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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9不是她的錯 文 / 三千調

    袁小薇坑害周夏夏!難道周夏夏的失蹤真的和袁小薇有關係?

    女人天生八卦,尤其是一群女人在一起,更是能唱台戲,難怪人家說,三個女人一台戲。

    我們五個女人都能拍一部電視劇了,如果寫成一部小說,我們寢室裡六個人的故事,一個比一個狗血。

    寫出去,只怕人家還不會相信。至少,袁小薇的故事是沒有多少人相信的,因為那樣的世界,離得我們太遠。

    我們時常在電影裡看到黑道的故事,卻都知道,那些不是真的。直到遇上袁小薇,我才逐漸相信,戲上有,世上有。

    袁小薇的故事很精彩,令人痛心,令人憐憫,同時也讓人痛恨。

    她在害人時良心上過不去,她不願意再跟著梁平為虎作倀,所以揭露了梁平,甚至殺了梁平。

    她殺了一個壞人,可她曾經也害過許多無辜的人。周夏夏就是其中一個,她也真如我猜到那樣,成為了諸多失蹤女生中的一員。

    而坑害她的人,就是袁小薇。袁小薇原本也是有良心的人,江白生說,她大約是為了保命,也為了保住她媽媽的命。

    周夏夏和邵安吵架的那天,她揚言要去見我,可她並沒有找我,她去了酒吧喝悶酒。

    為了保命,袁小薇在周夏夏的酒裡下了迷藥,將周夏夏帶走,為了逼周夏夏就範,成為他們賺錢的工具。

    他們用盡各種手段,甚至,幾個男人侮辱周夏夏。

    林小夕說,周夏夏被救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地方。

    我再見到周夏夏時,是在六月末,臨近放暑假前幾天。

    炎熱的天氣裡,她的身體包裹得很嚴實,除了臉以外,幾乎全身都被包裹,像是在過冬。

    我想她是不願意讓人看到那些人留在她身上的傷口,她更不想有人看到她。

    可是,她越是這樣,卻越是引人注意。儘管,許多人都沒有惡意,但依舊傷了夏夏。

    我想,這個世界上,最傷周夏夏的人,不是我就是邵安。沒有我們這兩個人的存在,她也不會遭受這種罪。

    如果,當初我去和周德軍說一些線索,周夏夏就不會遭受這樣的罪過了。

    時光不能倒流,做過的事情不能後悔。我後悔,沒有後悔藥。我明明是可以幫她的,我卻沒有。

    就是因為我的自私,我的事不關己,周夏夏才墜入萬劫不復之地。我聽說,邵安跟她分手了。

    人啊,一旦薄情起來,那就不是人。我想起了人們常說的一句話,畜生永遠是畜生,而人則不同,人有的時候是人,有時候就會變成畜生。

    有那麼一瞬間,我也覺得自己是畜生。尤其是看見周夏夏獨自走在校園裡,每一次看到周老師,我心裡都會莫名的難過。

    明明錯的人不是她,可所有的痛都由她來承受。人情冷暖,大抵就是如此。

    而人的本性,也在這個時候徹底暴露。我聽說,周夏夏墮胎了,以後再也不能生育。所以,男朋友和她分手,我聽說,周夏夏割腕自殺,我聽說……

    那段時間裡,校園裡處處是關於周夏夏的傳聞。

    袁小薇是造成夏夏悲劇的罪人,我是,邵安也是。人做了壞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袁小薇的媽媽並沒有如她所願被她欺瞞,出了那麼大的事,又怎麼能瞞得住。

    我和秦露去袁小薇家的時候,她媽媽坐在椅子上,紅腫著眼睛,安靜得可怕。袁小薇的媽媽和她長得很像,那是個不太好看的中年女人……

    袁小薇的母親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周夏夏卻失去了她的整個人生。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她的人生或許會很簡單,即便不是一帆風順,也不會憑空多出那麼多的波折。

    那些迫害她的人死了又如何,死了,也換不回她的人生,更是彌補不了她的痛。

    我也痛,我痛恨我自己,痛恨邵安。當初我若是沒有復仇,邵安也不會和周夏夏走到一起,周夏夏也不會和他吵架,周夏夏就不會……

    這個事情我沒有和陸漢說,以前,我都很愛和他說的,很奇怪,自從兩個人從朋友變成情侶以後,我和他的話就越來越少。

    有的時候,少到幾乎是沉默。我和嚴尋在一起時,卻從來不曾這樣過。

    秦露說,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分別。我跟秦露說,可能最愛我的人就是你了,以後我要是嫁不出去,你就娶我。

    「切,我不搞百合,我搞百合也不找你!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秦露坐我在床上,手裡捏著一把剪子,她正在剪腳趾甲。

    她頓了頓又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又覺得陸漢是真喜歡你。我要真跟你搞百合,他會殺了我吧!」

    「哦。」提起陸漢,我就無精打采,我琢磨著怎麼和他說分手。

    他也好的差不多了,等他痊癒,我就跟他說分手。可我要怎麼說才好呢?

    我躺在床上,唉聲歎氣:「秦露,你說,我要怎麼和你表哥說?」

    關於,我要和陸漢說分手這事兒,我早跟秦露說過。也把那天的狀況告訴了她,我明明不喜歡人家,早晚要分手的,長痛不如短痛,等陸漢好了就和他說。

    可我想了許久,也沒能想出來,我

    應該怎麼和他說。

    作為我的室友兼任閨蜜,我認為秦露會幫我的。結果她甩給我一個白眼:「你丫活該!誰讓你心軟答應他的!我還不知道他?你要不答應他,他也不能怎麼著,他可愛惜他那條狗命了,能真看著自己死。就你傻,讓他給騙了!要我說,你就別搭理他了!」

    她頓了頓,聲音稍微低了些:「就算,你喜歡他,你們也不會有結果的,陸漢他很在意陸氏。他現在看上去是喜歡你的,可是以後呢,誰又說的準。」

    秦露說,她也越來越不懂陸漢了。最初,她以為陸漢是利用我,可現在看來,又不全是。說他沒有利用,他好像又利用了。

    反正付予馨是被他送進了監獄,並且送去的也不是什麼好的的監獄,和她住在一起的都不是善類。

    那種地方,但凡是進去了都是凶多吉少,因為殺人而關進去的囚犯,多數是窮凶極惡之徒,付予馨不足以判死刑,可她會不會死在裡面,就說不清楚了。

    這也是付冬晨找秦露的緣故,他希望秦露能在陸漢面前幫忙說話,能在陸漢爸爸面前幫忙說話,不要告付予馨。

    「那你有沒有替她求情?」我好奇道。

    有的時候,仇恨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人做了壞事,也一定會遭到報應。

    秦露並不是個壞心腸的人,甚至很心軟,提起付予馨和付冬晨兄妹,她卻沒有絲毫的憐憫,那張美艷的臉上浮出一絲快意:「我為什麼要替她求情,她當初害我舅媽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會有今天。一報還一報,不是她的,終究不是她的。」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是拼上性命,也未必能得到。愛情這東西也是一樣,不屬於自己的,永遠也得不到。

    就是朝夕相對,也是同床異夢。曾經有過感情,也不一定能長久。

    比起周夏夏,我想我是幸福的。再見邵安的時候,他牽著另一個女孩兒的手,那是一個長得很高挑的女孩兒。

    臉長得不算好看,反正不如周夏夏好看,但身材很好。在邵安看來,也比周夏夏乾淨。

    可在我看來,周夏夏卻比邵安要乾淨。一個人可以無情,但不可以無恥。

    我到現在,依舊記得,周夏夏眼角的淚水。她的身上依舊穿著厚厚的衣服,裹得很厚很厚,彷彿是怕人看到她一寸皮膚。

    如果不是天氣太熱,她可能想把臉一起蒙起來。我想,她若是把臉蒙起來,邵安是不是就認不出她了,她也不會多那一份痛苦。

    「喲,這不是夏夏麼?」開口的是和邵安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兒。

    夏夏說,那個女孩兒叫葉梓嬌,是她的閨蜜。可是,自從夏夏出事以後,葉梓嬌就離得她越來越遠。

    我想,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討厭一個女孩子,搶誰的男朋友不行,非得找閨蜜的男朋友。還在夏夏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離開她,搶便搶了,何必要帶著人,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

    那天,我和秦露林小夕她們一起從教學樓裡出來,恰巧就碰到那狗血的一幕。

    當小三的見多了,當得這麼理直氣壯的還是頭一回見。男人不要臉無情無恥的我也見多了,像邵安這樣的,我也是頭一回見。

    我甚至在想,倘若,他還和我在一起,我遭受了那種痛苦,他是不是也會狠心拋棄我。

    明媚的陽光下,葉梓嬌惡毒的言語與天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夏夏,別走啊,咱們不是朋友麼?邵安,你也是認識,現在是我男朋友。咱們不是說好了,交了男朋友,一定要帶出來麼?」

    周夏夏低眸,細長的睫毛微微煽動,她沒說話,只是繞開他們想離開。

    「夏夏,怎麼好聚好散,你能不能叫你爸別為難我們,你說,他公報私仇算是怎麼回事兒?再說……也不是我要和你分手的,你知道我媽媽的,你以後都不能生孩子,你說……」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邵安的改變令我很吃驚,也很憤怒。

    周夏夏未必不憤怒,只是,她經歷那些事,整個人都變得陰沉沉,話也不想多說半句。

    對此,葉梓嬌表現得很憤怒,她一把抓住周夏夏,滿臉怒氣,似乎又覺得自己很無辜:「周夏夏,咱們不是閨蜜麼?你能不能別那麼自私?你讓你爸爸這樣為難我們有什麼意思?」

    「我沒有。」周夏夏的抬眸,眼底裡儘是對這個世界的絕望。

    周夏夏的否認讓葉梓嬌更加生氣,怒目圓睜,暴跳如雷:「你沒有!你沒有,你爸爸會為難我們麼?周夏夏,你自己出了事兒,怪不著別人!怎麼你還賴上邵安了,你給他戴了那麼多頂綠帽子,還不許他……」

    「啪!」林小夕是好漢,她把手裡的奶茶扔到了葉梓嬌臉上,面無表情道:「哎呦,這奶茶可惜,喂畜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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