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章 阿茲卡班的囚徒7 文 / 起床失敗的考拉
他站在那裡，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彼得促狹地笑著，「不給你的哥哥來一個愛的擁抱麼？」見他沒有反應，對方走了過來，展開手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記，「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這麼的害羞。」
被對方吻過的地方像是被烙鐵燙了一樣，火辣辣的疼。他顫抖著，盡量讓自己順著對方的意，卻琢磨不透彼得到底有什麼目的。
「所以你們就是我弟弟的同學了？很高興見到你們。」彼得笑嘻嘻地跟大家打著招呼，一面摟著他的肩膀，好像他們很親密似的。「安德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同學們支支吾吾地搖著頭。倒是赫敏更主動些，「你是安德的哥哥？他從來沒跟我們提起過你。」
「噢。」彼得顯出驚訝的樣子，「我猜這準是因為我是個……你們的那個詞怎麼說來著？麻瓜？」
「才不是那樣！」他忍不住反駁道，彼得是在向別人暗示他為自己的麻瓜出身而自卑，並且鄙夷自己的麻瓜親戚。
「沒關係的，我不會責怪你的。」對方揉了揉他的頭髮，語氣中帶著寵溺。
這樣的態度似乎讓同學們放鬆了不少。他們圍了過來，不少人對彼得充滿好奇。「你在麻瓜的學校讀書嗎？」拉文德·布朗問道。
「是的，我已經上大學了，在美國最好的學校讀書，這還多虧了我弟弟呢。」
「你們是美國人？」帕瓦蒂也湊了過來。「那裡很棒嗎？」
「你是指哪方面的棒呢？陽光充沛？戀愛自由？校園裡隨處可見肌肉發達的大男孩？」彼得的話讓兩個女生發出一陣咯咯的傻笑。「所有的這些傳言都是真的，美麗的小姐。倒是你們，古老國度的神秘巫師，你們都讓我克制不住好奇心啦。」
「那個騷包的、活像個年輕版洛哈特的傢伙是你哥哥？」羅恩一臉抽搐地小聲問道，「他簡直就是噩夢！比珀西還要噩夢一百倍！」
「你還沒見到他真正可怕的一面。」他歎了口氣，其他人都迅速被彼得吸引了。
「更可怕？」羅恩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三句話就能跟女生約炮麼？」
他瞅了羅恩一眼，覺得這人思路有點歪的不太正常。
「安德從來都不和你說起我們嗎？」帕瓦蒂皺著鼻子，「太不夠意思了！你想知道什麼？我可以告訴你。」
彼得抿起嘴唇，好像感到徘徊不定，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可以看一眼你們的魔杖嗎？我弟弟從來不讓我碰他的東西。」
「不能給他！」他厲聲制止那些被迷得暈頭轉向的女生。
「幹嘛那麼小氣啊。」帕瓦蒂已經交出了自己的魔杖，「拿去，隨便看。魔杖在我們這裡沒什麼稀奇的。」
他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觀望著。彼得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只是用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帕瓦蒂的魔杖，好像那是一件了不起的藝術品似的。「難以置信。」他的哥哥讚歎著，「你們可以用魔杖做出很多了不起的事，對吧？」
「是啊。我們正在上課呢……」西莫回答道，聽上去有些焦慮不安。
「哦，哦，不好意思。」彼得有些歉然地望了盧平教授一眼，「我想我大概妨礙到你們了……」
「不，事實上……」盧平神色古怪，欲言又止。
「不用這麼委婉。我只是需要和我的弟弟道個別。」彼得轉過身來，突然抬起手臂指著他，「阿瓦達索命！」
不需要思考，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羅恩撞到一邊。耀眼的綠光從他的耳邊擦過，女生在尖叫，轟地一聲，博格特的櫃子被擊得粉碎。
他和羅恩一起倒在了地上。
「除你武器！」盧平反應極快，立刻對著彼得發出一道紅光。對方輕描淡寫地一揮魔杖，就將咒語反制住了。「還給你。」彼得一挑杖尖，盧平就像被一記大錘擊中，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在牆上，魔杖也脫手而出。
「跑！趕緊離開這裡！」他站起身，在自己面前撐了個透明的盾牌，擋住了彼得的又一道攻擊。學生們亂哄哄地從教室門口跑了出去，納威還被一把舊椅子絆了一下，他揮舞著魔杖，將那些椅子變成了一個三頭六臂的木偶，揮舞著大刀朝彼得進攻。
「彫蟲小技。」對方輕蔑地說道，放出了一道厲火。火焰越漲越大，將椅子盡數燒成灰，就算是他的盾牌也無法抵擋這種黑魔法的威力。他只得放棄防禦，專心給厲火念消除咒。
一記重擊撞在他的胸口，魔杖從指尖脫離，是繳械咒，他才有了這個念頭，左手已經搭在了腰間的接骨木魔杖上。一賭看不見的牆攔在他的身後，衝擊力讓他血氣一陣翻湧，卻也止住了身形。就地一個側翻躲過了彼得的又一道咒語，他在心底默念一句：木牆飛來！
「嘩啦！」彼得身後的整面牆壁上鑲嵌的木板都飛了出來，朝彼得砸去。趁著對方疲於應付，他抬手就是一道繳械咒，將對方擊飛出去。他的哥哥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拋物線，撞在了石壁上，不省人事了。
木板辟里啪啦地落了一地，灰塵在空氣中瀰漫。
他瞧了眼倒在地上的盧平，對方應該是被撞暈了，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便謹慎地朝彼得走去。他和帕瓦蒂的魔杖掉在不遠處，他一揮手，就讓那兩支魔杖滾遠了。「彼得？」他輕輕喚道。對方似乎也暈了過去，額角被撞出了一個大口子，還在汩汩地流著血。對方好像傷的很重，他的手不停地顫抖著，讓他幾乎握不住魔杖。
「哥哥，你還好嗎？」他蹲在對方身邊。彼得的情況很糟，血流了一灘，不知道是不是灰塵的影響，對方的臉色看上去灰敗異常。他捧起彼得的面頰，涼的。
一個繳械咒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威力？他驚疑不定地望著自己的魔杖，這就是接骨木魔杖的詛咒麼？不管什麼咒語都能用得像索命咒似的。他害怕地丟掉了自己的魔杖，「哥哥，堅持住，」他小聲地在對方耳旁說道，想要將對方抱起來，卻不料彼得突然一個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
「這次你可輸了！」對方鐵鉗一樣的雙手死死地卡住了他的脖子。「我親愛的弟弟，你以為我那麼容易就會被你殺死麼？蠢貨！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被if選中的，我才應該是被選中的那個！我比你強，比你聰明，我可以殺了你像碾死一隻蟲子一樣容易！這次可沒有華倫蒂來阻止我了，你就死在這裡吧！」
無法呼吸，他的視線變得模糊，手臂胡亂揮動著，卻找不到魔杖。他就要死了，不管他怎麼掙扎，都無法反抗壓在他身上的哥哥。他徒勞地抓著對方的衣服，他需要一把武器，任何趁手的東西都可以，任何能夠讓他保衛自己的……
他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小刀，用盡全身的力氣捅進了對方的胸膛。
脖子上的力道並沒有消失，他抽出刀子，溫熱的血淅瀝瀝地灑在了他的身上，然後在偏上一些的地方再捅一刀，這樣一次又一次，直到對方倒了下去。
氧氣湧入了肺部，他貪婪地呼吸著，因為太過用力而覺得肺部生疼。在地板上躺了一會兒，他才找到了爬起來的力氣。他的哥哥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襯衫。
「彼得！」他將對方翻了過來，到處都是血，他的身上，他的手上，甚至他的下頷和脖頸都被濺上了一些。他的哥哥雙目無神地望著虛空，已經沒有了呼吸。
再也克制不住，他伏在對方的屍體上大哭起來。「為什麼要這樣逼我？」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即使他逃到了太空，逃到了過去，逃到了另一個世界，也無法躲開這種宿命，「為什麼不放過我？」
他只是想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生活，沒有人威脅他的生命安全，他也就不會給別人造成威脅。「我不想殺你的，彼得，我不是故意的。」他語無倫次地說道，但已經犯下的錯誤無法改變了。這次他沒有任何借口了，沒有人會相信他，沒有人會接受他。他殺了自己的哥哥。
「安德！」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一個熟悉的聲音。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讓他看不清對方是誰，他抓著對方的袍子，「求求你，救救他，救救我哥哥，他還沒有死，他還有希望，他可以活下來的！」
「安德！那只是個博格特！它不是你哥哥！沒有人會死，好嗎？誰都沒事！」
「別對我撒謊！」他真討厭這些大人，總是告訴他，沒事，一切都好，沒有人死亡，他做的沒錯，這只是正當防衛。不，這一點也不正當！他沒有權力去剝奪其他人的生命，任何人都沒有！他們只是在操縱他，利用他的自衛本能，去殺死那些他們認為不值得活下來的生物。他的生命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讓其他人的生命被奪走。
「冷靜點！孩子，冷靜！」對方緊緊摟著他，將他從彼得身邊拖走。
他還想掙扎，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昏昏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