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6章 鳳凰社36 文 / 起床失敗的考拉
當他們抵達魔法部的時候,那裡空無一人。
「這不太正常,對嗎？」裡德爾悠閒地打量著安檢台,「上次我來的時候，這裡有個值班巫師。」
「伏地魔就在魔法部，如果這裡到處都是傲羅,他要怎麼進來呢？」哈利模仿著赫敏的口吻譏諷地說道。「走這邊,我們坐電梯下去。」
神秘事務司在一個巨大的圓形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是黑的，只有少量藍色火苗點綴在牆上,勉強照亮了這片空間。擺在他們面前的是十二道一模一樣的黑門，納威不安地動了動,「我們該怎麼找到回去的路呢？」
「在找到小天狼星之前，我們不需要回去。」哈利強硬地說道，焦躁的目光卻落在裡德爾身上，「你知道是哪扇門麼？」
裡德爾搖了搖頭，「你隨便選一扇吧，你和他的感應要更強，沒準能猜中呢。」
「我試試看吧。」哈利硬著頭皮推開了面前的那扇門，「噢，不是這裡。我的夢中，穿過了大廳後就到達了那個擺著很多閃亮亮的東西的房間。這裡……」
這個房間很開闊，甚至可以說空曠，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個大水缸，裡面如同花椰菜的白色大腦在墨綠的液體中游來游去，令人作嘔。「我們走吧。」哈利帶頭先走了出去，赫敏斷後，在門上留下了一個紅色的x。
「再試試這間。」大廳的牆壁停止旋轉後，哈利再次選擇了正面對著的那扇門。這是個更加寬敞的房間，有點像是古羅馬的議事廳，圓形的，石階一排排向下，中間是一個凸起的平台，上面有一道殘破不堪的拱門，掛著帷幕。房間裡沒有風，帷幕卻輕輕擺動著，好像有人剛剛經過那裡。
一個熟悉的聲音對他說道，
「誰在那裡？」哈利高聲問道。
他回憶著那個聲音，似乎他曾經在哪裡聽過，但又記不起來了。他的記憶力非常好，很少有這樣讓他需要費心在腦海中搜尋的事情。然而那個聲音，如此溫柔，帶著點情意綿綿，卻又如此遙遠，彷彿是他上輩子曾經愛過的一個人，曾經追逐過的一個身影，現在對方終於轉過了身，朝他微笑。他無法理解，卻真實地感受到自己的心中升騰起了輕盈的快樂。
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同樣是快樂的，好像他心中的快樂被對方所分享。
他跟著哈利走下了台階。哈利在前方喊道，「小天狼星？」
「他不在那兒。」赫敏不安地說道，「我們快走吧，不是這間。」
他覺得小天狼星不在那裡。帷幕後面傳來的是一個女性的聲音，那是他聽過的最美的聲音，卻難以分辨年齡，好像說話的人有著母親一般的慈愛，情人一般的甜蜜，和少女一般的活潑。他渴望能再聽一次那個聲音。
像是響應他的渴望，對方又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哈利站在拱門前，喊話的聲音在室內迴盪著。
「沒有人說話，哈利！」赫敏聽上去很害怕。「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好不好？」
「羅恩，是你嗎？」哈利沒有理會赫敏，又往前走了幾步。
「我在這裡，哥們兒。」羅恩從另一邊繞了出來。
「你們都沒聽到這樣聲音嗎？」哈利走到了石台上，迫切地問道。
「我也能聽見。」盧娜走了過來，注視著拱門。「那裡面有人！」
「什麼叫『那裡面』？」赫敏怒氣沖沖地說道，一把抓住了哈利的胳膊，「那只是一道拱門！走吧，哈利，我們得去救小天狼星。」
「哦，對，小天狼星。」哈利怏怏地被赫敏拖走了。
「你們去吧。」他走上了石台，「我得進去，她說他們在等我。」
「沒有人在那裡！」赫敏朝他大喊道，「你們都是怎麼了？」
「他們在。她在。」他堅定地說道，越是走近拱門，他越能感受到心中強烈的願望，要穿過那扇帷幕。「我必須進去。」
「不管是什麼在召喚你，我不認為它是活物。」裡德爾平靜地說道，「帷幕後面不是活人可以涉足的領域。」
他回過頭，裡德爾正神色古怪地轉著手上的戒指，目光盯著虛空中的某一點，好像那裡有什麼他看不見的東西懸浮著。
「你怎麼知道？」那個聲音聽起來如此真切，他不相信對方已經死了。
「我能看見。」裡德爾簡單地回答道，「相信我，別進去。」
他注視著對方手上的戒指，雖然還處在變形狀態，但那確實是件貨真價實的死亡聖器。
「我必須去。」他不知道該怎麼和對方解釋，好像他來到這裡就是為了穿過這扇拱門，這是命中注定，「不管後面是什麼。」
「你理智一點。」裡德爾走了過來，抓著他的胳膊將他拖離了平台。「我們現在要求救小天狼星，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
「是啊，小天狼星正處在危險當中。」哈利焦急地說道。
「那和我無關。」他堅定地站在原地，和裡德爾手上的力量對抗著，「我有我的使命。」
「你在說什麼？」裡德爾用力將他轉了過來，讓他無法再盯著拱門，「你真是昏了頭了！到時候有人出了事，你又該責怪自己了。」
他猶豫著，儘管小天狼星不在神秘事務司，但這裡還潛伏著其他危險，他不能置哈利於不顧。然而心底的另一個聲音卻又說，哈利算什麼呢，不過是地球上千百年來存在的一個人罷了。地球不過是普通的一顆星球，哈利不過是這顆星球上普通的一個生命，古往今來，如此的存在不知凡幾，放眼浩渺宇宙，更是滄海一粟，不值一提。為什麼他要在乎這樣一個人？他的使命在太空，不在這荒涼孤僻的一顆星球上。
帷幕後面的聲音又說道。
「我這就來。」他低聲說道，「你們不需要等的太久。」
「夠了！」裡德爾厲聲呵斥。「那道門上附有魔法，你聽到的聲音並不是真的，不要被它所蠱惑！」
「不。」他想要掙脫對方緊箍著他的手，「它是真的，你不理解……放開我！」
「我不能放任你去送死。」對方突然將他抱在懷裡，「我們先去救小天狼星，然後我再回來陪你研究這道拱門，你不能貿然行動，這裡是神秘事務司，有很多東西是我們無法理解的。」
他沉默不語。他知道自己必須抵達帷幕彼岸，但如果他做不到呢？如果就像裡德爾所說的，他們瞭解的太少，他的魯莽會葬送這次機會呢？他低下頭，放任對方將他帶離了這個房間。
「你們覺得那道拱門到底是什麼東西？」離開房間後，哈利向他們問道。
「不知道，但不管它是什麼，它肯定很危險。」赫敏有些擔憂地瞟了他一眼。「哈利，你再來選一個房間。」
排除掉了一個打不開的房間後，他們終於找到了正確的房間。
「是時間。」裡德爾著迷地盯著那些閃爍著鑽石般的光芒的表盤。「這是研究時間的部門，時間轉換器就是在這裡製作的。」
「繼續走，就是這條路！」哈利帶著他們穿過了第二扇門。這個房間極高，大概有幾十米，裡面擺滿了直達穹頂的架子，所有的架子上都放滿了灰撲撲的小球，好像從來沒人打掃過這裡。藍色的燭火在架子間躍動著，更顯得房間是如此的幽寂，神秘莫測。
「我們要找到97號架子。」裡德爾抽出了魔杖，讓杖尖發出光芒，照亮了架子上一個小小的銀色數字，「54號，我們往這裡走。」
「97！」走了很遠的路之後，赫敏突然說道。「就在這裡！」
「他應該就在附近。」哈利焦躁地在架子旁邊轉悠，但顯然這裡沒有小天狼星待過的痕跡。
「哈利，你看見這個了嗎？」羅恩指著架子的一個角落說道。
「什麼？」哈利急切地跑了回來，看見羅恩指著的方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球之後，語調又變得陰鬱，「這是什麼？」
「這上面有你的名字。」
「我看看。」裡德爾也湊了過來。那張泛黃的小牌子上記載著十六年前的一個日期，還有幾個名字。
「s.p.t……a.p.w.b.d.……」裡德爾念道，「我倒是認識一個a.p.w.b.d。」
「其他地方沒有我的名字，是麼？」哈利伸出手，想要去拿那顆小球。
「別，哈利。」納威突然開口，汗涔涔的臉上寫滿了焦慮。
「為什麼不能拿？」哈利滿不在乎地說道，「它和我有關，對嗎？」
「你不知道那是什麼，」赫敏尖聲說道，「你不知道碰了它會有什麼後果。」
「既然你們都這麼瞻前顧後，我來拿好了。」裡德爾將小球從架子上取了下來，所有人都緊張地盯著那顆球，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您……不該這麼做的。」一個虛弱的、聽上去很不安的聲音響了起來，盧修斯·馬爾福從他們的右後方走了出來。
好幾道陰影在他們附近顯現，將他們團團圍住，十二根魔杖指著他們。
裡德爾不滿地皺起眉頭，「為什麼我不能拿？他很希望我能拿到。這是什麼東西？」
盧修斯擦了擦汗，還沒回答，哈利就先大聲問道，「小天狼星在哪兒？」
幾個食死徒笑了起來，一個尖利刺耳的女聲得意地說道，「黑魔王總是料事如神！」
「你們抓住了他。」哈利不安地瞟著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我知道你們抓走了他！」
「小天狼星不在這裡，你到底也沒分清楚，什麼是夢境，什麼是現實。」裡德爾慢悠悠地說道，舉起那顆小球對著架子上藍盈盈的火光望著。「盧修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呃，那是個預言球。」盧修斯又擦了擦汗。「它記載了一個……一個黑魔王想要聽到的預言。」
「為什麼他要讓我來拿？」哈利又問道。
「因為只有預言中提到的人，才能拿到預言球。」盧修斯誠惶誠恐地望著裡德爾，後者動作突然一僵，停在了那裡。
寂靜。甚至連呼吸聲也聽不到。過了好半天，納威才呆呆地望著架子上的小牌子，上面只有兩個名字，黑魔王和哈利·波特，然後用細若游絲的聲音問道，「很顯然，你不是哈利，那麼你是誰？」
所有人都望著裡德爾。
「啪。」預言球突然掉到地上摔碎了。
「不好意思，手滑了。」裡德爾不鹹不淡地說道。
在場的人，無論是d.a.的成員還是食死徒，一時間都沒有說話。盧修斯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裡，臉上還凝固著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怎麼敢——」之前說話的女人走上前來，這時他才看清對方的相貌。這是個曾經美麗過的女人，如今她的美貌已經不剩多少，打著卷的黑色長髮亂糟糟地糾結在一起，半掩著蠟黃的肌膚，厚厚的眼皮聳拉著，眼底是憤怒的目光。她的雙頰凹了下去，有如骷髏般可怖，薄薄的嘴唇抿出一個輕蔑的弧度。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納威一看見她就握緊了魔杖，渾身散發出強大的鬥志。
「別，貝拉，你知道黑魔王不會希望你……」盧修斯攔住了貝拉特裡克斯。然而話音未落，預言球的碎片中便浮現出一個幽靈般的泛著珍珠白的身影，像是個眼睛很大的女人，從她的口中響起了他從未聽過的嘶啞的、刺耳的聲音：
「擁有征服黑魔頭的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於三次擊敗黑魔頭的家庭……生於第七個月末……黑魔頭標記其為勁敵，但他擁有黑魔頭所不瞭解的能量……一個必須死在另一個手上，兩個人不能同時活著……」
煙霧般的身影消失了。哈利吞了吞口水，神色複雜地望著裡德爾。
裡德爾面無表情地聽完了預言，眼底的情緒諱莫如深。盧修斯後退了一步，謹慎地等待著裡德爾發話。
「一個必須死在另一個手上麼？」裡德爾緩緩開口，「聽上去很有趣。」
赫敏打著哆嗦，驚恐地望著裡德爾，好像看見了什麼很可怕的東西。
「開始！」哈利突然大吼道。五道咒語同時射向四面八方，「粉身碎骨！」
周圍的架子都被炸開了，無數的預言球如同暴雨般傾盆落下，無數個先知珍珠白的身影從空中浮現，讓人看不清四周的景象，無數個古怪的聲音響成一片，他只能隱約聽見哈利大喊道，「快跑！」
「追上他們。」裡德爾的聲音在這片嘈雜中顯得無比清晰而響亮。「別動波特，黑魔王要親自對付他。」
食死徒們四下散開，化成一道道黑色的煙霧穿過了搖搖欲墜的架子間。他也跟著離開，然而背後傳來的一股熱流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軟倒下去，落在一個堅實的臂彎裡。
「你先睡一會兒吧。」
這是他陷入昏迷前聽到的最後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骨頭醬和程艾娃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