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6 南宮絕的好 文 / 夏太后
鳳國
「太后娘娘,國師大人求見!」
梳妝台前墨妃正擺弄著一眾炫麗的飾品,看著鏡中那已然光滑如鏡的皮膚,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果真……那藥還是極有效的,只要再生服半個月,總有一日,她會恢復以往的容貌,再次艷絕一方。
「讓他進來!」示意侍女為自己別好髮飾,墨妃便起身,優大方的出到前殿,冷無夜已經等在了尋裡,見墨妃出來,趕緊弓身行禮。
「臣參見太后娘娘!」冷無夜微微擰著眉心,今兒個,他仍舊素袍裹身,一身清淡的小道服侍,只不過,臉色卻有些焦急起來。
墨妃挑了挑眉,戴著長長的丹寇的手指輕輕的捏起案台上的茶蓋,紅唇吹了吹,不急不緩的道:「國師大駕光臨,可有要事?」
冷無夜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在墨竹熙登基之前,誰不知道他與鳳傲天乃莫逆之交。
兩人雖然一君一臣,感情卻是極好的。
他會在鳳傲天失蹤半個月後找上墨竹熙,那是為了鳳國的前景,畢竟……鳳國若是起了內亂,對他這個國師,也無半分的好處。
冷無夜自然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善,他此時的處境,也極為尷尬,鳳傲天不知所蹤,墨妃掌權,眼下……若不是念在他對墨妃還有一絲解救之恩的份上,只怕自己也留不下這條小命了。
或許他該對墨妃感恩戴德……但,他卻偏偏生了一顆執拗的心。
「太后娘娘,朝中最近動盪頗多,娘娘又何必趕盡殺絕,微臣奉勸娘娘一句,得留人處且留人……」
冷無夜自然知道,朝有幾起被罷了職,或無辜安下罪名的朝臣是因為何故。
眼下,墨妃迫不及待的要攬回鳳國的大權,自然對鳳傲天的舊部趕盡殺絕,惹得朝中怨聲連連,哀鳴不斷,京都亦是人心惶惶,不少人居然暗地裡歌頌起鳳傲天往日裡的作為。
「哀家要如何,幾時輪到你來指使!」
『匡』的一聲,杯盞擲落冷無夜的腳邊,茶葉芯子撒了一地,幾滴茶水濺濕了冷無夜的朝靴,他卻聞絲未動。
墨妃半瞇著雙眼,瞧著冷無夜那處事不驚的模樣,旁邊的嬤嬤小心的為她順著氣,突然想起了什麼,在墨妃的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墨妃的臉色一變,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胸口所怒,起身,長長的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而拖至老長。
良久,才道:「國師許久才入宮一回,哀家正有一事想請教國師,請國師隨哀來進來!」
冷無夜恭敬道:「是」,便尾隨著墨妃進了內殿,步子一走進來,只覺得空氣中飄蕩著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惹得冷無夜幾欲作嘔,正納悶太后的宮裡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味道,便見那侍候太后聽嬤嬤捧上來一個盒子。
笑嘻嘻的端到他的面前,道:「這是長春真人從極地深海中挖出來的千年海心,據聞只要生食,便能脫胎換骨,貌美如仙,娘娘服了一月有餘,確實好了不少,只不過……娘娘的身子最近卻有些不適,常常胸悶難平,請國師幫忙看看,可是這東西在作怪!」
打開那道盒子,一個血淋淋的據說深海怪魚的東西正活生生的在盒子裡蠕動著,渾身的血腥和油膩味,冷無夜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彎下腰去作嘔。
如此噁心的東西,墨妃居然服食了一月有餘,冷無夜實在想不出來,她是如何食得下去的。
這東西,他不是沒聽過,醫書上大有記載,但都是負面之詞,據聞此物雖有天然的美容功效,但劇毒纏身,能縮減人的壽命,助其早日衰竭,一張貌美的表皮下,只怕五臟六俯都已損壞。
墨妃這是拿命去拼。
「太后娘娘,臣斗膽肯請太后娘娘不要再服食這種東西!」冷無夜嘔了個乾淨,這才擦了一把嘴角的污漬,『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
墨妃眉心一擰,對於冷無夜的話有些不悅,她差他進來,不就是為了根治這東西的毒性麼?看他的表情,似乎不打算替她醫治。
她早前,便最注重自己的這張容貌,就算為了它,減壽十年,她也在所不惜,更何況,那長春真人說過,冷無夜醫術了得,能解百毒,她這才敢服下。
倘若冷無夜不為她醫治,便證明冷無夜懷有二心。
「哀家打算再服幾日,便不服了,國師替哀家看看,最近這身子是怎麼了……」墨妃半靠在軟榻上,伸出手,不容置否的命令道。
冷無夜上前一步,輕輕的搭上她的手腕,只覺得脈膊跳動奇快,體內似乎有一種不明的東西在掌控著,時輕時重,時緩時急,讓人難以預測。
他的眉心越擰越緊,良久,才輕歎著搖了搖頭:「請娘娘停食海心,這東西已經深入娘娘的五臟六俯,臣無從根治,眼下……」
「混帳……」墨妃在心中已然斷定冷無夜是存有二心,一巴掌『啪』的一聲甩在冷無夜的臉上,眉眼微瞇,打定主意要將他一併除去。
「還不快快下去!」那嬤嬤看了一眼太后的眼色,便情急的啐了冷無夜一口。
冷無夜惆悵的出了慈寧宮,仰頭望天,他連續三日坐觀天像,發現有一顆金星在南移,以他的推測,鳳傲天還活在人世,雖然他也曾一度以為鳳傲天死在了連雲山,但畢竟找不到屍首,這些日子,他都派了大批的人馬往南尋找。
「喲……這不是國師大人麼?」前頭一抹明黃擋住了冷無夜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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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抬頭一瞧,居然是一向視他為仇人的墨竹熙,忙弓身參拜:「臣參見皇上!」
墨竹熙勾了勾唇角,帶著幾絲嘲諷道:「看來鳳傲天不在了,國師大人又找上了新的靠山,果真是牆頭草,風吹兩邊倒啊……哈哈!」
說罷,便繞過冷無夜,往前頭的花園走去。
就在墨竹熙轉身之際,冷無夜突然想起了什麼,沉聲道:「陛下,若是鳳傲天還在人世,陛下便能棄手江山,與相愛之人長相廝守了!」
他說這話,無非是試探,這些日子墨竹熙與太后在鬧什麼,他是一清二楚。
並不是他偏坦著鳳傲天,確實……鳳國只有鳳傲天在位,才能更加繁榮富強,眼下,是一日比一日衰退,遲早,在墨妃的精心算計下,百姓的安樂生活將不復存在。
因此,冷無夜迫切的想尋找一個與他志同道合的人。
轉身,快速上前,一把揪起冷無夜的衣襟,墨竹熙的眸半瞇了起來,透著危險的凶光:「你以為朕會讓他活在這個世上麼?他若是敢回來,朕便將當日父皇的遺詔公佈天下,判他一個謀逆之罪,讓他遺臭萬年,生不如死……」
冷無夜歎了一口氣,點頭,心中已然明瞭,這是一份永遠也無法割捨的仇恨。
即使墨竹熙粉身碎骨,只怕也不會留鳳傲天再風光一世了,他當初隨自己回來,便是烏定了將來會有那麼一日……
看來,是自己太過高估了鳳國的權勢,高估了鳳國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
「臣聽聞,太后已經請婚貼發往了四國,屆時只怕南宮太子會親自赴宴,皇上好自為之!」冷無夜輕輕拂開墨竹熙的手,弓身退下。
唯留下一臉呆滯的墨竹熙,他震驚的半張著唇,原來……在自己消沉的日子裡,太后已經撒下了這張巨網,讓他無路可退。
娶不娶北墨的長公主,他和南宮絕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南啟太子府
是夜,沉靜的讓人心慌,南宮絕披上單衣,從溫泉中出來,長長的秀髮乖順的披散在肩頭,進到內殿,馮公公親自替她擦乾了髮絲上的水漬,笑道:「殿下是越發的秀美出塵了!」
御去了一身的戾氣,此時的她,好似一抹不染塵世的仙子一般,庸懶的半倚在軟榻上,身上披著月牙白的單衣,手中翻閱著近些日子朝中的大小事物奏折。
「你倒是越來越油嘴滑舌了!」南宮絕輕笑,拂開馮公公的手,示意他出去。
馮公公抿了抿嘴,道了聲:「殿下越來越嫌棄老奴了!」便欲退了出去,一轉身,瞧見喬子隱正侷促不安的候在了外室,心裡已然明白,殿下是感知有人進來。
他暗暗罵著自己,真是不識情趣,太子的良好*,怎能被他擔擱。
備下一些茶點,馮公公便退了出去,來到外間,不忘交待了喬子隱一些侍寢的規矩,無疑就是以太子的喜好為主,切勿縱慾之類的忠言。
卻說的喬子隱滿面亦紅,兩隻手越加的不知道往哪裡擺才好。
來到太子府數月,南宮絕還是第一回宣他侍寢,一方向,他是真不知道男人和男人間的道,另一方面,他又怕自己會比不上之前的幾位侍君侍候不好南宮絕。
卻也是,在意一個人的時候,她便是神;不在意的時候,她便是草。
「進來吧!」南宮絕好笑的聽著馮公公的嘮叨,腦海中浮現喬子隱紅面豬肝色的俊容,心頭一動,是時候讓他開開竅了,就看他懂不懂得把握機會。
合起手中的書盞,單手撐著下顎,看著喬子隱彆扭的撩開珠簾子慢慢走了進來。
「爺……」他開口喚了一聲,卻見到南宮絕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看,本能的摸著自己的臉,擔心是不是哪裡沒有洗乾淨。
「過來!」南宮絕笑著拉住他的手,微微一用力,便將他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真是有趣,在朝堂之上,鐵骨錚錚,赫赫有詞的喬侍郎,私下裡,居然是這副小媳婦的模樣,看了便讓人想欺負幾下。
「爺要歇下了麼?子隱侍候爺更衣!」這些是方才馮公公交待他做的事,他倒是上了心。
南宮絕握住他正欲攀上自己胸口的手,抬了抬下巴,示意喬子隱將馮公公準備的酒水拿過來。
「喝了!」張嘴一飲而盡,還不忘給喬子隱下命令。
「好」喬子隱猶豫了一下,皺著眉頭,慢慢的將酒水罐入口中,只覺得喉頭清甜,一股淡淡的梅果香充斥著整個口腔,他不禁一喜,笑道:「這酒真好喝!」就知道爺對他好,不捨得讓他喝烈酒。
南宮絕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指間在他的額頭一點:「好東西,爺自然會留給你!」
寵溺的話語,環繞在喬子隱身邊的是此刻的溫馨,久別重逢,心裡其實有一肚子話要說,可真面對面起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爺……」
「子隱……」
兩人同時開口,撞上對方的言語後,又相視一笑,這一笑,似乎磨合了兩人的分離,將之前那久久的相思之情都傾盡而出。
「爺離開甚久,子隱總盼著爺早日歸來,得知爺在北疆打了兩場勝仗,子隱替爺高興,卻也相信爺的實力,只要爺安好,子隱的等待便不算什麼……」千言萬語,減縮成了幾句平淡的肯定。
他
他想告訴南宮絕,他願意在這裡等著她,替她守著原本就屬於她的南啟,有他在,南宮絕無論去哪裡,都可以隨心所欲。
這是他給南宮絕的承諾,亦是為自己的心劃上了一筆完美的句號,此情已付!此生不渝!
「爺知道,爺定不會負你!」南宮絕蹭了蹭他帶著男人清爽的胸口,一口咬上喬子隱的喉結,一聲悶哼自喬子隱的口中逸出。
帶著一種他不曾熟悉過的悸動和躁動。
體內像是被人點燃了一團火,慢慢的燒著,由起初的小火,越來越旺,燒得他幾乎把持不住。
「爺……」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真到了這一刻,喬子隱卻是惶恐的,南宮絕的方式,到底……是怎樣?
「放鬆,爺要好好疼你!」南宮絕輕笑著,慢慢的往上,咬上喬子隱微張的唇瓣,索取著更多有關他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探入,讓他試著接受,試著習慣,試著回復……
往後,他要適應的東西還很多。
呆在南宮絕的身邊,注定相離比相守多,而喬子隱還沒有完全步入她的軌道中。
「爺……好熱!」喬子隱猛的意識到了什麼,方纔那酒……想必有催情作用,如若不然,他此刻的身體怎會如此的不聽使喚,明明想拒絕,卻又想得到更多。
纖長的手指,在腦袋『轟』的一聲淪限過後,已經扯上了南宮絕的衣襟,拉開……露出裡頭潔白的裡衣,附手而上,雪白的脖子晶瑩得就像上好的羊脂玉,沒有半分的瑕疵,讓他忍不住低頭,愛憐的輕吻。
頭一路往下,卻被南宮絕反手一扣,喬子隱的位置便來了個大逆轉,緊緊的壓在南宮絕的身下,粗重的喘息聲中,他的耳邊響起南宮絕帶著*卻十分理智的聲音:「子隱,你真的決定了麼?做了爺的人,這一世都不能改變,如若變心,爺會親手殺了你!」
滿身的*,似乎被南宮絕這些話瞬間打退,他僵了僵,雙眼慢慢的恢復了清明,咬著唇,微微有些惱怒:「爺也太小看子隱了,子隱認定了一個人,便也是一生一世,絕不反悔!」
他能來這裡,便已經考慮的十分清楚。
如若不然,他絕不輕易的付出自己。
聽了這話,南宮絕勾唇一笑,再次附上他的唇,指尖所到之處,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一波又一波的餘悸。
就在兩人難分難捨之際,外間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便聽到一名慌張的下人來報:「馮公公,不好了,西川侍君不行了……」
馮公公狠狠的拍向那人的後腦勺,壓低了聲音斥道:「真是個不長眼的,沒瞧見殿下的正事麼?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找晦氣,真是找打!」
話雖這麼說,但馮公公是何等精明的人,西川胤紫畢竟是西涼的皇子,若是在太子府有了什麼閃失,便給了西涼一個出兵的機會,雖說前些日子南宮絕才大敗了西涼,可眼下,北墨即將與鳳國新皇結親,而鳳國太后又有意拉攏西涼。
局勢十分的複雜下,凡事還是小心為妙。
南宮絕早已察覺到了外間的動靜,並不想理會,可喬子隱恰巧也聽了個大概,他一下子便明白過這其中的利害,慌忙推開南宮絕,喘著粗氣道:「殿下,還是正事要緊!」
南宮絕在他的唇上啄了啄:「爺正在辦正事!」
喬子隱的臉色立即又加深了一層,紅得更加誘人:「爺不正經,快些去看看怎麼回事!」笑著替南宮絕拉好衣襟,微微有些失望,但還是拉著她一塊朝外間走去。
馮公公大氣不敢出,見南宮絕與喬子隱手拉手走了出來,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老奴該死,老奴打擾了殿下的性,請殿下責罰!」
「起來吧,帶爺去看看西川侍君死了沒有!」南宮絕冷眼瞪了他一眼,心中自然不太暢快,任誰在興頭上被人生生的潑了盆涼水也高興不起來。
故負氣的拉著喬子隱走到了前頭,馮公公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臉上,響亮的聲音傳入南宮絕的耳中,身後很快便響起了馮公公追上來的腳步聲。
幾人朝著關押西川胤紫的偏院走去。
離府前,曾有一批不明人士前來劫獄,想必在西川胤紫的身上,還存有一絲對他們不利的東西,因此,南宮絕離府之前特掩人耳目,將西川胤紫關押在了一處偏院。
萬無雙早已等在了院前,見南宮絕前來,道了聲:「參見殿下!」
南宮絕點了點頭,示意他跟進來,守在裡頭的人,趕緊抬起頭來,不是府中的下人,正是一身素衣的千漓歌,他趕緊退到一旁,攔住了南宮絕上前的腳步:「爺,請留步,萬大夫剛診斷出胤紫出天花,是會傳染的,爺還是離遠一點好!」
南宮絕的眸光望向他,千漓歌解釋道:「我已經出過天花,因此不打緊!」
點頭,一把拂開千漓歌,走近西川胤紫的床前,只見原本就弱不禁風的西川胤紫經過這一場病痛的折磨,好似更加的柔弱了,面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渾身上下亦瘦得只剩骨頭,雙眼微微閉著,嘴裡不停的在說著什麼讓人聽不懂的囈語。
「萬無雙!」南宮絕將人喚到跟前。
「殿下,西川侍君的病情嚴重,是生是死,便看今夜了!」萬無雙如實相告,他獨居此處,發病數日才發現,因此,治癒的機會不大,即使是萬無雙,也沒有十分的把握。
南宮絕有些嘲諷起來,她知道西川胤紫一心向死,只讓她不懂的是,為何她苟且偷生,卻有人白白浪費這
生命。
倘若她是西川胤紫,定是忍辱負重,暗尋時機,絕不會像他這般一心求死。
「西川胤紫,當日爺給你考慮的時間,如今,你可想清楚了?你若是肯指認那贈花的公子,爺可以馬上將你送回西涼,從此還你自由身!」
說不上同情與憐憫,在南宮絕的眼中,這條路是西川胤紫自己選的,是好是壞,他一早就準備好了去承認,因此,她還在以交易的方式贈與他最後一樣力所能及的東西。
希望他能懂。
良久,床榻上的西川胤紫緩緩的睜開了雙眼,見到眼前的人居然是南宮絕,他緩緩的落下淚來,伸手想抓住南宮絕的衣角,卻被喬子隱拂了開去,如今,爺痛一分,喬子隱便要痛三分,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去傷害南宮絕。
「爺對你已經夠仁慈了,你別一而再再而三的給爺下絆子,實話告訴你,爺前些日子已經大敗西涼,若是爺開口讓他們將你的母妃送到南啟,他們定會照辦,但爺顧忌你的感受,而沒有這樣做,爺對你的好,你是不會懂的,子隱都爺感到寒心……」
喬子隱憤憤不平的在西川胤紫的臉上啐了一口。
南宮絕殺人如麻,但對府中的這幾人,卻亦算是仁心了,以西川胤紫所犯下的錯,早該施以極刑,逼其招供,但南宮絕卻沒有這樣做……
西川胤紫不懂,其餘的人,都該懂了。
千漓歌的臉色變了變,有些不自然的斂下雙目,這些話,倒像是說給他聽的,他在暗中做了多少對南宮絕不利的事,南宮絕其實一早便心知肚明,她不點明,也不追究,便是給他機會……
而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