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三十七章 孫策苦戰 進攻大陣 文 / 辛多
黃巾連敗，太祖驕，以疲軍深入敵陣，幾至滅亡。()
——《華夏春秋》·《武帝紀》
孫策經過多次戰鬥後，終於突破黃巾軍的外層，來到了八門金鎖陣面前。由於孫策軍接連不斷的連續戰鬥，此時的孫策軍無論是物質還是體力都已大不如前，更讓人擔憂的是此時的孫策並沒有停下的想法。
即使孫策想停，黃巾軍也不會讓孫策有修養的機會，八門金鎖陣的黃巾軍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一方是以逸待勞，一方是疲憊不堪，孫策面臨著巨大的壓力。而從西線開始攻擊的皇甫嵩正巧與孫策相反，皇甫嵩步步為營，邊打邊歇，此時也到了八門金鎖陣前，可是皇甫嵩的軍隊卻是士氣高昂精神抖擻，讓黃巾軍壓力頗大。
孫策此時很痛苦，先不說自己一方的士兵都疲憊不堪，就連敵軍也不像之前那樣弱小了。孫策看著於禁張一極為辛苦的在抵擋黃巾軍的攻擊，此時已經亂了分寸。其實一開始黃巾軍並不是很多，孫策軍打的也很輕鬆，可是好景不長，沒多久黃巾援軍就從兩側逐漸湧來，孫策的軍隊就這樣被拖住了。
雙方的軍隊損傷並不大，可局勢卻越來越對孫策不利，此時的黃巾軍並不以殺敵為主，八門金鎖陣就是一主防禦的陣法，強調的是困住敵人，慢慢的將敵人的力量消耗，以最小的傷亡殲滅敵軍。很顯然孫策軍看起來損傷不多，但其實每個士兵的體力都已經在戰鬥中消之殆盡了。而黃巾軍的士兵卻輪著休息，一旦有人體力不支便向後退去，後面的人再次加入戰鬥。
八門金鎖陣，陣型本來就難破解，神秘男子不知經過多少年的研究才勉強擺下，不過這陣若是幾千人排兵佈陣，孫策一方即使無法破陣也可以遠離此陣。然而神秘男子的大手筆使得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眼前怪異的黃巾部隊，擺下的是八門金鎖陣。
孫策的軍隊已經力不從心了，上一刻還打的不相上下，下一刻黃巾軍突然發力孫策軍一下子竟打出了缺口。孫策開始怕了，剛才那一刻自己還有壯士斷腕的機會，這一刻自己就是想退都退不下去了。孫策的軍隊此時已成強弩之末，只差那最後一根壓倒駱駝的稻草了。
就在那最後稻草到來前，孫策已經知道按照此時的形勢等下去和撤退都是死路一條，唯有拚殺還有一線希望。孫策將浴血奮戰的張一喚來，「將精衛營集合起來，我們把敵軍的隊伍撕裂。」孫策的嗓音已經有些嘶啞了。
「如果精衛營撤出來，整個軍隊會崩潰的。」張一連忙否定著。
孫策向一旁看去，只見於禁在軍中死守著黃巾軍的猛攻，此時於禁轉過頭來，用無比堅定的眼神回復了孫策。「沒時間了，快按我說的做！」孫策向張一狠狠的命令道。
精衛營以極快的速度集合在一起，而這短短一瞬間，孫策的軍隊已經在黃巾軍的猛攻下崩潰了。黃巾軍如一群狼向孫策的軍隊撕咬去，孫策的軍隊率先被撕裂出了一個口子，孫策看到此時的情況心裡已經涼了半截，心歎自己的一意孤行終究要將自己毀滅了。
「隨我向敵軍衝過去。」焦觸率領在精衛營向黃巾軍衝過去。已經沒用了，孫策感覺天都要塌了，沒有人能夠抗住孫策的天。「孫君，你看。」張一的話語如一顆悶雷炸在孫策的腦海裡。
孫策緩緩抬頭看去，只見前方的缺口中已經被補平了，孫策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抗住自己坍塌天的年輕人——於禁。於禁現在很痛苦，此時的孫策軍就如同在暴風雨的大海上那無助的一葉扁舟，而於禁就是這小舟的掌舵者。於禁用驚人的統率力將軍隊再次集合，雖然補上那個致命的缺口，可是依舊逃不過要被風浪掀翻的命運。
不過，此時焦觸已經率領精衛營衝過來了，這是孫策手中最為精銳的部隊，雖然此時他們是這個戰場上最疲憊的士兵。可是所謂精衛營，訓練的絕不是簡單體能，技巧訓練，精衛營的強大在於那超於常人的意志力，而這種意志力，在此時就是最為強大的武器。
焦觸衝在前面，一把環首刀將刀法發揮到極致，焦觸的刀法就突出一個字「簡」，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刀刀致命讓人防不勝防。黃巾軍的弱點終於暴露了出來，黃巾軍一直都以人數作為優勢，但是人才並不多，孫策交手的幾大渠帥，無論是趙弘還是平漢雖各有所長，卻獨木難支。反觀漢朝雖然處於種種不利的條件下，名臣武將人才輩出，所以黃巾軍雖佔上風卻總是討不到便宜。
只見由焦觸帶頭的精衛營衝進黃巾軍就是猛烈的廝殺，而黃巾軍由於沒有能夠抵擋住焦觸的大將，焦觸得以在戰場中橫行無忌。孫策看著那不斷指揮作戰的於禁，看著那在敵軍穿梭的焦觸，內心又點燃起了希望。
打仗打的就是士兵的士氣，尤其對於黃巾軍來說，士氣是決定能否戰鬥的標準。此時黃巾軍的士氣就很低落，自己已經按照命令去攻打敵軍，可就在敵軍即將崩潰的時候，一個不起眼的男子突然召集士兵，堪堪撐住自己的攻擊，而後敵軍將領的勇武更是讓自己無法抵擋。黃巾軍的小統領看著眼前的形勢想起那些命令，立刻決定撤退。
黃巾軍有序的撤退著，孫策軍的體力早已到達極限，根本無法再去追擊，孫策看到敵軍撤退心裡一鬆，便也下令士兵撤退，雙方如同商量好的，各自向後退去。
回到城池中的孫策好幾天都未將心平靜下來，那日的戰鬥是孫策有史以來最沒有把握的一次。若不是於禁突然展示出強大的統帥力，或許此時孫策即使能活下來，也沒了自保的資本了。孫策不停的反思著，發現自己那些天來，完全像變了一個樣子，驕傲自大是懸著每個人頭上的一把刀，孫策的驕傲自大讓那刀緩緩下降，直至脖頸。
「先生，我錯了。」孫策低著頭如同犯了錯的小孩。
程昱面無表情的看著孫策道：「不，是黃巾軍錯了，他們以為憑借幾座空城，幾次勝利就能將你送入驕傲者的墓地。」
「先生此話何意？」孫策明顯沒有聽懂程昱的話。
「黃巾軍的目的不過是通過一場場勝利讓你驕傲自大，導致你攻人敵軍深處。」程昱彷彿早已看透了一切，「然而黃巾軍卻小看了我們的能力，如果上次戰鬥敵軍派出精銳，或者有能夠擋住焦觸的大將，你們便逃不掉了。」
別說黃巾軍小看了你的能力，就是我也完全沒想到會出來個於禁將局面扭轉，本來想讓你長些記性的，可是如今的表現卻還遠出我的意料。其實程昱表面上將孫策和黃巾軍分析的很透徹，可是心中卻一直不停的打鼓，在自己的意料中孫策能再勝更多次，孫策的損失也不應是這一點，很顯然黃巾軍和孫策都變強了。
孫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先生，現如今我們應該怎麼做。」
「繼續進攻，此時西面的漢軍應該向黃巾軍進攻了，我們必須要從東面牽制才不至於讓黃巾集中力量對付一個，況且現在糧食稀少也不得不從黃巾那裡獲得。」程昱最大的作用就是總能清晰的為孫策分析敵我實情，並提出下一步要怎麼做。
「先生，這次的黃巾軍十分怪異，對戰的時候大多是拖著我們的體力，即使對方佔了上風，也不去主動出擊。」孫策想到對戰的時的黃巾軍與之前遇到的都不同，只是一味的防守糾纏，除了自己集合精衛營時的猛攻，就連最後撤退也是黃巾最先決定的。
程昱聽了孫策的話倒是突然想到什麼，連忙拿出前些日的情報又細細的看了起來。「如果按照你的描述，我倒是認為這是黃巾軍布下的陣。」程昱似乎摸出那麼一些門道，只是自己也無法確認那到底是什麼陣。
孫策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著程昱，「先生，我並沒有發現敵人列陣，就是援軍也是交戰不久後才來的。」
黃巾軍的確沒有佈陣樣子，可是先將敵軍體力消耗，再進行攻擊，這效果未免和那個陣法太像了些，若不是陣法，那就更難破了。程昱心中也亂成一團，黃巾軍的狀況實在是無法臆測，摸不清敵軍的情況這對自己可是大大不利。
程昱將眼前的地圖捲了起來，深深的吸了口氣對身後的孫策道：「事到如今，也只有摸著石頭過河了，只有打敗眼前的黃巾軍，再向前進或許才能驗證我的想法。」
皇甫嵩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地圖，昨日第一次和黃巾軍交戰的皇甫嵩很輕鬆的擊敗了黃巾軍，可是當時皇甫嵩卻選擇了後退。「皇甫將軍，我們現在處於上風為什麼不繼續前進，既然眼下敵人實力薄弱，說明東面的黃巾軍受到漢軍牽制，如此機會豈能放棄。」一個青年男子忍受不住內心疑惑，站起身來向皇甫嵩質問道。
「哦。」皇甫嵩從深思中醒來，看著眼前正質問自己的青年男子淡淡回道：「子寒，你莫要著急，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敵軍最近的行動有些怪異，小心點總沒有錯的。」
那個青年男子剛想說話，旁邊的一位老者卻早一步起來攔住青年男子道：「薛冰，你怎麼如此不懂事，皇甫將軍自有破敵妙計，你且在一旁好好聽著。」
「諾。」薛冰也不是不懂得大小尊卑，先前的質問不過是自己衝動之舉，被眼前的男子教訓一頓，薛冰自然不敢再說什麼，自己一個人坐在一旁。
「薛先生，你又何必責怪孩子呢，我聽子寒所言也不無道理。」皇甫嵩看到薛冰委屈的樣子也笑嘻嘻的說道。
「皇甫將軍，都是下官教導不力，犬子是太過於剛烈才如此不敬，但完全沒有質問將軍的意思。」這個皇甫嵩口中的薛先生倒是薛冰的父親。
皇甫嵩向薛冰走去將其扶了起來，「你說的不錯，此時無論敵軍如何都不應在此停下，否則只會讓黃巾軍集中兵力對付東面的友軍。」
薛冰臉色一喜，皇甫嵩轉而又道：「子寒，此戰你願當我陣前先鋒嘛。」
「下官願意。」薛冰的幸福來得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