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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乾坤扭轉,風波定 文 / 呂大師

    聽到李正倫表露出來的輕蔑,王見羞極為不忿的道:「你少看不起女人。

    接著打了一個響指,很是得瑟的對著李正倫道,「金兒,你來告訴這個無知的少年,讓他知道咱們的本事!」

    宋福金抿嘴笑了笑,又扯了扯嗓子,道:「其實金兒剛剛和小姐商量過了,我和小姐可以做一個與李公子體形相若的人偶,當李公子不在的時候,就給人偶穿上李公子的衣服,再配以獨特的聲音,保管惟妙惟肖,瞞過那兩個自以為是的眼線。」

    李正倫還真抬起頭來,驚訝的望著宋福金,道:「做這個人偶,需要多少時間?」他的驚訝,倒不是因為宋福金說出的計謀有多精奇,而是由她神乎其神的口技所致。

    剛才那一段話,宋福金竟然是學足李正倫的語氣、口吻說出來的,就連李正倫都差點以為,是錄音機在重複他以前曾經說過的話。

    劉一絕亦不由對宋福金豎起一個大拇指,讚道:「此計的確可行。最好是當夜貓子、破錘子過來的時候,你和見羞,抱著人偶在房中,佯裝行顛鸞倒鳳之事。那兩人以『正人君子』自居,必然不會奪門而入,聽到房裡有三個人的叫聲,就會安心離開。」

    王見羞不依的道:「劉爺爺,你怎麼也為老不尊,和這姓李的一樣,壞死了!」

    劉一絕奇道:「他不是叫徐知誥嗎?怎麼又變成姓李的了?」

    王見羞就毫不客氣的數落道:「這傢伙本姓李,後來又姓楊,現在則是姓徐,簡直就是和三國的呂布一模一樣,忘恩負義、白眼狼、三姓家奴,哼,以後就叫你三姓家奴!」

    李正倫自然不會與王見羞一般見識,轉而問宋福金道:「到底需要多少時間,完成人偶?」

    宋福金想了想,道:「我們人手有限,就算不眠不休的趕製,最快也要一天兩夜。也就是說,你若想要毫無後顧之憂的離開這裡,起碼也得後天早上。」

    李正倫在心中略微計算了下時間,若後天再出城找李神福,恐怕田頵、葛從周等人,已經對李神福發動猛攻,時間上根本已來不及了。為今之計,是抓緊時間冥想、禪定,讓自己的修為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提升、突破。只有實力越強,才越有把握在李神福大敗之前,擊殺田頵,而後安然從現場逃逸。

    想到這裡,李正倫斷然起身,道:「在後天日出之前,任何人都不要來打擾我!除非田頵已經全軍出動、對付李神福。」

    王見羞怒了努嘴,道:「我們做布偶都還來不及,誰還有空來理你!」

    李正倫回到自己的臥房,將赤鐵劍橫在雙腿之上。

    在打坐入定之前,李正倫啟動了自我催眠,並下了一個指令:「在後天早上,我會醒過來,出定。期間如果發生大戰,我也會醒來。醒來後,我的頭腦非常清晰,感覺非常敏銳,精氣神將達到巔峰狀態。」

    這條頭腦重複了二十幾遍之後,李正倫果斷入定。

    這其實是一種頗為常見的自我催眠,有人稱之為「生物鬧鐘」,有人稱之為「潛意識鬧鐘」。有了這樣一條指令,李正倫就不必擔心自己會入定過頭,產生了時間、空間的脫軌,更加不用擔心,自己會因為入定,而錯過田頵、李神福的大戰。

    更為關鍵的是,這樣的入定,能夠使人的注意力,從身體的存在感,轉移至靈性的玄秘層次。往往實際的日子過了數天,但自己的感覺,卻只覺得過了數分鐘而已。

    兩日後,李正倫輕微的**一聲,睜開眼來,正好是早晨的光景。

    他覺得自己渾身舒泰,精、氣、神,乃至於赤鐵劍的契合度、凝聚度,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狀態。

    再展開靈覺,鋪天蓋地的往四周搜索而去,似乎方圓數里之內,一草一木、一人一馬,任何輕微的響動,都清晰無誤的傳入他的腦海之內。

    如此感覺,的確奇妙莫測,或許是得益於赤鐵劍的「人劍通靈」的幫助,使得體內的「聖胎」,更上一層樓,達到了一個更高、更玄、更秘的境界。

    李正倫漸漸的收回靈覺,當他正打算下榻行走時,卻忽然聽見隔壁王見羞以及宋福金兩人,傳來了輕微的交談聲。

    「金兒,好不容易弄好了人偶,要不我們先、演練演練?」

    「小姐,這,不太好吧?真要像劉爺爺說得那樣?」

    「那當然要啦。不然怎麼逼真呀。來,金兒,你摸我這兒。喔,好舒服。別害羞嘛,本小姐的身子,你又不是沒看過……小時候大家還一起沐浴、搓背的……來,讓小姐也摸摸你的……」

    「啊……小姐,好癢……」

    「要死啊,輕點聲,萬一被三姓家奴聽了,可得笑話咱們……」

    一開始,李正倫還沒聽出異樣,但到得後來,這兩個妮子的呼吸越發沉重,魅惑至極的喘息聲、嬌呼聲,以及相互糾纏的摩挲聲,叫李正倫腦海裡登時浮現出一副「百合花」的活春宮來。

    李正倫不由吞了吞口水,腿根部的龍頭,更是瞬間抬起,硬若金石。

    李正倫自嘲的笑了笑,將赤鐵劍還入鞘內,走出房門。

    劉一絕早已坐在廳中,見李正倫出來,鬆了一口氣,道:「還擔心你會醒不過來呢。昨日黃昏,田頵在城樓上,最後一次勸說李神福不果,結果一怒之下斬殺了李神福家人。今日兩方兵馬,必然會有一番惡戰。」

    李正倫平淡的點了點頭,表示瞭解情況,忽然自信一笑,道:「赤鐵劍的

    名字,我已經想好了」

    「哦?」劉一絕看了李正倫一眼,感覺他的氣度、神態,皆大勝兩日之前,心中的情緒受李正倫感染,不禁取笑道,「你這兩日入定,該不會就只為了起個劍名吧?到底叫什麼名字呢?」

    李正倫道:「此劍就名……定風波!」

    劉一絕心裡喃喃默念幾遍,隨即擊掌讚道:「好名字,好氣魄!但願你今日此行,能夠得償所願!老夫在此,溫酒等候!」

    「田頵必死無疑!」話說完時,人已不見。

    **************

    在忭州城外的沙場之上,田頵軍與李神福軍廝殺一處。

    葛從周及其手下人馬,混雜在田頵的親衛軍中,形成了一股勢如破竹的衝鋒力量,但未免被人認出身份,而引起李神福的警惕,葛從周等人,全部都是盔甲罩頂、黑巾蒙面。

    葛從周擊殺李神福軍,下手絕不含糊,但心裡面,卻對田頵頗有微言。田頵陣前斬殺了李神福家人,本意是想擾亂李神福的心神,叫敵人慌中出錯。但田頵卻忽略了另外一個原因,反而使得李神福的人馬,變成了一隻悍不畏死的哀兵!

    原本葛從周帶來的隊伍,加上田頵的親衛,可以很快的殺至李神福駕前,但現在卻不得不多付出幾倍的代價,才將李神福的哀兵擊退。

    而且從個人的感受出發,葛從周也不贊成田頵殺掉李神福的家人,如此暴行,極易使他失掉軍魂、民心,也使得他和李神福之間,再無任何迴旋的餘地。

    這也就難怪,田頵雖然武力猶在楊行密之上,但威望卻一直屈居楊行密之下。一支軍隊,若只懂得以暴制暴,而不從根本上收拾軍心,只怕不會存在長久。

    這一戰,若不是奉了梁王的命令,葛從周還真的不願與田頵合作。

    以田頵的性格,就算讓他打贏了李神福,取楊行密之位而代之,最終也不過是為人做嫁衣,他日梁王揮軍南下,田頵斷然抵抗不住,只得拱手讓出江淮。

    不過眼下,葛從周卻是與田頵精誠合作,兩人以勢不可擋的勇氣,衝開了李神福布下的重重防線,直接衝殺至李神福的本部。

    葛從周並不虞李神福掉頭撤離,先不說他已經在李神福後退的路上,埋下了伏兵,光是在這戰場之上,一進一退的之間,軍心大受影響,李神福是知兵的人,深知今日這支「哀兵」若是怯退,將會兵敗如山倒,再也難以重整旗鼓、與田頵一較雌雄。

    果然,就聽李神福一聲暴喝,道:「田賊棄城而來,此天亡也!」說罷,一槍挺出,在附近衛隊的護翼下,拍馬迎戰田頵。

    附近的軍隊亦隨即發出暴喝,喊殺震天,戰鬥力瞬間提升數倍。

    「錚!」

    短兵相接。李神福終於與田頵膠著一處,兩人鬥了十來個回合,一時間勝負難分。

    葛從周慢慢的潛伏至兩人戰鬥中心,忽然抓住一個機會,大喝出聲,道:「李神福命喪與此!」

    說話時,已經凌空躍起,朝著李神福一劍刺去。

    面對如此凌厲的劍氣,李神福不由大吃一驚,剛剛他與田頵對戰,已是使出渾身解數,才勉強不落下風。誰料田頵手下,竟然還藏有如此高手,功力只怕還在田頵之上。

    殺人的劍,轉瞬即至,再加上正對面的田頵,緊緊逼迫,李神福一時間避無可避,險象環生。

    「蓬!」

    李神福被田頵一腳踢下戰馬,幸虧得附近手下拚死護衛,這才撿回一條小命。但田頵這一腳,已叫李神福受傷不輕,幾無再戰之力。

    田頵心中得意,仰天大嘯,道:「李神福已經遭我生擒,餘部速速投降,可饒爾等不死!」

    就於此時,一名黑巾蒙面的將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向田頵。

    此人除了趁亂混入葛從周部的李正倫,自然不會再有別人。

    李正倫之所以選這個時機殺出,皆因田頵、葛從周,都以為勝券在握,心中放鬆警惕。他蓄勢待發、以全力一擊擊出,而田頵則是驚惶應戰,高手之爭,往往便是爭的一線之間。

    不過田頵亦是英雄了得,倉促之中,揮劍擋住李正倫大巧若拙的一劍。但他失算處,則在於完全低估了李正倫此劍的威力。

    定風波在「聖胎」的催促下,赤芒暴漲,耀眼炫目的光芒,刺得周圍的人全都看不清視線。李神福的手下,便是趁著這個機會,將李神福救回軍陣之中。

    而田頵的佩劍,卻是架不住定風波的全盛功力,在赤芒閃耀那一剎,應聲斷裂。

    隨即定風波直劈田頵腦袋,這一劍下去,勢必要田頵身首異處。

    「大帥!小心!」

    田頵身邊的眾多護衛,忽然異口同聲的大喝出來。

    李正倫心中一驚,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似有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凝聚了田頵親衛眾人所有的精神,彷彿在田頵周圍,築起了一道堅強的壁壘。

    李正倫的「聖胎」竟也受其干擾,劍上積聚的氣勁,彷彿被那道壁壘衝散。

    這種情況,還是李正倫首次遇見。心中雖然驚駭,但他也無暇多想,皆因一旁的葛從周,已經馳援過來,叫李正倫再也沒法劈將下去。

    李正倫暗道可惜,只得連忙收拾心神,放棄對聖胎的運用及控制,直接改劈為刺。

    定風波挑中田頵肩頭,將他殺下馬背。

    李正倫不再遲疑,直接躍上田頵的坐騎,雙腿一夾馬腹,揮起通紅詭異的利劍,在田頵後方的軍陣中,殺了一條血路出來。

    定風波所到之處,人仰馬翻,眾皆披靡。但他殺傷的目標,卻並不是田頵的軍隊,反而是李神福的士兵。

    李正倫一邊奔殺,一邊大喊「田帥已死!田帥已死!大家快跑啊!快隨我跑!」聲音如雷,覆蓋了一切響動。

    在後面廝殺的將士,不曾注意到剛才的變故。只知道李正倫騎著的是田大帥的愛騎,又是盟軍打扮,加上帥旗處混亂一片,亦是信以為真,紛紛跟在李正倫坐騎後面,調頭逃跑。

    有人開始逃跑,就會有更多人跟著逃跑,不需要任何理由!這,就是羊群效應!而李正倫,則無疑充當了頭羊的角色。

    田頵軍在李正倫的帶領下,開始抱頭逃竄,等到受傷的田頵、葛從周等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將令難行,場面混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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