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密室8 文 / 起床失敗的考拉
第二天早上他還是沒有想好要不要成為那個可以戰勝所有人的巫師。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從枕頭底下抽出日記本，拿起筆在上面寫了今天的第一句話，「早安，湯姆，我想比起戰勝所有人，我更希望他們能愛我。」
/那你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裡德爾的字體沒有往日那麼一絲不苟，有點歪歪斜斜的，像是半睡半醒的狀態寫的一樣。/早安，祝你開學第一天過的愉快。/
借魔王大人的吉言，這一天從一開始就不怎麼愉快。
早晨的時候羅恩收到了韋斯萊夫人的吼叫信，信中說韋斯萊先生要接受單位的審查，比離職強點，但也讓他胃裡一陣不舒服。
接著是草藥課，他們要給曼德拉草換盆，那些有多動症的淺綠色娃娃一點都不喜歡被人從土裡拔出來，更不喜歡被人塞回去。而且他們還要警惕身後虎視眈眈的毒觸手。幸好納威在他的旁邊，他負責把娃娃塞進盆裡，納威迅速將土填進去，讓那個可怕的草根閉嘴。
下午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讓他確信了新來的教授是個十足的草包。他們填寫答卷的時候他跟裡德爾抱怨著，說起來這事兒都要怪伏地魔，因為申請該門課被拒，惱羞成怒給黑魔法防禦術課下了個詛咒，讓所有教這門課的教授都無法停留超過一年。/我真喜歡這位未來的魔王，他的性格太對我胃口了。/如果裡德爾不是個日記本而是個人的話，肯定在捧著肚子笑得滿地打滾。/換成我我也要留個詛咒，哼，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那就是你，他在心底默默說道，幼稚，孩子氣，輸不起，容易炸毛，多少年了都沒有長進。
更糟糕的還在後頭，洛哈特弄來了一籠子的康沃爾郡小精靈，並且把它們全放了出來。這些小精靈在教室裡大搞破壞，他敲了敲自己的那摞書，將其變小，連同裡德爾的日記本一把抓起來，就迅速躲到了桌子下面。大部分的同學和他是一樣的反應，動作慢的，比如納威，則被小精靈揪著耳朵掛到了吊燈上。
「想想辦法！」羅恩朝他吼道。他理解對方不是不想幫忙，只是手裡那根用膠帶粘起來的魔杖不起反作用就不錯了。
從腿旁抽出槍，他將轉輪調到昏迷咒的那格，瞄準了經過桌子上方的小精靈。不出一會兒，他的附近已經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堆的小精靈，但它們也學乖了，誰都不靠近他這片地方。他只好召喚出一灘水，將其變形凝固在教室上方，如同鏡子一樣倒映出每個小精靈的位置。
等到所有小精靈都被他解決之後，下課鈴也響了，納威和吊燈一起摔了下來。
「很好！這位……」洛哈特還想順勢表揚他幾句，好把自己弄出來的亂子說成是課堂實踐，他沒給對方這個機會開口，直接將轉輪調成全身束縛咒，給對方來了一槍。
「對不起，走火了。」他嘀咕了一句，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得懂，反正迪安是嗤嗤地笑個不停。他朝納威伸出手，將對方拽了起來。「我想我以後可以不用來上他的課了。」
「幹的好！」羅恩喜笑顏開地說了句。赫敏則皺起了眉頭。
其他教授似乎對他的做法挺滿意的，麥格教授甚至沒有批評他，反而在走廊上遇到他時給了個鼓勵的微笑。週五課後，弗立維教授向他借了那把槍，對附魔和變形術的結合大加讚賞，並且提出了一些改良意見。
週六的時候，他和納威約在了魔藥課教室見面，幫納威補習魔藥。
準確說來，不是他幫，而是裡德爾。
他對魔藥的瞭解就僅限於嚴格按照斯內普的課堂說明進行操作，以及瞭解每種原料的作用。雖然大概猜得出魔藥如同化學一樣是可以通過計算方程式來推理的，並且他對解毒劑已經有所涉獵，但在經驗上還是不能和裡德爾相提並論。/魔藥就是不斷去嘗試，根據材料的特性進行大膽推理，並且排除那些錯誤和累贅的做法，最終剩下無可取代的精華。/去年他就發現了斯內普給的操作流程和課本上的有所區別，其中有些是斯內普自己總結出來的更好的手法。不幸的是，斯內普的新配方對操作的要求更嚴格，流程也更繁瑣。在這方面，裡德爾的風格完全不同。
裡德爾的改良方向是簡化流程。日記本上顯出來的操作要求比斯內普的要簡潔許多，但在配料上有點浪費，效果目測也不如斯內普版本的那麼完美。/能用就好。就算是最吹毛求疵的魔藥課教授，看到這樣的結果也會給個o的。/
納威也很喜歡新配方，因為納威最大的麻煩是總會忘記某些細微的操作，比如順時針旋轉七次後再逆時針旋轉一次，這是納威經常在魔藥課上感到手忙腳亂的地方。「如果所有的魔藥都像這麼簡單，我覺得我的owls魔藥考試至少能拿到a了。」難得一天下來都沒有燒燬坩堝，納威的圓臉上寫滿了信心。
「他說能有o的，你只需要多加練習。鑒於他已經在owls考試中拿了12個o，我想你可以相信他。」他合上自己從**區借來的那本闡述詛咒原理的書，看著納威將制好的魔藥裝瓶。
「他到底是誰？」納威好奇地瞅著日記本。「你的筆友？」
「一名斯萊特林的高年級學生。」
納威手一抖，將魔藥灑到了日記本上。
「這就是我不帶他本人來教室的原因了。」他半真半假地抱怨著，「如果被人看見了我們和斯萊特林的人混在一起……」
「我們會被視為格蘭芬多的叛徒的。」納威悶悶不樂地說道，拿出抹布擦掉灑出來的魔藥，卻發現日記本已經把頁面上的污漬都吸了進去。
「其實斯萊特林的人不是都那麼糟糕。」他將日記本收了起來，免得對方再看出什麼端倪來。
「只是最糟糕的從他們那裡出來，你知道我說的是誰，神秘人。」
他覺得最好永遠不要讓納威知道那個傳說中的斯萊特林高年級學生是誰。
出了地下教室，他說自己要去圖書館還書，就和納威分道揚鑣了。但他並沒有去圖書館，而是去了一樓的女生盥洗室。
這是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好像他的神志處於半昏迷的狀態，另一個靈魂接管了他的身體。一個充滿了好奇的靈魂，對方操縱著他的身體取出隨身攜帶的各種武器，包括那根接骨木魔杖，左輪手槍以及被他變形成一把匕首的魔藥課切材料的銀質小刀，拿在手中把玩著，檢查著上面的魔法。
他的身體站在女生盥洗室裡，四處打量著。這裡本來有個常駐的鬼魂，叫做哭泣的桃金娘，但今天那名女鬼不在，不知道去了哪裡。他的身體走到了一個水龍頭面前，伸出手撫摸著水龍頭側面蛇形的浮雕，用嘶嘶的嗓音說了句，「打開。」
那是蛇的語言，但他卻能夠聽懂。
水池消失了，一根足以容納一個人通過的水管顯露了出來。他抽出魔杖，銀白的光芒在杖尖閃爍著，接著他的身體飄了起來，如同幽靈一樣順著管道飛了下去，輕盈地落在底下潮濕的地面上。操縱著他的身體的人駕輕就熟地順著隧道走著，直到來到一堵雕刻著兩條纏繞在一起的蛇的牆下。
「打開。」他再次說道。
裡面是個大廳，一座和房間一樣高的雕像矗立在盡頭，斯萊特林的雕像。「對我說話吧，斯萊特林——四巨頭中最偉大的一個。」他轉過身，後面有窸窸窣窣的響動。一條鱗片艷麗的翠綠大蛇從他身邊匍匐而過，順著管道鑽了出去。
他奮力掙扎著，好像要從噩夢中醒來時那樣，強烈的意願試圖支配身體，但手腳卻不聽使喚。
他的頭腦裡，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也很驚訝，原來對方察覺不到他的狀態。
他立刻就想到了所謂非常恐怖的事情大概就是指蛇怪的出現，這應該就是盧修斯·馬爾福的陰謀。
對方立刻收起了討好的態度，開口道，「回來。」
這句話是用蛇語說的。那條大蛇乖乖地鑽回了雕像裡。
他飛了出去，落在女生盥洗室的地面，水池在他身後重新出現，將入口封死了。
這是個明智的決定。他剛回宿舍沒多久，哈利就一臉慌裡慌張地出現了，看見宿舍裡只剩下他沒睡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他沒有理會哈利，鑽進了被子裡，將日記本壓在腿上，在上面寫道，「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