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章 鳳凰社27 文 / 起床失敗的考拉
麗塔的這篇文章被發表在週末的《唱唱反調》增刊上。自從哈利的訪談刊載了以後,不少人都通過盧娜訂購了新一期的《唱唱反調》,因為貓頭鷹和壁爐都不再保險,雙面鏡反而成為了一種高效穩妥的信息傳遞方式。週一的時候，新的報道再次於學校內掀起了熱潮，麗塔的文筆相當精彩,差不多將整篇文章寫成了懸疑偵探小說，而且還加入了大量的補充材料，比如對聖芒戈治療師梅蓮姆·斯特勞的採訪,以及卡卡洛夫、巴格曼和盧克伍德的審判記錄，讓整個報道看上去真實可信。
這次大出風頭的人變成了羅恩，因為韋斯萊先生阻止了那條大蛇的緣故，韋斯萊家的幾個孩子都被視為了英雄的後代，羅恩更是因為跟哈利關係密切而得到了最多的關注，當然，也可能是因為羅恩幾乎逢人就將韋斯萊先生如何跟大蛇搏鬥的經歷講一遍有關。直到赫敏提醒羅恩這樣可能會暴露韋斯萊先生在為鳳凰社工作之後，羅恩才收斂了一點。
當天夜裡，哈利再次被噩夢驚醒。
「這回又是誰？」羅恩興奮地問道。
然而哈利只是驚恐萬分地望著他，弄得宿舍裡其他人都莫名其妙的。
「什……什麼意思？」羅恩也慢慢地將腦袋轉向他，「很糟糕麼？」
「是你。」哈利艱難地對他說道，「他的下一個目標，是你。」
「怎麼回事？」裡德爾皺著眉頭，從床上跳了下去，給哈利倒了杯水。「你說清楚一點，從頭到尾都說一遍。」
哈利吞下了一大口水，說話才慢慢變得流暢。「我看見他在和馬爾福說話。他派馬爾福去查《唱唱反調》的主編，盧娜的爸爸——他們沒傷害他，我可以肯定這點，馬爾福說用了點手段，斯內普幫了忙，我猜是吐真劑，然後清除了他的記憶。盧娜的爸爸說稿子來自湯姆，馬爾福就去請示伏地魔，問該怎麼辦，他說你們的稿子幾乎披露了全部的情報，問是不是湯姆出賣了他們。」其他人又都擔憂地望著裡德爾。「伏地魔說不是，沒有人走漏風聲，那篇文章裡的內容是靠邏輯推理得出來的。」哈利喘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他說要給馬爾福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讓馬爾福去查你。他說如果你站在他們那邊，他們將會贏得這場戰爭，如果你投靠他們……你就不能活下去。」
所有人都望著他，神色各不相同。
「需要我去找他確認一下麼？」裡德爾問道，「確認他是不是真的想殺你？」
「不，你不能去。」他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感覺伏地魔這手玩的有點巧妙。毫無疑問，伏地魔有意製造這樣一幕給哈利看，讓哈利警告他和裡德爾。但是為什麼呢？伏地魔想要試探的究竟是什麼？「如果你為了我去找他，就是在向他傳遞一個信息，你關心我的死活。」
「我當然關心你。」裡德爾面帶慍色，「你在想什麼呢？」
「但你不能。」他耐心地解釋道，「以你的身份，你不能把任何人放的比他的目標更高。想想他在你心裡的重要性，你就知道你在他心裡的重要性了，認為他不會殺你只是你的錯覺，就像他也會有你不會殺他的錯覺一樣。不過他現在已經逐漸發現這可能是個錯覺了，所以他在試探。他知道哈利是個善良的人，關心朋友，一旦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告訴我們，你以為他的目標是我，其實他要試探的是你：你究竟站在哪一邊，你到底在維護誰？」
裡德爾面色蒼白，「你的意思是，一旦他認清了我壓根不把他當回事，他也可以輕易對我下殺手？」
「以及哈利。」他望向神色驚訝的哈利。「你們兩個的性質是一樣的，他不會介意為了他的大業犧牲你們兩個。」
「失望了麼？」裡德爾自嘲地笑了笑，「你認為我的身份可以保護我們的行動一段時間，結果……」
「我不會失望。」他沒想到的是伏地魔會用這種方式來試探，莫非對方真的把他當成了旗鼓相當的對手？否則按伏地魔以往的狂傲，是不屑做這種試探的。「他通過這種方式想要獲得我們的反饋，從而瞭解我們的情況，然而這也暴露了他的思路，為我們提供了分析他的可能。我不怕他有所行動，有行動就會留下痕跡，就可以讓我們去預測他未來的軌跡，就怕他沒有行動，那才是最難捉摸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什麼都不做？」裡德爾懷疑地瞧著他，「假裝哈利沒做過這個夢。」
「是的。」他咬了咬嘴唇，還是決定對哈利說出自己的猜測，「我認為伏地魔在利用他和哈利之間的聯繫，表面上看，好像是哈利偷窺到了伏地魔的行動，實際上哈利的行為被這種聯繫所操縱。哈利，你的行為太好預測了，以至於很容易被利用。如果我們不做任何表示，伏地魔就猜不出是哪個環節出了錯，是哈利沒有告訴我們夢境？還是我們認為不值得為這件事擔憂？他沒有頭緒，就無法做出判斷，他的試探就得不到結果。」
「你認為我應該什麼都不告訴你們？」哈利氣鼓鼓地問道。
「也不是。」他搖了搖頭，覺得很難對哈利解釋這些。「罷了，你按你的心意行事就好，你的行為對我們而言一樣好預測，我們就可以將你作為一個固定量來推測伏地魔要利用你做什麼了。」
哈利惱怒地瞪著他。
「那麼盧修斯呢？」裡德爾依然緊鎖著眉頭，「即使我們可以不把伏地魔的指令當成一回事，盧修斯還是會盡職盡責地去調查你。」
「那就讓他查好了。他能查到什麼？」他輕輕笑了起來，這正是他的優勢所在，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成長起來的，他的過去對這個世界而言就是一片空白。「查我的出身，查我從小接受的教育，查我在鄧布利多的陣營裡所處的位置。讓他查去吧，我不需要隱藏什麼，他得不到答案的。」
「也許他會找到你的家人。」羅恩面色凝重，「他會控制住你的家人，用他們的性命威脅你，那時候你打算怎麼辦？他們只是普通的麻瓜，在神秘人面前毫無抵抗之力。」
「如果他真要威脅我，還是抓你們更有效。難道你們會被他抓住麼？」他想露出輕鬆的神色，卻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三年級時的博格特，那是他唯一的破綻。他不確定是否存在這樣一種魔法，如果他們發現彼得從來不存在於這個世界，又會做出怎樣的判斷？
「別逞強。」這次開口的卻是納威。「如果你需要，我們都會幫助你的，你可別想著一個人面對神秘人。」
「說的就是。」迪安跟著附和道，「我們d.a.的訓練，不就是為了這一天麼？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d.a.是什麼？」西莫好奇地問道。
「一個課外的黑魔法防禦術學習小組。」他簡單地說道。「你想加入麼？」
還沒等哈利反對，西莫就充滿熱情地回答，「好啊，什麼時候？」
「呃，最近的一次是在這週六晚上。」哈利吭哧吭哧地憋出了這句話，「具體的情況明天你找赫敏瞭解吧。」
西莫就這麼加入了d.a。哈利對西莫的芥蒂還沒徹底消除，最近總是悶悶不樂的。不過這也是因為哈利在斯內普的大腦封閉術課上更不順利了。
「他看見了，那段記憶。」一次課後，哈利垂頭喪氣地回到寢室，說著，哈利便將斯內普是怎麼冷嘲熱諷一整堂課的情況告訴了他們。
「我倒不怕斯內普會告訴伏地魔，估計伏地魔比哈利更清楚聯結的意義。」他有些焦躁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我怕的是他告訴給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教授怎麼了？」哈利不滿地問道，「讓他知道不好麼？」
「對於伏地魔而言，我是個不能為己所用就必須除掉以免落入敵方手中的存在。那麼對鄧布利多而言，也不會相差太多。」
「校長不是那樣的人！」
「我可不敢確定。」他嘀咕著，「我對校長的瞭解，還不如對伏地魔的一半來的多。」
「我認為這要取決於你對他們的意義在哪裡。」裡德爾明智地指出，「伏地魔將你當成一種武器，但鄧布利多也許可以看到你的其他用途，如果你不站在他們那邊，難道就意味著殺掉你是最好的選擇麼？」
「你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對吧？」哈利突然抱住了他的手臂，「我們是一個陣營的，鄧布利多教授會保護你，伏地魔再可怕，他也不能突破鄧布利多教授的保護來傷害你，這樣的話，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裡德爾發出一聲響亮的譏笑。
「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哈利。」他望著對方展露的笑容，「但我不見得站在鄧布利多那邊，而且我也不能確定他是否認為我是他的陣營裡的人。」
哈利的笑容消失了。
「時至今日，你難道還認為校長真的是為你打算的麼？」裡德爾漫不經心地提點著哈利，「當他知道你和伏地魔之間有某種聯繫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幫助你，而是避開你。你看看你身邊的人，他們知道伏地魔可能會附在你身上之後，有疏遠你麼？有不敢看你的眼睛麼？而鄧布利多又是如何？你真的認為他關心你，就像我們關心你一樣？」
哈利沉默著，很久之後才小心地回答，「至少他現在想要幫我了。」
「噢，派斯內普教你大腦封閉術。」裡德爾輕蔑地哼了一聲，「我沒看出這除了讓你的腦子更加脆弱還有什麼別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