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 火焰杯10 文 / 起床失敗的考拉
「我猜你從來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出落成一個帥氣的小伙子了吧？」麥格教授咯咯地笑著,讓他很不習慣。
此時他正在聖誕舞會上，摟著麥格教授的腰,慢慢地轉著圈。他用了幾秒鐘才理解了麥格教授的意思，「那些女生沒有騷擾你吧？」
「她們不敢。」對方儀態威嚴地說道,「但我能看得出不少姑娘對你的選擇深感怨念。」
「我以為她們只是因為我是勇士才選擇我的。」他和那些女生又不認識,除了三強爭霸賽的原因他也想不出其他理由能讓她們主動邀請他了。
「這是一方面的原因，你在第一個項目裡看上去非常迷人。」見他驚訝地挑起眉毛，麥格教授又咯咯地笑了起來，「看來你還真是遲鈍。評委們不給你高分是因為,你不該殺那條龍，那可是珍惜保護動物,除此之外,你的表現非常好，可以說是所有勇士中最精彩的。那些姑娘肯定在第一個項目中就被你折服了，再加上你長的確實不賴……除了有點娃娃臉之外。」
他不想就自己的娃娃臉有任何深入的探討了。
「第二個項目研究得怎麼樣了？」對方見他神態萎靡，便換了一個話題。
「我已經弄清楚了大部分的內容，只是還不清楚『心愛的寶貝』到底是什麼。」他如實地回答。
對方第三次發出了那種讓他惱火的笑聲。
「到時候你會知道的。」麥格教授抿起嘴唇，仍然克制不住想笑的模樣。「哈利呢？你對他的進度瞭解多少？」
「他應該還沒開始研究。」他對哈利的狀態並不看好。「自從第一個項目結束後，他就有意迴避跟金蛋有關的一切。」
「他確實也該放鬆一下了，第一個項目應該給了他很大的壓力。」麥格教授點了點頭。「不過第二個項目的線索不是那麼好破解的，湯姆應該幫了你不少忙吧？別驚訝，他在上學的時候就對各個非人種族的語言很感興趣，我猜是受鄧布利多的影響。」
他想起桃金娘提到鄧布利多會說人魚的語言，感覺能夠理解了。
「如果這個假期過後，他還是沒有什麼頭緒的話，你最好幫他一下。」麥格教授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畢竟你們兩個都是霍格沃茨的勇士，不管誰贏了都是為學校爭光。你應該不會介意幫助哈利吧？」
「不介意。但我更想看看那個把哈利的名字投入火焰杯的人會怎麼做。」他停了一下，又說道，「再說他不一定樂意接受我的幫助。」
「他耍小孩子脾氣你也要跟著耍麼？」麥格教授一針見血地命中要害。
「好吧。」他只能答應下來。
舞會一直持續到十二點，中間不停地有女生來邀請他跳舞，麥格教授則去和盧多·巴格曼共舞了。哈利和羅恩很快就消失不見，他倒是不好意思拒絕那些女生，結果竟然等到舞會結束才有時間休息。
「哈利。」回塔樓的路上，他叫住了哈利，「第二個項目你有思路了麼？」
「當然有了。」哈利口是心非地說道，「怎麼了？你破解不出？」
「我已經搞明白了第二個項目要我們做什麼。」他看穿了對方的心虛，「如果你需要幫助，可以來找我，既然你在第一個項目中幫過我。」
他正要離開，哈利卻怒氣沖沖地在他背後喊道，「別騙人了！你早就知道第一個項目是火龍，我後來才知道你在週日的時候就已經在練習飛翔了！是你的那顆飛賊偵察到的吧？它最近經常跟在我附近，你是想調查我的進度麼？」
他有時候會讓飛賊跟著哈利，是為了要看看到底有誰在向哈利提供幫助，沒想到讓這個眼尖的找球手感到不愉快。「那好，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們公平點。」他沉下氣，「我們做個交易，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麼？」對方傲慢地問道，「還有什麼事情是你辦不到的？」
「活點地圖，我想借來研究兩天。」
哈利狐疑地看著他，「只借兩天？然後你告訴我金蛋的秘密？」
「對。」他相信以他和裡德爾的能力，如果兩天還沒法搞定那張地圖，更多的時間也沒用。
哈利遲疑了一下，「如果你只是要用地圖的話，可以隨時找我借的。金蛋的線索呢？」
「你帶著金蛋去洗個澡，把金蛋泡在水裡就知道了。」
「就這樣？」對方似乎不太相信。
「你可以先嘗試，成功了再把地圖給我。」
「不，」哈利拒絕的很快，「回宿舍我就把地圖給你。」
他沒有等到第二天早上，當晚就和裡德爾坐在公共休息室裡破解活點地圖。
「太天才了。」裡德爾對著地圖感慨道，「居然是盜用的學生名單和教職工名單上的魔法，不過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呢？」
「布萊克家出了個校長，你還記得麼？」他也只能說，虧得有小天狼星幫忙，否則這地圖是做不出來的。「菲尼亞斯·奈傑勒斯。他大概給小天狼星布萊克開了後門。」
活點地圖實際上包含兩個部分，一個是學校的地圖，這個是劫道者四人組的功勞，他們自己畫出了整個霍格沃茨的地圖，將密語標注在地圖裡。另一個是那些代表學生和教職工的小點，比gps定位器還準確，而且能夠清楚識別每一個人的身份，他一直好奇其中的原理，今天才知道，原來是小天狼星盜用了學校名單的數據，就是那個四巨頭時代起對全英國的新生巫師簽訂的契約。
「簡直作弊。」裡德爾嚷嚷道，「我這個正牌斯萊特林後裔都沒法盜用數據呢。」
「那是因為你沒有當過校長。這些東西應該都是校長在掌握的。」他這才理解鄧布利多校長為什麼對學校的董事會有恃無恐了，關鍵的東西都控制在鄧布利多手上，董事會只能在名義上發發牢騷。
「你打算怎麼辦？我們可沒法偷溜進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去對名單動手腳。」
「我們不需要。劫道者四人組替我們解決了一切，我們只要從活點地圖上鏈接數據就可以了。」他找出了去年麥格教授送給他的雪花球，將裡面的霍格沃茨城堡模型變成了幾乎有一人高的結構框架，他不喜歡平面的地圖，三維的模型更適合他的風格。「不過如果活點地圖被銷毀了，這份複製品也會失去效用。」
他用魔杖控制著模型旋轉著，透視著任意房間。大部分的學生都在宿舍裡呆著，代表他們的瑩藍色小點擠擠挨挨地堆在一起，名字疊著名字，讓人看不清楚。這是活點地圖的弊端，如果單位過於密集，就很難區分清楚每個人。他放大了自己的模型，直到能夠清晰地看到每個學生的名字。
「這裡面沒有我的名字。」裡德爾饒有趣味地觀察著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魂器無法被標示，但鬼魂卻可以。有了這個東西，以後我們就可以躲開桃金娘了。」
此時桃金娘呆在她自己的盥洗室裡，大約是因為後半夜沒人洗澡。
「快看這裡，」他正觀察著桃金娘的盥洗室，卻偶然瞥見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巴蒂·克勞奇！他在……在斯內普的儲藏室？為什麼他會在那裡？」
「那個三強爭霸賽的裁判？」裡德爾皺起眉頭。斯內普在二樓的走廊裡巡邏，顯然對自己的儲藏室來了不速之客一無所知。「他不是病了麼？我記得他今晚沒有來參加舞會？」
「他讓他的私人助理珀西代他過來。」他思索著這其中的含義。克勞奇自己不來參加舞會，卻偷偷摸摸進了斯內普的儲藏室？還是說派珀西前來只是種障眼法？其實對方早就潛入了城堡，並且有所圖謀？但斯內普的儲藏室有什麼好圖謀的？突然，他的腦子裡靈光一閃，「腮囊草！納威說過斯內普的儲藏室裡有腮囊草，那正是破解第二個項目的答案！」
「所以他是來幫助哈利的？太早了吧？第二個項目要等二月底呢。」裡德爾對這個觀點不太贊同。
「但他不總是有機會跑到學校裡來。」他感覺有點蹊蹺，如果克勞奇是瞞著其他人來的，那麼對方隨時可以進城堡，不見得非得今晚來。哈利甚至還沒搞清楚金蛋的線索，對方卻已經準備好了腮囊草，確實有點太趕了。「至少現在克勞奇成了最有嫌疑的人。」
「我不認為主魂能夠拉攏到克勞奇，那是個非常古老的純血家族……你對克勞奇瞭解多少？」裡德爾在公共休息室裡踱著步子。
「不太多。」克勞奇以前是法律執行司的，不少案捲上都會提到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但要說性情上的瞭解，他知道的不比裡德爾更多。「我們在魁地奇世界盃上見過他，記得麼？工作勤懇，一絲不苟，看上去特別的刻板嚴肅。他非常痛恨黑巫師，當然了，這可能是裝的，但從他開除閃閃的行為來看，至少他是個很注重維護自己榮譽的人。」
他在沙發上坐下，看著霍格沃茨的模型飄浮在空中。「我認為有一件事最能看出他的本質。他的兒子，小巴蒂·克勞奇是個食死徒，被指控參與折磨隆巴頓夫婦，克勞奇親自判了他兒子終身□□……小巴蒂不久就死在了阿茲卡班裡。這件事極大地損害了克勞奇的名譽，他本來應該當魔法部部長的，結果福吉撿了個便宜。」
裡德爾也停止了走來走去，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他把他兒子送到監獄裡去了？他有幾個兒子？」對方不可置信地輕聲問道。
「就這麼一個。」他想了一下，「我聽說他的妻子在不久之後也死了，她生前在魔法部工作，我認為她的死對克勞奇的威望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這很不尋常，很不尋常。」對方又開始踱著步子，「這不像一個純血巫師會做的事情。我想不少人會認為克勞奇為了自己的名譽和前途置家庭於不顧。」
「是的，當時的輿論傾向於譴責老克勞奇，而不是他的兒子。」他回憶著預言家日報上的內容。「小巴蒂是個非常優秀的巫師，成績優異，畢業後直接進了魔法部，在他被捕前沒有任何人能想到他是個食死徒……他甚至不是個叛逆的人。如果他不是被當場抓住的話，我想大部分人會傾向於認為裡面有什麼隱情，一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父親當上魔法部部長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了，自己在政壇上即將平步青雲。而伏地魔，當時已經失勢了，食死徒們要麼死了，要麼被關起來了——老克勞奇在其中出了不少力。你說他為什麼要去逼問隆巴頓夫婦？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都不會這樣做的，何況他的腦子還很好。」
「我猜你已經有了答案。」
「只是一個猜測，我能掌握的材料太少了。」他並沒有刻意去調查小克勞奇，只是在調查主魂時順帶看了些相關的材料。「我認為小克勞奇將主魂當成了自己精神上的父親。」
裡德爾猛地抬起頭。
「想像一下克勞奇的家庭，父親嚴厲，不講人情，兒子承擔著巨大的壓力，卻得不到愛的關懷。小克勞奇不是沒有嘗試過尋求父親的認可，就像你一樣，逼迫自己，讓自己成為一個優秀甚至完美的人，以期待能夠討得父親的歡心……但他從來沒有成功過。在他的父親面前，他只會一次又一次地失敗，直到絕望。但他的絕望不是簡單地放棄，他走向了他父親的對立面，父親變成了他的敵人。」
「但他沒有殺死老克勞奇。」裡德爾喃喃自語著。
「他找到了一個能夠愛他、看到他的努力的人，為什麼他還要在乎自己的親生父親呢？」
對方發出了一聲短促刺耳的譏笑，「你是說主魂？他不會愛上任何人的，我保證。」
「他不會，但他可以假裝他會。這很容易對麼？」他幾乎可以想像主魂和小克勞奇之間的關係是怎麼發展起來的，「想想你自己吧，你在你的父輩面前經歷的絕望，難道比小克勞奇更少麼？你對你父親的失望、痛恨、乃至殺之後快的心情，難道不比小克勞奇更強烈麼？你可以完全體會他的感受，而對於小克勞奇而言，主魂是唯一能夠理解他的人，其他人只會羨慕他有一個位高權重的父親，而且主魂就像是他的未來，一個仇視父親的兒子最終可以取得如此偉大的成就，小克勞奇想要追隨主魂是不奇怪的。」
「他會將主魂的失敗當成自己的失敗。他的未來突然黯淡無光了，他又要回到親生父親的壓迫之下，去忍受他不願繼續忍受的一切。」裡德爾接著他的話分析道，「這就是為什麼他會做出那樣的舉動，讓一個人承受絕望並不困難，但給了他希望卻又剝奪走卻會讓他陷入瘋狂。」
他歎了口氣，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的靜默籠罩了他們兩個。
「老克勞奇會意識到這些麼？」很久之後，對方突然問道。
「我想他應該不知道也不在乎是什麼原因讓他的兒子變成這樣。」他又看了眼霍格沃茨的模型，克勞奇已經不在斯內普的儲藏室了。「但毫無疑問的是，他恐怕這輩子也不會站在主魂那邊。」
「說的也是。」裡德爾盯著模型，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