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阿茲卡班的囚徒6 文 / 起床失敗的考拉
「等下我們去看看海格吧。」哈利做出了決定，「這樣我們才能知道究竟事情嚴重到了什麼地步。」
這個建議結束了所有的爭吵。
海格的情況並不樂觀。他們到達小屋的時候，海格看上去喝了很多酒，屋子裡瀰漫著一股刺鼻的劣質烈酒的味道。他們在桌子旁邊坐下，海格又給自己灌了一杯，「我一定破紀錄了，霍格沃茨史上唯一一個只教了一天課的教師……」
「他們開除你了？」赫敏焦急地問道。
「不，還沒有，不過是遲早的事了。」海格擤了擤鼻子，聲音低沉而空洞。「馬爾福一直喊著胳膊很痛，校董們認為我應該先弄點簡單的東西，比如弗洛伯毛蟲之類的，都怪我，我只是想把第一堂課上的精彩點。」
「他在裝相！」哈利惱怒地說道，「龐弗雷夫人一眨眼就能把他治好。」
「海格，你要相信你在這件事上沒有犯下任何錯誤。」他用平穩冷靜的聲調說著。海格吃驚地望著他，畢竟他們以前並不是很熟悉。「作為霍格沃茨的教授，你有充分的權力安排教學進度，校董事會很難越過鄧布利多教授來干涉你的行為，因為學校教師歸校長管理，不歸董事會管。」
「那麼我的做法不會讓校長很為難麼？」海格有些害怕。
「霍格沃茨的教授在課程安排上比常規進度更快是一種傳統。因為五年級的時候學生要為owls做準備，一般來講，學生在四年級的時候就應該要掌握五年級的內容了。第五學年只用來複習。如果考慮owls的話，你在三年級的時候安排鷹頭馬身有翼獸並不是逾矩的。像是斯內普教授，他給學生的任務總是超出他們所屬的年段……」
「哈！那個老蝙蝠，我就說魔藥課怎麼那麼難！」羅恩抱怨道。
「可從來沒有人敢指責斯內普什麼。麥格教授對學生的要求也偏高，但同樣不會受到指摘。」他繼續著被羅恩打斷的話。
「但他們的課上從來沒有學生受傷啊。」
「我可不像你那麼肯定。」他笑了笑，「西蒙經常在變形課上把自己給炸了，納威在魔咒課上簡直是殺手一般的存在，更別提魔藥課了。就在去年，斯內普教授的課上還發生過一起惡**故，有人丟了個爆竹到高爾的鍋裡，他的腫脹藥水濺得到處都是，全班至少一半的人被波及了……」
哈利他們爆發出了一陣大笑。「那是我幹的。」哈利笑得快直不起腰了，「馬爾福的鼻子都腫成西瓜了，還有克拉布，手臂抬都抬不起來。高爾自己的眼睛腫的和盤子一樣大。」
「斯內普到現在都沒查出來是我們搞的鬼。」羅恩眉飛色舞地說道。「如果這種事也能讓教授被開除的話，我們最好天天往高爾的坩堝裡丟爆竹。」
「這樣太過分了！」赫敏責備道，自己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主意可是你出的。為了弄到復方湯劑的原料。」羅恩立即揭了赫敏的老底。
見他們這麼開心，海格似乎也難過不起來了，「你們這群淘氣鬼……哎，可馬爾福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些校董事會的人對你指手畫腳，多半是因為他們收了馬爾福的好處。」大家終於笑完了之後，他繼續分析著。「上一學年，盧修斯·馬爾福想用密室事件將你和鄧布利多教授趕出學校，還記得嗎？」
海格打了個寒噤，「怎麼可能不記得？他們又把我放到阿茲卡班去了，那個可怕的地方。」
「這是個陰謀，但不完全是針對你的。馬爾福真正忌憚的是鄧布利多教授，只要鄧布利多教授還在學校，他就沒法對學校指手畫腳。上學期他被挫敗了，還失掉了校董的身份，肯定懷恨在心，想要報復。」哈利他們拚命點頭。「海格，你是鄧布利多教授最信任的人，是他的左膀右臂，馬爾福不敢公然對鄧布利多教授下手，就只好先找上你，通過對付你來讓鄧布利多教授失去威望。」
「我……我沒想這麼多。」海格瞪大了眼睛，隨即一砸酒杯，「那個老雜毛！不安好心的，他衝著我來就算了，原來是針對鄧布利多教授的！哼，我才不能讓他得逞，我要好好幹下去，要教好這門課，讓馬爾福瞧瞧看！以為這樣就能打倒我，他做夢吧！」
海格大步走了出去，屋子外面響起了一陣稀里嘩啦的水聲。哈利喜笑顏開地朝他豎起了大拇指。過了一會兒，海格又回來了，鬍子頭髮都濕乎乎的，但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太感謝你們來看我啦，我感覺好多了。」海格拍了拍他的肩膀，差點把他打到桌子底下去了。「天也不早了，你們趕緊回城堡去吧。這學期可得把哈利看好了，別讓他天黑了到處亂跑。」
他們離開了海格的小屋，腳步輕快。
晚上在格蘭芬多塔樓，他早早就完成了變形課的作業，交給哈利和羅恩參考。赫敏不滿地咂著嘴，她向來反對抄作業，但她自己還有一堆作業呢，沒工夫管他們。
第二天，他去找麥格教授申請了三門選修課改成自學。
「我不會再使用時間轉換器了，但我不會放棄這三門課。」他這樣向麥格教授解釋。
下午上課前，麥格教授就告訴他，那三位教授都同意了讓他自學。「她們對你的能力表示了高度認可。你只要按時完成作業，照常考試就行了。學習時間由你自己安排，她們也歡迎你在課後向她們咨詢。」
這讓赫敏很不愉快。
他不再掩飾自己的實力了。草藥課上，他和納威一組，第一個完成了格拉普蘭教授佈置的任務，為格蘭芬多贏得了加分。魔咒課上，他早就掌握了咒語，又一次得到了加分。
「我怎麼覺得你這個學期好像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啊。」羅恩苦惱地揮動著魔杖，「為什麼突然變得比赫敏還厲害了。」
赫敏聽到這話，鐵青著臉，什麼都沒說。
「有什麼特別的訣竅麼？」哈利滿懷希望地問道。
「魔咒成功與否，其實只取決於意志，是否能夠清晰地意識到自己要達到怎樣的目標，並且決絕地將其付諸現實。你們腦子裡分心的東西太多了，會干擾到魔咒的實現。」
「我看納威腦子裡的東西不多啊。」羅恩瞧著那邊不小心給了弗立維教授一個黑眼圈的納威。「好像成功率也沒比我們好多少。」
「納威的心事可不少。」他輕聲說道。
週四的魔藥課上，納威按照裡德爾給的方案配置縮身藥劑，如果不是他及時阻攔對方頻繁的出錯，估計又要被斯內普擠兌了。每次斯內普從他們旁邊走過的時候，都是一臉發臭的表情，惡毒地盯著納威的坩堝，但半點毛病也挑不出來。他們的藥水應該呈現鮮亮的綠色，納威的藥劑雖然沒有那種耀眼的感覺，但至少……它是綠的。比起西莫那鍋跟瀝青差不多的東西，納威的至少不會讓斯內普冷嘲熱諷。
「格蘭芬多扣五分。格蘭傑小姐，阻止隆巴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是一種值得鼓勵的行為。」斯內普扭曲著嘴唇，黑袍滾滾地離開了教室。
「赫敏，你就不能說你什麼都沒做麼？」羅恩對著斯內普的背影生氣不已。「赫敏？」
赫敏已經不見了。
「別理斯內普。」見納威一臉委屈，他趕忙安慰道，「他是對你挑不出毛病了才這樣。」
「如果不是你一直提醒我，我肯定會搞砸的。」納威唉聲歎氣著。
「你只是太緊張了而已。」
「每次你都這麼說。」
下午在黑魔法防禦術課上，斯內普還特意在盧平面前嘲諷了納威一番，讓納威更加難堪了。
「我還打算讓納威做我第一階段的助手呢。」盧平溫和地說道，「我相信他會做的很不錯。」
這堂課講的是博格特，一種變形生物，會變成每個人最害怕的東西。「納威成功後，博格特會將注意力轉移到每個人身上。大家先想一下自己最害怕的是什麼，然後考慮下怎樣讓它變得滑稽可笑……準備好了嗎？」
他害怕什麼？首先浮現在他腦海裡的是毀滅的星球，那些死在他手中的人……但最後，答案只有一個。
他只是不願意想起。
他們為納威讓出了一片空地，盧平打開了櫃子。博格特一見到納威，就變成了斯內普的模樣，氣勢洶洶，捲著嘴唇，一副隨時會噴出毒液的模樣。
「滑、滑稽滑稽！」納威尖叫著，斯內普變成了身穿花邊裙、頭戴高帽、提著紅色大手袋的模樣。
全班哄堂大笑。「帕瓦蒂，上！」盧平指揮著。
「啪。」斯內普變成了木乃伊，接著它被自己的繃帶絆倒了。
「西莫！」
「啪。」木乃伊變成了尖叫的女鬼，突然她失去了聲音，用手指扯著自己的喉嚨。
「迪安！」
「啪。」女鬼變成了血淋淋的斷手，它被一隻捕鼠夾給夾住了。
「精彩！羅恩，輪到你了！」
不少人尖叫起來——足有六英尺高的蜘蛛出現在教室裡，渾身是毛，鉗子卡噠卡噠地響著，朝羅恩撲去。
「滑稽滑稽！」羅恩吼道。蜘蛛的腿沒了，身軀滾到了地上，停在了他的腳邊。
「啪！」
他聽到身後有人倒抽一口冷氣，緊接著是混雜著興奮和好奇的竊竊私語。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名相貌英俊的年輕男子，有著東歐人深邃的眉眼和美國式的叛逆青年會梳著的瀟灑的短髮，純淨的藍眼睛顯得對方是那麼的真誠，讓人不由自主地願意去相信、依靠，深處卻是冰冷與漠然。對方將手插在牛仔褲的褲兜裡，露出一個充滿陽光的微笑，好像整間教室都因此亮堂了起來。
「好久不見了，我親愛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