動會開完，還沒安生學習兩個月，學校又有項目了。快到陽曆年了，學校讓各班自行舉行元旦聯歡會。開完聯歡會，大家就放元旦假。

    放假是很開心的，開聯歡會什麼的也還好吧，但是出去表演什麼的，真的羞羞臉。這個時期的孩子大多都還羞澀內向著呢！

    班長和藝委員組織大家報節目，但是這比運動會難度還大啊！那平時沒事愛哼歌的誰誰誰，你就報個唱歌好了，曲子你可以自己定！還有那誰誰，你的偶像不是小虎隊麼，你唱歌小虎隊的歌好了！在才藝學習並不氾濫的年代，班級聯歡也很讓人發愁啊，基本都是唱歌，偶爾某個同學人品爆發能來個小品什麼的，其他就再沒有了！

    庭庭和可可坐得近，偶爾充當可可的軍師，給可可出主意：「讓林瀟琳帶琴來彈彈吧，以前咱們學校聯歡會哪次都少不了她的獨奏啊！對了，還可以讓她給咱們講講怎麼彈她的琴！」

    可可點點頭：「好主意！回來我去找琳琳。」

    琳琳聽到自己的名字就敏感，聽到後面的內容，不開心了，為什麼每次都讓她背著那麼大那麼重的琴，那倒也罷了，然後這小姑娘還去家裡婉轉告她的黑狀，什麼「阿姨，琳琳今天又去借她好朋友的琴了，彈得可好了！」「琳琳真有天分吧，阿姨你讓琳琳也去考考級吧，我們可以搭伴兒……」沒琴考個p級！什麼心理啊這孩子！

    洞府的古箏都太貴重，一般人看不出來，可要是來個行家呢？因此琳琳也沒提要買，也從沒在家裡拿出來過，倒是爸媽提過兩次，要是孩子真的有天分，家裡就給買一個，琳琳拒絕了，開玩笑，洞府的琴櫃上滿滿當當都是琴啊，再買就太浪費了！琳琳家裡雖然也算小康，但是父母一向節儉，孩子不在家吃飯的時候，父母飯桌上常常只有煎餅鹹菜，琳琳說過媽媽很多次，可是媽媽還是照舊。對這樣的家庭來說，買一個幾千塊的琴實在有些奢侈了！

    因此，在家人和同學的眼裡，每年學校聯歡會琳琳都要去好朋友家裡「借」一次琴來彈。庭庭還表示過，「也把那個好朋友介紹給我嘛，看你學得那麼好，我也想跟她學。」琳琳肯定不能答應，當時說：「我和她是死黨，好鐵的，答應了她不帶外人打擾她的！」。庭庭小盆友好幾天都不開心，也不樂意跟琳琳說話。

    琳琳雖然不反對在同學面前彈琴，但是討厭被人算計，很煩。

    回家的路上，可可問琳琳要不要在聯歡會上彈琴，琳琳說，「我每次要去借琴好麻煩，都快不好意思了！你的鋼琴也不好搬，不如讓庭庭帶電子琴去彈吧！」可可是彈鋼琴的，如今已經八級了，庭庭學電子琴，家裡有電子琴，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兒。

    可可恍然大悟，「對哦！庭庭，你也來彈嘛！」

    琳琳在一旁添磚加瓦：「是啊是啊，你的電子琴比我的古箏還小好多呢，也好帶！」

    庭庭想了一下說，「可是我的琴上次帶去姥姥家的時候摔壞了，後來我都不敢往外帶了，實在是摔怕了！」

    ……

    琳琳、可可都被這話噎了一下。

    然後琳琳接上話茬兒：「原來帶琴出來那麼危險，好險，要是我把人家的琴摔了，我可賠不起……可可，還是你多唱首歌吧！」

    可可：……

    可可見琳琳和庭庭都不太想表演，也不強人所難，轉而說起了別的話題。

    琳琳感概，可可同學真是

    是非常善解人意又乖巧啊！可可算是二中的校花了，長得特別好看，有點像酒井法子，特有明星范兒，會鋼琴，學習中等偏上，小小年紀有點早熟。初三的時候，可可看上一個帥帥的學弟，主動上前搭話，雖然把學弟嚇到了，但還是成功拐回去做了男朋友，高中的時候和學弟分了，沒幾天又找到一個特別帥的學長男朋友，後來這學長劈腿被可可發現了，果斷分手，大學的時候找到一個又帥又體貼又家事全能的好男人，戀愛近十年結婚，很幸福。

    上學的時候，琳琳覺得這姑娘上學的時候就談戀愛有點不務正業，早戀是不好的，但是成為剩女嫁不出去的時候覺得可可真是太明智了，早知道應該跟可可學習的，中學的時候，瞄準目標出手，不用花太多精力，免得影響學業，分手也不用擔心，到了大學的時候果斷確定未來結婚對象。像自己這樣的奼女，讀完大學又讀研，稱得上三年之後又四年，四年之後又三年，到了年紀才發現，好男人都被挑走了，晚熟的女生真心不好找對象啊！

    可可這樣的姑娘，長得好看，性格也好，感情方面情商超高，絕對是女生的偶像，男生的夢中情人！

    琳琳以前想過如果能重回中學時代，一定要向可可同學學習，現在真的回來了，卻入了修行大道，於是終究還是走回自己的老路：將單身堅持到底。有了修行，似乎，單身也沒什麼可怕的！

    果然，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哪怕重新來過，走過的路仍是沿著自己的方向。

    聯歡會的節目還沒搞定呢，班幹部又開始操心設備的問題，電視機、麥克風、錄像機什麼的肯定都是要同學自備的，於是班幹部又開始發動哪個同學自帶電視台，哪個同學自帶錄像機……

    庭庭同學的位置離班幹部很近，是第一批被問到的，庭庭同學反應迅速：「不是不想，實在是借怕了，我家的電視機每次借出去回來都壞了，每次都要修，爸爸媽媽都不敢借了。」

    某班幹部：……

    其實，除了特別大公無私和特別大大咧咧的同學，同學們基本都不敢說願意借出大型電器，一是怕摔，二是怕壞，就算孩子想借，還要看家裡爸爸媽媽同不同意呢！問其他同學的時候大多表示回家問問爸爸媽媽，不過直接被這麼噎回去的，還是頭一回，班幹部也不勉強，繼續跟別的同學借。幸好咱班別的不多，老師的孩子多，最後從陸曉曉家裡借到了，陸曉曉家就住學校，搬來搬去地也挺方便。班幹部們總算鬆了口氣。

    但是每件事沒到最後一刻，是下不了定論的，有時候你忙了一通，可能最後卻無法成行，於是，一切都是瞎折騰！

    1995年12月27日，十一點十分。

    這一天是週三，上午第四節課本來是體育，但是老師有事兒，於是同學們都乖乖在教室自習，偶爾會有同學竊竊私語，奈何班主任趴窗功夫影響深遠，說話的同學要保持十二分警惕性，所以班級還算安靜。

    琳琳正在做英語作業，英語每天要寫一張單詞交給老師，寫完英語作業就從洞府找點東西吃，好餓啊！

    赤焰的聲音突然從腦海深處冒出來：「琳琳，地下有點不對。」

    「怎麼了？」琳琳正忙著呢，快點寫完作業就可以吃東西了！

    「好像是——」

    赤焰的話還沒說完，桌子就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琳琳還以為是同桌調皮呢，然後才反應過來，是了，是地震，上輩子也有的。就好像有拖拉機在身邊，四面八方都是轟轟隆隆的聲音，不知道哪個同學大吼一聲：「是地震！快跑！」同學們異常安靜，沒人說話，行動完全跟條件反射似的，從座位上跳起來，往外跑，其實大多數孩子都沒鬧明白怎麼回事兒，就是看到同學往外跑，那我也跟大家一起好了。上輩子琳琳跑出來還沒鬧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呢！這次琳琳不著急了，看著大家一起往外跑，桌子都被擠得七零八落。待大家都離開了教室，琳琳才慢騰騰地晃悠出來。

    教學樓外面有好多老師和同學，大家不約而同地給教學樓留下了倒下來的空間，還有一些同學，直接跑到操場上去了。

    此時的校園比較熱鬧，同學們都在討論剛才的地震，除了地震現場描述，議論最多的話題是兩個老師的鮮明對比。

    比較杯具的是一個生物老師，平時也看不出什麼，但是地震的時候這兄弟扔下學生跑了。

    比較光榮的是一個女老師，安排同學都有序離開之後，她才離開的。

    大家都沒說名字，不認識的人還是不認識，但是認識的人一聽就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就有學校領導出來說，同學們可以回家了，不用回教室了，下午不用上課了，明天再另行通知。

    雖然老師說不用回教室，但是單車鑰匙總要回去拿的吧！好多同學都是幾個人結伴，戰戰兢兢地跑回教室拿車鑰匙和書包，還有的同學直接扔下車子步行回家了！

    不過聽說放假，孩子們還是很開心的，此時孩子們還不太瞭解t的地震史，大多孩子根本沒鬧明白地震是怎麼一回事兒。

    二中只有一個孩子從二樓跳下來的時候摔傷了腿，其他基本沒有傷亡，所以，地震這回事兒，在孩子們的腦中根本沒有概念。

    下午，大多數單位都放假了，琳琳和璐璐被老爸老媽帶到了縣裡最大最空曠的空地：體育場，到了這兒才發現，已經有好多人了，還有不少熟人。爸爸媽媽分別遇到不少同事，琳琳還遇到幾個小學的同學……

    大家都以家庭為單位，帶著報紙，鋪在地上，席地而坐，大人聊天，孩子們吃零食——完全一野營現場啊！

    小孩子們高興了，好多玩伴啊！但是大人都拘著孩子，不讓走遠，所以小盆友們只能在大人附近玩。

    小盆友聊天內容無非是，要是明天也不用上課就好了！要是考試前來這麼一下就好了！要是……

    在小孩子的腦海裡，地震簡直是考試必備啊！太可愛了！

    相對於孩子的無憂無慮和沒心沒肺，大人就憂心多了，紛紛拿出自己的地震知識一起討論，會不會有餘震？會不會有大震？

    t縣是華夏最大地震帶的中心城市，康熙年間震過一次8.6級大震，當時t縣直接成了死城，現在的居民都是從外地遷過來的！

    現在三百多年過去，地震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大人最擔心的就是，這次的地震是不是開胃菜，後面會不會有更大的地震？

    2014-1-1by赫連月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