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2章 初識戰氣 文 / 鬍渣利劍
白天時分但凡武院內的閣樓重地都會有執事坐鎮，到了夜晚，則一般只有守夜人看守。
而剛剛自姜夜面前經過的這個猥瑣老頭，其實就是木人巷的守夜人。
有一晚暮鐘響過之後，姜夜閒來無事在書院裡到處逛逛，意外的發現這老頭搖晃著離開了木人巷，姜夜在那待了一會，這老頭子卻也再沒有回來，於是姜夜忍不住好奇，悄悄摸進了木人巷，裡面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天地良心，當時的姜夜純粹是抱著好奇的心態進去的，對於要收費的木人巷，姜夜一向是敬而遠之，此番也是趁機打量下木人巷到底長什麼樣子。
然而，在發現果然沒有人看守之後，姜夜心動了，想著要不悄悄的試一次？反正也沒人知道。
於是本著心動不如行動的原則，姜夜興高采烈的衝進了木人巷，幾個呼吸的時間就鼻青臉腫的爬了出來。
居然敢趁我沒看清偷襲我？
姜夜怒了，再一次衝了進去，又再一次被打了出來……他渾然忘記了木頭人哪裡知道偷襲是什麼東西！
於是在兩年前的那個夜晚，姜夜在被木人虐了無數次之後，滿懷疲憊的滾去後山找地方睡覺了，但是臉上卻是掛著心滿意足的笑容。
從此以後，姜夜隔三差五的就要跑來木人巷「爽」上幾次，總之看門那老頭生活的極有規律，每天晚上暮鐘響起都會醉醺醺的離開，回到旁邊的小院，然後一覺到天亮。
暮鐘響過之後，木人巷就再也不用交錢了，想怎麼用就怎麼用，而且還是包場式的，這就是姜夜發現的「天大」秘密！
不過近來姜夜卻是很少光顧此地了，因為吊墜的雜色即將褪盡，姜夜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武鬥閣，粗略一算，怕是有兩三月沒有來這了。
今日姜夜來木人巷倒也不是突發奇想，而是他心中隱約有了一點猜想，他想借這熟悉的木人巷來證實自己的猜測。
側耳聽了一會，確定那小院之中響起了輕微的「呼嚕」聲之後，姜夜這才從大樹背後走出，身形眨眼沒入了漆黑的巷道之中。
木人巷並非是一條道路，而是足足有十條。
姜夜每一條都嘗試過無數遍，倒也無所謂選擇，就近踏入了標著「七」的巷道。
而且根據姜夜的經驗，這十條不同的道路殊途同歸，最終還是會回到同一個地方。
夜晚的木人巷是免費的，但是也有著另外一個弊端，那就是黑暗。
白天正常開放的木人巷，雖然說不上是纖毫畢現，但是至少每一個撲過來的木人都會清晰的展現在眼前，而到了夜晚，月光根本照不進這位於山縫之中的巷道，四周伸手不見五指。
剛剛踏入巷道，左前方風動，預料之中的伸過來了一隻冷森森的拳頭，拳頭出現的奇快無比，朝著姜夜的臉就砸了過來。而姜夜甚至眼睛都不斜一下，微微一側身，險之又險的閃了過去，黑色的拳頭堪堪擦過姜夜的臉龐。
若是有旁觀者在此，必定會驚奇無比，因為姜夜的閃避動作與拳頭的出現幾乎是不分先後的完成，就像是導演了千萬次，角度、時機都是完美無缺。
但是姜夜心中卻是沒有絲毫得意，廢話，你要是也被這拳頭砸中過數十次，你絕對也能做到！
姜夜腳步再踏，前方黑暗之中又有了動靜，強猛的勁風掃過，兩道漆黑的人影朝著姜夜撲了過來。
「來得好！」
姜夜低喝一聲，左手衝拳，右手勾拳，腳下一滑迎向了衝來的兩個木人。
而在出拳的一瞬間，姜夜還做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閉上了雙眸。
他找死嗎？
當然不是。兩年來的瘋狂闖關，無數次倒在不同的位置之後，他早對這些木人的攻擊方式瞭若指掌。畢竟只是供低級武院弟子修煉的場所，難度也注定不會太高。
而且姜夜都是在夜晚闖關，視線的作用被降到最低，他已經習慣了關閉視覺只靠聽覺去判斷！
在自若的應對著兩個木人的圍攻的時候，姜夜的體內猛然起了一點燥動。雖然輕微無比，但是在姜夜的潛心觀察之下，他還是敏銳的抓住了這一點躁動。
「鬥戰而生，孕於戰氣……」
八個大字掠過姜夜的腦海，姜夜的嘴角出現了一絲放鬆的笑意，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只是這一瞬間的走神，姜夜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露出了破綻。
砰！
一道沉悶的聲響，姜夜被木人的拳頭擊中，絕對超過千斤的力量讓姜夜倒飛出了數丈，狼狽的跌回了巷道的入口處。
失去了目標，兩個木人重新隱匿進了黑暗之中，月色下的木人巷恢復了寂靜。
姜夜怔怔坐了起來，身上的疼痛他毫不在意，他此刻只想仰天長嘯，因為他終於是破解了戰氣的秘密！
昨日在文苑挾持住柳浩的時候，姜夜的體內便有些異樣的躁動，只不過在他回頭去細細體會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那種躁動的感覺了。
只是在那一剎那，胸前有著灼熱的感覺，而且姜夜的腦海之中，不自覺的便浮現了那斗天圖。
姜夜直覺，這必然和自己始終沒弄懂的戰氣有關。
戰，戰，戰……姜夜不斷琢磨著這個字，他想他明白了些什麼，所以他在這個夜晚摸來了木人巷，想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果然，所謂的戰氣，原來就是鬥戰之氣！
當姜夜處於戰鬥之中，或者說有了戰意的時候，它就會出現。
雖然依舊不明白這戰氣的本質，但是只要掌握了獲得途徑，那便意味著，《斗天訣》終於可以開始修煉了！
暢快起身的姜夜，狼嚎著再度衝進了木人巷。
彭！彭！彭！
木人巷之內開始不斷響徹沉悶的交手聲，姜夜完全沉浸了進去，他能感覺到胸口的灼熱，一種看不見的東西正源源不斷的湧入他的體內，然後填補著體內的空虛。
卡！卡！
姜夜體內發出了微微的骨節響聲，他的骨肉深處傳來了一種酥麻的感覺，那是肉體力量在不斷加強的徵兆……
整整一夜，姜夜都完全泡在了木人巷，直到接近天明，晨鐘馬上就要敲起的時候，姜夜才有些戀戀不捨的離去。雖然已經累得快散架，但是姜夜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暢快。
這一晚的時間，姜夜能夠感受到他的肉體力量起碼增加了數十斤！
別小看只是幾十斤的增加，一般的淬體武者想要進步幾十斤的力量，最起碼也需要一個月的苦修，但姜夜卻是只用了一晚。這絕對是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
姜夜終於第一次感受到了這《斗天訣》的不凡，對於花費了三年的功夫再也沒有一絲的後悔。
若是按照這個速度，修煉到淬體圓滿，甚至洗髓境都是指日可待！
接下來的十天時間，姜夜晝伏夜出，完全泡在了木人巷之中。甚至於，這十天時間姜夜都沒有去過武鬥閣，這對姜夜來說也算是極其罕見了。
「喝！」
溪邊空地上，收拳而立的姜夜用溪水洗了一把臉，隨後看著微微蕩漾的水面陷入了沉思。
十天的夜夜奮鬥，換來的成果極為不菲，姜夜的肉體力量從之前的七百斤一躍到了九百出頭，足足增加了兩百斤，已經靠近了淬體境的理論極限一千斤大關。
而在最後的幾天之中，姜夜明顯能感覺到進步速度減緩了下來，到了前夜，忙乎了一晚之後，只增加了不到五斤的力氣。
若不是姜夜反覆測試，甚至都察覺不到這增加的微弱幅度。
這就說明，限於自身的肉體資質，他已經快到了進步的極限了。再想繼續增加肉體力量，除非有奇遇使得體質改變，否則是不太可能了。
基礎已經打實，姜夜自然毫不猶豫的向著洗髓境發起了衝擊！
但是他失敗了。
憑藉著在木人巷內吸納的戰氣，姜夜向著《斗天訣》記載的第一條經脈太陽經發起了衝擊，但整個過程卻是舉步維艱，一夜的努力，那堵塞的經脈根本沒有任何鬆動的趨勢。
姜夜總覺得操縱起戰氣衝擊經脈的時候，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就彷彿試圖用溪水沖毀大壩一般的無力感。
在這樣的情況下，再去木人巷顯然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姜夜此刻的沉思，就是為了尋求新的突破道路。
「喂，呆子，吃飯了！」
背後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姜夜的沉思。
姜夜笑著起身，嘴角有一絲無奈之色，兩人越來越熟之後，陳蘇兒倒是在姜夜面前表現出了少女的俏皮一面，給他起了各種各樣的外號，比如呆子、木頭之類的……
可是姜夜自覺，這兩個詞語好像和他都沒什麼關係啊。
實在搞不懂女孩的心思，姜夜搖搖頭，向著屋內走去。
「姜夜，你去武鬥閣嗎？」
夾了一塊肥肉放在姜夜的碗裡之後，陳蘇兒問道。
「武鬥閣？」姜夜一愣。
「嗯，這個月就快結束了，我還有一場比鬥沒有完成，所以我今日打算去一趟，你去嗎？」
根據武院規定，每個弟子每月都必須在武鬥閣完成三場比鬥，這也是為了防止有些人害怕掉勝點而乾脆避戰。
「好，我們一起去。」
姜夜點點頭，說起來倒的確許久沒去了，他還真有點手癢了。和木人戰鬥，哪比得上和真正的武者較量有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