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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誰做代表 文 / 小企鵝的肥翅膀

    白雲飛醉眼斜飛,竟似坐不住了一般。

    我連忙走過去,一把將他扶住,「白總,您沒事吧?」

    「我累得很……」白雲飛低聲呢喃道。

    我站在原地扶了他一會,他竟然像睡著了似的。我無語至極,這天也漸漸地涼了,深夜正是氣溫低的時候,我不敢將他放在椅子上,便只好使勁渾身力氣將他拖到床上,也沒法脫他的衣服,只是將他的鞋子脫了。這正是他散酒的時候,這屋子小的很,是以一屋子的酒味兒。

    我將窗戶推開,拿了個盆進來,又把椅子拉到床邊守著他,生怕白雲飛會吐。

    他緊緊地閉著眼睛,睡得很沉,難得見他這樣,忍不住對著他觀察了起來,只見他兩下緋紅,平日裡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此時也倒了下來,不過也顯得他和藹多了。

    我忍不住微笑了起來,「睡得真像個孩子。」

    「周妮娜……」白雲飛突然說道,還伸出一隻手指朝空中指了指,繼而翻了個身過去,再也沒有了動靜,我竟一下子出神了。

    是啊,前兩天他還故意把我支開,單獨和周妮娜廝混了一整天,現在在睡夢中都在喊她的名字!是了!他今晚喝成這樣絕對也是和周妮娜一起的!以他的為人謹慎,是不可能和任何客戶喝得酩酊大醉的。

    我慢慢的離開了椅子,往窗戶邊坐去。白雲飛的車子就在樓下。我回頭看了他一眼,真是不要命了,喝成這樣還敢開車!

    不過既然是為了追幸福集團的大小姐,付出這點也是應該的。

    「水……」白雲飛又翻過身來,嘰裡咕嚕的喊道。

    我倒客廳去給他倒了一杯水來,扶起他的頭,他閉著眼睛就喝掉了。我正準備回身去放杯子,卻被他一把拉住了,「江梅梅……別走……別走……」

    我有些訝異,低聲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不是江梅梅嗎?」

    「不是啊,我是周妮娜。」

    「不對啊,我明明開車去找她了啊。」白雲飛的眼中儘是迷茫。

    「那你幹嘛來找我?」

    「咱們不玩了,我不陪你了,你也別說什麼給我標底了。」白雲飛語氣中有些不耐煩。

    我呆立在床邊,腦子裡似乎阻滯了轉不過來。

    標底?!

    這麼說,白雲飛這幾天一直伺候著周妮娜是為了標底?!

    「什麼標底?」我彎下腰繼續低聲問道。

    「不要了……睡了……我要去找江……」白雲飛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又睡著了,他低沉而又穩定的呼吸撲面而來,我突然有些面紅心跳。我連忙立直了身子,見他臉燒得厲害,便打了個毛巾把子給他敷在了額頭上,他也睡得安穩多了。

    我的床被他佔了,只能坐在椅子上休息,滿腦子都是他剛才說的話。聽他的聲口應該是周妮娜誘以給他透露標底為誘餌,要求他陪自己。白雲飛可能考量到南方恆牌的強大實力,權衡之後決定利用周妮娜去窺探標底。而他前兩天便說了要給我假期,也就是說,周妮娜至少是在兩天前就已經跟白雲飛提出了要求。

    周妮娜對白雲飛有意是眾所周知的,這點我想周老爺子周時昌也一定明察秋毫看在眼裡,絕不會不知道,女兒大了,胳膊肘往外拐是肯定的,這次這個項目,既然白雲飛想做,女兒又對白雲飛有意,周老爺子難道猜測不到周妮娜會有這一手嗎?

    我看了看白雲飛,心裡對這如戰場般的商場不禁產生了敬畏之情,所有人都不是簡單的,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算盤。白雲飛也是聰明人,這其中關竅他不會不懂,那為何還要去敷衍周妮娜?

    我想的腦袋有些疼,還是算不到其中的機關。

    夜深露重,我也開始犯困,上下眼皮開始打架,可是這椅子實在簡陋,連靠背都是鏤空的,根本沒法往後靠,我只好把屁股坐在椅子上,身子趴在床沿上,心想著瞇一會就起來。誰知道這一瞇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在床上了,身上牢牢的籠著被子。睜眼的一瞬間,我有些糊塗,以為就是平常的早晨,突然一個激靈想起來昨晚白雲飛來了,還在我床上睡覺呢,我怎麼也在床上!我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往兩旁一看,沒有見到白雲飛的身影,這才放下心來。再往旁邊的椅子上一看,只見他的西裝外套皺巴巴的搭在上面——昨天扶他上床的時候沒幫他脫衣服,這衣服經過一夜的蹂躪,顯得有些狼狽。

    那麼,白雲飛他人呢?

    我起身下床,房門就在這時被一把推開,只見白雲飛端了一碗什麼東西進來了。

    「白總……」我立刻恢復了一副奴才相。

    「喝點粥吧。」白雲飛面無表情的說道,和昨晚那個喝醉了的男人判若兩人。

    「您自己煮的嗎?!」我這才發現他手上端的是粥!

    「是啊,廚房裡有米有鍋,我就做了。」白雲飛看了看我,「怎麼,有什麼不對?」

    我伸手拍了拍腦袋,滿心的無奈,昨晚他來的時候醉醺醺的,只想著收留他一晚,卻忘記了隔壁還住著人,現在才意識到,別人該怎麼看我啊!大半夜的叫個野男人闖進來了,隔壁的女孩昨夜敲我門的時候,就滿臉的不耐煩和不屑。這個白雲飛,竟然還大搖大擺的去廚房熬粥!要知道這屋子是這對情侶從房東手裡租下來的,他們想找個人分擔房租才把

    把我這間屋子租給了我,也就是說,他們要是看我不順眼,隨時都可以叫我滾蛋的!

    「怎麼……」白雲飛也被我的舉動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我沒好氣的答道,到衛生間洗漱好才又回來。只見白雲飛輕車熟路的坐在床上,把椅子當做桌子,自己在那優哉游哉的喝著一晚白粥,旁邊還擺著那碗給我準備的。

    「昨晚喝多了,一早醒來渴得很,某些人睡得跟豬一樣,也別指望她能給我倒杯水煮碗粥,還得自己動手。」白雲飛抱怨道。

    我一頭惱火,這人真是豈有此理!我把窩讓給了他,他現在居然這樣說風涼話!「白總您今天不用忙嗎?還要呆在我這裡嗎!」

    白雲飛看了我一眼,「怎麼,我還不能在你這坐坐嗎?」

    我頓時軟了,想到自己的衣食住行都還得靠著這份工作,也不能得罪老闆。不由得恨得牙癢癢的。這是我自己的家,別人都不把自己當外人了,我幹嘛客氣!我過去端起那碗粥,吸溜吸溜的喝了。

    白雲飛的眉梢飛出笑意,低頭不語。

    我把兩隻碗都收回了廚房,洗的乾乾淨淨的放回了原處,回房的時候,發現隔壁的小情侶原來早就走了,這才安心了一些。

    白雲飛已經收起了之前的戲謔,臉上帶著鄭重和認真,正在低頭看自己的手機,頭也不抬的對我問道,「你這兩天休息得還好嗎?」

    我想到他故意把我支開,也沒有戳破,「還好呢,白總這兩天忙什麼呢?」

    白雲飛並沒有再給我面子,根本不屑回答我的問題,「明天就要招標了,據說恆牌已經調集了大量資金,他們派出的參加招標的代表人,是……」白雲飛說到這裡,抬頭看了我一眼,「是沈暉。」

    我想到沈暉昨晚給我打的電話,不由得低下了頭,「那又怎麼樣,我們公平競爭,派誰都一樣。」.!

    「我們這邊,你想誰做代表呢?」白雲飛狡黠的一笑。

    我這才愣住了,不過是個單獨的項目罷了,我們這邊雖然實力不如恆牌,也絕不能丟了氣場和陣勢,總不能對方不過派個財務總監,我們就把老總給派上去了吧!可是這項目真正經手的,也就是白雲飛和我,別的都不過時些打下手的人,難道白雲飛想……

    「白總……你不會是……」

    「我知道你和沈暉有些不太合適的關係,但是這代表,除了你,也沒有被人更適合了,你把這個項目全程走一遍,以後也是能挑大樑的人了。希望你考慮一下,但是如果你要是真的覺得過不去這個坎,我也不勉強你。」白雲飛突然收起了所有的不正經神氣,臉上竟然帶著些請求的神色。

    一直到剛才,我都認為他會毫不顧忌我的感受直接命令我,亦或者他其實就是想故意看我好戲,根本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誠懇的跟我探討這件事。

    這倒叫我束手無策了,依照這個局勢發展下去,最後的競爭對手肯定只有恆牌和我們金元,我和沈暉就不可避免的會當面對峙,成為最後的敵人,即使我已經擺正了位置,工作和感情盡量分開,但是叫我和沈暉這樣,我還是有些沒底。

    「你今天好好考慮一下,我還有事,要出去了,最遲下午兩點前給我答覆,我得做你不能上場的準備。」白雲飛站起身,毫不在意的披上了他那件已經皺了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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