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密室9 文 / 起床失敗的考拉
/請相信我，我沒有惡意，也不打算傷害任何人。沒有事先告訴你我會借用你的身體是我的不對，但話說回來，如果我說了，你會同意麼？我想做的，無非是在一本日記裡憋了五十年後能有個放風的機會……/
「如果你不能給我個滿意的答覆，」他打斷了裡德爾的滿口謊言，「我就把你交給鄧布利多教授。」
/噢，得了，我只是個日記本而已，而且裡面什麼都沒寫。你把我給校長又有什麼用？他不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詞的。/
「我可不那麼確定，湯姆·馬沃羅·裡德爾，或者我應該叫你伏地魔王？」
長久的沉默。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對方的字跡變得有些凌亂，而且下筆極重。
「從一開始就知道。」
/所以你寫那些話都是在騙我？你不是真心支持我的理念？只是為了與我套近乎才那麼說的？/
他望著那一串潦草的字跡，有些拿不準主意，對方是真的在乎，還是另有其他目的？「被人欺騙的滋味不好受吧，湯姆？」他寫道。
/我以為你理解我，畢竟我們是那麼的相似……你能夠感覺到，對吧？在你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一個意志，長期以來它被你的恐懼所壓制，那是你的本質，和我一樣的本質。你不是在欺騙我，你是在欺騙你自己，你渴望有人去接納你最黑暗的那部分，我便應你的召喚出現了。我說出了你心裡想說的話，那就是為什麼你抗拒我，你不能將自己完全交給我，你在抗拒你的本質。/
「即使我的本質和你是一樣的，我們也是不一樣的兩個人。你屈從於你的本能，而我可以超越我的本能。」
/你？你說這話的時候不覺得心虛麼？我知道你殺過人，我看你描述你和奇洛的交手就知道了。殺過人和沒殺過人是不同的，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被自己嚇壞了，即使我相信我有權力去左右一個人的生死，即使我對死去的人毫不在乎，我還是被死亡的衝擊所震驚。在那以前，我一直以為殺一個人沒什麼了不起的，經歷過了才知道，只有殺過人，拿刀的手才會是穩的。你才十二歲，嗯？還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呢，告訴我，你手上沾過多少人的血？/
他捏著筆桿，原來裡德爾也曾經純真過嗎？他無法想像年少的魔王被謀殺嚇得哆哆嗦嗦的模樣。裡德爾錯了，不是每個人都會被自己的初次殺戮所震驚，至少他就沒有。當他謀殺史蒂生的時候，他心底只有一個念頭，如果對方不死，死的就會是他，除此之外，再無雜念。也許他並不是那麼想的，不太確切，當時他還太小，還不知道什麼是謀殺。
/那就是你最骯髒的小秘密，對嗎？你不敢叫任何人知道，一旦他們知道了，你就不再是那個理所當然可以享受他人的愛的小孩子了。他們不會再擁抱你，親吻你，揉著你的頭髮好像你是一團可愛的小毛毛，他們會推開你，避之唯恐不及，好像你是某種病菌，甚至他們會想殺了你，因為你是如此的可怕，以至於你活著他們就睡不好覺。你對鄧布利多的提防是很有道理的，他是個攝神取念大師，別去看他那雙漂亮的湛藍雙眼，他能看穿你的念頭，看到你的記憶，屆時你便會失去你現在擁有的一切。相信我，這就是我們聯手對付鄧布利多的原因，只要他在學校一天，你就不得安生。/
/我理解你並不想傷害其他人。我第一次犯下謀殺罪的時候也不是故意的，我沒想讓任何人死，但事情發生後，我就回不了頭了。鄧布利多絕對不會原諒我，我在孤兒院的時候只是偷了點不起眼的小玩意兒，他就整整盯了我五年，如果被他知道我殺了人……不過他應該猜得到是我，只是沒有證據。是他逼我的，一旦我做錯了一件事，我就只能選擇錯下去。我不知道哪條路會更好，偉大還是幸福，在我上學的時候，我最大的心願是當一名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一輩子在學校裡快快樂樂地教書，我沒有想過我會成為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人。現在看來，我的嘗試失敗了，我別無選擇，只能成為所有人的敵人。/
/真正的問題就出在鄧布利多身上，請不要以為他是我的政敵我才這樣詆毀他。我完全認同他是個好人，一個有遠大理想的人，但他的性格實在太容易走極端了。你會發現，他總是出於正義和善良的理由去做一些沒什麼好結果的事。我用了很長時間才查出他為什麼對我那麼有敵意，因為我的主張和他年輕時提出來的實在太相近了，當然我們的出發點是不同的。他認為巫師有天然的權力去統治麻瓜，我也這樣認為，但他說這是為了麻瓜的利益，我沒他那麼虛偽。我們共同分享的主張是，為了總體的利益，部分人的利益是可以被犧牲的。當時他提出的口號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別奇怪，是的，我知道格林德沃也是這樣主張的，他們曾經是密友，甚至……情侶。/
/我費盡心思才打聽到了他的過去。還是有些人知道的，但他們的記憶被清除了。我得說我在攝神取念上的天賦比鄧布利多更強，這是家族遺傳，是血脈的力量。鄧布利多在畢業後被他的家庭牽絆住了，他只能和當時住在他家附近的格林德沃——此人被德姆斯特朗開除了，來英國的姑婆家度假——分享他的野心，他的理想，他對未來世界秩序的宏偉藍圖。他是很有理由提出統治麻瓜的，他的妹妹，阿莉安娜，因為年幼時被三個麻瓜男孩欺負而發了瘋，整個人都被毀掉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法，這是永久性的傷害，無法治療。他的父親因為教訓那三個麻瓜男孩而被判刑。保密法對鄧布利多的一家是極不公平的。如果他推翻了保密法，他的妹妹就可以走出封閉的小房間了，而且以後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悲劇發生了。在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分開後，這位未來的魔王也還是忠誠地實現著鄧布利多的理想，因為他全心全意地信仰著鄧布利多的主張。/
/讓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分道揚鑣的，是一起惡**故。我也不太清楚事件的始末，總之就是，有一天鄧布利多和他的弟弟阿不福斯發生了口角，格林德沃也參和了進去，不管具體過程如何，阿莉安娜死了，並且阿不福斯認為這是鄧布利多的責任——在我看來，鄧布利多自己也是這樣想的。他把阿莉安娜的死背負在自己身上，不顧一切地想要糾正自己的錯誤，而我就不幸成為了這樣一個錯誤。他在我身上看到了格林德沃的影子，也看到了他自己年輕時的影子，出類拔萃，敢於挑戰權威，並且對周圍的人有一種天然的魅力，不需要費多少心思就能聚集起一批追隨者。並且我表現出了高度的獨立性，難以操縱，最糟糕的是，思想危險。/
/所以你知道我的處境了，我還什麼都沒做、甚至什麼都沒想做的時候，我就已經被鄧布利多打上了未來黑魔王的標籤。他全力阻止我成為格林德沃那樣的人，但他越是提防我，越是斷絕我發展的道路，我就越意識到必須要自己掌權，必須要除掉他。你覺得你在他的眼中是什麼樣的人？你認為你的偽裝毫無破綻麼？別太天真，說不定鄧布利多早就把你看透了。不要以為你繳械投降就能換取寬容，鄧布利多沒有寬容。/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像你一直以來試圖做的一樣，你想加入到鄧布利多的陣營。別傻了，鄧布利多不是個仁慈的人，記得他說過什麼嗎，為了更偉大的利益。你可以把我交給他，證明你對他的忠心耿耿，他會給你一席之地，沒準你還能成為鳳凰社的成員呢。然後呢？你以為你從此就可以與人無事了麼？不，他會搾乾你的每一絲利用價值，你的戰鬥天賦是瞞不住他的，你會變成他手中的一把武器，你不想殺人？他會逼著你去殺。看看他對哈利做的事情吧，鄧布利多從他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試圖控制他，安排他的成長環境，故意把他放在不被人愛的環境裡，讓哈利對父輩的愛有著極端強烈的渴求，這樣哈利就會不假思索地去完成鄧布利多安排下來的所有任務——這個孩子希望有人愛他！等他到了學校，鄧布利多又讓他面對各種危險的處境，讓他適應戰鬥。哈利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殺了奇洛，對嗎？/
/你唯一的機會，就是跟我聯手，我們將鄧布利多趕出學校，讓麥格當上校長。然後你就可以做你自己了，沒人會來為難你。我不會殺人的，請相信我，如果有人死了，而兇手又逍遙法外，學校會被迫關閉，我打開過一次密室，當時我還不夠小心，導致自己陷入兩難的處境。霍格沃茨是我的家，我不會讓它受到任何傷害，我唯一要對付的就是鄧布利多。我們製造一些事故，可挽回的，你可以在圖書館裡查到蛇怪的資料，直接看到蛇怪雙眼的人會斃命，但如果是間接看到，就只會石化。你們這周在給曼德拉草換盆對麼，曼德拉草就是石化的解藥。等到學年結束，鄧布利多會因為辦事不利被校董事會開除，而所有的人都不會遭到不可挽回的傷害。完美的結局，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