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5 南宮絕,你這個小人 文 / 夏太后
千漓漠一路將南宮絕帶進了暗道中,在那裡,大夫正等在密室,見千漓漠扛著個人過來,似乎有些無奈,卻還是伸手接了過去。
一看,居然真的是南宮絕,這下大夫整個人都怔住了。
在他的印象中,南宮絕又豈是如此好對付的角色,她疑心重,行事謹慎,絕不是世人所說的草包荒淫。
雖然只在十里鎮見過一回,但以他的閱歷來說,絕不會有錯。
「主子,你是如何得手的?」大夫的手似乎有點抖,難以置信的看著被他抱在手裡的南宮絕,這一刻,他似乎忽略了南宮絕入手的觸感,只覺得手中的人,好似有千斤重,抱在手裡,會烙手一般。
額頭已經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他真的很無奈,但跟了千漓漠這麼多年,知道主子的脾氣,也不敢多訓他幾句。
千家被萬人捧在手心的長子,自小呼風喚雨,且不說他的資質和智慧有多麼的出神入化,只憑一點,他的任性,便足以讓大夫頭疼。
「本少自有辦法!」千漓漠的眼中迸射出興奮的光彩。
嘿嘿一笑,他自然不會道出,是用從千漓歌身上搜出來的假死藥將南宮絕擱倒的,對於這次的得手,他特別有成就感。
因為,他前幾日才見識過南宮絕的出神入化,他的武功若是真的全數激發出來,那可是萬人無敵啊。
「主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您還是將殿下送回宮去!」大夫眉眼一擰,第一回出言勸解千漓漠,雖說千漓漠平日確實有些小聰明,但以他識人的經歷來說,南宮絕的深度絕對不止他們所看到的冰山一角。
只怕……害人不得終害已。
但,很顯然,千漓漠卻是嗤之以鼻,對大夫的豈人憂天顯得有些不屑,他重重的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秘室的石凳上,蹺著二郎腿,優哉游哉的開始打算著將南宮絕如何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說,我要怎樣折磨她?用鞭子?烙鐵?還是……將她的筋骨剪斷,然後讓她趴在地上給本少學狗叫?」千漓漠的腦海中開始浮現南宮絕學狗叫的情形,『噗哧』一聲,沒忍住,抱著肚子笑得前俯後仰起來。
大夫的一張臉已經急成了青白色,他將南宮絕放在一塊平滑的石板上,手指點上她的脈博,開始替她把脈,希望他所擔憂的事不是真的……
「學了狗叫,本少還要他給本少洗腳,然後將洗腳水倒在她的臉上……大夫,你說好不好?」
千漓漠的幻想仍舊在進行中,大夫的臉色卻是越來越白。
渾身都止不住的開始顫抖了起來,便在千漓漠說出更過份的話之際,他『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南宮絕的面前,哀聲請求道:「殿下,我家主子年少不懂事,求殿下原諒他的一時魯莽!」
千漓漠盯著大夫看了好一會,又看了看那仍舊癱倒在石板上的南宮絕,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大夫,你沒病吧?他吃了本少的假死藥,要睡上三天三夜才會醒過來!」
那藥可是他交給竇惜玉的,只可惜竇惜玉沒辦成的事,他倒是辦事了。
想到這裡,千漓漠的嘴角又勾了起來,瞥了一眼睡得正安穩的南宮絕,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響:「一個男人生成這樣,真是妖孽啊,若是爹爹見了這傢伙,定不會再說本少太過美貌了!」
是啊,若是千家主見了南宮絕,以後定不會讓他再戴那該死的面俱了。
想到這裡,千漓漠又打定主意,要將南宮絕帶進千家莊,讓千家主瞧上一瞧。
「主子,您別說了……」大夫的聲音中已經帶了些微的哭腔,知道千漓漠居然是用假死藥將南宮絕弄暈,他這心裡是絕望到了極點……
這天下人,哪裡會知道,南宮絕的體質,早在十歲之前,便練成了百毒不侵,連毒蛇見了她都要繞道而行,更何況只是一濟小小的假死藥……
他只怪自己沒有早一點將這事告訴千漓漠,但現在,為時已晚了。
「大夫,你到底在怕什麼?南宮絕她再厲害,現在也是本少的階下囚了,本少還打算將她賣進小館讓她去接客呢……她不是風流嗎?本少便讓她一定風流個夠!哈哈……」千漓漠越說越得意,興奮的幾乎想立即將他策劃的一切對付南宮絕的手段都立即實施起來。
便在這時,大夫一把摀住了他的嘴,哭著道:「主子,殿下一直都是醒著的,您闖大禍了……」
他的話剛說完,原本昏睡著的南宮絕從喉頭發出一聲冷哼,那對幽深得見不到底的眸子猛的睜開,如一柄利劍般將人的心臟都瞬間插得粉碎。
「哦?都是不錯的主意,本宮會好好考慮!」
一記小小的假死藥,對於南宮絕來說,簡直就是不入流的小水滴,她這身體,在毒液中浸泡了七七四十九日,對世間百毒都有免疫功效。
方纔,一進寢宮,她便注意到了千漓漠的不尋常,進而故意忽視,造成他得手的假像,對於他的身份,她有幾分好奇。
看這些日子二人的相處來說,千漓漠並不想要她的命,他處心積慮的在她身邊纏繞著,不過是想尋準時機將南宮絕絆住。
而他會將時機選在今夜,一定與明晚的除夕之夜有關。
在確定了千漓漠的身份之後,南宮絕幾乎可以肯定,千家在這件事上,也參與了一腳。
眼前的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想必便是
千家的長子,千漓漠了。
「大夫,你怎麼不早說?」千漓漠的一雙眼睛瞪得滾圓,一巴掌敲在大夫的後腦勺上,銀牙咬得咯咯作響……
可惡的南宮絕,自從他進入太子府後,便一直被她欺騙玩弄著。
自出生到現在,還沒有人敢如此對他,千漓漠此時,簡直想將南宮絕碎屍萬斷了。
大夫白著臉,袖中的暗器悄然的滑入手中,趁著南宮絕將眼神落在千漓漠的身上時,猛的射了出去,幾支精巧的銀針迅速的朝著南宮絕的心口處飛去,大夫一把抓住千漓漠的手,大喊道:「快走……」
千漓漠猛的打了個寒顫,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此時的危險,施展凌波微步,拽著大夫瘋了一樣往密道的另一頭跑去。
就在他們跑到密道的盡頭之際,整個密道突然劇烈的晃動起來,天崩地裂般碎石翻騰,不出一小會,便將出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大夫一回頭,只覺得一股強烈的掌風掠過心口處,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千漓漠驚恐的回過頭,見南宮絕面容沉靜的負手而立,那般冷漠的眼神,看著他……好似隨時能將他分屍碎骨一般。
不知為何,他的心裡突然有些不甘。
為何她沒有識破他身份的時候,能對她百般的溫柔,而一旦知道他並不是千漓歌,她對他便要趕盡殺絕。
一股隱隱的不甘湧上心頭。
「不是要本宮給你洗腳麼?有本事,你就打贏本宮!」南宮絕勾唇一笑,掌心變幻下,倒勾出一片幻化的招式,如猛虎嘶吼,震天動地間,又是天玄地轉般的晃動。
千漓漠穩了穩腳步,銀牙一咬,亦開始全力備戰,他迅速一側,躲過了南宮絕攻擊過來的第一掌,一直別在腰間的銀鞭『嗖』的一聲,被他猛的抽了出來,反手便朝著南宮絕的身上狠狠的抽了過去,似乎要將自己對南宮絕的不滿,如數發洩出來。
對方卻只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隻手便接住了千漓漠用了十成功力的這一鞭,再用力一拽,腳下變幻中,『呯』的一聲,千漓漠已被踢飛了數十米,身子猛烈的撞擊著身後的洞壁,五臟六俯都像是碎裂了一般……
這一腳的力度,絕沒有一絲手下留情。
千漓漠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使盡最後一絲力道,大吼道:「南宮絕,你這個惡魔,本少就是要你洗腳,本少還要將你賣進小館供人娛樂!」
點頭:「這倒是不錯的法子,本宮定會滿足你的心願,京都有間不錯的南館,讓本宮瞧瞧你這張小臉,和這副好身段,屆時定能賣得好價錢!」
上前,兩指重重的捏起千漓漠的下顎,一手卻撩開了他的衣襟,手指遊走間,香滑的肌膚真真能讓人喪失理智。
得出結論,上等貨。
千漓漠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氣得眼前一黑……
「居然是千家的長子,主子,千漓歌豈不也是……?」來謀害您的?風看著被勞勞釘在型架上奄奄一息的兩位男子,顯得有些驚訝。
若說千漓漠接近南宮絕的目的是為了圖謀造反,那麼……千漓歌豈不是等同?
想到這裡,風皺了皺眉,原本對千漓歌的欣賞都化成了無盡的厭惡和排斥。
「大概是!」南宮絕點頭,眼角微挑,雨便將手中的一盆水如數澆在了千漓漠的身上,深冬時節,僅著一件單衣的千漓漠立即凍得打了個寒顫,而後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被綁在型架上,氣得奮力掙扎,一雙眼睛衝著南宮絕猛放毒箭。
「南宮絕,你放開我,本少要與你決鬥!」他似乎忘了,就在方纔,南宮絕還將他打得受了重傷,此時,身上的每一處都隱隱作痛著。
或許是痛得麻木了,他剩下的只有騰騰的怒氣了。
南宮絕不語,伸手接過風遞上來的倒勾鞭,『啪……』的一聲鞭在了千漓漠的胸口處,一道長長的血痕劃痛單薄的裡衣,帶出殘忍的肉沫來。
千漓漠痛得倒抽了一口氣,渾身都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連帶著牙關都咯咯的打著顫,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有一天也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怒至極至的目光火紅的瞪著南宮絕,似乎想要將她活活吞下肚。
「鞭子、烙鐵、學狗叫……怎麼,第一項你就堅持不住了?本宮一向仁慈,只要你開出等同的條件,與本宮交換,每一個條件,可以換一種型罰,非常公平,你覺得怎麼樣?」
千家,在蒼月大陸,一直是一個神秘的家族。
世間名謠『夜家兵、千家謀、軒轅一出天下平!』可見,千家絕不會遜色於夜家。
「我呸,你這個陰險小人……」千漓漠啐了一口唾沫,咬著牙,恨不得在南宮絕的身上咬上幾口。
只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啪』的一聲,又一鞭子落到他的身上。
「有骨氣,本宮喜歡!」勾唇輕笑,看著那原本乾淨清爽的白色裡衣上,如今劃上了兩道十分醒目的交差形狀,皮肉外翻中,隱隱能看到裡頭白森森的骨頭。
很難想像,若是再抽上一鞭,千漓漠的這俱身體,是否還能見人?
「絲……」千漓漠倒抽了一口氣,打顫的牙關已經讓他說不出一句話,但他的目光仍舊是倔強的,不服輸的。
倒是條有骨氣的漢子。
南
宮絕點頭,將鞭子交回了風的手裡,走向一旁的火碳旁,抽出已經烙得鮮紅的圓形烙鐵,瞬間帶起一連串可怕的火星子。
勾唇:「第二罰,烙鐵,千漓漠,你可想好了?」她很仁慈,給了他第二次機會。
卻是……那倔強的男子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嘴裡發出一聲傲曼的冷哼,全身繃得緊緊的,已經作好了要入地獄的準備。
看來……他的受罰能力比她想像中要強得多。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