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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4念想易行難 文 / 三千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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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尋目瞪口呆,我更是瞠目結舌。他不是說過幾天才回來嗎?怎麼大半夜的跑回來了?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我……我……我現在這副尊容哪兒有平時的冷艷高貴,完全就是一傻逼,我還把嚴尋的客廳弄得像狗窩一樣。

    「嚴……嚴老師……你怎麼回來了?」我和嚴尋對視兩秒之後,我呵呵乾笑道。

    天知道,我有多尷尬!這次可是真的丟人了,要比流鼻涕更丟人。

    「你在……看電視?」我以為嚴尋會教訓我把他的客廳弄成了狗窩,結果他開口竟是這麼一句。

    我都有點兒沒反應過來了,呆愣愣的望著他,木訥的點頭:「嗯……」

    嚴尋神情怪異的掃了我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嘴角略帶笑意的拖著行李箱進了他的臥室。

    趁著他進去的時間,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客廳給收拾的嶄新如初。

    等嚴尋再出來的時候,我擺出了一臉冷艷高貴的神情,頗有淑女風範的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盯著電視機,電視節目也被我換到了一個極其嚴肅的新聞頻道。

    我若無其事的問嚴尋:「嚴老師,您怎麼突然回來了,您不是說過幾天才回來嗎?」

    「我要再不回來,恐怕家都讓你給我拆了吧?」嚴尋悠然自在的坐在我身旁,嘴裡不緊不慢的教訓我:「大半夜的不睡覺,吃這麼多東西,你豬啊?」

    即將奔三的嚴尋尷尬的場面見多了,現在他絲毫不顯尷尬。呵,丟人的是我,他當然不尷尬了。

    我支支吾吾,盡量掩飾我的不自然:「我睡不著……」

    「誒,嚴老師,您怎麼大半夜的回來了?您不是回老家過年了嗎?」我不厭其煩的打破沙鍋問到底,企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嚴尋是什麼人?他的注意力並不如我想像的那麼容易轉移,他眼睛掃視著茶几檢查我有沒有收拾乾淨,順手摸到遙控把電視給關了,嘴裡冷哼說:「我家裡沒事我就回來了,怎麼,還要跟你報備?讓你好有個準備是不是?」

    「不是不是……您哪兒需要跟我報備?我……我就是好奇……好奇……」我乾笑了兩聲,拿現在的話說,我當時那心情,那就是一萬頭草泥馬長在我心上狂奔而過。

    我小心翼翼的挪了挪屁股,盡量和嚴尋隔出一段距離,最後我乾脆起身,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嚴老師,我……我先去洗澡睡覺了,您也早點兒睡吧!睡晚了,容易出事兒的,電視裡說睡晚容易斷子絕孫,容易腎虧,生不出孩子,得用腎寶……呵呵呵呵……」

    每次一緊張,我就開始語無倫次,尤其是在嚴尋面前,我更是胡說一通。我……我剛剛都說了什麼,我怎麼覺得我彷彿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我的確說了不該說的話,導致我的剛剛起身,我的腰上就多了一隻手,接著我硬生生的轉了一圈兒,整個人撲進嚴尋懷裡。

    本來我就夠緊張的了,這下被嚴尋抱住,我就更緊張了。

    「嚴……嚴老師……」我望著他,心裡忐忑不安,極力的想從他懷裡掙脫。

    我越掙扎,他抱得越緊,靜謐的房間裡,我幾乎能聽得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我緊張得我都快哭了我。

    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可是我的輔導員啊?他現在這個姿勢,他是想要做什麼?我……我……我是挺崇拜他的,崇拜歸崇拜,總不能因為崇拜他,我就……我就以身相許吧!

    我現在有一種剛出虎穴又如狼窩的錯覺,不對,不是錯覺!嚴尋的嘴貼了過來,靈巧的舌探入我的口中。

    舌……舌吻!媽的,我和邵安在一起三年,都不讓他舌吻,最多就蜻蜓點水,現在……現在竟然被我的輔導員,這個猥瑣大叔給強吻了!

    我在他懷裡拚命掙扎,他一隻手摟著我的腰,另一隻手則是死死的禁錮住我的頭,我想躲都躲不開,嚴尋的吻很霸道,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吻的我幾乎快要窒息。

    吻著吻著,這頭狼還把我給壓在沙發上了,溫潤的唇從我的嘴一路吻到脖子。我也不知自己是嚇傻了還是怎麼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嚴尋溫暖的手捧著我的臉,再次含住我的唇,過了好一會兒才放開我,緩緩起身。

    我的腦袋裡一片空白,雙眼瞪得堪比銅鈴。嚴尋眼含笑意,神情似旗開得勝的大將軍,坐在沙發上,那雙好看的眼睛低眸看著我,輕笑道:「還躺著?你是希望我再做點兒什麼?」

    「你個變態!」我猛然清醒過來,蹭的坐起來,懷抱沙發墊子,警惕的瞪他:「喂!我是你的學生誒!嚴老師,你……你……你……」

    我結結巴巴,支支吾吾,難以啟齒,指著他憤憤道:「你是我的老師誒!我過了年才滿十九歲,你……你怎麼能對我說這種話!你……我……你……」

    大半夜的,大冷天的,我竟然紅了臉,直接紅到了耳根子。我的激動和嚴尋的風輕雲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把墊子彭的扔他身上,咬牙切齒,深惡痛絕,進而淚流滿面:「嚴尋,你這個變態!你……你是披著羊皮的狼!你……」

    一番激烈言辭,接下來我已然不知還能再說些什麼了。這裡是他家啊,是我自己跑到他家裡來的,有些事情早該想到的,這會兒還在這裡指責人家。

    不來這裡,我都想不到能去哪兒了,去秦露家裡?去林小夕家裡??都不行,她們都跟家裡人住,如今又過年了,想想就知道她們家裡都是怎樣的一種境況。

    難不成,我要去住酒店?我的腦海中迅速閃現出幾百種方案,比如說睡天橋,睡公共廁所,又或者……去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一瓶水,然後在裡面睡一夜。

    這些也都只能想想,要真實行起來,我不是被流浪漢毆打搶劫,那就是凍死了,我可不想當賣火柴的小女孩兒。

    「罵夠了?」我委屈非常的盤算如何逃脫嚴尋的魔爪,又不用回那個冰冷的家,嚴尋卻從容的說了這麼一句:「罵夠了就早點兒睡覺,過兩天就是年三十了,明天去買年貨,雖然只有兩個人,咱們還是要過個像樣的年。」

    他這話說什麼意思?他是說,咱倆要一起過年?我還來不及反應,嚴尋已經起身走了,走到他臥室門口時,他不忘回頭囑咐我:「早點兒睡,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嚴尋進房之後,客廳裡似乎又變得冷清了些許,我在沙發上坐了許久,心裡說不上來的感覺。

    說難過吧,其實也沒多難過,說不難過吧,也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兒難過。

    總的說起來,我那種心情,就像是某些為了上位的女明星被潛規則以後一樣。

    想想,不也就是睡一覺的事兒,為了拼前途,為了保命,就當是被豬啃了。

    恍然之間,我發現我的三觀不見了!

    關於為了前途,為了性命,為了溫飽而獻身的事兒,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可見,墮入風塵也是需要一定的勇氣的。我不知道我現在這樣算是什麼?可是第二天,我也沒有如以往那樣有骨氣的離開嚴尋家。

    我無處可去,我也怕外面的天寒地凍,骨氣這樣的東西,在我身上已經被磨得差不多了。

    至少,在嚴尋這裡,我已經沒有骨氣,更沒有臉可言了。

    很久以後,我時常在想,如若當初我有骨氣的離開了嚴尋家,我的未來也許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也許,有些真相,我永遠也不會知道。

    如果可以,我寧願一輩子也不知道。

    年三十那天,永安城裡很熱鬧,嚴尋家附近的商場更是喜慶,略有幾分喧囂。

    這個商場裡的東西都是很貴的,我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了,最後一次來,是在十歲那年,和媽媽一起來的。

    媽媽走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來過。我爸說這裡面的東西貴,不是我們這樣的窮人消費的起的,所以,他從來不帶我來這種地方。

    可是,有一次,我卻看見他和孫紅,邵安一起進了家附近的大商場。那天,他哄騙我說,他們是去邵安外婆家。

    我想,他們既然是去看孫紅的媽,我就乾脆別去了,省得惹人煩,自己也心煩。

    卻怎麼也沒想到,會在商場外面看見他們,那一刻我覺得,他們才是至親的一家人,而我……不過是個多餘的人罷了。

    想到這些事情,我也沒有什麼心情逛商場,嚴尋問我要些什麼,我也搖頭。最終嚴尋忍無可忍,隨手抓了幾件衣服,後來也不知道買了一大堆什麼東西。走到賣戒指的櫃檯前,忽然發發神經的對我說:「我看這個戒指挺適合你的……」

    我當時就覺得嚴尋在發燒,我感到莫名其妙:「買戒指做什麼?」

    「你說呢,我要對負責的對吧,買個戒指,提前備著……」事實上,嚴尋當時的意思是說,過年了,作為我的老師,我媽媽的學生,他要對我負責任,所以他要送我新年禮物……

    可是,他這話一說出來,莫說是別人了,就連我都誤會了。

    然而,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我們寢室的情感專家兼傳聲筒曾離啊!

    她笑容滿面的走過來,似有深意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嚴尋說:「嚴老師,真巧啊哈哈哈!你們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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