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章 火焰杯3 文 / 起床失敗的考拉
飛賊迅速地掠過成片成片的帳篷，一切正常，愛爾蘭人仍在慶祝，他們披著國旗，帶著三葉草的帽子，臉上畫著綠色和白色的條紋，圍著篝火跳起一種傳統的舞蹈。很快，他就看到了，倉皇逃竄的人群，他們正在將恐慌向外擴散。他將視角放低，人們臉上的恐怖表情盡收眼底。他們似乎在尖叫著什麼，他聽不到，但那些表情迷惑不在狀態的人聽到了，並且立刻從喜悅中清醒過來，沒命地逃著。他逆著人群的方向飛行，一些帶著面具的巫師出現在他眼前，大概有十來個。營地的上空，麻瓜管理員的一家飄浮在那裡，被魔法操縱著，身不由己地倒掛，旋轉。
這就是食死徒的聚會。他沒來由地有些厭惡，便操縱著飛賊向著其中一個用魔杖指揮著麻瓜做出各種動作的食死徒發射了一道昏迷咒。另一個食死徒接下了魔杖，他們似乎猶豫了一陣，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麼，接著朝四面八方射出了各式各樣的魔咒。他控制著飛賊穿行在五顏六色的咒語中，他們很難命中一個不起眼的飛賊，就算命中了他的防護魔法也能抵禦傷害。飛賊不斷移動著，偶爾朝食死徒發射出一道咒語，他們似乎意識到敵人的數量並不多，便加倍狂妄地浪費著魔力。
讓他吃驚的是，食死徒並不是訓練有素的戰士。他們法力高強，但戰鬥素養一般，彼此之前沒有配合，也缺乏戰術意識——他們甚至沒有嘗試破解隱形或者集體幻影顯形。很難想像這麼些看上去很容易幹掉的食死徒就能將數以百計的巫師逼得到處逃跑，就算是十個對一個，他們也能將食死徒都解決掉。不過隨即他就想明白了，正是因為人多，巫師們才會毫無作為，每個人都想著保住自己的命，食死徒有其他更強大更勇敢的人去解決，結果就是每個人都不反擊。
「他們為什麼要聚會？」他低聲問道。麥格教授正在慷慨激昂地向韋斯萊先生說著她對比賽的看法，女孩子們已經很睏了，金妮的腦袋一點一點的，隨時可能睡過去。
「只是一種社交活動。」裡德爾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杯子，裡面的熱可可一口沒動。「他們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或者有錢，或者有權，各自都有著自己的人脈關係。平日裡為了擺脫嫌疑，故意裝作彼此都不認識，好不容易有個借口可以聚一聚，自然要做點什麼，鞏固下關係，交換點利益，誰知道呢？」
「他們的社交活動就是捉弄麻瓜？」如果真是這樣，他不得不說，太下三濫了。
「他們能做的也就這點事了。」裡德爾輕蔑地說道，「他們不敢去對抗魔法部，不敢有所作為，偏偏又虛榮且迷戀力量，就只能去欺負無法反抗的人，在弱者身上找回點自尊心。」
「聽上去你並不喜歡他們。」
「我為什麼要喜歡他們呢？現在的這批食死徒我都不認識了，最初的那批，他們只是畏懼我的力量，又被我許諾的未來所迷惑，覺得有利可圖，才聽從我的指揮。我們之間就是彼此利用的關係，沒有過多的感情。」對方陰沉著臉，似乎不太愉快。「如果我沒有力量，或者我不能給予他們利益，他們就會毫不留情地拋棄我。你也知道主魂的情況，十三年了，沒有一個食死徒試圖尋找他，就算是蟲尾巴也是走投無路了才想起了自己的舊主子。他們已經認定我不行了。」
「那邊發生了什麼事？」韋斯萊先生終於注意到了遠處的異常，「愛爾蘭人鬧的太過分了吧？」
「噢，他們拿到了獎盃，有權利大肆慶祝一番。」麥格教授倒是不以為然。
「我覺得好像不是愛爾蘭人。」韋斯萊先生抽出魔杖，「孩子們就交給你保護了，我過去看看。」
對方噗地一聲消失了。
「怎麼了？」金妮半夢半醒地問道。
「是食死徒。」他輕聲說道，「他們正朝這個方向過來。」
這句話在引起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麥格教授立刻警覺起來，握緊了魔杖。韋斯萊家三個最大的孩子神情嚴肅。雙胞胎交換著眼神，收起了不正經的態度。赫敏目光炯炯，看上去既不緊張也不害怕。倒是哈利、羅恩和金妮迷惑不解。「食死徒？」哈利問道，「什麼是食死徒？」
「神秘人的部下。」麥格教授解釋道，隨即聲音轉厲，「湯姆，這是怎麼回事？」
「這和我可沒關係。」裡德爾抱著手臂。「我覺得我們最好趕緊逃命。」
「我們可以戰鬥，何況你在這裡……」麥格教授有些遲疑。
「食死徒不算什麼，陷入瘋狂的人群才是最可怕的。」裡德爾一臉的不耐煩，「繼續坐在這裡，他們會將我們踩成肉泥的。」
「他們來了，我們趕緊走吧。」他的飛賊已經回到了他的身邊，盤旋著，在夜空下閃爍著金色的光澤。
「噗。」韋斯萊先生重新出現在他們面前。「比爾、查理、珀西，你們跟我去幫部裡維持秩序。情況太糟了！到處都是盲目亂跑的人！還有些渾水摸魚的暴徒也加入了進來。」
「我也跟你們去。」麥格教授主動加入，「安德，湯姆，你們兩個保護其他人。」
「我們快走吧。」弗雷德牽起了金妮，先朝樹林跑去。
他們幾個還在上學的趕緊跟了過去。「人潮過來了。所有人都拉住旁邊人的手，不要分散！」他指揮道。「我們藏在樹林裡，等人群過去。」
「哎喲！」
他立刻點亮了魔杖，「沒事吧，羅恩？」
「被樹根絆了一下。」羅恩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從地上爬了起來，順便將克魯姆的小模型從地上撿了起來，重新揣回口袋裡。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雙胞胎和金妮已經被人群衝散了。他放出了飛賊，但要在一片漆黑中在人頭湧動的小路上找出他們三個也很困難。「我們等人群過去。」他平心靜氣地說道，相信雙胞胎要保護住金妮並不困難，他們有滿口袋的惡作劇用品。「都把魔杖舉起來，危險隨時可能出現。」
「糟糕！我把魔杖弄丟了。」哈利著急地翻找著外衣的口袋，赫敏和羅恩也在地上搜尋著。
「魔杖飛來！」他試了下飛來咒，沒有效果，「不會是掉在這附近。哈利，上次你意識到魔杖在你身上是什麼時候？」
「我不記得了。」哈利焦慮不已。「我今晚一直沒用到魔杖。」
旁邊突然響起沙沙的聲音，是克勞奇的那只家養小精靈，她正動作古怪地往外跑，但好像有股看不見的力量在束縛著她。「到處都是壞巫師！」她尖叫著，「閃閃要逃走！」
他將魔杖對準了閃閃，思索著什麼樣的魔咒能幫她解開束縛，裡德爾卻按下了他的胳膊，對他搖搖頭，「人群過去了，我們離開這裡。」
「你知道嗎？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哈利停下了動作，盯著裡德爾，「你們兩個是怎麼進去密室的？只有蛇佬腔才能打開密室。」
「哈利，我想現在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赫敏害怕地瞧著他們。「我們先走吧。」
「不，我想現在就知道答案。」哈利倔強地說道，「斯萊特林的最後一個傳人是伏地魔，這可是你告訴我的。安德，你到底在向我隱瞞什麼？」
「你很聰明，哈利。」他承認自己確實很驚訝，沒想到時隔一年，哈利竟然還能想起當時他們留下的破綻。也許是裡德爾引起的傷疤痛提醒了對方，而且很巧合的是，前天伏地魔分裂了新的魂器，今天食死徒就公然活動，讓人起疑倒是不奇怪的。「不過赫敏說的沒錯，我們得離開了。」
哈利並沒有放下疑惑，依然時不時地打量下裡德爾，但還是跟他們一起走了。人群不知跑去了哪裡，只留下空蕩蕩的帳篷和餘燼未消的篝火，他讓飛賊盤旋在附近，警惕著可能出現的危險。
「我覺得這裡算是安全了。」赫敏在一處空地停了下來，「沒有食死徒，沒有暴動的人群，我們在這裡停留一下吧，等局面好轉了再和其他人匯合。真希望金妮他們沒事。」
「傲羅很快就能抓住那些食死徒的。」羅恩玩起了克魯姆的小雕像，「我真想看到盧修斯·馬爾福被抓到，他肯定是其中的一個，到時候馬爾福的臉上就露不出那種可惡的笑容了。」
他和裡德爾交換了一個不贊同的眼神。這片空地遠談不上安全，如果有人發動襲擊，他們可能會腹背受敵。但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另外三個人看上去精神不振，而且走了這麼遠現在比較累了。他舉起魔杖，準備釋放防護咒語將這一片區域保護起來。
然而樹叢響起了枯枝被踩斷的聲音。
「誰在那裡？」他立刻將魔杖對準樹叢，同時飛賊盯住了自己的後方，防止敵人聲東擊西。
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屍骨再現！」
他一揮魔杖，製造出了一個可以阻擋魔咒的透明盾牌，這不是個他熟悉的咒語，他不知道該怎麼進行反制。
可是並沒有魔咒擊中他的盾牌。
某種綠瑩瑩的光芒竄到了空中，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圖案，一個骷髏，口中吐出一條蛇，是黑魔標記。
他望向裡德爾，對方已經放下了魔杖，表情困惑。
「你是哪個？諾特？羅齊爾？多洛霍夫？」裡德爾提高了音調，銳利的嗓音在寂靜中格外具有穿透力。
對方沒有回答。
「湯姆，這裡不安全。」他退回到了哈利的身邊，依然維持著盾牌。食死徒在他們製造恐怖活動的地方釋放黑魔標記，裡德爾顯然不知道這點，現在這裡成了犯罪現場，他們全部都是嫌疑人。
赫敏臉色蒼白，「羅恩，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裡，我可不想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