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密室3 文 / 起床失敗的考拉
「我有個主意。」喬治將槍還給了他，「為什麼我們不去把哈利接來呢？我們晚上偷偷溜出去，開著那輛會飛的車，你帶上槍，我們兩個帶上羅恩。哈利肯定遇上了什麼麻煩，羅恩都給他寫了十二封情書了，他連一個字都沒有回復，而且還被魔法部警告，難保他的那些親戚不會對他做什麼不好的事。」
他倒是知道的，羅恩整天嚷嚷著要讓他和哈利和好，說如果不是哈利在病床上昏迷了太久，他又冷冰冰的讓人不好意思道歉，他們本該在學校就重歸於好的。從暑假一開始，羅恩就沒完沒了地給哈利寫信，可把韋斯萊家的那隻老貓頭鷹埃羅爾折騰壞了。
「這是違法的，韋斯萊先生鑽了法律的漏洞才做出了那輛車。」按照他的觀點，這屬於監守自盜，「如果讓它飛出去，會惹來麻煩的。」
「你們試飛都飛過好幾回了。」弗雷德笑了起來，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要違法早就違法了。」
「再說了，夥計，那可是你和我老爸聯手設計出來的傑作，」喬治也用同樣的動作湊到他的耳邊，以極具誘惑力的聲音說道，「你就不想看看它飛起來的樣子麼？」
「好吧，那我們至少要告訴你們的媽媽。」
「她會把我們都殺了的……」
「關禁閉。」
「再也不讓我們踏出房門一步。」
「直到暑假過去。」
雖然雙胞胎極力反對，但晚上出門前他還是給韋斯萊夫人留了條子。
羅恩是第一次坐這輛車，一路上都在問東問西。而且羅恩用的是查理的舊魔杖，不會被魔法部追蹤，更是好奇地在車內戳來戳去，想要找出汽車的所有功能。他們還帶了一大包太妃糖，本來想著路途遙遠，可以在車上分著吃，免得太無聊，結果光顧著給羅恩解釋了，那包糖甚至都沒拆封。
「真是太不公平了，你們三個人都開過，就我沒有。」羅恩抱怨著。
「回去就讓你開。」坐在羅恩旁邊的喬治不懷好意地說道。
弗雷德一邊開車一邊嗤嗤地笑著。
誰都知道他們回去後肯定會被明令禁止使用這輛車。
哈利的情況確實很糟糕，德思禮一家把哈利關了起來，在窗戶上架了鐵柵欄，還把哈利的東西鎖起來。幸好他們早有準備，帶了鉤索，本來是怕這輛車哪天突然崩潰了，還可以拖走，結果卻先用來拖走哈利窗戶外面的鐵柵欄了。喬治和羅恩從窗戶爬了進去，帶著發卡去撬鎖。弗雷德則把車的容積擴大了，他們本來想把箱子放在後車箱，但看哈利焦急的表情，先放箱子再倒車回來，可能會有時間不充裕的危險，便只好這樣對付一下。
哈利的箱子裡不知道放了多少東西，他們三個人氣喘吁吁地抬著箱子上來，羅恩先坐了進去，跟弗雷德一起把箱子往裡面拽，哈利和喬治則站在房間裡推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箱子弄進來。「走吧。」喬治先爬進了車裡，哈利正要上車，身後卻響起一聲尖銳的鳥鳴。
「糟了，我把海德薇給忘了。」對方又折回去把鳥籠取來。
突然，房間的燈開了。一個粗脖子紅臉龐的男人站在門口，一見到哈利要上車就撲了過來，「佩妮！那小子要跑了！」
「快進來！」喬治和羅恩趕緊把哈利往車裡拽。
「別想跑！」那個男人用雙手抓著哈利的腳腕，死活不鬆開。
「放手。」他抽出槍，指著對方，「你不會想知道挨一槍是什麼滋味的。」
對方立刻鬆手。
「弗雷德，快踩油門！」喬治將哈利拽了進來，關上了車門。
汽車衝了出去，將女貞路4號甩在了身後。
「我真想知道開槍了會怎樣。」從後視鏡裡可以看到，羅恩正眼饞地盯著他的槍。
將槍塞回腿邊的槍套裡，他笑了笑，「會給哈利再增加一次警告，我只是嚇唬他而已。」
「對了，哈利，你到底是做了什麼被警告的？」喬治用髮夾把海德薇的籠子打開，貓頭鷹飛了出去，從她歡快的叫聲來看，這只倒霉的鳥兒估計跟哈利一起被關了很久。
「不是我，是一個叫多比的家養小精靈，也是它截了你們的信。」哈利將事情講了一遍，「它還說今年霍格沃茨會有非常恐怖的事情發生，但它就是不告訴我是什麼！」
他們討論了一番，最後不出意外地將嫌疑歸到了馬爾福的頭上，好像全天底下能幹壞事的就只有馬爾福和斯內普似的。
「天快亮了。」喬治透過車窗望著下方，「我們最好趁媽媽還沒發現之前回到床上……」
「假裝哈利是憑空出現在家中？」他得說這是個很不靠譜的主意，「我寫了個條子留在羅恩的床上了，如果韋斯萊夫人醒來，應該會知道我們的去向。」
車內立刻爆發出一陣哀嚎。
「梅林啊！你會害死我們的！」
「不要這樣積極地賣隊友啊！」
「千萬不要告訴我上面簽著我的名字。」羅恩欲哭無淚。
「你的字跡挺好模仿的。」
回到陋居，韋斯萊夫人已經等在門口了，把她的兒子挨個訓了一遍，哈利倒是戰戰兢兢的，可韋斯萊夫人從來不教訓自家人以外的人。他能體會這種客氣意味著的疏離，等韋斯萊夫人嚷得嗓子都啞了，才帶著他和哈利去用早餐。
過了一會兒，韋斯萊先生也回來了。
「亞瑟！你跟我說你只是把那輛該死的汽車拆開來看看結構！上次你還告訴我你們一個魔法都沒用！」韋斯萊夫人照例用惡狠狠地咆哮迎接著家裡的成員，「你來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的兒子們能開著它飛越半個國家吧哈利接過來！」
「哈利？哪個哈利？」韋斯萊先生四處張望了下，一見到哈利就立刻湊了過來握住對方的手使勁搖晃，「太好了！哈利·波特！羅恩對我講了好多關於你的事……怎麼樣？那輛車坐著還舒服麼？飛的穩麼？我們還沒試過長途飛行……」
「亞瑟！」韋斯萊夫人尖叫起來。
「咳咳，我是說，這樣太不好了孩子們。」韋斯萊先生連忙改口。
「飛行動力相當穩定，我們在哈利家用車憑空拽開了釘在牆上的鐵柵欄，這在我看來是很不可思議的。而且隱形效果很好，沒人能看見我們。車在空中非常平穩，我們最後加上的平衡系統起到了作用。」他決定緩解下韋斯萊先生的危機。另一邊，羅恩已經拽著哈利先撤退了。
「親愛的，你怎麼知道……」韋斯萊夫人顯得很茫然。
「我和韋斯萊先生一起設計的這輛汽車，雖然那個時候我們並沒有想把它開出去。」他望著韋斯萊先生，覺得自己差不多幫到這裡就可以了。
「莫麗，我們這邊說。」韋斯萊先生摟著自己的妻子走到了另一邊，兩人小聲地說著什麼。他看見韋斯萊夫人的表情從怒容滿面，漸漸轉向平靜，直到變成關切心疼的模樣。
「噢，好吧，可你們千萬別在把它開出去了，至少別讓它飛起來。」最後韋斯萊夫人退讓了。
「不會的，你也看見了，沒有魔法那輛車也一切運轉正常。」韋斯萊先生滿不在乎地說道，「來，我們去檢查下那輛車現在的情況，看看有沒有什麼失效的魔法。」
對方摟著他的肩膀把他拖了出去。
「我想我不應該開口的。」他意識到這種吵架可能是韋斯萊夫婦增進感情的方式，畢竟韋斯萊先生喜歡麻瓜物品這麼多年了，也沒有導致婚姻不和。
「沒關係，有些事情我確實不該瞞著莫麗。」他們來到了倉庫，韋斯萊先生挨個開關檢查著。「這是我們一起做出來的車子，你有權利讓它飛起來，至少一次。」
「但這是違法的。」
「作為一個格蘭芬多，難道你就從來沒打破過一條校規？」對方神情詭秘地笑了笑，「我上學的時候跟喬治和弗雷德差不多，噢，沒他們那麼喜歡惹是生非，但也在學校管理員那邊留了一摞檔案。最重要的不是那些條條框框，而是法律法規背後的原則。你們沒有被麻瓜看見，沒有讓巫師界暴露在麻瓜面前，並且還救出了哈利，這就是值得鼓勵的行為。」
他懂得了喬治和弗雷德的性格是怎麼養成的了。
「我和莫麗說了你的事情。」韋斯萊先生靠在汽車上，「你一定很懷念你的哥哥吧？」
「不，一點也沒有。」他連忙搖頭，對於再也不用看見彼得，他發自內心地感到鬆了一口氣。
「不用緊張，這是正常的情感，我們不會因此責怪你的。我只是想給你留下一些好的記憶，我和莫麗不能取代你的父母，喬治和弗雷德也不能取代你的兄長，但我們還是可以有一個快樂的暑假，至少讓你不再那麼想家。」
「我不想家。」他真誠地說道，「你們比我的家人好太多了。」
「對了，你從來沒告訴過我們，你的家人發生了什麼事？」對方神色嚴肅，讓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這樣瞞下去，「如果你不願意說也沒關係，我們不會刨根問底的。」
「他們挺好的。」
「你想回到自己家裡麼？」
他使勁搖頭。「我是自己跑出來的，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他們對你不好？虐待你？」
「他們……」在過去的大部分時間裡，他都不認為他的家庭有什麼不好的，不好的是他，他的出生讓所有人的生活都變得艱難。但看到了韋斯萊一家，他才知道不是這樣。韋斯萊先生對麻瓜的愛好讓這個家庭在很多純血家族看來是可鄙的，家庭的貧窮、父親的古怪愛好對孩子們而言本來是一種負擔，讓他們在學校裡抬不起頭，但韋斯萊家的每個孩子卻都不因此感到恥辱。他們熱愛著自己的家庭，這種愛能夠抵禦外人的一切攻擊，也正是這種愛，能夠包容著他們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去張揚自己的個性。越是熟悉陋居的生活，他越羨慕羅恩，羅恩和那些哥哥們的關係是如此的融洽，他們愛著彼此，雖然家庭拮据，卻不需要互相競爭，沒有什麼緊張和齟齬。相比之下，他和彼得卻是不能共存的關係。
「他們沒有虐待我。」他開了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濕潤，「只是我哥哥想殺了我，而我的父母默許他這樣做。我很害怕，我不敢繼續留在那裡了。」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韋斯萊先生蹲在他的面前，幫他擦去眼淚，「每個父母都愛著自己的孩子，他們寧可自己死也不會願意看到孩子受到任何一點傷害。」
「我不是他們的孩子……」他不知道該怎麼向對方解釋。在韋斯萊先生的眼中，所有的愛都是那麼自然，伴隨著血緣的關係而發生。「他們不想生下我，是比他們更有權力的人要求他們生下我。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把我當成自己的孩子。」
「那就把這裡當成你自己的家，好嗎？你的所有行為都能在家裡得到包容，不要因此感到歉疚。」
他明白對方的意思，他對這個家庭的干涉讓韋斯萊夫婦有了不睦，但他們首先考慮的不是自己，而是他會不會因此受到傷害。為什麼巫師都是這麼好的人呢？他想起麥格教授，也是寧可自己受到傷害，也要愛護他，幫助他的人。這和他過去認識的世界完全不同，在過去，如果他不能對人有利，是不會有人喜歡他的。
「我不理解。為什麼你們要對我這麼好？」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報他們了。
「傻孩子，對一個人好還需要理由嗎？」韋斯萊先生刮了刮他的鼻子，「你還小，需要大人的照顧，就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