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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1我們分手吧 文 / 三千調

    「向晚,你喝多了吧?喝這東西都能喝醉,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張飛揚,你去把她室友叫過來……」迷迷糊糊中,我似乎聽見了嚴尋的聲音,有一隻手在我腰間。

    暑假前夕,學校格外嘈雜,朦朦朧朧中,彷彿聽見樓下學妹在埋怨男朋友:「要你什麼用啊?提個箱子都不肯!你有時間去陪那個賤人!沒有時間幫我搬行李。」

    「你別這麼說她行不行!」男生很不高興。

    「我就這麼說怎麼了?她哪兒比我好了?長得醜,沒胸部!又矮又胖!」女人在形容情敵時,往往喜歡誇張化,將對方說的一無是處。

    何況自己的男朋友還維護情敵,學妹更是生氣。我的頭生疼,站在陽台上洗臉,遠遠的就看見學妹一個勁兒的戳男生的胸口,邊戳邊數落她的情敵:「對!她有比我好多地方!比我騷比我賤!」

    「你小聲點行不行!」男生抬頭,恰好看到樓上齊刷刷探出腦袋來的女生們。

    學妹不依不饒,更生氣:「我說錯了麼?她就是比我騷比我賤人!她就是個賤貨!下三濫的賤貨!」

    男生沒有再說話,拖著箱子默默的離開。學妹跟在後面,嘴裡還在罵罵咧咧。

    「這姑娘馬上就要被甩了!」秦露盯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搖頭歎氣道。

    遇到第三者,誰都會憤怒。可我也不同情這個女孩兒,照她這麼吵,男女的很快就厭煩了她。倒也是活該,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男的都如此明目張膽的維護第三者,又何必再和他爭吵,一腳給踹了豈不是挺好。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生活態度,也不能說學妹怎麼樣,這種事放在我身上,我也未必能平靜。說不定比她更過火,事情沒發生在自己身上以前,我們都以為自己可以冷靜應對。

    甚至,在沒有成為嚴尋的前女友以前,我認為,我是絕對不會變成那種令人厭惡的前女友。

    至少,於田昊雨而言,我就是令她厭惡的前女友。

    我就奇怪,這些老師無端端的和學出來聚會,實在是不大說的過去,感情是想讓咱們全班幫助田昊雨追嚴尋呢。

    以前,嚴尋拒絕她,大約是因為有我在。如今我和他已經分手,田昊雨對他溫柔備至,他們會走到一起也很自然。

    當林小夕說,那個聚會,是老師和同學們一起幫著田昊雨設計的,想借此跟嚴尋表白。她表白不止一次了。但每一次似乎都是失敗,這一次呢?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問林小夕:「那……田老師有沒有表白成功。」

    「丫都沒機會表白,全讓你給破壞了!」林小夕甩給我一記白眼。

    旁邊的秦露也丟給我一個鄙夷的目光:「我說向晚,你沒事喝那麼多做什麼?硬生生的破壞了人家的姻緣。」

    她這話說的意味深長,難不成我昨晚幹了什麼出格的事兒?我現在怎麼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

    我……我不會是對嚴尋說了什麼莫名其妙的話吧?老師們可都還在呢?張飛揚也在?我忽然緊張起來,戰戰兢兢道:「我……我怎麼破壞人家姻緣了?我……我幹了什麼?」

    我記得,我好像的確是喝多了,說了兩句胡話,我越想越擔心,一把抓住秦露的手,結結巴巴道:「我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你可丟死人了!」秦露一臉我都不想認識你的神情:「我見過神經病,還真沒見過神經成你那樣的!」

    「我……我到底做了什麼?」我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我不會是……我不會是強吻了嚴尋吧?還是我跟他說我愛你?我……我長這麼大還沒撒過酒瘋呢?怎麼第一次撒酒瘋就這麼悲催!

    我天!我到底幹了什麼?我必須得給嚴尋打個電話,告訴他那是誤會,讓他別在意。

    秦露瞥我一眼,不緊不慢,滿心鄙視:「你非說自己是皇上,非說有人要刺殺你!你抱住嚴老師不放手,硬要是他刺殺你!最後還吐了他一身,田老師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回家換衣服去了!」

    「哦」我頓時鬆了口氣,我不就是吐了嚴尋一身麼?秦露那表情,搞的好像我強吻了嚴尋,對他做了什麼萬惡的事兒。又或者說了什麼奇怪的話似的,可嚇死我了。

    我淡定從容的反應立即遭到了秦露和林小夕的一致鄙夷:「都那樣了!你還不覺得丟人嗎?瞧瞧你這淡定的!」

    「我都不想說我認識你!」秦露端起水杯,猛灌了一口,一副要和斷絕室友關係的絕情模樣。

    我也不是不覺得我撒酒瘋不丟人,我是覺得我撒酒瘋沒說奇怪的話,那就不嚴重了。只是……我吐了嚴尋一身酒,害得田昊雨又失去了一次機會。

    畢竟,這一回和以前不一樣,我看嚴尋並不排斥田昊雨,還和她一起唱歌呢。

    不過,咱們班的人,還有那些老師幫田昊雨,我怎麼不知道呢?我思維極度跳躍,完全忽略了秦露想要和我斷絕室友關係的事情,納悶道:「咱們班的人幫田老師跟嚴老師表白,怎麼沒人告訴我啊?」

    未免引起別人的誤會,我又假惺惺的添了一句:「要我知道是那樣,我就不亂喝酒了,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你看看,你們知道都不告訴,我這……我多缺德啊!浪費了大家的一番好意!我簡直太罪過了!」

    我嘴上慚愧不已,心裡卻覺得很爽,知道田昊雨什麼也沒有做成,我有點兒暗喜。

    人就是這樣奇怪,明明很喜歡,卻總是拒絕。等到有不那麼一天,有個勁敵出現,才會發覺,自己

    原來是很在意那一份感情的。

    可在意又能如何,我去告訴嚴尋,我們和好麼?昨晚糊塗,喝悶酒,幸虧沒喝出什麼事兒來。現在我腦袋清醒了,也清楚的知道,我和嚴尋之間,已經越走越遠了。

    陸漢…我到現在也沒有想出,要怎麼和陸漢說。陸漢那一刀挨得不輕,起碼還得修養一個月。

    我要是現在和他說,他會不會做出什麼奇怪的事兒?儘管,秦露說,陸漢很愛惜他的性命,他是絕對不會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兒的。

    陸漢接觸過多少女孩兒,我想,我還不至於讓他為了我要死要活的,可我,就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從前,我說嚴尋做人太過猶豫。原來,我和他也沒有什麼分別。倘若我果斷一些,興許就不會多出那麼多事兒來。

    和陸漢提分手那天,大二暑假第二個月,我忙忙碌碌的從銀行裡取了錢,在陸氏外面的公路上等陸漢。

    陸漢的身體還算好,因此也痊癒的快。一個月下來,臉色好了不少,醫生說,他不能做劇烈運動,但上班還是可以的。

    下午五點多,我站在公路上,遠遠的就看見迎面而來的陸漢。他也看見了我,步伐匆匆的朝我走過來,笑道:「等久了吧?」

    「也沒等多久。」我很不自在,有的人,只適合做朋友,一旦變成了情侶,就會怪怪的,做什麼都奇怪。

    陸漢不是不知道我不自在,拿他的話說,感情可以慢慢培養,日子久了,也就會自在的。

    這話我不信,我覺得他是在誆我,要真是這樣,哪能有那麼多因為感情不合而離婚的。

    所以,我想,我必須鼓起勇氣跟陸漢說分手。正如嚴尋所說,恩情不能當作愛情,恩情就是恩情,愛情就是愛情。

    如果勉強把恩情當作愛情,我們以後也不會快樂的。即便是像電視劇裡那些躋身入豪門,經歷千辛萬苦走到一起,只怕我和他之間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我不想和陸漢變成一對怨偶,我小心翼翼的從包裡摸出一些錢,遞給陸漢:「還你的,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欠債不還。」

    關於這個問題,嚴尋絕對是個例外,我一向不愛欠人家錢,欠了一定會想盡辦法還。可我欠了嚴尋許多,也不見得都還給他了。到底欠了多少,我也記不清楚。

    欠陸漢的我倒是記得特別清楚,我省吃儉用一些,等我大學畢業,大約就能還清了。還債,不光是個漫長而艱巨的任務,還是個十分為難的決定。

    「你還我做什麼?以後咱倆結婚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陸漢一邊往我手裡塞,一邊教訓我:「姑娘,你一個月才賺多少錢?」

    「那我也要還你!」我再塞回他手裡,我們兩個人的動作像極了樓下推三阻四的大媽們。

    我使勁往他手裡塞:「我不喜歡欠人家錢!你必須得收著,不然我心裡過意不去,總會有一種自己被包養的錯覺!」

    「切,就你這小樣兒?誰樂意包養你啊!」陸漢頗為無奈的接過我手裡的錢道:「還不了就別逞強,以後再還也行,別虧待了自己,知道麼?」

    聽見陸漢說這種話,我一時之間,竟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來的時候,明明想好了,現在話到了嘴邊卻又生生的嚥了回去。

    「陸漢,我想和你說個事兒。」我內心忐忑不安,說這話時,緊張得手心冒汗。

    「什麼事兒?說。」陸漢邊說邊拉我的手。

    我不喜歡他,他拉我的手也怪彆扭的。如果再這麼下去,恐怕,他會更受傷,而我也會更彆扭。

    我捏緊雙手,抬眸望著他,鼓起勇氣道:「陸漢,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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