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83章 破局之策 文 / 鬍渣利劍
凌陽山峰，十里之外。
退卻的柳家眾多人馬在此處止步，氣氛一片壓抑。
呼嘯而來，卻是狼狽而回，這般結果，沒有一個人能預料到。
柳擎天坐於高大的蠻血烈馬之上，面色陰沉得彷彿要滴出水來。
柳家傾巢而出，聲勢浩大，本以為借此向著凌陽武院施壓，區區一個寒門弟子還不是手到擒來，誰知那蘇荷竟是如此強硬！
若是最後三人不露面，就算是強闖，柳擎天也不會有絲毫顧忌。
但蘇荷等人出現之後，再強闖的話，只怕對方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大哥，現在怎麼辦，難道真的折回鹿城？」
柳家老三柳正天打破了沉默，問道。
「折回去？」柳擎天面色陰鬱，「你是想讓我們柳家，成為整個鹿城的笑柄嗎？」
柳家如此大的動作，只怕早就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若是得知柳家傾巢而出捉拿一個寒門少年卻鎩羽而歸，只怕不少人要笑掉大牙。
「那現在怎麼辦，難道真的強闖凌陽武院？可看那蘇荷的模樣，若是真的強闖，只怕……」
想到蘇荷的恐怖實力，眾人又是一片死寂。
即便是心中怒火滔天的柳昊天，也說不出什麼來。
返回鹿城是丟臉，折回武院是找死，此時的柳家眾人，無疑陷入了一個極其尷尬的境地。
「等！」
風沙越來越大，良久，柳擎天終於是吐出了一個字。
「等？」
眾人一怔，疑惑的看向了柳擎天。
「對，我們等！」柳擎天長出一口濁氣，沉聲道，「我們封住所有下山的路，我就不信了，那姜夜能夠一輩子待在山上不下來！」
「我們封武院的路，若是引起蘇荷不滿怎麼辦？」
「哼，我們只要不踏入武院範圍，他再不滿又能怎麼樣？至於鹿城那邊，我們五個輪流回去處理日常事務即可。」
「那姜夜若真的鐵了心不下來怎麼辦？」
幾人面面相覷，柳回天追問道。
「呵呵，我們如此封路盤查，時間久了，只怕武院的人會一片怨聲載道，蘇荷再厲害，還能堵住眾人的嘴？」
柳擎天冷冷一笑道。
眾人恍然，柳擎天此舉，也算是變相的施壓了。
「我還真就不信了，為了一個毫無出身的寒門弟子，凌陽武院會真的與我柳家撕破臉皮！」
柳擎天冷哼一聲，目光之中有著寒芒閃爍。
……
性子一向寡淡的蘇荷，面對著柳家卻如此強硬，的確是出乎了許多人的預料。
在一片訝然之中，也不乏微詞。
比如有人說畢竟是武院理虧，蘇荷如此做法會影響聲譽。也有人說，四大導師專司教導之責，似這樣的事件，應當是執法堂出面比較合適。
這些私底下的議論，看似是說蘇荷，其實許多人都心知肚明，他們其實是對姜夜不滿。
「憑什麼，老子沒有如此強大又如此護短的老師？」
接下來的第二天，柳家以緝拿殺人兇手為由封路的消息也是傳了回來，他們手中，甚至還有著城主府特批的稽查文書。
來往的弟子之中，除非是大族出身，一旦經過路口都免不了被一頓折騰，一時間，武院內不滿的聲音更多，而矛頭，都是隱隱指向了姜夜。
……
演武閣，第一道場。
又是一天講道結束，在其他弟子的異樣目光之中，姜夜在蘇荷的召喚之下，跟隨著他離開。
「蘇師對這姜夜真好啊，唉，這姜夜卻太不爭氣，只怕現在蘇師也壓力頗大。」
「武院內不滿之聲漸重，連帶著，都有不少人說蘇師的壞話。」
「我若是姜夜，這般連累蘇師聲名，只怕早就羞愧的向柳家自首了。」
幾個黑竹林的天地級生聚在一起，看著前後離去的兩人，暗暗搖頭。
「坐吧。」
來到蘇荷所在的紫竹苑，蘇荷指了指院中古色古香的茶几。
「嗯？」
見姜夜只是垂首站立，卻沒有任何的動作，蘇荷不由得一挑眉，疑惑的看了過來。
「弟子惶恐，給蘇師惹麻煩了！」
姜夜一躬身，有些慚愧的道。
蘇荷會如此維護他，讓姜夜意外的同時也是極為感動。
「你口中的所謂雜碎，是我蘇荷的弟子！」
從那日蘇荷一揮衣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站在不遠處的姜夜便是從心底認同了這個老師。
除了福伯，這是姜夜第一次，感受到溫暖的意味。
「說的什麼傻話，既成師徒，當風雨同舟，這算不得什麼。」蘇荷擺了擺手，失笑道，「你莫非以為，些許風言風語我會放在心上？」
姜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才坐了下來。
「只是那柳家會如此執著，的確令我有些意外，這件事只怕是不太好處理。」
喝過姜夜敬的茶水後，蘇荷又是皺了皺眉。
「關於殺害柳克敵的真兇，你可有何猜測？」
若是姜夜所做，必然瞞不過他的眼睛，活了近百年，蘇荷這點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我有七成把握，只是沒有證據。」
姜夜搖了搖頭道。
「若沒有證據，執法堂必定不會採納。」蘇荷沉吟了一下，說道，「罷了，這段時日你便待在武院內，待執法堂那邊捉到真兇，柳家自然會罷休。我也會叮囑歐正，加緊查案。」
「是。」
姜夜恭敬應是，心中卻是另外一番想法。
他要在兩月內突破到凝血境後期，鬥場的修煉不可能落下。
若是被動等待，誰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姜夜可不認為，那司徒勝會留下什麼把柄。
既然如此，怕是只有靠自己破局了！
……
出了紫竹苑之後，遠遠的，姜夜便是看到了那佇立在風中的窈窕身影。
看到姜夜出來，少女伸了一個懶腰，本算不上優雅的動作，在少女身上卻是透出了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挺翹豐盈，配合著那靈秀氣質，灼人眼球，周圍紫竹黯然失色。
「你在等我？」
姜夜走了過去，有些詫異的問道。
「廢話。」莫妍翻了一個白眼，淡淡道，「柳家之事你打算怎麼解決，要不讓我出面吧？」
「咦，你好像對我越來越好了，以往都是我上門找你，今天竟然主動提出要幫我。」
姜夜答非所問的笑道。
「你別亂想，別忘記我們還有著約定。我是怕你耽擱了鬥場的修煉，你越早成為斗者，對我就越有幫助。」
莫妍平靜道，只是美眸中有一絲隱晦的慌亂掠過。
「就知道你沒有那麼好心。」姜夜懶懶的擺了擺手，撇嘴道，「放心吧，不用你出面了，我自己能解決。」
「哦？你打算怎麼解決？」
莫妍美目凝視著姜夜，奇道。
在她看來，最好的方法便是她出面和柳擎天交涉，以紅月鬥場的威名壓制住柳家。
就算不能徹底解決問題，至少短時間內柳家絕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柳家只不過是鹿城三大家族之一，紅月鬥場卻是西北七城的第一鬥場。
「你還記得，你那小妹妹青嵐，曾經蠱惑了不少鹿城的世家子弟來找我麻煩嗎？」
姜夜笑了笑道。
「你想利用他們？但他們在家族可沒有什麼話語權啊。」
莫妍秀眉一挑，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我早就有了些準備，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便和柳家正面對上了，的確是有些倉促了，想讓那些人乖乖配合，你恐怕還要幫我一個小忙才成。」
姜夜摸著下巴，忽的打量了一下莫妍絕美的俏臉，不知想到了什麼嗎，目光頗為奇異。
「什麼小忙？」
姜夜那略帶侵略意味的目光，讓得莫妍心中沒來由一慌，秀眉微蹙的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會找你的。」
姜夜微微一笑，向前走去，「好了，先不說了，我約了那些鬥場的夥伴見面。」
「他們是打算推舉你，來和我對抗嗎？」
莫妍對此事已經是有些耳聞，不由失笑。
「也說不上對抗吧，他們只是怕被你賣了還幫你數錢而已，以你的智慧來說，這種事情很有可能發生。」
「他們只怕還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莫妍莞爾，下意識的說道，剛剛說了一半意識到不對，連忙抿住了紅唇，心中有一絲懊惱。
「我們的關係？我們什麼關係？」
果然，姜夜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臉上先是愕然，隨即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我忽然懷疑，你恐怕不是關心我的修煉，而是真的關心我吧？」
「誰說的……啊，你做什麼？」
莫妍陡然一聲低呼，只因姜夜忽然急走幾步，一下子逼近了她的身前。
莫妍苦苦維持的淡然臉色，在此時盡數崩塌，她慌亂的連連後退。
看著莫妍沾染上桃花、變得美艷不可方物的俏臉，姜夜心中莫名的滿足了起來，大笑著離去。
當莫妍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姜夜早已是消失在了山路的盡頭。
「我這是怎麼了？」
羞惱過後的莫妍，注視著少年的背影，有些發怔。
她忽然想起，那天在黑竹林小院中，無比安寧的一夢，還有著身上不知何時多出的溫暖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