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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兩個女孩,一台好戲 文 / 呂大師

    鐵匠鋪外。敲門聲響起。

    王見羞以為是李正倫踩點回來了,開開心心的去開門。誰料進來的卻是兩個陌生人。

    王見羞嚇了一跳,連忙退了幾步,鼓起勇氣道:「你們敲錯門了,請、請出去!」

    其中一人就道:「是田大帥讓我們來保護你們的。這屋子裡,是不是少了一個人?」

    劉一絕站了起來,從容笑道:「那小子,剛才喝酒太多,到後面嘔吐去啦。現在的年輕人,唉,明明酒量不行,卻老是酗酒,真是不知自愛。兩位軍爺,你們要不也喝上幾壺?」

    兩人卻是毫不含糊,推開劉一絕敬來的酒杯,逕直往鋪子後面走去。

    劉一絕朝王見羞、宋福金看了一眼,心中叫苦,每個人的心眼頓時提到了嗓子口。

    就在那兩人要掀開簾子、走向後院時,宋福金卻忽然大叫了一聲。

    兩人又走了回來,詢問怎麼回事。宋福金就道歉道:「剛才有一隻飛蛾撲到我這邊來,可嚇死我了。」

    那兩人哈哈一笑,道:「所以說,夜貓子啊,人長得太美也不見得都是好事,連蛾子都要來戲弄。」

    夜貓子道:「破錘子,你這話我可不敢苟同,女人當然是越漂亮越好啊!」

    兩人說著話,又走過去掀簾子。

    宋福金就趁著他們不注意,趕緊給王見羞擠眉弄眼。王見羞見狀,似有所悟,亦是一聲驚呼。

    夜貓子與破錘子就又走了回來,道:「又怎麼了?」他們雖然來來去去的,但臉上倒也沒有什麼不耐煩,想來每個男人的心裡面,總希望可以假公濟私,多和美麗的女孩搭茬的。哪怕是和她們多說一句話,心裡頭也覺得開心。尤其還是在苦悶了整晚、兵荒馬亂的寂寞季節。

    王見羞就害怕的跳起來,道:「有老鼠,好大一隻老鼠。」

    「哪兒呢!」

    世事倒也奇特,王見羞隨意亂指,倒還真有一隻老鼠出現,破錘子就執起桌上的一支筷子,隨手飛了出去。那無辜的老鼠,頓時被筷子刺穿,當面斃命。

    宋福金、王見羞震恐的對望了一眼,怔了半晌,卻是同時拍手叫好,以掩蓋小心思裡面的害怕、惶恐。

    宋福金倒來一杯溫酒,敬給破錘子,道:「我家小姐最怕的就是老鼠了,謝謝壯士相救!」

    破錘子哈哈一笑,倒也沒有拒絕宋福金的好意,喝了酒,兩人又再一次走向簾子處。

    宋福金意猶未盡,正待再說話時,那破錘子已經沉聲喝道:「陪你們隨便玩玩,無所謂。那小子若真在後院,我們兄弟二人,便是和大家喝酒喝一晚上,都沒有關係。但若他真的已經不在這裡了,你們也沒必要再拖延時間,自己向田大帥交待去吧。」

    王見羞、宋福金這才知道,原來這兩個傢伙不好糊弄,竟連美人計都派不上用場。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夜貓子、破錘子走向後院,一副低頭認栽的倒霉樣子。

    沒過多時,破錘子、夜貓子就從後院回來,臉色非常凝重的審視著屋子裡的三人。

    王見羞一顆芳心直沉下去,支支吾吾的道:「兩位軍爺,其實他,他……」半天說不出什麼話來,想來是猶豫要不要出賣那個「為了救她而跑去踩點」的大混蛋。

    倒是夜貓子接了王見羞的話茬,道:「他喝多了,真是喝多了。」

    破錘子也數落道:「我說你們啊,也不知道怎麼當人家妻妾的,你家男人醉得不省人事了,也不管他?」

    「還有心思來勾搭我們?」

    「長得再美,也不能不守婦道啊……」

    「世風日下啊……」

    「人心不古啊……」

    「唉,這酒還是不喝了,你們請自愛吧……」

    夜貓子、破錘子邊搖頭、邊歎氣,倒是沒在鋪子內停留,打開門,走了出去。

    王見羞、宋福金又怒有喜,急急忙忙跑到後院一看究竟,這才知道原來李正倫已經回來,且是一身酒氣的躺倒在地上,酣睡如豬。

    王見羞氣不過,抬起美腿就要狠狠的往李正倫身上踩去。想想也是委屈,她在裡面,為了拖延時間,讓這傢伙趕回來,擔心受怕的,還被人罵成「不守婦道」,自己犧牲了這麼多,可他倒好,竟然沒去「踩點」,反而心安理得的躲在這裡睡著了!

    「踩他,金兒,你也踩他!」身子骨嬌媚柔弱的王大小姐,幾乎鼓起全身的力氣,狠狠的抬腳踩了下去。

    李正倫又怎會容王見羞得逞,心中好笑,躺在地上的身子微微挪了挪。

    「啊……」王見羞立時踩了個空,重心失去平穩,整個柔弱的身軀,眼看著就要撲倒地上。

    宋福金見狀,驚呼一聲,卻是來不及扶住王見羞,因為她之前正猶豫要不要聽大小姐的話也踩下去,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大小姐已經跌到一半,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拉,卻只扯住王見羞的衣袖,結果「撕拉」一聲,反而拉破了王見羞的衣裳。

    王見羞又驚又怕,她不敢去看自己跌倒時的慘狀,連忙閉上了眼睛。

    但很快,她就發現,原來跌倒地上,其實也不怎麼疼的,還很柔軟、很溫暖的樣子。就是、呃,就是胸口有些吃痛……

    王見羞慢慢的睜開美眸,眨了眨眼,在黑夜中閃閃發光的

    ,霎時迷人。

    繼而她看見在自己眼前的,並不是一塊**的大地,而是一個寬胸溫暖的胸膛。她仰頭看了看,總算是明白了,是一張令人厭惡的男人臉。

    「哼,算你還有點良心,沒讓本小姐四腳朝天、當場出醜。」她說著話,想要從男人的懷裡掙脫開來,掙了一掙,卻陡然發現,自己的胸口,竟然越發疼痛起來。

    目光再往下看,登時驚呼起來。但見男人的一隻鹹豬手,正好握住了她引以為豪的堅挺酥.胸,叫她越掙扎就越酥.癢難耐,再也不敢動彈。

    更加氣人的是,剛才宋福金拉住她的時候,不小心扯壞了衣裳,以至於此時,抹胸的帶子、以及大半片白白嫩嫩的酥.乳,都暴露在空氣之中。

    「喂,你還不快放手!」還是宋福金在一旁大叫了一聲,李正倫這才訕訕然收手,將王見羞送到宋福金身邊。

    同時則心中感歎,難道王戎大讚自己的女兒是天生媚骨,剛才入手的感覺,實在是太棒了,就彷彿他的這隻手,直接嵌入了王見羞的乳.房裡面,緊緊湊湊的,與之融為了一體,再也不想抽出來。

    宋福金見李正倫這般享受的無恥模樣,卻是低啐了一聲,然後就帶著王見羞回房換衣服去啦。

    回到房間後,王見羞卻是對李正倫罵個不停,宋福金一邊幫王見羞換衣服,一邊勸道:「小姐,他剛才是出去踩點了呢,幸好我們拖延時間,他才趕回來的,你就別再怪他了。」

    王見羞卻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板起臉來,漂亮的手指頭指著宋福金,道:「金兒,你是不是看他長得好看,芳心騷.動,喜歡上他了?」

    宋福金連忙擺手,道:「沒有,絕對沒有。」

    「那你幹嘛幫他說話。」

    「不是啦小姐,我是因為早前剛去過後院,知道當時他不在那裡,才這麼說的。」宋福金一邊幫王見羞整理衣服,一邊若有所思的道,「小姐,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是不是該動動心思……」

    王見羞惡狠狠的道:「沒錯,是要好好想個法子,本小姐一定要他好看!」

    宋福金就垂頭喪氣的道:「哎呀,小姐,金兒不是說的這個,金兒是在想,萬一下次他又出去踩點了,卻來不及趕回來,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想個對策,來應付那兩個混蛋啊?」

    事關自己的身家性命,王見羞倒是冷靜下來,一本正經的道:「嗯,你來想吧。我太累了,要休息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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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正倫回到鋪子裡的酒桌、見到劉一絕時,早已經收拾了心情,一臉凝重的道:「李神福這趟有難了!」

    劉一絕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去夾了一塊羊肉,道:「你的臉色很不好,該不是被田頵打傷了吧?」

    李正倫搖了搖頭,道:「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出手,因為葛從周來哩!」

    「你說什麼!」

    「啪」的一聲,羊肉應聲掉到桌上,劉一絕驚詫的合不攏嘴,道,「葛從周怎麼可能……」

    「看來你的臉色,也比我好不到哪去。」李正倫苦笑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們所有的人,都被朱全忠給騙了。原以為朱全忠對田頵最大的支持力度,是屯兵於宿州,以為應策。但他真正的殺招,實則是葛從周及其帶來的一眾九門高手。一旦李神福被田頵所破,田頵挾大勝之威,兵鋒將直指揚州,此消彼長,楊行密再也無力回天,到時候,朱全忠趁勢揮師南下,江淮危矣!」

    劉一絕擺了擺手,道:「江淮之間的戰亂,你還是不要再理了。不管此戰結果如何,我們都必須想辦法盡快離開此地。說到底,老夫只是一介莽夫,不懂得兵事,更不懂得天下大事。」

    李正倫搖頭道:「這件事,我是非管不可的。因為我正是揚州徐知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必須想辦法幹掉田頵!」心裡面想的則是楊千尋、楊二妹等人以及魚龍山莊,若是任由田頵入主揚州,那麼他這些年的心血,將會全部付之一炬。

    劉一絕愣了愣,道:「徐知誥?這名字我似乎在哪聽過。」

    李正倫道:「魚龍山莊這些年,在江南頗有些名氣,老劉你隱居忭州千日有多,順帶聽說過知誥的薄名,也不出奇。」

    「原來你就是院院長徐知誥,果真是後生可畏!」劉一絕就大為讚賞的說了幾句,然後道,「原本此間事了,老夫還想去魚龍山莊做客的呢,誰曾想倒在這兒先遇見了你,真可謂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李正倫奇道:「方夫人竟請得動你去魚龍山莊擔任教席?」

    劉一絕道:「此事說來話長,暫且不去理他。你方才說,葛從周已經來了忭州,如何還有機會刺殺田頵?」

    李正倫斷然道:「機會倒是還有一個。就是當田頵與李神福兩軍交戰的時候,我混入田頵的軍隊,趁亂襲殺此賊!」

    劉一絕提出疑問,道:「田頵手下軍整人嚴,各各都是熟面孔,只怕你混不到田頵身邊,就已經被發現了。」

    李正倫笑道:「這一點,葛從周卻正好幫了我。遇見田頵部,我可自稱九門中人,遇見葛從周,我又可稱是田頵部。他們兩部人馬,才剛剛合二為一,正好叫我有隙可乘。」

    劉一絕拍腿叫絕,道:「就這麼辦!」

    李正倫又苦惱的道:「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我剛剛才離開那麼一會兒,就已經有人過來查探虛實,若我無故失蹤,只怕田頵很快就會有所警惕。本來我還打算出城、

    、去知會李神福呢,現在則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

    劉一絕也是臉露難色,道:「剛才過來的那兩個人,的確不是一般庸手。聽他們相互間的稱呼,很可能是江湖上頗為有名的『西湖雙雄』。想要瞞過他們的眼睛,著實不易。」

    「這個問題,交給我們來解決吧。」

    當李正倫及劉一絕犯難時,王見羞與宋福金已經走了出來。王見羞雖然換了一件衣裳,但心裡還是不免想起之前的尷尬,見李正倫上下打量她,雙頰登時飄紅。

    宋福金卻是瞪了李正倫一眼,但很快就說到正事上來,道:「現在是非常時期,咱們姑且摒棄前嫌,精誠合作。回頭再和你算賬!」

    劉一絕愕然笑道:「你們什麼時候有生意來往了?」

    李正倫就作勢欲說,王見羞趕忙出聲,道:「你不許說出來,劉爺爺,你也別問了。」

    頓了一頓,又趕緊岔開話題,道,「你們難道就不好奇,我們有什麼法子嗎?」

    李正倫邊吃菜邊漫不經心的嘀咕道:「兩個小丫頭片子,就知道添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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