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交易達成 文 / 方巖

    金翼妖鳳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目光森冷的盯著方言。彷彿覺得眼前這個實力低下的人還不配跟它談交易一般。作為世間少有的天地靈物，神獸的性子都是非常高傲的。

    方言瞥了它一眼，不以為意，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若換作是幾個時辰前，我的確是沒有和你談交易的資格，甚至連和你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但現在你受傷了，很重。我想，你自己應該也清楚吧。」

    金翼妖鳳眼色一黯，卻仍然沒有什麼表示。

    「我有辦法治癒你體內的傷勢。」看著金翼妖鳳黯然的樣子，方言也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讓它大為所動的話語。

    金翼妖鳳聞言，剛剛黯然失色的無神眼睛頓時大放異彩起來，直直的盯著方言，但隨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又無力的垂了下去。

    「你不用懷疑，雖然我實力不高，但我身上還是有著一些寶物的。我還不至於和你開這樣的玩笑。」似乎是知道金翼妖鳳在想些什麼，方言開口說道：「更何況，我根本沒有欺騙你的必要，你現在這副模樣，只要我願意，我隨時可以取走你的任何東西，包括你的性命。又何必大費周章去欺騙你？」

    金翼妖鳳的眼色瞬間變得冰冷起來，充滿殺機。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如果我真要拿走你的妖丹，你根本無法阻止。我說了，我有辦法治癒你體內的傷勢。」方言再次說道，語氣非常肯定。「而且還是在短時間內將你體內的傷勢完全治癒。將你已經嚴重受創的經肪恢復得完好如初。」

    金翼妖鳳盯著他看了許久，隨後才低鳴一聲，似乎是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得到金翼妖鳳的回應，方言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你也應該清楚你此時的傷勢，若依靠你自己用元氣修復，至少也得要十幾年的時間。而在這十幾年的恢復時間裡，你的實力不但沒有絲毫的長進，還有倒退的可能。就算好了僥倖痊癒了，你的實力也或許再沒有增進的可能。除開這些不說，最危險的是你目前的處境。」

    「你現在根本沒有能力離開這裡，而你們剛才的動靜早已驚動了無數人，我不敢保證有沒有和我一樣膽大妄為的傢伙躲在附近。如果真有的話，他們此刻也一定是在尋找你。就算沒有，此時此刻也一定會不少人在往這裡湧來。如果你被他們找到，你的下場你應該可以想到。要麼，死，要麼，被它人收服。失去自由之身。」

    方言眼神灼灼的看著它：「我知道，依著你們那高傲的性子，是寧死也不會被別人收服的。而且，以你現在這種足以致命的傷勢，應該也不會有人想要收服你，因為經治癒你的傷勢所花費的代價太大了。所以，你的下場就只有一個了。可是，就這樣死了，你甘心嗎？」

    成年神獸，極少有願意被人類收服的。他們習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真被被他們強大的人類抓住，他們是寧死也不願意失去自由之身。而只要神獸自身不願意，人類就無法在它們的體內植入元氣，讓它們聽命於自己。

    世間極少數被人收服的神獸，都是在它們剛剛出生時就被人類抓住並在它們體內植入了元氣。

    方言靜靜的看著金翼妖鳳，好一會後，才繼續說道：「我可以幫你治癒體內受創嚴重的筋脈，並且不會讓你的實力跌落絲毫。」

    金翼妖鳳眼也不眨，定定的看著他，似是知道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頓了頓，方言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道：「但是，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我花費這麼大的精力救你，自然也是有條件的，我的條件就是，請你留在我身邊保護我。」

    聞言，金翼妖鳳非常人性化的露出一絲譏諷的之情。隨後閉上眼睛，不再理會他。這模樣，似是早就預料到方言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般。

    方言見狀，無奈的苦笑一聲，道：「你先別急著拒絕，先聽我說完再作定奪也不遲。你放心，我雖然想讓你保護我，但這個時間不會很長，我不會永遠的將你困在我的身旁。五年，你只需要保護我五年的時間，我可以向你保證，最多五年，你便可恢復自由之身。而且，在這五年的時間裡，你也不必每天都跟在我的身旁，你只需在我需要你的時候出現就行了，其它時間，你仍然是自由的。」

    金翼妖鳳的雙眼又慢慢的睜了開來，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著方言，隨後收回目光，不急不緩的眨著眼睛，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用五年的時間換你體內傷勢的痊癒，你並沒有吃虧，畢竟你自己也清楚，若由你自己來恢復的話，沒有十幾年的時間根本沒可能痊癒。而且，在這十幾年的恢復時間裡，你的行動仍然會受到極大的限制。」方言看著它說道：「當然，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也不會勉強，我也無法勉強。但是，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就不得不取走你體內的妖丹了。」

    他話音剛落，金翼妖鳳剛剛收回的目光又刷的一下盯了回來。

    「這不是威脅。」方言與它對視著，誠懇的說道：「你現在的狀態短時間內根本不能離開這裡，就算我不取走，這個山脈內有不少人，你遲早也會被他們發現。我為什麼要將這麼有價值的東西留給別人？」

    「你有半刻鐘的時間考慮，半刻鐘後，如果你不答應，那我也不得不對你下殺手了。現在的時間非常緊迫，或許下一刻，就會有人闖入到這裡來。」方言心中有些焦急，現在距這兩大神獸大戰已過去了快一個時辰，此時應該會有不少膽大之人進入到了這座山脈中。如果真被他們找到，事情就麻煩多了。

    但他更擔心的是，是這翻驚天動地的戰鬥有沒有驚動一些大神通之人。如果驚動了那些人，他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得老老實實的離開。

    方言轉身攀爬到一旁的山頭上察看起來，在確定四下無人後，心頭才稍稍鬆弛一些，回到金翼妖鳳身旁靜靜等待。

    他也不知道金翼妖鳳會不會答應他的這個交易，但他卻是打心底期盼它能答應。它的實力他已經見識過。如果有了它的保護，未來行走在那個凶險的大世界裡，他也會更有底氣。至少短時間內不用再擔心生死的問題。

    離開天弓城，去到外面那個大世界，是他自懂事以來的夢想。而且他也堅信，總有一天，自己會離開天弓城這個小地方，去見識一翻外面的那個大世界。特別是在那懸崖下的山洞中見過那老前輩後，他更堅信了這個想法。因為這不僅僅是他的夢想，這還是他的責任，他的承諾。

    他不止一次聽人說起過外面的世界，聽到最多的兩個字就是凶險。所以，他必須要有足夠的本錢，才能經得起這個視人命如草芥地世界的考驗。

    而他之所以不取這頭妖鳳的妖丹，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是他突然想到自己取了這顆妖丹也沒法將它換成元石。以他現在的實力，如果冒然將這顆價值連城的妖丹拿出去，迎接他的必定是死路一條。

    就算他取了這妖丹，也只能暫時把它藏在手中，與其如此，倒不如試著收服這頭妖鳳。跟取了它的妖丹相比，收服它對自己的益處將要大得多。

    不過他也清楚，就算收服了這頭妖鳳，以他現在的實力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帶著它出現，不然，恐怕一出現就會引來無數強者的圍攻了。

    可同時他也明白，這些神獸性子太過高傲，寧死也不願失去自由之身。也正因為此，他才提出以五年為期限。

    雖然他也很想讓這頭神獸一直跟著自己，但他也知道，如果不以五年為期限，這妖鳳絕對不會答應。寧願一死了之。到最後，他恐怕一年都落不著，他現在太需要這樣的一個強者來保護自己了。雖說不能讓它一直跟著自己，但讓它保護自己五年的時間，他也知足了。

    不知為何，他隱隱的覺得，就算自己到時湊齊了一千塊中級元石，去葉家贖人的時候或許也不會太平。有了妖鳳的存在，他會心安很多，有了足夠的底氣。

    「嘎！」

    就在方言胡思亂想之際，金翼妖鳳突然低鳴了一聲。

    方言渾身一顫，滿臉欣喜之色，激動的問道：「你同意了？」

    金翼妖鳳看著他，艱難的點了點頭。

    「好，好！」方言欣喜道：「時間緊迫，我馬上就替你療傷，但在替你療傷前，我必須先在你體內植入一道元氣。因為我不敢確定，在我幫你恢復傷勢之後，你會不會直接殺了我。以你的實力，哪怕只恢復一點點，也足以將我斬殺了。你放心，我說過，最多五年，我就會恢復你的自由之身。我一定會做到。」

    方言話未說完，金翼妖鳳的眼睛突然閉了起來，身上突然迸發出一道強烈的威壓來。但這道威壓僅僅是存在了一瞬間便消失了，隨後方言便感受到金翼妖鳳體內的妖丹對自己完全敞了開來。

    「嘎——」

    金翼妖鳳睜開眼睛看著方言，發出一道催促的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