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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珍寶,老弱婦孺 文 / 呂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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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南道。揚州。弘農郡王府。

    楊行密自回到揚州之後,就一直深居簡出,極少接見手下將領。

    此刻,楊行密正赤.裸著精壯的上身,「獨手神醫」吳廷紹在幫其施針療傷,下首處,謀士戴友規、以及另一名儒服男子,則在一旁聽候楊行密的吩咐。

    楊行密也不知是贊是怒,臉色森白的歎道:「想不到葛從周不但兵法了得,武技更是能人所不能。說實話,那天晚上,若非有方夫人提醒,及時瞧出些端倪來,此刻恐怕已經被他得手。」

    吳廷紹神色凝重的道:「葛從周使出的那一掌,是九門絕學『山河碎』,看來此人在九門之中,地位頗高。」

    繼而憂心忡忡的道:「郡王,你這傷勢,不容樂觀啊!」

    楊行密咳嗽幾聲,卻是從容笑道:「只要死不了就還好。在接下來的幾年,是休養生息的關鍵時候,大戰不會有,小戰有我那批弟兄們,已足夠應付,橫豎也輪不到我楊行密親自出馬啦!」

    又伸手指了指儒服男子,道:「高勖,接下來,你的擔子可就更沉了啊!」

    高勖欣然拱手,侃侃而談道:「江淮之地,歷來是天下首富。李唐雖立國於西北,卻植根於東南。只可惜這數十年來,東南之地飽受戰禍,軍興事繁,以至於十室九空、用度不足、錢糧殆盡。幸甚,郡王大敗汴軍,使其無力再擾。以現在的大好局面,只消給高勖三年時間,任選賢守、勸課農桑,可保證倉廩充實、民生安泰。」

    高勖在楊行密帳下,辟掌書記。若說已故的袁襲,是楊行密的智囊「張良」,那麼高勖便是當之無愧的充當了「蕭何」的角色。此次楊行密能堅持數月、對抗汴軍,全賴高勖在後方補給、運作,才可無後顧之憂的與汴軍斡旋。

    楊行密自然熟知高勖的本領,得到這個保證,心下大安,道:「早晚一天,老子北伐中原,要朱全忠屈膝來見!」

    眾人應聲附和。

    戴友規卻是想起一事,道:「早前葛從周混進來的時候,連吳神醫、徐敦美等人都沒有發現他,直到葛從周混到郡王身邊時,這才被方夫人一語道破、從而迫使葛從周沒有在一個最佳時機下進行行刺。另一方面,從方夫人之前所獻的破敵之計,亦可以看出,她對葛從周、龐師古等汴軍的情況、瞭如指掌,這麼一個厲害的人物,此前卻竟然淪落到大悲寺中。直到兩軍對壘至關鍵時刻,她才突然橫空出世。如此行跡,實在叫人可疑!」

    楊行密笑道:「你這個問題,我也有想過。不過畢竟方夫人一出現,就站在我方陣營,而且還間接救了我一命,也算是一大功臣。我若因此而懷疑她,未免叫人心寒。」

    戴友規不無擔憂的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怕就怕此人居心叵測、藏得太深啊。」

    楊行密沉吟片刻,道:「你的話也不無道理,總要先弄清楚她的底細才行。雖然是浩兒帶她來見我,但也僅能證明她在大悲寺呆了一段時間,之前的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確實無從得知。」

    高勖道:「老戴你這時候才提出這個問題來,想必是已經有了對策吧?」

    戴友規笑而不答,轉而問楊行密,道:「郡王可還記得,方夫人自稱來自何處?」

    楊行密想了想,道:「好像是兗州……對了,是兗州泗水縣。」

    戴友規就道:「眼下主公帳下的朱將軍,可不就是兗州舊主嗎?」

    楊行密一點就透,當即就道:「給我叫朱瑾來。」

    *************

    大悲寺。

    李正倫以看怪物似的眼神看著魚上塵,吃驚不小道:「魔僧若是你的爺爺,你年紀應該也不小了吧?五十?八十?」

    魔僧可說是知玄法師的前輩,而知玄又是慧空的師父,以慧空的年紀推斷,魔僧若活到現在,起碼也有一百二十來歲了。那麼以常人的認知而言,魚上塵至少也該有六十了。

    魚上塵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愛信不信。天下間能人輩出、無奇不有,凡是修煉精深之人,只要願意,便是一百歲才生孩子,也屬常事。」

    李正倫自也無從辯駁,道:「這麼說來,你之所以被仙門所棄,全是因你這個身份而起?」

    魚上塵顯然不願再談這個話題,冷冷的道:「這已經是第二個問題了,而且你也無權過問。你若再顧左右而言其他,我便宰了你!」

    李正倫舉手投降,道:「那好吧,咱們言歸正傳,先來說說這個遊戲的籌碼。如果你贏了,你也別再想著什麼禪書了,我直接就給你《玄祖經》。如果你要是輸了……」

    魚上塵把李正倫舉起的手拍掉,嬌笑道:「人家才不上你的當呢,萬一人家輸了,你卻要人家以身相許,那可怎麼辦?你這個小鬼頭,先說說遊戲規則,人家才決定和不和你玩哩!」魚上塵說這句話時,眼神卻似富有魔力一般,直直的盯著李正倫,勾人心魄。她的笑意更是甜美迷人,亦幸虧此時的魚上塵,是年約三十的「方夫人」,若是她以本尊顯現,李正倫一不留心,保不齊就直接棄械投降,將禪書交還給她。

    李正倫整理了一下思路,道:「這絕對是一個讓你無法拒絕的大遊戲、大項目。咱們先從弘農郡王賞賜你的莊園說起吧,你一個人肯定用不了那麼大的園子,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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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關於莊園一事,李正倫曾留意過。楊行密放言任由魚上塵在揚州挑選,雖然目前莊園還未選定、李正倫也沒有看到過,但從此時揚州城的人口密度來分析,這莊園絕對會是一個大手筆,其佔地面積,比起大悲寺的主體建築群來,只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魚上塵一臉警惕的道:「你最好別打莊子的主意,因為我心中早有安排。」

    李正倫開玩笑道:「煙花三月下揚州,你該不會是想拿來開妓.院,搖身一變、當起**來了吧?」

    「狗嘴吐不出象牙。」魚上塵恨恨的瞪了李正倫一眼,道,「我之前才與你說了,我要重建玄門,那處莊園,我正好用來招兵買馬。」

    李正倫愣了一愣,突然拍腿叫絕,道:「若是如此,你更加不該拒絕我的這個提議,因為我們兩個人是狼狽為奸、不謀而合、趣味相投、一見鍾情的最佳拍檔。」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魚上塵一臉不悅的道,「你若再賣關子,我一定要你好看。」

    說畢伸出一條**,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踩了李正倫一腳。

    李正倫連連呼痛,臉形扭曲得不成人樣,大叫「女俠饒命啊」「謀殺親夫啦」「娘子好壞啊」諸如如類。

    魚上塵被李正倫的古怪模樣逗得「撲哧」一笑,隨即故作怒容,道:「還不快說!」說完卻又沒能忍住,玉手掩嘴,咯咯咯的大笑起來。

    李正倫目瞪口呆的等她笑完,好半晌這才回過神來,道:「你在大悲寺也呆了幾個月,相處久了,多多少少與王嬸、小寶他們,有些感情、有些不捨,對不對?你現在是飛黃騰達了,可是他們呢,你難道就忍心,看著他們繼續無家可歸、顛沛流離嗎?」

    魚上塵心中微愕,錯開李正倫投過來的灼灼目光,有些心虛的道:「我現在是自顧不暇,管不了這麼多。再說了,慧空老和尚,以及楊行密等人,斷不會放著他們不理。」

    李正倫不由氣急敗壞的罵道:「笨蛋,笨蛋,鼠目寸光、頭髮長、見識短的蠢女人,正是因為有人會插手此事,因此你才要先下手為強啊!」

    魚上塵似乎有點明白過來,道:「你的意思是……」心中則感覺怪怪的,過了這麼多年,凡是與她打過交道的,不是說她狠毒、就是說她厲害,還從沒有人敢罵她是「蠢女人」!

    李正倫笑道:「你之前不是剛說,想要招兵買馬?」

    魚上塵苦澀的道:「可他們、他們都是老弱婦孺……」

    李正倫道:「老弱婦孺怎麼了?老者有寶貴的經驗、弱者有盲目的忠心,婦人可以照顧後勤,小孩更是無窮無盡的潛力大軍!要我說,這些人才是真正值得吸收、倚重的鐵桿群,只要好好栽培,假以時日,必成左膀右臂啊!」

    魚上塵隨口反駁道:「簡直強詞奪理、一派胡言!」但心中細細回味,似乎也確有那麼一番道理。就好像強如朱全忠、李克用等人,招收了不知道多少「精壯勇猛」的養子,但到頭來,真正忠心的,又有幾個?

    魚上塵消化了許久,忽然問道:「你說了這麼多,卻與你所謂的『遊戲』,有何關聯?」

    李正倫終於圖窮匕見,道:「實不相瞞,因為不單是你,連我也看中了他們。」

    魚上塵嗤之以鼻,道:「莫非你也要招兵買馬不成?」

    「可以這麼說吧。」

    「投靠了楊行密,幸運的成為了他的義子,難道你還覺得不夠麼?」

    李正倫歎道:「這完全是兩碼事,一個是寄人籬下,一個是擁兵自重,要換了是你,你怎麼選?」

    魚上塵冷笑道:「你還挺有野心的!」

    李正倫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事實上,他這時候,還真沒有什麼野心,之所以慫恿魚上塵接收那些難民,一來是出於惻隱、略盡人事;再者也是希望能夠擁有一班屬於自己的嫡系,可以建立一個龐大的情報網絡系統,使自己耳聰目明、消息靈通——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尋找小妹!

    魚上塵道:「我現在大概知道你的想法了,這個遊戲,你要怎麼玩?」

    李正倫道:「很簡單,我們把這些難民、乃至於天下間無依無靠的孤兒,多多益善的接收過來,然後想盡一切辦法去栽培他們。你負責教武、我負責教,等到十年之後,且看看誰在這些人的心目中,聲望更高、獲得的票數更多,就算誰贏!」

    事實上,李正倫拋出這個「遊戲誘餌」,根本就不擔心魚上塵會不上鉤。因為魚上塵此人,不但有極強的權力慾.望,而且自詡智謀無雙、蔑視天下。她越是自負、越是心高氣傲,就越是信心十足、自以為勝券在握,因此,也就會在李正倫所布下的羅網裡面,越鑽越深!

    果不其然,就聽見魚上塵反唇相譏,道:「你養得了那麼多人嗎?」魚上塵這麼問,正說明她已接受了李正倫的挑戰。同時則在心中偷笑,若是在太平盛世,重輕武的大環境下,自己想要贏過這個花樣百出的小兔崽子,還真有幾分難度。但當今天下、群雄四起,人人喊打喊殺,哪個還有心思、靜下來讀書?這個遊戲,她是得天獨厚,佔盡天時、地利,想輸都難!

    「這一點,你完全不用擔心。」李正倫哈哈大笑,道,「我不是有禪書在手嘛!足可養半城人口,就算來再多的人,也不在話下。」

    魚上塵被戳中痛處,臉上當即抽搐了一下,道:「你真的有把握拿到《玄祖經》?」

    李正倫也不藏著掩著,攤出底牌、以示誠意,道:「實不相瞞,慧空師父已經將《玄祖經》轉贈給我,而我則交由陳摶暫為保管,隨

    時可取。」

    「哼,那個臭道士,還真是煩人至極。」魚上塵倒是相信李正倫此言非虛,想了想,道,「你的這個遊戲,我可以和你玩玩。不過,十年的期限太久,就三年吧!」

    李正倫立馬搖頭道:「三年之後,我頂多才十三歲,那怎麼行!看你這麼有誠意,給你打個折扣,八年如何?」

    魚上塵閃過一絲不悅,道:「最多給你六年時間!你若還要再議,遊戲就此結束!」

    李正倫勉為其難的道:「那好吧,六年就六年,我不怕你的。」

    心中卻是差點沒有笑出花來,暗忖:這一回,你這條美人魚,還不乖乖的到我碗裡來?

    你也不想想,在你面前的是什麼人物,堂堂的一代催眠大師,想要蠱惑人心、拉攏票數,還不是手到擒來?你有天時地利,我有十成人和。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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