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3章 鳳凰社13 文 / 起床失敗的考拉
哈利很快就找到了新的興趣——跟烏姆裡奇對著幹。
「他給自己弄了一周的關禁閉。」晚飯的時候，赫敏憂心忡忡地說道,與此同時幾乎整個禮堂的人都在偷偷瞧著他們這個方向。
「否則要讓那個癩蛤蟆繼續胡說八道嗎？」哈利氣得叉子都快拿不穩了,「我就搞不明白，怎麼暑假之前鄧布利多說的話就讓他們相信了？」
「哦，他們不見得真的相信。」赫敏不安地四處打量著,不少人都豎起耳朵想要偷聽他們的談話。
「對於他們而言,上個學期末,他們只是看見我們走進了迷宮,然後我們又出來了,受了點傷，但那畢竟是三強爭霸賽麼。」他試圖跟哈利解釋其中的道理，「你一出來就到處嚷嚷著伏地魔復活了，校長相信了你的話，僅此而已。而接下來，一整個暑假，他們讀到的都是鄧布利多是個老糊塗，而你是個譁眾取寵的瘋子。」
「但那是事實！」哈利將叉子拍在桌子上。「你也在那裡！你也看見了！」
「目擊證人的證詞可以是偽造的，即使不是偽造的也不能代表它就是真相。」他斟酌著說道，「如果我不能提供任何強有力的證據，讓人從理性上能夠認同我說的是對的，我寧可保持沉默。」
「你要證據？他不就是最好的證據麼？」哈利指著裡德爾說道。
「啊？」裡德爾正在給自己的小羊排上澆著香草醬，此刻才抬頭茫然地望著他們。
這個傢伙，裝傻充愣的本事倒是越來越厲害了。
「如果不是我答應鄧布利多教授……」哈利恨恨地瞅著裡德爾。
「那就恪守你的承諾。」他認為就算公佈了裡德爾的身份，也不會有人相信的，甚至情況會更糟。
「湯姆怎麼了嗎？」羅恩好奇地問道。
「不准叫我湯姆！」裡德爾磨著牙說道。
羅恩打了個寒噤，沒再問了。
事實上，最緊要的一句話他沒有說，如果真相不能對事態有所幫助，反而有害，那麼沉默和謊言都比真相更強。
不過既然哈利喜歡在跟烏姆裡奇的鬥爭中尋找存在感，並以此來緩解自從上學期末就縈繞不散的焦慮，他倒是沒有資格說三道四。
「讓我看看你的手。」星期三早上，哈利和羅恩在趕作業的時候，裡德爾走了過去，對哈利說道。
「你要做什麼？」哈利迅速藏起了右手。羅恩吃驚地望著他們。
「我可沒說是哪只手，你倒是很清楚我在想什麼啊？」裡德爾油腔滑調地說道，從哈利的身後將右手拽了出來，檢查著上面新出現的傷口。他仔細瞧了一眼，那是一個句子，「我不可以說謊。」
「這是烏姆裡奇的關禁閉？」羅恩露出了噁心的表情。
「這沒什麼。」哈利想抽回手，手腕卻被裡德爾緊緊攥著。「你做什麼？我還要寫作業呢！」
「這是個有點冷僻的黑魔法。」裡德爾輕聲說道，緩慢轉動著哈利的手腕，像是要從不同的角度來觀察這個傷口。「非法的，毫無疑問。你可以用過濾好的莫特拉鼠觸角汁來緩解疼痛，至於消除傷疤，我再想想辦法，這個魔法有點不好對付。」
「用不著。」哈利冷淡地說道，「我才不怕這點疼痛。」
幾天後，哈利開始使用莫特拉鼠觸角汁來浸泡自己的右手，裡德爾也從一本看上去很古老的書裡找到瞭解咒。現在裡德爾每天晚上都要給哈利的右手念解咒，那咒語聽上去柔和而悠長，好像一首輕吟的歌。
哈利對裡德爾的態度似乎也有所轉變，至少不再有很大的敵意了。
「傷口得到了及時的處理，雖然反覆受傷，但並不是很嚴重。」第二個週一的晚上，他們坐在公共休息室裡，裡德爾握著哈利的手，翻來覆去地檢查著癒合的情況。現在哈利的手背上只有白色的疤痕。「等烏姆裡奇不關你禁閉了，你可以去醫務室要一瓶除疤的藥劑，這些痕跡就會徹底消失。當然，如果你要留著它做紀念，我也不反對。」
「她真是個可怕的女人。」赫敏望著哈利的手背。「我和羅恩覺得必須要對她採取一點行動了。」
「我認為下毒是個不錯的主意。」羅恩滿懷期待地說道。
「我的意思是，既然她是一個糟糕的老師，我們無法從她那裡學到任何東西，」赫敏有些緊張地瞧了眼哈利。「為什麼我們不能自己來學習黑魔法防禦術呢？」
「我們是可以從圖書館裡找來一些惡咒練習，但……」羅恩看上去心灰意冷。
「不，僅僅學習書本上的知識沒有用。我們需要一個老師。」赫敏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盧平？」
「不，我是在說你，哈利。」
公共休息室裡沉寂了片刻。
「我怎麼啦？」哈利明知故問。
「你來教我們黑魔法防禦術啊。」
哈利瞪著赫敏，好像突然不認識她了似的，接著又將目光轉向羅恩，像是要從那裡尋求支持。然而羅恩認真思考了下，卻說，「我倒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我又不是老師——」
「但你是全年級裡最擅長黑魔法防禦術的人。」赫敏熱切地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啊？安德就比我強啊！」哈利氣急敗壞地瞅著他。
「不，有些咒語我沒有掌握，像是守護神咒。」他輕聲說道，「只有你能教他們這個。」
「我和安德或許懂得不少魔法知識，但考試成績並不代表一切。」赫敏的語氣十分真誠，「我們需要一個真正懂行的老師，哈利，想想你的經歷！」
「你是什麼意思？」
「我想想啊，」羅恩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樣，「一年級的時候，你從神秘人那裡救出了魔法石——」
「那是靠著你們的幫助！」
「二年級的時候，你找到了密室，救出了安德——」
「他根本不需要我救！裡德爾也在那裡呢！」
「三年級的時候，你一次性擊退了一百多個攝魂怪——」
「那是因為時間轉換器——」
「就在上學期，」羅恩大著嗓門壓過了哈利的辯駁，「你再次讓神秘人受挫——」
「聽我說！」哈利怒氣沖沖地站起來，「你們能不能先聽我說一句？這些事情根本不像你們想的那樣，只要背上一大堆咒語然後對著他們扔過去就好了……大部分時候我只是靠著運氣、或者別人的幫助才能勉強逃脫。你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你們以為當你們看著有人在你們面前死去、或者遭受折磨、自己也可能馬上就要死去的時候，還能好好思考嗎？你們以為我比較厲害、我比其他人更強才能活下來——不是這樣的！很多時候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憑著感覺行事……安德比我強多了，我是說真的，同樣是面對三十多個食死徒，我只能狼狽逃竄，而他能夠打敗他們所有人。」
羅恩和赫敏呆呆地望著他。
「我可不想營造什麼我比三十多個食死徒加起來都強的假象。」他語氣輕柔地說道。「不過我贊同哈利的觀點，戰鬥是無法在課堂上學到的東西。當你們面對敵人的時候，很多因素會決定誰能活下來，意志，自信，求生**……你不會有時間思考的，往往只能依據直覺行事。」
「那麼你確實打敗了三十多個食死徒？」羅恩急切地問道。
他仔細瞧了瞧有些不大高興的裡德爾，「那不是事實。」
「我親眼看見的！」哈利侷促不安地說道，「至少我離開的時候你已經解決了他們中的大部分。」
「你的眼睛會欺騙你。不是我戰勝了食死徒，而是食死徒不願意和我打。」他停頓了一下，決定將那天晚上的真實情況和盤托出。「裡德爾的投誠讓他們困惑，他們拿不準伏地魔的意思，如果他們進攻我和裡德爾，伏地魔反而怪罪於他們怎麼辦？而我已經搶先開戰了，他們如果退縮怯戰的話，顯然也會讓他們的主子很不愉快。你們知道這些食死徒是什麼樣的人，伏地魔失勢後，他們謊稱自己不知情或者中了奪魂咒，以此來洗清嫌疑——他們是一群投機分子，不是戰士。當他們陷入兩難的時候，他們不會思考怎樣做才是對的，他們只考慮怎樣做對自己最有利，而在這個情況下，他們的答案是，讓自己中一個昏迷咒，倒在地上，既不算對裡德爾出手，也不算違抗伏地魔的命令。尤其是當我先手就解決了幾個比較弱的食死徒後，他們最後一點顧慮也沒有了。他們幾乎是爭相恐後地往我的咒語上撞，甚至乾脆在一片混亂中自行倒下了。當然啦，我會給那些裝死的食死徒補上一道咒語，畢竟我也拿不準他們是不是打算等下再跳起來偷襲我。」
眾人陷入了沉默。半晌後，裡德爾才皺著眉頭說道，「我以為你叫我去劫持哈利是為了給你的咒語爭取時間。」
「我是這樣考慮的，如果沒有你在那裡吸引伏地魔的注意力，他很可能會察覺到我的魔力波動，那樣我們就提前暴露了。至於讓食死徒怯戰，我想過這樣的可能，但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我只想澄清一個事實。」哈利總算坐回了扶手椅上，「論戰鬥，我不如安德，論魔法知識，我不如裡德爾，他們都比我適合來教黑魔法防禦術。」
「我很樂意。」裡德爾對哈利的謙讓很滿意，「我能教的可比哈利多的多了。」
「但你只是個來路不明的斯萊特林學生。」他一陣見血地指出這點，「沒有人認識你，人們不會信服。哈利則擁有著巨大的聲望，學校裡的人都知道他的傳奇，由哈利來組織能吸引到更多的學生。再說，鄧布利多教授肯定不高興你來教我們黑魔法防禦術的。」
「這你可高看我了。」哈利自嘲地笑了起來。「他們都認為我是個騙子——」
「哈利，你不需要讓所有人相信你，你只要領導那些願意相信你的人就可以了。」他當然理解為什麼裡德爾會如此積極地想要參與這件事，然而這個機遇應該屬於哈利。「這個學校裡還是有很多人站在你這邊的，除了我們幾個外，喬治、弗雷德和金妮當然也會支持你。還有迪安，他一直站在你這邊，不是嗎？盧娜和厄尼，他們公開支持你了。納威，你知道他的情況。魁地奇球隊裡的那些姑娘們，她們沒道理不支持你。還有秋，她肯定願意參加的。」
「秋……」這個名字讓哈利驀地臉紅了，「她喜歡的是裡德爾啊。」
「你一點也不懂女生的心思，對吧？」裡德爾嘲弄地打量著哈利，「她在列車上跟我說話是因為她喜歡你。」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她是為了看你才來我們這個包廂的，但是她看見你和兩個女孩子坐在一起，怎麼還好意思跟你說話？然而她又在意你，而且想知道你是不是也一樣在意她。所以她故意跟我交談，想看看你的反應，如果你毫不在意，那她也就瞭解了你的心意。幸好，你那副上躥下跳抓耳撓腮的模樣任誰都不會忽略的。」裡德爾毫不留情地挖苦道，「她離開包廂的時候心裡準是美滋滋甜蜜蜜的。」
哈利一副暈眩的模樣，「女生怎麼會有這麼複雜的心思啊？她難道就不能直接問我是不是喜歡她嗎？」
「女孩子都不會直接問這樣的問題的。」赫敏用過來人的口吻說道，「秋·張又是心思特別細膩的那種，你該直接跟她表明自己的心意才對。」
「如果我有機會的話。」哈利喃喃自語著，整個人看上去容光煥發。
他和赫敏對視了一眼，估計哈利是不會拒絕今晚的提議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凝冰醬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