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四十七章 一條蛟龍 艱難選擇 文 / 辛多
精衛營率先衝進戰場,既然敵人已經嚇破膽了,就要痛擊敵軍,讓其留下陰影,這是孫策的第一招。
波才看著衝向陣中的精衛營猛攻擊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士兵,心中也有了決定。不僅孫策有精銳部隊,趙弘有,平漢有,波才自然也有。五百黃巾精兵迎向精衛營,精衛營不得不打起精神和黃巾精兵戰在一起。
孫策看到精衛營被纏住也不再繼續破陣,只是和於禁率領士兵衝上前去。孫策深知黃巾軍陣型的可怕,所以拚命纏住黃巾軍,無法讓其列陣。事已至此,孫策一方是退無可退,只有全力的拚殺,在敵陣沒列出陣前,等待漢軍的到來才有可能獲得勝利。
波才倒不急與列陣,他看得出來孫策軍的真正實力,兩千多人,在自己的面前根本起不了多少風浪。自己慢慢消耗敵軍,等到敵軍疲憊的時候,再一舉殲滅,那時孫策就是想退了退不掉了。
於禁很穩,如同海岸上的一塊巨石,任憑雨打風吹,我自巋然不動。孫策這一次將所有士兵的控制權交給了於禁,自己僅僅指揮精衛營。孫策相信於禁,雖然這個名字自己前世未曾聽聞,不過現實中於禁從來沒讓孫策失望過。
於禁懂得統兵,如今的形勢是敵眾我寡,自己要做的是將隊伍牢牢的團結在一起,不被敵軍衝散。波才一次又一次的組織進攻,試圖找到漢軍的弱點,所有的方位一一試探,可是於禁很謹慎,一點也不上當。
波才也是一個奇才,其統帥風格是那種劍走偏鋒,往往看到一丁點破綻就能找到突破點從而打敗敵軍。可是由於禁統帥的漢軍實在是鋼板一塊,自己費了很多時間依舊沒有找到可以突擊的那個點,心中自然有些焦急。
「一刀兄,此時也只有靠你了,既然敵軍沒有破綻,那你率軍衝進去,以一刀兄勇武,敵軍勢必無人能擋,那時我再率軍衝過去。」正在焦急的波才突然看到自己身邊的一刀,心中有了計策,這個一刀的勇武可是黃巾軍中數一數二的,如今在自己身邊怎麼能不好好運用一下。
「波兄過譽了,你就是不說,我也忍不住要攻過去,上次被這些漢軍陰了一把,如今我定要擊破敵軍,報那一箭之仇。」一刀詭異的笑了笑,抽出那把利刃向於禁一方奔去。
於禁不停的鼓舞士兵,整個軍隊無論士氣還是戰鬥力都有了很大的提升,這就是一個優秀統帥的作用。一刀朝漢軍襲來,於禁自然不能未卜先知,可是當一刀連殺三人的時候,於禁的目光就聚集在這個危險人物身上。
敏感的於禁深吸了一口氣,心道遇見難纏的傢伙,剛想喊來焦觸,就發現敵軍又連殺五人,而殺這五人僅僅用了三刀。面對一刀的士兵充滿了恐懼,眼前這個人簡直如同魔鬼一般殺人不眨眼。
此時場外的波才眼睛一眨明顯是發現有可乘之機,隨後舔了舔發乾的嘴唇率軍衝來。若這一下衝過來,面對有所畏懼的漢軍士兵,於禁縱是孫武再世,也難以抵擋。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刀的面前出現了一人擋住了一刀的前進,此人正是焦觸。
於禁喘著粗氣,盡量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原來就當波才即將衝過來的時候,焦觸連忙奔了過來與一刀戰在一起。武者都是很敏感的,焦觸感覺到附近有高手,都沒有和孫策說就跑了過來。焦觸的出現,讓戰局再度回到平衡,波才並沒有貿然進攻的,而是在等待一刀將焦觸幹掉,波才十分相信一刀。
焦觸看著眼前殺氣騰騰的男子,感覺呼吸都有些壓抑。一抹刀光,一刀向焦觸偷襲而來。焦觸剛剛跑到戰場,根本沒準備好,更沒想到對方會那麼陰狠。這一刀直奔焦觸的胸口,焦觸卻是避無可避,一刀不屑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嘴角已經漸漸揚了起來。
利刃足夠鋒利,可是一刀並沒有想到焦觸胸前有那麼一塊精心打造的胸甲,自從鮮卑之戰中救了自己一命,焦觸基本上甲不離身。()焦觸的衣服瞬間被劃開,隨後露出了那保了自己好幾次命的胸甲。
一刀將刀收了回來,又一次失誤,上次是那個男子,眼前的男子又失誤了。一刀這些日子開始發現漢軍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麼弱小,至少眼前的男子就足以和自己一戰的。一刀打起精神,看著眼前的焦觸,這一次決定不會再讓眼前的人逃跑了,自己一定要捍衛自己的尊嚴。
焦觸後背都是冷汗,抽出環首刀做防守姿勢,看著對面手中的利刃,想起了鄧蒙的話。「原來就是你傷了張兄,這次你遇見我,定要替張兄報仇。」焦觸憤怒的看向一刀。
「哦,你說的是那日想偷襲我的那個小子啊,他能在我手下過兩招,就不知道你了行不行了。」一刀想起那日的情景卻比焦觸還要憤怒,那是自己第一次偷襲人,一刀不中,驕傲的一刀自然不能原諒自己,更不能原諒張一。
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兩人戰在一起,一刀可不是靠偷襲活著的。自然絕大多數倒在自己刀中的都是被自己秒殺的,可是正面對攻,才是自己真正的優秀的地方。環首刀舞的風生水起,可是怎麼看都是在防禦,一刀的動作太刁鑽了,每一次進攻都逼得焦觸應接不暇。一套攻擊下來,一刀神清氣爽,而焦觸卻是滿身大汗了,再細細看去焦觸的衣服也被劃的一道又一道的。
焦觸的環首刀和那利刃又一次的對碰,焦觸本以為對面利刃再強大,也只是因為靈活輕便,可是經過幾次硬碰硬,焦觸改變了這個想法。兩人的兵器對碰,自己根本佔不了什麼便宜,反而是利刃小而輕能在撞擊後,迅速收回繼續進攻。
沒幾個回合,焦觸就受傷了,一刀似乎並不想一擊殺死焦觸。上一次利刃明明可以擊在焦觸的脖頸,可是一刀留情的劃在了焦觸的肩膀上。焦觸如同被貓抓住的小老鼠,先不急著吃掉,而是先逗一逗。
焦觸連退幾步,看著肩膀上的傷,輕輕的吐了一口濁氣,隨後提著手中的刀向一旁走去。一刀沒有任何反應,眼睛盯著焦觸也緩緩的走著。走了有十幾步,焦觸將手中的刀朝地上扔去,刀身自然沒入土中。
焦觸拿出了自己的長槍,自己之所以換個地方,是因為長槍的施展需要足夠大的活動範圍。如今自己所挑選的地方並不是敵軍主要的進攻方向,士兵自然少了許多。焦觸撫摸著自己的長槍,看著對面那個可怕的男子。
一刀看見焦觸抽出長槍後,用手擾了下頭道:「原來還藏了這麼一手呀,不過別以為你換了武器就可以活下來。」焦觸笑了笑,焦觸開始認真了,自從跟了孫策這桿槍已經好久沒有用了。眾人都知道自己是精衛營的副統領,可是焦觸曾經有個響亮的稱號「河北一條蛟」,如今蛟龍即將出海。
焦觸最先攻去,只見槍花飛舞,如一條條可怕的蛟龍向一刀吞去。一刀不再輕視焦觸,也拿出了所有的實力,只聽得一聲聲兵器的碰撞聲。這一刀竟然能和焦觸的長槍去硬碰硬,而且絲毫沒有吃虧。
要知道焦觸之所以換成長槍,就是看中了一刀手中的那個小刀。一刀手中的刀很奇怪,比匕首要大,比平常的刀又小,看上去雖然輕,實際上卻厚重的。這也是一刀能夠和刀和長槍硬碰硬的原因所在,要是換做一般的刀,恐怕在如此重的力道下早就飛出去了。
還有一點就是,兵器講究的是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短兵器固然靈活多變,可是那也只限於近身之後,在焦觸的長槍下,一刀根本無法像之前那樣進行爆發的襲擊。經過兩人的鬥智鬥勇,如今又變成了一場持久戰。
此時的孫策正率領精衛營和敵人血戰,精衛營戰鬥力雖然略高於黃巾精兵,可是奈何敵黃巾精兵是精衛營的兩倍還要多。精衛營第一次遇到強勁的對手,孫策也不得不走在前方和眾將士一起奮戰,如此一來到真激起士兵的士氣。兩方都是損傷慘重,可是孫策心裡卻明白,自己是損傷不起的。
然而於禁這邊卻並不像焦觸和孫策那樣如意,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再多的陰謀詭計都沒有用。兩軍差距太大了,幾倍的人數在真正面對面的戰鬥中無疑是巨大的優勢。這一點是再強大的統帥和武力都改變不了的。
於禁的士兵已經轉攻為守,如此一來主動權更在波才手中。波才接到了一個情報,由前方哨亭傳來的,那就是漢軍正率領大部隊向自己攻來。波才也不是一般的人,頓時想明白了這一切,波才收回玩耍的心,當機立斷下令部隊列陣,這一下又將於禁一方逼到絕境。
於禁看著眼前黃巾軍漸漸的集合起來也是氣的咬牙,於禁知道這是波才的陽謀,自己如果進攻破陣一定會露出破綻,那是波才最願意看到的。不過如果呆在原地,當黃巾軍的八門金鎖陣一旦列成,別說自己這些人要交代在這裡,就連接下來趕來的漢軍都不一定逃得過。
於禁苦苦的糾結,遠處的焦觸還在和一刀力戰,孫策也在一旁艱難的堅持,那所謂的漢軍也沒有到來的徵兆。於禁就在懸崖邊上,前有懸崖,後有追兵,自己能做些什麼呢,自己又要怎麼選擇呢,於禁面臨著前所未有的糾結。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於禁注定要有一場蛹化蝶的蛻變。
「全軍進攻!」於禁幾乎是咬著牙喊出來的。
波才笑了,焦觸和孫策同時看向於禁,只見那堅毅的面龐以及身後的那些勇士。
擂台上開始上演最最精彩的一幕,此時坐在觀眾席上照亮整個戰場的火焰似乎也被於禁的豪情所感動。
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