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7.現實問題 文 / 小企鵝的肥翅膀
巔峰過後，他伏在我的身上，咬著我的耳垂輕聲說道，「對不起。」
「為什麼對不起？」
「我不該在這個時候要你。」沈暉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抽的我的耳根都有些涼颼颼的。
「就是這個時候。」我雙手環住他的腰說道，又覺得有些冷，將旁邊的被褥扯了過來，壓在我們兩人的身上，沈暉低聲沉吟道，「不要被子……熱……」
「熱也要蓋上，三九天呢。」沈暉不再反抗，在被褥裡，和我溫柔相貼，將他的熱氣和能量全部傳遞給我。
他的身體很光滑，連我都羨慕得緊。我的下身隱隱作痛，可是他卻在上面和我無限的纏綿著，給我溫柔，給我甜膩。讓我忘卻了那痛苦。
我們就像初嘗禁果的亞當和夏娃，貪婪的吮吸著對方的汁液。
在這樣的癡纏中，時間總是過得那樣快，彈指間天就亮了。我和沈暉起來，穿上衣服，卻猛然看到床單上一朵嫣紅的花。
我臉刷的一下紅了，沈暉盯著那一塊看了一會，將那床單順手抽了出來。我知道他要幹什麼，有些不好意思，「別帶回去，不能給奶奶瞧見了。」
「沒事，我藏起來。」沈暉低頭吻了吻我說道。
破曉，天還沒有完全放光。我們又翻了出來。
這次翻我卻沒有昨晚上那麼利索了，技術嫻熟了——身體卻不行了，下身痛的緊。
沈暉體恤我，一直都是攙扶著我走路。我一下子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新婚的嫁娘，羞羞答答的，不知道回家去奶奶會不會瞧出來什麼端倪。
「昨天我舅舅跟我說了結果以後，還最後幫了我一把。」沈暉突然說道。
「幫了你什麼？」
「他幫我找了個關係，冒著危險帶我去見了我媽一面。」
「啊？」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馮阿姨跟你說了什麼？」
「媽媽叫我別管她跟爸爸了，叫我好好對你。因為一直有人監視著我們的對話，她也沒能說什麼，但是她最後暗示了我一件事。」
「什麼事？」
「在煙京給我們買的別墅。」沈暉看著我說道。
我就像被一棒子打醒了一般，謎團一下子全部解開！
為什麼馮阿姨要對我這麼好！現在終於清楚了！馮阿姨早就預料到家裡可能會出事，她要轉移出一部分財產給沈暉!可是沈暉是他們兩人的親生兒子，紀委如果查他們，不可能不查沈暉的賬戶。所以她一眼就瞄準了我老實又年幼，極力的撮合我和沈暉。並不只是因為喜歡我，所謂的我也很優秀——一切都是看中了我，絕不會吃了她家一棟別墅不還給沈暉！現在他們果然出事了，這一棟別墅在我的名下，還遠在煙京，誰也想不到的，更別說去查了。我自然是不可能獨霸這一處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的房產。只要沈暉開口，我立刻就會把房子過戶給他。
想到這裡，我的心突然冷了下來，原來一切都算計好了。為官之道，我這毛孩能參透萬分之一嗎？還不是被他們牽著鼻子玩轉在手心。
我甩開了沈暉的手，冷冷的問道，「這事，你早就知道了？」
沈暉搖搖頭，「不知道，一點也不知道。我一直以為媽媽是真的跟你投緣，一見你就喜歡。
現在我才知道，她早就在打算了。」
沈暉拍了拍身上，接著說道，「媽媽是個睿智的人，爸爸犯的錯誤，她全部都看在眼裡，也知道所有的事都瞞不住，可是事已至此，覆水難收。她不知道哪一天會出事，但是知道一定會出事，所以她一見到你就開始做準備了，也不能說她完全是在利用你，喜歡你也是一方面，那個也裝不出來的。她想把我們今後的生活安排好。可是沒想到事發的這麼快。只準備下一套房子，其他的都沒來得及。」
我低頭不語，沈暉說自己不知道，我不知道能不能相信。至少他肯定知道這房子是為了他準備的。
沈暉見我低頭，伸手將我的肩膀圍住，「梅梅，對不起，什麼都不能給你了，只有這一套不乾不淨的房子。」
我抬頭仰望，他的眼睛清澈而又乾淨，正逼視著我，我不敢不相信他，如果連這樣的眼睛都不值得信任，那我不知道還有誰能相信。所以就在看到他眼眸的這一瞬間，我決定，我要相信他。他的父母和他沒有關係。如果連我都對他心存偏見，可想而知外人會怎麼看他！我不能這樣尖酸刻薄，做這樣傷害他的事。
經過一家藥房的時候，沈暉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我看著他，狐疑的問道。
「你身上有錢嗎？」沈暉問道。他身無分我是知道的，我以為他身體不舒服，便把身上的幾十塊錢全都掏了出來遞給他。
「在這等我。」沈暉囑咐了我一聲就折進藥房，很快就出來了。
「買什麼了？你不舒服嗎？是不是又咳嗽？」我擔心的問道。
沈暉抿嘴笑了笑，張開手掌，裡面是一個小小的盒子，上面寫著「毓婷左炔諾孕酮片」。
我臉一下子就紅了，下身也開始火辣辣的痛起來，一把奪過那藥，轉身向前走。
為了不讓奶奶發覺我和沈暉之間質的變化，我先上樓，隔了一會沈暉才上去的。奶奶一開始見只有我上去，心急火燎，「還沒找到沈暉？」
「找到了，他…
……在他舅舅家，等會就回來。」
奶奶這才放下心來，等了一會沈暉就上來了。
奶奶見他洗刷乾淨，復又變得眉清目秀，也開心起來，將熬好的小米粥端了上來，哄著沈暉吃。沈暉今天也算是胃口大開，喝了兩碗以後，跟奶奶說道，「奶奶，梅梅還有兩天就開學了，我們準備明天就去煙京，您自己一個人在家好好的。」
奶奶連連點頭，「好好，我一個人能好好地，主要是你倆好好的。」奶奶一定很想知道沈暉家裡怎麼樣了，但是她一直到我們走都沒有再問。
過年的時候，沈暉的媽媽給了我一千的紅包做壓歲錢，我拿出來給沈暉去買火車票了，為了省錢，我們買的是硬座。我倒是無所謂，但是沈暉一定是沒有受過這樣的艱辛的，而且他手上用錢一直很方便，現在每一分錢都要算計著用，他一時間也適應不過來。
回到學校裡，就得到了消息，沈暉以很優異的成績過了筆試，就等著四月份的面試了。
沈暉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挺興奮，但是很快就消沉了下來，沒錢。
我還是每天去圖書館幹著整理書籍的工作。除了沈暉家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切都還是照舊。
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是那麼渺小，你受到的打擊和傷害對你來說也許是毀滅性的的，可是一放到這個宇宙中，你就是滄海一粟，那麼的不值一提。就像那句話說的，地球少了誰都會繼續轉。
沈暉開始有了找工作的念頭，但是我一直都不支持，我希望他好好的準備面試。也就兩個月罷了,考上煙京的研究生是他的夢想，現在夢想近在眼前，怎麼能因為這點困難退縮？
沈暉在我的鼓勵之下，總算是答應好好準備面試了。
第一個月，我們幾乎都是靠著沈暉媽媽給的那點壓歲錢強撐著。沈暉畢竟是公子哥出身，前些日子事情剛出的時候，他只知道心裡發愁，現在卻真的知道了生活窘迫的滋味。一開始我怕他一下子接受不了清貧的生活，打飯的時候還帶些葷腥，到了月底的時候，卻連一點葷腥也買不起了。我自己倒是無所謂，沈暉就有些受不了了。
「怎麼每天都吃這個？」沈暉扒拉著碗裡的空心菜皺眉問道。
我愣了一下，搜腸刮肚的想著借口，不想把我們現在彈盡糧絕的情況讓他知道，讓他擔心而影響面試，「我前幾天交了一筆班費……」
「哦……」沈暉低頭看了碗裡的青菜，不過吃了兩口，就擱下了筷子，抱起書在一邊等我。他不想吃東西，就會抱起書表示自己吃好了。百度嫂索|時光是琥珀
我心裡一陣酸楚，差點流下眼淚。下午我也沒有課，我們在圖書管裡打發時間，沈暉在看些專業知識，我就抱著一本稅制啃。到了晚上，沈暉收好書包的時候，說了一句，「我們去門口吧。」
這個「門口」是個借代手法。借代的是門口的飯店。
我捏了捏口袋裡僅剩的三十塊錢，不敢答應，也不敢不答應，正在想著對策，沈暉已經牽起了我。
我一路走著，看來出去給他補一頓已經是不可避免了，但是我在琢磨著怎麼讓消費降到最低，至少要控制在三十塊以內，還有五天，我就會收到圖書館的薪水了。腦子裡想著事，面上就難免顯得有些呆滯，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走到一半，沈暉突然停了下來，問道，「你不高興嗎？」
「沒……沒啊。」我心虛的答道。
「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呢。」
「唔，剛剛一個概念沒看明白，一直在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