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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石上玉簪碎 文 / 月芷然

    商齊什勒洪莊

    一早起,洪安吩咐了莊裡的下人,便去梨花園請示洪風,卻見洪風坐在園子裡,似乎正在看信,只好靜靜地站在園外。

    洪安(本名何安)並非商齊什勒本地人,而是因戰亂逃到此城,當年的境遇不知有多慘,若不是遇到洪風和金寶貝,恐怕這一條老命早已斷送。洪安其實很心疼洪風,那副強顏歡笑的樣子,一定很辛苦。

    而這莊中大多數人都是當初或多或少受過洪風或向流雲恩惠的。特別是小帳房洪商,那個只有十五歲的孩子是跟著洪風從大漠裡出來的,原名比鍥鐸爾,身世可憐,對於洪風更是忠心耿耿。

    「安伯,有事麼?」洪風的聲音喚回了洪安跑遠的思緒。

    「按少爺的吩咐,已經準備好龍鼎客棧的選址了。」洪安躬身說著,洪風輕聲應著。

    「若是舉辦喜事,莊內人手是否齊全?」

    「恐怕不夠用的。」洪安說,微愣了一下,「少爺,要迎娶少夫人麼?」

    「你算算需要多少人吧,時間不多。」

    「是,老奴在此先恭賀少爺大婚。」洪安笑著,退出了梨花園。

    洪風望著洪安的背影,似乎還能看得到他臉上的笑,自己卻是沒有半點笑意,轉眼看向了手裡的信。

    洪施主

    一切諸法,皆因緣所生,畢竟空相;以此為觀,謂之甚深清淨觀;對此空之諸法,雖起種種煩惱;但煩惱不由內生,由外緣而起;煩惱亦不由外起,蓋所謂外者,元來空相也;求諸內外,則煩惱不過迷影而已;此觀名之曰淫怒癡實相觀;淫怒癡即貪瞋癡;三毒無相,故名之曰實相;精心思惟,了得實相本不生者,名得無生法忍。此諸法實相觀,亦與前觀無量壽佛法欲生極樂國者所觀相同;故云「觀諸法畢竟空相;於眾生常興大悲;所有善本,盡以回向;願生無量壽佛國,使得往生」是也。

    貪慾、瞋恚、愚癡三者,迷之根本也。貧僧勸言,洪施主切莫因此迷惑心智,作下不孽苦海。

    東隱

    「龍溪佩…」

    玄龍莊

    龍衡俊看著不停的喝悶酒的向流雲,微微皺眉,抬眼便瞧見了躲在門外偷看的龍溪佩,見龍衡俊看過來,龍溪佩臉色一紅,連忙逃走了。龍衡俊暗歎,真是害人不淺…

    伸手攔下了向流雲的酒罈子。

    「你怎麼了?」龍衡俊問著。向流雲神色苦惱,不知該說些什麼。「你跟索玉兒出事了?」龍衡俊猜測,向流雲點點頭。

    「婚事取消了。」向流雲說著,龍衡俊不解,這兩人怎麼了?

    索玉兒說她不想嫁,可又不肯說是為什麼。問她洪風跟她說了什麼,她也是顧左右而言他,一直旁敲側擊的詢問關於金寶貝的事…她是知道什麼了麼?洪風也忙著洪莊和龍鼎客棧的事,沒空見他。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好端端的,取消婚事做什麼?」龍衡俊問著,心裡有些著急,好不容易能有個讓佩兒死心的辦法……

    「多說無益,喝酒。」向流雲顯然不想談及此事,只是一味的喝酒,龍衡俊正要說什麼,突然後院裡傳來了一陣飄飄裊裊的琴聲,暗自頭大。

    龍鼎客棧突然離開京城的消息,掀起了一陣風波,於此事,幾乎無人探知到了內情,朱夢龍有如逃亡一般的迅速離開,卻是給了不少明眼人敲響了警鐘。

    前往西域路途遙遠,儘管已經請了京城最有名的鏢局來保護,但司徒傑始終放心不下,暗中派遣了英烈跟著,直到到達了朱夢龍與洪風商討後約定接人的地點,方能返回。

    朱夢龍出發後一個月,京城風平浪靜,暗地裡卻又風起雲湧,遠在邊疆的西域也是暗流湧動。洪風突然辭去南堡球社球頭位置,甘做陪練。向流雲與索玉兒之間同樣麻煩不斷,婚事取消本就奇怪重重,兩人又不願做出解釋。

    商齊什勒

    (洪施主,冤冤相報何時了,你若依然堅持,貧僧也不再多做勸導。)

    「我問過流雲關於寶貝的事,雖然他什麼也沒說,可是他不像做出這種事來的人!」索玉兒說著,仍然不死心的為向流雲辯解著。

    「你看我像奪友所愛的人麼?」洪風聽了卻是輕笑著反問,索玉兒語塞。

    因為這件事,她已經跟向流雲快鬧僵了,向流雲不明白她為何總是跑去找洪風,幾次三番的質問她,可是真正的原因,她又怎麼能說出口。

    難道真的直截了當的去問向流雲,是不是他害死了金寶貝嗎?即使不問,他一聽到關於金寶貝的事,那蒼白的臉色其實已經出賣他了,只是她一直都不肯相信。

    「洪風你到底想要什麼?」索玉兒看向洪風,「流雲已經夠難過的了,難道你還想讓所有人陪你一起痛苦麼?」

    「只要你狠得下心來,我也便能輕鬆些。」洪風淡然道,索玉兒明白他的意思,慘笑。

    「我會去跟流雲說清楚。」

    「要我幫忙麼?」洪風笑笑,難得的肯幫忙,索玉兒卻是搖頭。

    「不需要,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索玉兒撇開了臉,洪風的手卻已伸了過來。

    「玉兒姐?」耳畔響起好聽的聲音,帶著疑問和驚訝,兩人轉頭看去,索玉兒卻是剎那間臉色一白,洪風微微瞇了眼睛,平淡的收回了手,端坐。

    r/>「玉兒,今日父親請了師父在家中研討蹴鞠,你也過來吧。」向流雲溫和的笑著,說罷轉身離開了,龍溪佩神色複雜,連忙追了上去。

    「新娘子,看起來還是應該高興些的。」洪風似是嘲笑一般的說著,拍了拍她的肩,走了。

    向府

    氣氛詭異,向二娘微微皺眉看著喝得正起勁的兩個男人,心下想著你們倆就是瞎了也該看出來不對勁吧!

    「玉兒,你不餓麼?流雲快吃呀∼那酒有什麼好喝的,多傷胃。」向二娘笑眼盈盈的招呼著兩人,索玉兒搖頭說她沒什麼胃口,而向流雲則沒有理會向二娘,好尷尬。

    「你跟我出來。」向流雲似是喝夠了,放下了酒杯,突然說著,桌上的人們一愣,索玉兒抱歉的向三位大人點了點頭,隨著向流雲離開了。三人面面相覷…

    「你跟洪風是怎麼了?」向流雲直截了當的問著,索玉兒語塞,默然。「上次退婚也是因為他嗎?」向流雲右拳握了握,繼續問著。

    良久,索玉兒才輕聲應了一句。「是。」

    「為什麼?」向流雲不解,索玉兒不語,向流雲深吸了口氣,「前些日子你一直旁敲側擊的問我關於金寶貝的事,你知道什麼了?」

    「我應該知道什麼?」索玉兒反問。

    「你什麼都不應該知道。」向流雲臉色一白,語氣有些強硬。

    「我的確什麼都不知道……」索玉兒幽幽歎道,他原來是想隱瞞的…「我一直都感慨於洪風肯為寶貝改變至此,想著你也能為我改變…」可是你卻還是同從前一樣,任何事都瞞著我…

    「我難道不曾為你改變嗎?」

    「你為我改變過什麼?與你相處我很辛苦你知曉嗎?一直在改變的是我,你的大少爺脾氣不是為我改變而是被時勢所變!」

    「你是否從未看清過我?你如此認為也罷,可是就算寶貝是我所害,那此事與你我之間又有什麼關聯!」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我之間,竟然也會像現在這樣,越走越遠……你害了他人所愛,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也會失去自己所愛……向流雲你可曾愛過我?你我之間就像是你一直在委曲求全,我很累……」

    龍溪佩神色微黯,躲在路口處看著沉默許久的兩人,大雨又至。墨綠色的傘蓋移到了她的頭頂,龍溪佩回頭看去,眼睛紅了起來,再看兩人時,眼淚已經止不住的落下來。

    「不忍心嗎?」來人冷淡的問著,龍溪佩咬了咬下唇,沒有答話。

    「你會不會後悔?」龍溪佩接了遞過來的雨傘,反問了一句。

    「天涼了,早些回去的好。」那人同樣沒有回答,而是走進了雨中,越來越遠。

    「洪大哥…」

    洪莊

    「夢龍一行已經到了交接地點,由旌陽和洪青去接,此次大婚之事,除了洪商負責府中賬房以外,剩餘人由安伯來安排。」(洪青是府中少有的會功夫的人。)

    「老奴明白。」洪安點頭,大婚府中肯定會請外人幫忙的。

    「可是旌陽想看師父成親。」蘇旌陽不滿道。

    「可是接人一事,安伯要打理洪莊,商哥哥要看賬,交給其他人我也不放心,旌陽聽話,在路上小心些,你阿青哥會照顧你的。」洪風揉著蘇旌陽的頭,說著,若不是洪青不識字交接之時怕有變故,也就不會讓蘇旌陽去了。

    「好吧……」蘇旌陽鬱悶的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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