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交易 文 / 方巖
方言愣了好一會，才猛的站起身來，面露狂喜之色。
如果單靠他自己吸收練化，至少也要半年的時間才能突破。他沒想到竟然就這樣意外的突破了。
仔細的在身上打量了一翻，確認沒有異常後才將緊繃著的神經鬆懈下來，劫後餘生般的大鬆了口氣。心中後怕不已。在被那道渾厚的能量擊中後，他真的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唔！」
莫名的吸收了那麼多精純渾厚的天地能量，他正打算試試自己的實力有沒有變化時，體內突然傳來一陣疼痛感，這陣疼痛感只持續了一陣便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方言心中一驚，忙盤坐而坐，在體內察看了一翻後，他的神情便變得苦澀起來。
剛才那陣疼痛感竟是他體內的筋脈有些禁受不住那道元氣之靈的所帶來的壓力引起的。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那的本命元氣，也就是那道元氣之靈好像變大了些許。
「看來，我必須得盡快想辦法把體內的筋脈骨骼強化了，不然……」他無奈低語了一聲，轉頭四下查看起來。
強化筋脈固然重要，但現在更重要的是先找到那兩頭神獸的妖丹。
「嘶！」
當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時，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驚呆在原地。
在他眼前，碎枝橫地，一片荒涼，而在他前方十幾丈遠處，一片焦黑，眾多參天古樹只剩下一個還在冒著黑煙的光禿禿樹幹，遠處更是慘不忍睹，一座座大山已然被夷為了平地，在那裡，甚至連碎枝也無法看到，竟是全部被化成了焦黑的粉末。
越往前看，毀滅便是越嚴重，在那兩頭神獸交手的下方，一個數百丈長的大坑非常刺眼的呈現在那裡。讓站在數千丈外的方言都有些不寒而慄。
看著眼前這一幕幕，他心中打定了主意，雖然這次僥倖得到一個大好處，但下次若再遇到這樣的事情，就有多遠躲多遠，再也不跟著摻合了。
這樣的事情有一次也就夠了，誰知道下次會不會遇到威力更大的元氣能量，直接將自己撕成碎片？如果那些擁有毀滅力量的能量再強上那麼一分，他現在所在的這個位置可能也無法倖免了。
「糟糕，那頭炎火豹王應該也被轟成碎片了吧？那它體內的妖丹豈不是也被化成粉末了？」
想著那神獸體內含有雄厚能量的妖丹就這樣沒了，方言不禁有些傻眼。他冒著這麼大的危險躲在這裡就是為了想要得到那兩顆妖丹的。
他又哪裡知道，炎火豹王體內妖丹雖然已經被震碎，但妖丹內所蘊含的雄厚能量卻完全的被他吸收了。而雄厚能量直奔他而來也不是巧合，而是被他體內那道無氣之靈所吸引而來的。
「不對，那金翼妖鳳好像飛出去很遠，它應該還留有全屍。」
想到那頭從半空一頭栽下去的金翼妖鳳，方言迅速抬頭，在辯認了一下方向後，便朝著金翼妖鳳墜落的方向狂奔而去。
這兩頭神獸鬧的動靜這麼大，肯定有無數人都知道了。他不知道有沒有跟他抱著一樣心思的人藏在附近，如果真有的話，被別人搶先，那他可就虧大了。
兩刻鐘後，他來到那個大坑前，看著那個原本是一座山頭的地方此時被轟下去一個深達數百丈的大坑，他不禁又是一陣後怕，想著自己若不是剛好被那道能量擊中，從而飛出去數百丈遠，此時恐怕也成了這山脈中的一粒黑沙了吧。
有些忌憚的看了這個大坑一眼，方言小心的從一旁走了過去。腳下步伐不由的加快了一些，依著記憶中金翼妖鳳墜落的地點快速行去。
「那頭金翼妖鳳當時應該也知道它所有元氣全部使出來的威力，不然它也不會急著逃開了。不知道這頭金翼妖鳳有沒有被它自己發出的這道恐怖力量波及到，若它也像我那般被一道狂爆能量擊中的話，那它肯定沒命了。身上沒有一絲元氣護體，再加上身受重傷，它是絕對不可能抵抗得住那道攻擊的。」
「不過，如果它還活著，我該怎麼辦？」
心中這般想著，他腳下的速度卻是一點未減，就算那頭金翼妖鳳真的僥倖活著，他也是不會懼怕的。畢竟它已經是身受重傷了，不然它也不會僅僅才飛出千丈遠便墜落下去了。
金翼妖鳳雖然強大，但一頭身受重傷的金翼妖鳳就是再強大也不可能再對他什麼威脅，他自然不懼。現在他唯一關心的倒是這頭妖鳳體內的妖丹有沒有損壞。如果這顆妖丹破裂的話，其價值可是要大打折扣的。
「真是不明白，它明知道在調動天地元氣後會使自己身受重傷，為何還要那麼去做。就算它將那頭炎火豹王滅殺了，自己不是還落下一個重傷麼？就算它沒有死，想要恢復，恐怕也要數十年吧，又或者，永遠也別想恢復了。」方言有些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
數千丈距離，小半個時辰不到，便被他橫跨而過。踩在已全是漆黑的泥土上，方言突然停下腳步，瞇著眼睛抬起頭看了看後，眼睛便開始四下掃射起來。
「它應該就是在這個位置掉下來的，奇怪，為何不見它的蹤影？」快速的四周掃視一圈後，方言疑惑的喃喃了一聲。
「看這裡也是碎枝遍野，想必那些些狂爆能量到達這裡後威力也減小了許多，不然，這些碎枝早成粉末了。難道它自己離開了？」
「不可能，它若還有力氣的話，就不會從空中掉落下來了。」
方言不甘心的又在周圍仔細的尋了一遍，卻仍然沒有發現，不說金翼妖鳳的身形，就是它的一根羽毛也沒有找到。
「難道它也落了一個和那頭炎火豹王一樣的下場？」這個念頭剛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便被他否決了。「不會，那些能量在到達這裡時威力已經弱了許多，就算擊在它身上，也不可能會屍骨無存。」
想了想後，他的眼睛突然看著不遠處的一座大山，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
「或許是我看錯了，它逃出的不止這千丈的距離？是了，當時離它的距離有近千丈遠，或許真的看錯了。」點了點頭，方言又依著金翼妖鳳逃跑的方向向前行去。
在又走出數百丈距離後，他眼前突然一亮，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快速的前方奔去。片刻後，他便在一座山腳下停下了腳步。準確的說，應該是兩座山腳下。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小山縫，山縫位於兩座大山中間，極小，底端僅能容一人側身通過。越往上則越大，其樣貌，就像是從天降下一把大斧頭將一座山分成了兩半似的，也不知是不是天然形成的。
而在這個山縫裡面約十丈處，那頭龐大的金翼妖鳳正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金黃色的龐大的身軀非常的刺激眼球。
仔細的打量了一翻這個山縫後，方言才小心的側著身朝裡面走去。十丈過後，眼前豁然一亮，裡面竟然是個小山谷。山谷四周都是高山，唯有那一條小縫可以進入到這裡。也不知這頭金翼妖鳳是不是故意墜入到這裡來的。
小山谷並不大，方圓不到百丈。裡面雜草叢生，似乎並沒有被那狂暴的能量波及到。
大致的在周圍看了看，見裡面沒有其它妖獸存在後，方言才朝著那頭金翼妖鳳走去。走出兩步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回頭看那條小山縫一眼，眼珠轉了轉，又回過身，走到山縫旁，縱身一跳，抓住一棵小樹借力一蹬，身形便落在了距離地面約三四丈高的山頭上。隨後雙腿亂踢，一些碎石頓時嘩啦啦的往下掉去。
小時半刻鐘後，碎石便堆起來近兩丈高，將那個小山縫完全堵住了。從外面再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見狀，方言這才滿意的笑了笑，輕輕一躍，從山頭躍了下來。徑直走到那頭金翼妖鳳前打量起來。
金翼妖鳳三丈多長的身體再加上兩邊各有丈許長的雙翼，臥在地上，佔據了很大一個位置，方言站在它身前，便顯得有些渺小了。
圍繞著金翼妖鳳轉了一圈，方言在它眼前蹲了下來，伸手在它身上摸了摸，隨後便收回了手。
「竟然還活著，不過，它體內的傷勢就有些慘不忍睹了。好在體內的妖丹並沒有什麼損傷。」方言臉露欣喜之色，咬了咬牙，便欲伸手去朝它體內掏去。
「呼呼！」
就在這時，金翼妖鳳似是察覺到了危險一般，竟然悠悠的醒了過來。雙翼微微的晃了晃。將方言嚇了一跳，迅速從他身上跳了下去。退到了一個安全的位置。戒備的看著它。
「嘎！」
金翼妖鳳動了動，似是想要站起來，但也只是晃了晃便放棄了，嘴中發出一聲慘痛的低鳴，眼睛看了不遠處的方言一眼，隨後便慢慢的閉了起來。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對上金翼妖鳳那無助的目光，方言心中格蹬一跳，臉色隨即變得複雜起來，一道異樣的情緒在心底瀰漫開來。一時竟怔在了原地。
就在不久前，他也曾這樣無助過。
臉色複雜的打量了這頭金翼妖鳳一眼，他忽然想著那本神獸錄裡的記載的一條信息，眼睛陡然一凝，慢慢的踱著步子低頭沉思起來。
半刻鐘後，他才又抬起頭，臉上露出凝重之色。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狠狠點了點頭，走到金翼妖鳳身前坐了下來。開口問道：「你…應該能聽懂我的話吧？」
按照那書裡的記載，這種天地靈物靈智非常之高，足以聽懂人類的語言。
金翼妖鳳眼睛緩緩睜開，冷冷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方言，什麼動作也沒有。甚至連一聲低鳴也沒有。方言也默默的看著它，沒再多言。
好一會後，方言才輕歎一聲，咬牙道：「我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其實，我不想傷害你，但是…我想和你做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