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4章 鳳凰社4 文 / 起床失敗的考拉
「為什麼你要急著拿到掛墜盒？」他對裡德爾的急躁非常不解,「我們已經找到了它,標記它，趁沒人注意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用一個贗品替換掉它,也比你今天的做法來的保險。」
「我的做法怎麼了？」裡德爾的脾氣也上來了,「我拿到了掛墜盒，並且鄧布利多別想讓我交出去，這就夠了。」
「你差點讓我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跟鳳凰社半數的戰鬥主力打起來。」他一想到剛才的情況就有些後怕。
「但我們並沒有打起來。」裡德爾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問題，「你不想和他們開戰是吧？」
「他們之中也有我在乎的人。」
「你不能總想著所有人都和和氣氣的。」對方譴責地望著他，「我們在戰爭當中,你必須得選擇一方去支持。」
「我也可以都不支持。」他簡直受夠了這群人。哈利覺得他就該站在自己那邊，裡德爾也理所當然地認為他該支持自己，而他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離戰爭遠遠的。
「那不是你。」對方突然嬉皮笑臉起來,「你在乎你的朋友，你會願意付出一切去保護他們。」
「你可真夠狂妄的，竟然以為自己能算得上是我的朋友。」他才沒有把裡德爾當朋友，他只是想要保護對方，並借助保護裡德爾來讓更多的人免於生命威脅。這場戰爭和解的契機在裡德爾身上，這就是為什麼他無論什麼情況都要站在裡德爾的一邊。可對方倒是得寸進尺，竟敢要求他的友誼，要求他只為對方付出，好大的膽子！
裡德爾的臉上驟然閃過狂怒的神色，卻又壓了下來，陰沉地盯著他。
「好吧，是我錯了。」對方忽又放鬆了下來，「我不該逼你逼得這麼緊。不管怎麼說，我都要感謝你在關鍵時刻站在我的這邊。」
「你不需要感謝我。」他硬邦邦地說道。
對方瞧了他一會兒，發出一陣噗嗤噗嗤的輕笑。
「有什麼好笑的？」他臉上一陣發燙，惱怒地瞪著對方。
「看著我。」裡德爾笑嘻嘻地說道。他不由自主地望向對方的雙眼，看見了其中一閃而過的赤紅。
「別對我使用攝神取念！」他立刻別開了目光。
「你的樣子太可愛了……忍不住……」對方捧腹大笑，好像他有多麼滑稽似的。
「有那麼好笑？」他扭過頭，故意不去看對方，免得再被裡德爾看穿心底的想法。
「你就像是受了傷的小獸，總是蜷縮在角落裡，不讓別人靠近。」對方湊到他的耳畔輕聲說道，「你不要別人回報你的付出，是因為你害怕自己對其他人產生奢望。你不想要朋友，是因為你害怕自己會受傷。只有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你單方面對他人的施與，你才不會去期待有人為你付出相同的真意。」
「那只是你毫無根據的妄想。」他漲紅了臉，絕不承認自己的心中好像被戳中了某種痛處。
對方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如果鄧布利多沒有叫停，你會和鳳凰社開戰麼？」
「我會，並且我能戰勝他們。」他想的很清楚，只有鄧布利多是戰鬥的好手，但卻不是戰略高手。鄧布利多會優先對付裡德爾，因為裡德爾可能會召喚主魂附身。其他人在戰鬥中都不算靈活，最危險的是穆迪，他會優先用交叉火力解決小天狼星和盧平，因為這兩個人的變數很大，會打亂佈局，剩下的人則可以構成他和穆迪之間的阻礙。房間狹小，巫師的招數施展不開，他只要保證自己和穆迪當中始終卡著一個鳳凰社成員，穆迪就難以對他下手。等他解決了其他人，剩下一個穆迪也好對付。如果這個時候裡德爾還沒解決鄧布利多，他也不介意合圍。而如果在他和鳳凰社成員戰鬥的過程中鄧布利多插手，則會給裡德爾製造進攻的好機會，怎麼都是有利。
「你要知道，真開打了，你就站在了鄧布利多的對立面，除了加入食死徒別無選擇。」裡德爾帶著玩味的笑容瞧著他。
「我不會加入食死徒。」比起鄧布利多，他更牴觸伏地魔的行事作風，儘管他深知伏地魔的做法更有效率。
「那你打算怎麼辦？正派人容不下你，黑巫師的陣營你又不肯進，難道你打算自成一派麼？」對方的笑容越發的意味深長。「你為了我，犧牲可真大啊。」
「這不叫犧牲。」他不是沒考慮過這一天。如果裡德爾夾在食死徒和鳳凰社之間，最終不可避免地走向對立，他也會堅持自己的立場。食死徒和鳳凰社代表著不同的利益群體，一方不能夠消滅另一方，戰鬥的人可以倒下，利益群體卻不會消失。必須要有一個能站在雙方的立場上思考問題的人來達成一種協調與平衡，這才是消弭戰爭的辦法。過去他以為哈利可以成為這樣的人，現在看來，卻是裡德爾更有希望。如果他不去支持這樣一個人，巫師界便永無寧日，一場戰爭結束了，還會有另一場，無休無止。即使為了他能夠生活在一個不需要他總是在自己所愛的人中選擇犧牲哪個的環境裡，他也要為裡德爾戰鬥到底。
「隨你怎麼說吧。」
「我不是為你個人做的這些！」話一出口他又後悔了，他何必跟對方解釋呢？
對方歎了口氣，「安德，承認你在乎我，偏袒我，有那麼困難麼？」
他咬緊了嘴唇，不肯回答。
「我不是你哥哥。」對方以不容反抗的威勢將他按在牆上，緊緊扣著他的手腕，不讓他掙脫，「我不會辜負你對我付出的感情，永遠不會。」
「你有什麼資格談論我的哥哥？他從來沒有辜負過我……」他停了一下，眼淚止不住地落了下來，讓他又羞又惱，「是我對不起他，我不該出生……」
「不准這樣說！」裡德爾厲聲喝止，「我不許你為那些不是你的錯誤而愧疚。」
「那就不要逼我去選擇！你知道你的行為會引起怎樣的後果？為什麼你要一次又一次地逼我去傷害那些我在乎的人？我們讓主魂復活了，這個代價還不夠麼？還要搭上多少人的性命你才知足？」他痛恨這一切，如果他身邊的人知道了真相，會怎麼看待他？他相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但這種選擇需要付出的代價仍然讓他感到痛苦。裡德爾說的對，他既不屬於食死徒，也不屬於鳳凰社。他是雙方的敵人。
對方正要回答，門突然開了，鳳凰社的成員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幕。裡德爾放下禁錮著他的雙手，他急忙擦乾眼淚，不想在這群大人面前表現得很小孩子氣。
「你要對他做什麼？」韋斯萊先生向裡德爾質問道，又轉向了他，「孩子，如果這個混蛋欺負你或者脅迫你，別怕，我們會保護你的！」
「我沒事。」他輕聲說道，發現自己的嗓音聽上去還濕潤潤的。
「那就進去吧，阿不思和小天狼星在裡面。」穆迪甕聲甕氣地說道，帶魔法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裡德爾。「你留在外面，阿不思沒讓你進去。」
「有什麼區別麼？」裡德爾撇起一絲輕蔑的笑容，「安德什麼都會告訴我的。」
「有很大區別。」穆迪一臉的不懷好意，「你不在他身邊，就不能直接威脅到他了。」
裡德爾變了變顏色，兀自強硬說道，「隨你們吧，他不會背叛我的。」
他不安地望了望面色不善的鳳凰社成員，走進了房間。
校長還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倒是小天狼星有些不大高興。「我要知道我弟弟到底是為什麼犧牲的。」布萊克家的長子問道。
「一件武器。」他小心地斟酌著用詞，「我不能告訴你它具體是什麼，我只能說無論是伏地魔還是雷古勒斯都不清楚它的本質。伏地魔知道這個魔法物品很強大，但他不瞭解其中蘊含的力量，因此從未計劃過使用，只是不希望被別人得到，才讓雷古勒斯代為保存。雷古勒斯瞭解了這樣東西的部分功能後，害怕它會讓伏地魔如虎添翼，所以讓克裡切毀掉——你的弟弟是個了不起的英雄。」
這番話還沒讓小天狼星有什麼反應，克裡切先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小天狼星尷尬地嘀咕了一句。
「湯姆不準備將這件武器交出去？他要自己保留？」鄧布利多嚴肅地問道。
「我認為他是這樣的打算，為伏地魔服務對他而言沒什麼好處——湯姆不是屈居人下的類型。」
「你相信你的選擇是正確的，這件危險的物品不會落入伏地魔的手上，你能擔保這一點？」
「您比我更清楚，無論何時都不能低估裡德爾的野心。」他柔聲說道，看見了這句話準確地擊在了校長的思維弱點上。「即使最終要面對成長起來的湯姆，您也會先和他聯手對抗伏地魔，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