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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聖胎 文 / 呂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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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正倫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一五一十的向陳摶娓娓道來。

    甚至乎連在潛龍潭底時,他如何侵犯魚上塵的每一個動作,都講解得十分詳細。

    陳摶自然是乾瞪眼,連催李正倫「說重點,說重點!」

    李正倫就反口回了一句,笑道:「難道這、這、這,不都是重點嗎?」他說「這」的時候,還率性的使出了抓.奶龍爪手啊、一柱擎天啊、抵死纏綿啊之類的經典流.氓動作。

    陳摶登時啞口無言,遂決定不再插話,任憑李正倫自由發揮。

    等到李正倫以炫耀者的姿態將事情講完,陳摶才慨然長歎,道:「你小子的運道,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先說你在《睡仙經》中看的那篇章,實是源自彭祖的《房中雙.修術》,其中有頗多凶險之處,需一陰一陽配合修煉,才不至走火入魔、欲.火焚身而死。你無意中氣行週身,雖最終借助潛龍潭的冷水暫時壓制邪火,但卻還要多虧了魚上塵那一掌。若非魚上塵的全力一掌,將你體內的邪火打散,這一刻,你只怕已經墮入魔道、爆體而亡了!」

    李正倫聯想起當時的感覺,好像確實是在雷聲驟響、魚上塵打出一掌之後,他心中的**才轟然而散,此刻聽陳摶如此分析,雖明知事情已成過去,仍舊忍不住心有餘悸、心跳加速。

    陳摶接著如數家珍的道:「再說魚上塵給你服下的那半顆丹藥,亦是大有名堂。如我所料不差,這顆丹藥名喚『飛仙』,是仙門以獨特秘技煉製而成,每六十年方出一顆。飛仙丹是歷任仙門門主『羽化飛仙』的必須之物,可強化肉身、凝練精神,不至於因飛仙不成,而魂飛魄散。我實在想不通,此丹落在魚上塵手中,仙門門主米青煙竟然會不聞不問。更加想不到的是,大好的仙丹,居然浪費在你這個混小子身上,簡直是暴殄天物。」說到後面,陳摶臉有憤然之色,一副義正辭嚴的樣子,絲毫不掩飾他的嫉妒及感慨。

    李正倫為之氣結,道:「圖南兄,是不是扯遠了?」

    陳摶再歎一聲,道:「其實也扯得差不多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幸虧你在服丹藥不久,就一直狂奔而回,促使你體內氣流、血液快速回轉,將飛仙丹的藥性最大程度的吸收過來。現在我唯一沒法想透的地方,是你背著魚上塵走的那兩里路。你單憑自己的意志堅持下來,卻達到了如此神奇的境界,實在是匪夷所思。」

    他稍微頓了頓,突然靈光一閃,道:「這會否和你剛才提到的『眠覺術』有關?」

    李正倫卻是聽得一頭霧水,苦笑道:「我還不知道,你所謂的境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陳摶不答反問道:「你難道沒有感覺到自己已經脫胎換骨了嗎?你難道沒覺得自己的精、氣、神,已經化虛為實,凝為一體了嗎?」

    李正倫愣了愣,彷彿明白過來,道:「你是不是想說,我在機緣巧合之下,稀里糊塗的就打通了任督二脈?」

    「鬼扯!」陳摶大感有一股「孺子不可教」的挫敗感,差點沒有抓狂起來,道:「對一般武者而言,打通任督二脈雖也夢寐以求,但畢竟還算不上神通的境界。我想告訴你的,其實是『聖胎』!」

    李正倫虛心求教,道:「何為聖胎?」

    陳摶不厭其詳的道:「此事還需從道門中的『內丹修煉術』說起。此術由隋人青霞子蘇元朗首開其說,講究以自身為『爐鼎』,以人體內『精、氣、神』為藥物,只要運『神』燒煉,再通過胎息、導引、行氣、存想等內養方術,則可以將精、氣、神凝為聖胎。聖胎可以離開軀體,而為身外之身,與天地長存。此術自蘇元朗以降,再經由劉知古、崔希范、鍾離權、呂洞賓等人發明道要,至今在道門中,已獨樹一幟,是為『金丹道』。而金丹道眾,亦習慣稱聖胎為『神丹』,或者『內丹』。」

    李正倫開始明白過來,原來聖胎,指的就是內丹。這在後世時,李正倫亦曾有所聽聞。皆因鍾離權、呂洞賓等人的「八仙過海」的故事,早已耳熟能詳。

    李正倫皺眉問道:「圖南兄,不知你有沒有發現,蘇元朗所創的內丹修煉術,和玄門修煉元氣的功.法,頗有相似之處?」

    陳摶點頭道:「你說得沒錯。因為當初蘇元朗曾經向玄門借閱過《玄祖經》,內丹修煉術,可以說就是在《玄祖經》的基礎上發展而來。」

    李正倫不由心中感慨,玄門已然覆滅,金丹道則方興正艾,由此可知修煉功.法本身並無錯咎。玄門的下場,只是因人而異,操作失當所致。可以說,玄門之禍,極大的因素,應歸咎於「取五門而代之」這一句排他性過強的教義。

    隨即聯想到的是,佛門「萬法歸一」的義諦。玄門與金丹道,都可以是同宗同源,那麼後世的催眠術,是否與金丹道,也有相通之處呢?

    李正倫沉吟半晌,忽然一本正經的道:「我大概已知道自己為何能練出聖胎了。正如你所言,關鍵在於那兩里路的修行。我因意念所趨,不知不覺間對自己使用了眠覺術。而眠覺術有五大要素,分別為『專注、放鬆、深呼吸、暗示、想像』,此要素又與金丹道的『燒煉、胎息、導引、行氣、存想』內養方術極為相似。換句話說,在那兩里路中,我無意中運用了九成的『內丹修煉術』,再加上後來的半顆『飛仙丹』的作用,助我凝練精神,是以才有此僥倖,一盡全功。」

    陳摶見李正倫說得頭頭是道,欣然讚道:「雖不中亦不遠矣。你小子不但福緣深厚,而且天賦異稟、融會貫通,確實要得。如今你既結成聖胎,就說明你已經擁有了白日飛昇、

    脫離樊籠的資格,假以時日,成就不可限量。」

    李正倫倒沒有陳摶想像中的沾沾自喜,反而神色一黯,道:「世間萬象,人人各有所求。有人求名求利,有人求仙求佛,但又有誰人知道,我李正倫所求為何!」

    陳摶為之一怔,心中不免好奇,李正倫年紀輕輕,何來如此滄桑的感悟?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卻忽聽李正倫道:「圖南兄,你的《睡仙經》中,可有運用聖胎之法?」

    陳摶頓時老臉一紅,道:「遠在彭祖那個時代,尚無聖胎一說,自然沒有其法。而我至今還沒結出聖胎,因此這件事,也幫不上忙。總之聖胎一事,玄之又玄,你需萬事留心,免得遭人嫉妒及迫害,屆時半道散功、悔之不及。尤其是魚上塵之流,不可輕信。」

    接著持起扁拐,道:「時候差不多了,我要走了。若有機會,我會將你的情況告之呂洞賓。若他肯親自傳授你『龍虎金丹秘訣』,就再好不過了。」

    「順其自然吧。」李正倫拱了拱手,道:「圖南兄,保重。」

    看著陳摶的身影,急速的消沒在風雨之中,李正倫內心卻沒來由的一陣索然無味。

    若所謂的聖胎,僅是為了修煉成仙,那麼對他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更何況,李正倫對於傳說中的仙、佛,從來都是有所保留的。

    「轟隆隆~~」

    冬雷再響。

    李正倫回過神來,這才想起自己還在屋頂淋雨。他張開雙臂,小心翼翼的走出幾步,冷不丁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平衡,眼看就要從屋頂滾落下來。

    李正倫不由暗罵一句陳摶,這傢伙還真是管殺不管埋,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這裡,眼看就要摔了一地。

    同時想到的卻是陳摶的身法,若自己也能像陳摶那樣,凌空改變重心、翻轉跟頭,來個「李小鵬跳」,豈非帥到家了?

    就在這時候,叫李正倫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心到意到,氣隨心轉!

    體內突然升起一股奇異的力量,將他整個身子平衡過來,然後以其想像之中的姿態,穩穩當當的落在地上!

    李正倫怔怔的呆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莫非,這就是聖胎的神通嗎?

    以往他要控制體內的黑色氣流,都需精神高度的集中,意念不斷的引導,才有可能收到奇效,可是現在,他只要一個念頭,體內的機制就彷彿收到了一條指令,自發的根據念頭運轉起來!

    若是將這種能力運用在催眠術中,豈不是可以略過誘導、暗示等步驟,直接將人瞬間催眠?

    李正倫的小心肝,忍不住「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瞬間催眠的困難及可怕!瞬間催眠已不再是一種簡單的誘導技巧,就算稱之為是一門「獨門心法」,亦不為過。

    事實上,他上一輩子雖然享受著「催眠大師」的讚譽,卻從來沒有一次完成過真正意義上的瞬間催眠。

    這一刻,李正倫卻是不知不覺的將「聖胎」與人類的「腦袋」聯繫起來。若說人腦直接控制著**,那麼聖胎會否是第二個指揮中樞,直接控制著一個人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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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浙江東道,台州,括蒼山。

    此山雄奇陡峻,峰巒疊嶂。山中常年雲霧繚繞,仿似人間仙境。

    此時,一輪紅日噴薄欲出,霞光透過連綿的雲層,直照山間,就好像是一條從人間通往天堂的寶光之路。

    不多時,在人跡罕至的山路中,有三個人,走進了這寶光之中。

    一人蓄著山羊白鬚,背負長劍,仙風道骨。在他的左右手,則各站著一個衣著迥異的小女孩。

    其中一個小女孩才五、六歲,眸子雪亮,紮著可愛的雙馬尾辮子,時不時的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另外一個女孩則有十二、三歲,顯得沉默寡言,一路走來只顧看著沿途的景色,從沒開口說過一句話。她的衣著破敗不堪,卻不顯狼狽,舉手投足,自有一股寧靜淡的氣質。

    三人很快走過這道從天而降的寶光,小女孩停下來伸了伸懶腰,撒著嬌道:「道長爺爺,還要多久才到仙門呀。」

    老道士故作不悅的道:「丑奴兒,說多少遍啦,叫我道長哥哥!」

    丑奴兒咯咯笑道:「可是你的鬍子都已經白了啊!道長爺爺。」

    老道士怔了怔,隨即伸手在鬍子上摞了幾下,轉眼之間,白鬍子竟奇跡般變成了黑色。

    丑奴兒眼睛睜得大大,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老道士得意洋洋的道:「現在呢?」

    丑奴兒側著小腦袋瓜想了想,忽然狡黠一笑,道:「道長弟弟,哈,你是道長弟弟,快叫姐姐!」

    老道士登時吹鬍子瞪眼,氣得不行……

    似如此,靜謐幽深的山路中,總會有歡樂的笑聲打破死寂,旅途倒也不愁沉悶無趣。

    再走了一陣,雲霧飄渺處,一堵古拙的山門出現在眼前,門上面懸著「仙居」兩字。

    三人上前叩門,仙門很快打開,接著迎出來一個白衣飄飄的年輕女子,將三人一起請了進去。

    「呂道長,師尊等你很久哩!」

    呂道長卻

    卻是為老不尊,有些輕佻的笑了起來,道:「那你呢,你有沒有想著我來、盼著我來?」

    「才沒有呢。」引路的女子低啐了一聲,將三人領到正廳,之後便逃也似的離開了去。

    正廳中,寬敞明亮,看上去似乎空無一人,只有一尊背對著廳門的雕像,盤坐於供神台的蒲團之上。

    呂道長攜兩名女孩走入廳中,指了指那尊雕像,道:「她就是現任門主米青煙,你們這就拜師吧。」

    兩個女孩對望了一眼,正打算依言跪拜,這時候,那雕像卻忽然出聲,道:「呂洞賓總是喜歡壞人規矩,須知我仙門從來都是師父選擇徒弟,而不是徒弟選擇師父。」

    呂洞賓自信一笑,道:「我既然帶她們上來,就有把握讓你選擇她們。這兩個孩子,根骨奇佳,資質上乘,絕對是百年不遇的好徒弟,你就收了吧。」

    雕像沉默了半晌,期間她好像用了什麼秘.法,審視了兩個女孩的情況,頗感欣慰的道:「總算你不是隨便找兩個孩子來敷衍我。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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