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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雌雄難辨 文 / 呂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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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繁星點點,李正倫依舊坐在鐘樓前,望著星空愣愣出神。每次睡不著的時候,他都會來看星星。他喜歡星空。

    一方面固然是因為,浩淼的星空,亙古不變,只有它們才能讓李正倫感受到,自己與原來的世界並非那麼遙遠,彷彿還處在同一片星空之下,隱隱有著某種關聯。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星空也是小妹最喜歡看的美景。這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愛屋及烏吧。

    記得小妹讀初中那會兒,就常常半夜叫起他,一起去看星星。小妹非常喜歡研究星座,還常常笑著說,她是**座的,哥哥是雙魚座的,正好是絕配呢。

    細想起來,那時候小妹情竇初開,說不定就已經抱著和他白頭偕老的幻想了。

    「小妹啊小妹,你到底躲到哪裡去了?這一刻,你是否也正在某個角落,看著星空,想念著我?」李正倫幽幽一歎,耳旁卻正傳來極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他思接千載的思緒,「怎麼,睡不著,在想心事?」

    聲音沙啞獨特,除了小神醫,還會有誰?

    小神醫名叫楊千尋。這名字如果放在現代,是相當女性化的,但古人「以八尺為一尋」,千尋,就是極高、極長的意思,一個男人叫千尋,倒也沒什麼不妥。

    自從救回虎子,楊千尋就彷彿發現了新大陸,老是纏著李正倫。出診看病的時候,也常常叫上李正倫幫手。為此,楊千尋還親自找到監院師叔,說小和尚很能幫上忙。監院師叔樂見其成,自然是答應了。

    李正倫倒是無可無不可的,對此沒有多大的牴觸。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和楊千尋四處瞎逛,總要比在寺院裡唸經、做苦力強上許多。

    因著這一層關係,他與楊千尋自然也就極快的熟絡起來。

    楊千尋提著一盞燈籠、背著藥箱,在李正倫身邊坐下。李正倫瞥了他一眼,道:「睡不著,也未必是因為有心事。」

    這倒不是一句瞎話。一般來說,睡不著的時候,都會輾轉反側。然而在僧捨裡面,是無法輾轉反側的,原本只夠十個人睡的床榻,卻擠著四五十個人,大傢伙胸貼著胸、背靠著背,想側個身都難比登天。就好像正趕上了春運中的列車,求神拜佛能有個立錐之地,已是萬幸。枯禪就常常因此失眠。

    李正倫忽然反問道:「你呢,大半夜的起來做什麼?尿床啦?」

    「你,你這小禿驢子!」楊千尋登時為之氣結,很是有打人的衝動。剛才難得見小和尚真情流露、神色傷感,本來還以為他想念親人了,自己正琢磨著怎麼開導他,現在倒好,也不用操這份心了。隨即長長一歎,道:「剛才有個病人出了突發狀況,我總不能放著他不管。」

    李正倫微微點頭,也難怪楊千尋看上去一臉疲態。為了當好這個「神醫」,他還真沒睡過安穩覺,精神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對了,虎子很想當面謝你。」楊千尋將燈籠靠在台階上,雙手搓了把臉,說話帶出濃濃的霧氣,兩人隨便閒聊了幾句,話題不外乎七姑八嬸,都是近幾日兩人***過的病人,聊了一陣,楊千尋卻是提到了虎子。

    虎子已沒有性命之虞,只是身子還虛得很,楊千尋沒有批准他下榻,虎子竟也就不敢下來。而楊千尋這句話的意思,自然是要李正倫去見一見虎子。

    李正倫卻是擺了擺手,道:「謝我做什麼,是他自己救了自己而已。」這的確是句實話,當日若非虎子那掏心掏肺的話感染了他,他也未必會出手。而即使他出手了,若非虎子自己的潛能強大,虎子也未必能活下來。

    楊千尋就怔怔的望著李正倫,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李正倫自以為說了大實話,楊千尋卻不這麼想。要說這個小禿驢吧,明明才**歲,可言行舉止,總就是一副老氣橫秋、小大人的樣子,不溫不火的,好似萬事不縈於懷。哪怕救了人,也彷彿只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連救人的名聲,都讓給了別人,難道這便是從小浸淫在佛門中而形成的修養嗎?

    在這方面,自己可就遠不如人了。每次救了人,他心中總不免有些竊喜,很是有幾分虛榮與成就感。

    見楊千尋不吱聲了,李正倫就有些奇怪的望著他,眼神傳達出來的意思很明顯——喂,你幹嘛這麼看我?

    楊千尋就乾咳一聲,卻是捏了捏李正倫手臂上的衣服,岔開話題道:「你不冷嗎?」

    李正倫只穿了兩件薄薄的衣裳,剛才開了小差,沒往這方面想,倒也沒覺得冷。現在經楊千尋一提,又恰好刮來一陣寒風,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李正倫就撇了撇嘴,道:「我不怕冷的。」他是真不在意這些溫飽的問題,實在冷了、餓了,只要稍稍自我催眠,總能輕易的挨過去。話說回來,剛才的開小差,又何嘗不是一種自我催眠呢?

    當然,任何催眠術都是有其極限的。如方纔的自我催眠,它僅可以讓人一時忘卻飢餓感,頗有幾分自欺欺人的味道。但若一個人長久的不吃不喝,終究還是要餓死的,再厲害的催眠也無濟於事。

    楊千尋卻是忽然笑了,原來這小子也有孩子氣的時候,明明都冷得發抖了,嘴上卻說不冷,這不是逞強是什麼?

    楊千尋卻不知,他那不經意的笑,如同冰山忽然解凍,如同曇花忽然綻放,驚艷絕倫,很是狠狠的衝擊了李正倫的視覺。

    李正倫不由暗自叫苦:「

    「糟了糟了,換了個世界,自己該不會就喜歡上男人了吧?若是如此,情願一輩子躲在這兒當和尚了。」

    「喂,你幹嘛這樣看我?」這一回,卻是輪到楊千尋反將一軍了。

    李正倫由衷讚道:「我在想啊,你要是個女兒身,該有多好。」

    楊千尋心中一喜,嘴上卻不動聲色的道:「為什麼呀?」

    「這樣子,你就可以當我的童養媳啊,給我洗衣做飯、暖床下蛋,老婆漂亮,臉上有光嘛……」其實對於楊千尋到底是真龍還是假鳳,李正倫也曾悄悄留意過,從身材上看,楊千尋裹得嚴嚴實實的,實在看不出什麼;從頸部看,他也才十三四歲的年紀,除非伸手去摸,否則也難看出有沒有喉結;從體味上聞,一股子的藥味、汗味,哪有絲毫的女子體香?舉手投足麼,也沒有小家子氣,更像個富家闊少爺……

    大概書上說的,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雌雄難辨,指的就是這種情況了。

    有時候,李正倫也會惡作劇的想,是不是可以趁著楊千尋睡著的時候,解開他的褲子,好好研究一下呢?嗯,這個可以考慮、值得研究。

    又或者,來個單刀直入,劈頭就對他說:「楊兄,我想看你下面!多少銀子,你開個價吧!」也不知楊千尋會是怎樣的反應。

    李正倫壞壞的笑著,想想也覺得有趣,卻冷不防一個暴栗,朝天靈蓋砸了下來。他伸手按住光溜溜的腦袋,委實疼得厲害。這楊兄,下手也忒狠了些。

    「去死!」

    也不知什麼時候,楊千尋已經站了起來,背上藥箱,怒氣沖沖的走了。卻是連燈籠也忘了提,只留下殺氣騰騰的兩個字。

    李正倫不禁縮了縮脖子,只是開了句玩笑,反應至於如此激烈嗎?不過這倒也八、九成可以坐實楊千尋男人的身份了。

    某一些男人,尤其是表面自尊、內心自卑的大男人主義者,當他被懷疑為是女人、被當成女人來取笑的時候,是的確會暴走的。這樣的例子,李正倫也不是沒有見過,想來楊千尋就是這一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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