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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5新年瘋人願 文 / 三千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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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裡遇上曾離很是出乎我的意料,遇見曾離並不是什麼令人堪憂的大事兒,讓我憂愁的是,現在我和嚴尋在一起的。

    曾離那個大嘴巴,誰知道她回學校會胡說八道些什麼?迫不得已,我靈光一閃,機智的把陸雪雪的身世嫁接到嚴尋身上,我鎮定自若,面不改色的對曾離解釋說:嚴老師外婆我和我們家是鄰居,所以我們一塊兒來買東西。誒,這你男朋友啊?」

    我完全沒有顧忌嚴尋變幻莫測的臉色,積極的岔開話題。

    「哦,對了,這是鄒凱,我男朋友……」曾離是個很多情的人,她每學期至少要換三個男朋友,明明是她甩別人,可每次分手她都哭得死去活來的,整個一副她讓人給劈腿的可憐樣兒。

    這回這個男的看著似乎和前幾個不大一樣,鄒凱看上去沒前幾個那麼接地氣,說的通俗點,這廝生的一臉禁慾。該男臉上顯而易見的寫著『生人勿進』四個大字。

    曾離似乎看出了鄒凱的高貴冷艷,她笑得有點兒尷尬:「呵呵,他今天沒吃上大蒜,心情不大好,你別介意,你們繼續,我先帶這廝去買大蒜,他口味重,就喜歡吃大蒜……」

    像曾離這樣一個看偶像劇,吃泡麵的女**,我怎麼也沒想到,她竟是個白富美,雖然不及秦露那麼家世顯赫,但往咱們班上一放,絕對是令人羨慕的。

    鄒凱其人,初次見面,他的形象就被曾離毀得所剩無幾。對此,鄒凱後來解釋過很多次,說什麼當時他是被他媽強行押去陪曾離逛商場的,所以心情不大好,絕對不是因為沒吃上大蒜而不高興!

    儘管他解釋了許多回,我和嚴尋仍舊固執的認為,該男就是因為沒吃上大蒜才板著一張生人勿進的死人臉。

    與曾離相遇在商場之後,我整個人都忐忑不安,生怕再遇上什麼熟人。待曾離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之內,我立馬拽上嚴尋的胳膊,哭喪著臉幾近哀求:「嚴老師,咱們還是快走吧!要是再遇上什麼熟人……」

    「遇上就遇上了,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嚴尋面冷如霜,弗然不悅。

    「你當然不怕了……」我小聲嘟囔,生怕他聽見了。

    他不悅,我還不悅呢!再這麼下去,我遲早會出事兒。嚴尋是個有錢人,萬一人家以為我是他什麼至關重要,心愛之極的人,把我給綁架了怎麼辦?

    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歡傳緋聞,學校的緋聞真是越穿越離譜了。想想曾離那個大嘴巴,也不知道會說些什麼莫名其妙的話。

    嚴尋這裡,我是不能久待了,大不了,我去申請貸款,等我畢業了還債。

    我不想一畢業就還債,更不甘心我爸爸對我的不管不問。可是現在,我不得不做這一層打算。唉,人家都以為我有爹養著,也不知道學校能不能申請得到。

    申請大學生助學金貸款,也還得通過嚴尋,倘若他不搭理,我真有點兒無能為力了。嚴尋這廝相當萬惡,指不定還會故意阻撓。

    沒有誰的人生是一帆風順,平坦無波折的,我的人生,有波折就算了,還是一波三折。

    嚴尋說,這樣的人生挺精彩,總比一輩子平淡無奇的好。

    年三十的晚上,我和嚴尋並肩走在車如馬龍的公路上,這兩天沒有下雪,前些天堆積的雪也被環衛工人掃的乾乾淨淨。

    路上除卻飛馳而過的車,三三兩兩的行人,與我們相伴的也就是令人厭惡的灰塵。

    伴著塵土飛揚,嚴尋與我講了一番大道理。他不知道,我打心眼裡覺得他有病。

    出於他的陰森氣質,以及我住他家的緣故,我一直沒好意思說出口,我也沒發表其他任何意見,他說什麼我就敷衍的答應。

    「向晚,不是我說你啊,你別總是苦大仇深的,老想著要報復誰。」嚴尋手裡提著購物袋,語重心長的教育我:「你這樣對誰都沒好處……」

    起初我敷衍的哼哼著答應他,他如此一開口,我就忍不了:「嚴老師,我不想報復別人,別人未必肯放過我!況且,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難道不是嗎?」

    有些事情,未曾經歷過的人永遠都不會懂,嚴尋就是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他要是攤上我那麼個爸,還有那麼個不要臉的小三兒後媽,我敢保證他會比我更加苦大仇深,更加的變態,他本來就已經很變態了,再遇上點兒什麼刺激神經的事兒,肯定更變態。

    作為永安大學眾人公認的變態,他沒皮沒臉的教育我:「不是我說,向晚,你這樣下去,你這心理是會變態的……」

    「你自己不就是變態嗎?當變態挺好,你看看有車有房,還活得自在。」我當下就拿他舉了個正能量的例子。

    嚴尋對我無語了,他是變態這事兒,他委實無可辯駁。他無奈的看著我片刻,長吁短歎:「歪理還挺多。」

    事實上吧,我覺得他不是無可辯駁,他要想辯駁,必然是把我說得無言以對。他是有心事,不想和我多說罷了。

    他這種狀態也不是今天才有的,打前幾天他從老家回到永安城也就是這副狀態欄,總是心事重重的。

    也許是和嚴尋待久了,也許……是他對我好,也許……總之我就是管了閒事。我心說,他是不是想起他的初戀了,愁容滿面,極力遮掩,一定是這樣。

    出於我那顆蠢蠢欲動的八卦之心,我暫且忘記了那個夜裡他強吻我的事,不怕死的問他:「嚴老師,你……

    …是不是想你初戀了,是不是你初戀結婚了!」

    據曾離說,初戀結婚什麼的,是最令男人傷心的事兒,即便這個男人已經有老婆了,他還是會覺得傷心。

    我一面在心裡唾罵男人的花心,一面幸災樂禍的盯著嚴尋,巴巴的期待他說出答案。

    嚴尋沒有回答我,而是把我往懷里拉說:「你想知道?」

    「切,我一點也不想知道!」邊退邊說,直到退得嚴尋的手不在我肩上,而我偏向與馬路中間時,我才囂張狂妄的說:「嚴老師,你是不是以前太窮了,過年就讓初戀給甩了!哈哈哈……」

    我不知道嚴尋是怎麼和他初戀分手的,不過光是我為他杜撰的這麼一段悲慘往事就足以讓我樂呵好一段時間了。

    我站在馬路中間樂呵呵的傻笑,到底在笑些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就想找點兒事兒來笑笑。笑總是比哭好的,我不樂意在大過年的哭。

    可我笑著笑著,就想哭了,人家過年都和家裡人一起過,我卻和我的輔導員一起過,我不是嫌棄嚴尋。我是打心眼裡難過,莫名的就是傷感了。

    我站在馬路中間哭哭笑笑,後面幾輛車使勁兒鳴笛,嚴尋站在馬路邊滿臉驚嚇,三步兩步的過來把我拉走。火冒三丈的衝我吼:「向晚,你找死是不是?莫名其妙的發什麼瘋?」

    「對啊!我就是找死!」我樂呵呵的衝他笑,眼淚刷刷的掉出來:「我就找死,嚴尋我告訴你,我就是想死!你別攔著我,你要敢攔我,我帶你一塊兒死!」

    曾幾何時,我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我爸爸不要我就算了,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了。不和家裡人一起過年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一個人照樣活得好好的。

    然而每到過年,清清冷冷的,我才發現,其實我很在意。我就希望我爸爸能多關心我一點,哪怕他能多關心我一丁點兒,我也真的很滿足了。

    可是……我每次回家,他除了給我甩臉子,連一句話也不會和我多說,更別說什麼噓寒問暖了。

    有時候我同他說話,他還顯得不耐煩,整天說忙,我考試考了第幾名他也不關心。

    學校裡好多事情,我想和他說,他卻都不樂意聽。

    他和我說得最多的話,就是嫌我用錢太多,抱怨我媽是如何如何不好,說我媽把我丟給他就一走了之。

    除卻抱怨與打罵,我爸爸似乎沒有對我多說過什麼,高三那年,我曾割腕自殺,可笑的是沒有一個發現,連邵安也不曾察覺。

    後來我想,我為什麼自殺,該死是孫紅呀!也是那次之後,我才下定決心要報復孫紅。

    呵呵呵呵,報復了她,我還是不快樂,我爸爸還是一點兒也不關心我!如今過年了,我明明有父親,卻不能回家,跑出來和一個對我有企圖的老師過……

    剛剛還樂呵呵的我,突然發瘋,把嚴尋嚇得不輕,他的眉頭緊蹙,沒有像方纔那樣發火吼我,只是緊緊抱著我,輕拍著我的背以示安慰。

    「嚴老師,你說……為什麼人家過年都和家裡人過,我卻要和你過?」我再也憋不住,就在那人來人往的大馬路上,靠在他懷裡哭的稀里嘩啦的,哽咽著問他。

    嚴尋頓了頓,問我說:「跟我過有什麼不好,以後過年你不再是一個人過,以後你都跟我過……」

    「誰想跟你過啊!我想和我爸過……」我就著他的衣服擦了擦眼淚,哭著嫌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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