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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05章 chapter105 文 / 十夜歸

    因為蘭瑟的堅持拒絕,取消契約的事情最後只能不了了之。泰倫斯仔細回顧了一下整件事,發現原本的目的沒有達到不說,還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管你去死。」看著因為表露了感情而越發粘人的金髮騎士,泰倫斯一邊扭過帶著紅暈的臉,一邊嘟噥著氣話。

    不管如何,在這些雜事告一段落之後,泰倫斯終於決定啟程。他已經在村子裡呆了不少時間,現在自己的傷勢已經好了,連蘭瑟也已經恢復過來,就實在沒有理由放著外界的事務不管繼續留下來了。

    「你果然沒法讓人信任,連自己說的話都要反悔嗎?」前來送行的克裡斯看著和蘭瑟站在一起的泰倫斯說道。

    「這件事是我的決定,與主人並沒有關係。」蘭瑟上前一步,擋住了克裡斯充滿責備的視線。

    「蘭瑟。」克裡斯把視線投向金髮騎士,現場一下子變得氣氛緊繃起來。

    「不用你出面,蘭瑟。」泰倫斯從蘭瑟的身後站出來,他走到克裡斯的面前彎腰鞠了一躬。

    這樣的行為讓蘭瑟不禁吃驚地叫了一聲泰倫斯的名字。

    泰倫斯直起腰,對克裡斯說道:「確實是我出爾反爾,我對此感到抱歉,但是我絕不會後悔。我需要他,就像需要自己的雙手。對於我而言,蘭瑟正是指引我前進的道標,恕我大言不慚,比起伊凡,我更加需要他的支持。因此希望你也能替我向伊凡轉達歉意。」

    「您不必做到這樣。」蘭瑟走到泰倫斯身邊,「關於我的事情,我已經在臨走前向伊凡表明,追隨您是我的意願,您不必為此承擔任何責任。」

    克裡斯看著兩個人的互動,一直緊繃的嘴角突然翹了起來。

    「雖然我真的很討厭你,但是不得不說,我也很欣賞你。敢於審視自己,也能堅定自己的道路,這正是男子漢大丈夫的作為。」克裡斯深吸了一口氣,轉向金髮騎士。「蘭瑟,你既然已經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自己要走的路,那麼可別做個半吊子,丟了我們捨文利厄的臉。」

    「克裡斯……」

    「趕緊走吧。」高大的男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難得回來一趟,結果卻像狂瀾一樣把這裡弄的一團糟。既然這樣還不如趕緊離開,也能讓我好好喘口氣。」

    蘭瑟從克裡斯的話中聽出了對自己的認同,不由得站直了身體,大聲應道:「是!」

    ——唉,有個能夠認同自己的好夥伴,確實挺能改造一個人的呢。

    想起蘭瑟以前不成氣候的任性樣子,克裡斯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泰倫斯再次向長老表明謝意,轉過身準備離開,結果由遠及近的呼喊聲讓他下意識得停住了腳步。

    沒有到場的伊凡從遠處的密林中跑了出來,他一路跑到泰倫斯的面前停了下來,太過激動的情緒和劇烈的運動都讓他喘/息不已。

    「還有什麼事要說嗎?」泰倫斯把一旁的蘭瑟拽了過來,雖然他後來已經和伊凡說清楚了絕不會回應對方的感情,但是他還是擔心這孩子會不會語出驚人。

    伊凡抬起頭來,握緊雙拳說道:「請讓我和你一起走!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這又不妨礙我跟在你身邊!」

    「額……」少年氣勢驚人,泰倫斯一時間竟被噎住了。因為他身邊的金髮騎士恰巧也和伊凡一樣說過類似的話,還說不愧是兄弟嗎?

    泰倫斯一邊想著,一邊把視線投向長老:「這個……恐怕不行。你不能隨意離開這裡吧?」

    他向伊凡如此否決道,這一回他由衷感謝村子的習俗。

    不過長老很快拆了泰倫斯的台:「哦,沒關係哦。」

    「什麼?!」率先發出駁斥聲的反而是克裡斯。()

    老人笑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我在想,村子裡的習俗也是該變一變了。大家都守著這片破林子有什麼好處呢。所以誰想出去遊歷就儘管去吧,只要不把村子裡的秘密說出去,也沒什麼好束縛你們的了。」

    在場的捨文利厄一族人因為長老的話都開始躁動起來,彼此議論紛紛。

    長老咳了兩聲,讓大家安靜下來,轉而看著伊凡說道:「不過雖說如此,但是如果能力不強,離開這片土地,既是自己不顧自己的安危,又是給別人添麻煩。所以啊,你還是再好好鍛煉鍛煉自己吧,伊凡。如果到時候你仍想出去,我絕不會攔著你。」

    本來因為長老的認同而歡欣鼓舞的伊凡立刻沮喪起來,克裡斯攬住他的肩膀,不滿地沖泰倫斯和蘭瑟嚷道:「趕緊滾蛋,臭小子們!別再回來了!」

    泰倫斯就這樣在震驚飛鳥的吼聲中,重新踏上了旅途。

    *

    「喝口水吧。」蘭瑟把剛剛打好的泉水遞給泰倫斯。

    泰倫斯抬起頭看向茂密的樹冠,有些憂慮地說道:「照這樣一路往北走,應該就能看到城市了吧,只是一直沒有碰到埃文隊長他們,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放心吧,一定沒有問題的。」蘭瑟半跪在他身邊安慰道。

    「謝謝,一路上辛苦你了。」泰倫斯露出笑容,將木筒遞還給蘭瑟。「你也喝點吧,剛剛才和魔獸戰鬥過不是嗎。」

    「咳……好、好的。」蘭瑟把木筒接過來,有些不自在地把剩下的水都喝完。

    「……喂,那是什麼表情啊你!」泰倫斯的臉上不禁泛起薄紅。「只是喝個水而已你到底在想什麼,笨蛋!」

    他蹭的站起來:「好了,趁著還沒有天黑,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泰倫斯說完,也不管蘭瑟七手八腳地收拾東西,自己一個人悶頭往前走。

    自從蘭瑟告白之後,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時不時會變得尷尬起來。明明是在平常看來毫無意義的小事情也會被驟然放大,讓人在意的不得了。

    泰倫斯摸上自己的胸口——明明是在被那傢伙擾亂心志,但是卻一點也不覺得焦躁,這是為什麼呢?

    總不能是……喜歡上他了吧?

    想到這裡,泰倫斯猛地停住腳步搖了搖頭。這不可能,和下屬有感情瓜葛未免也太奇怪了。

    「怎麼了嗎,主人?」隨後追上來的蘭瑟走到泰倫斯身邊問道。

    「什麼事也沒有,真的!」泰倫斯嚇了一跳,從走神中醒過來,推了推蘭瑟的後背。「趕緊走吧。」

    等到天快要黑的時候,兩個人恰巧找到一片適合露營的空地。

    「就在這裡休息吧,今天。」蘭瑟向泰倫斯詢問道。

    泰倫斯點了點頭,走到周圍的樹木附近,調動起木系元素將它們和自己的感覺聯繫在一起,順便用魔法做下陷阱,而蘭瑟則趁著這個功夫去尋找食物。

    這樣默契的行為在進入森林區域的兩天內不斷重複。

    等到蘭瑟提著烈火鳥回來時,泰倫斯剛剛完成最後一個陷阱。

    「因為吃不了那麼多,所以今天的食物是這個,我還順便摘了些果子來——總是吃肉的話對身體不好。」

    蘭瑟晃了晃為了防止被血腥味吸引過來而提前處理好的獵物,在空地中間升起篝火。

    「今天捕獵的時間又縮短了,看來你魔法和武技的融匯又更進一步。」泰倫斯遠離炙熱的火焰坐下,托著腮看蘭瑟處理食物。

    他想了想說道:「雖然我成為神袛是沒可能了,不過讓你成為龍騎士的話說不定有辦法呢。」

    「哎?」蘭瑟從滴油的烤肉上移開視線,看向思考著事情的泰倫斯。

    「只要得到一副巨龍骨架的話,給它施加上法陣和符文,你反正也會使用魔法——長時間的操作問題就解決了。不過因為沒有靈魂,所以巨龍自己是不會有意識的,也沒法自己使用法術,這樣的話跟遠古巨龍的差別還是有點大啊……難道唯一的作用只能是威懾力了嗎?如果這樣的話,不需要骨架,由我用金屬做一個骨架模型出來也行……」

    「那些事情先放在一邊吧,吃點東西。」

    看到泰倫斯思考地越發深入,有入迷的架勢,蘭瑟放下手上的工作,走過來遞給泰倫斯一個果子。他可不想看到小主人因為研究心切,結果又徹夜不眠的樣子。

    泰倫斯眨了眨眼,已經有些擴散的瞳孔開始聚焦,他接過食物咬了一口,仍舊念念不忘:「怎麼樣?有沒有興趣?雖然是個大工程,但是集合數人之力的話也不是辦不到哦。現代的龍騎士,聽起來不錯嘛。」

    「如果是為了您而戰鬥的話當然不錯,如果是叫我出風頭的話,還是敬謝不敏了,我不習慣被無關緊要的人所矚目。」

    蘭瑟略顯冷酷的話只是叫泰倫斯眨了眨眼,困惑地說:「我以為你們一直聽著祖先的故事,會對恢復威名有著野望呢。」

    「其他人也許……?」蘭瑟不置可否地坐回去,「不過我的野望是您。」

    「……呵呵。」泰倫斯把吃剩下的果核砸到蘭瑟的頭上,不再理他。

    等到架在火焰上的烤肉終於散發出吸引人的熟食香氣,閉目養神的泰倫斯站了起來準備走過去,但是他剛剛邁出一步,突然停住了。

    「蘭瑟。」泰倫斯發出信號。

    蘭瑟把烤肉放在一旁準備好的乾淨葉子上,也跟著站了起來。

    寧靜的夜裡,樹葉被夜風吹的嘩啦作響,但熟悉戰鬥的兩人都察覺到空氣中躁動不安的因子。

    緊接著包圍著兩個人的樹叢像是被什麼所觸碰而晃動起來,一隻衝過來的獨角金剛獸被暴起的樹枝狠狠捲了起來。

    「快,蘭瑟!」支配著植物的泰倫斯叫道。

    「是!」蘭瑟舉起長劍,趁著魔獸還沒有掙斷樹枝的時候,一躍而上,將長劍狠狠刺進對方的頭部。

    金剛獸的皮毛厚實,骨骼堅硬,特別是作為弱點的頭部更是尋常利刃難以突破,蘭瑟灌注了鬥氣的長劍在金剛獸的額頭上劃下不足一厘米的傷痕,接著綠色的木系元素在他的劍尖聚集起來,受到吸引的植物紛紛聚集過來,湧進那不算深的傷口之中。

    十級魔獸發出痛苦的哀嚎,身體隨之劇烈地抽搐了幾下,被吊在半空中不動了。

    「像是蟲子撞上蛛網一樣的景象呢……看了這麼多次,也叫人倒盡胃口了。希望今天晚上能夠安靜一些。」

    泰倫斯對這場景如此評價道,但他的話音剛落,附近立刻想起受困的驚叫聲。

    「我去看看。」蘭瑟對難以忍受的泰倫斯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聽聲音像是人類。」泰倫斯皺著眉說。「正巧也可以向他詢問一下方向是否正確。」

    兩個人走到樹木外圍的陷阱處,驚訝地發現被植物圍困的並非只有一人,五六個身著勁裝的年輕人正在費力砍掉不斷糾纏上來的籐蔓。

    被泰倫斯和蘭瑟聽到的那聲驚叫應該是對方一時不查沒有控制住自己,而後來他們都有意識地減輕自己的動靜——看上去可不像沒有受過訓練的野路子傭兵。

    蘭瑟仔細打量了一下幾個人的樣子,吃驚地說道:「主人,這些都是埃文隊長的士兵。」

    聽到熟悉的名字,被困的幾個人連忙抬起頭,其中一個人驚喜地喊了起來:「是捨文利厄大人!您平安無事!」

    原來,埃文的小隊也打算安營休息,他們幾個斥候出來狩獵,半路上發現了那只獨自出沒的金剛獸,沒想到在追趕的過程中,不僅把魔獸追到了泰倫斯兩個人所在的營地,自己還陷入了陷阱之中。

    這一出很難說是烏龍還是巧遇的事件讓泰倫斯兩個人和埃文的小隊終於成功會師。

    聞訊趕來的埃文看到泰倫斯毫髮無損地站在那裡,幾乎要喜極而涕。他單膝跪下,致歉道:「都是屬下行事不周,害您遇險。請您責罰!」

    那幾個跟著埃文的斥候也跟著跪下說道:「請您責罰!」

    「責罰為了尋找我而吃苦的屬下,這樣的上司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泰倫斯歎了口氣,把埃文扶起來,「你們都起來吧。你們對我的忠誠如此赤誠,這樣的行為反倒要顯得我氣量狹小了。」

    「是!」

    埃文順從地站起身,他看上去滿面風霜,為了能夠找到泰倫斯而在這座森林中不斷探索,面上的疲憊叫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往日的浮華姿態如今倒是一點也沒有了。

    「能夠再見到你太好了,埃文隊長。」蘭瑟上前一步敘舊道。

    「這句話是我該說的,你當時身體不好,卻一個人迷失在森林裡,我不知道有多擔心你。沒想到你不僅平安無事,還把公爵閣下完好無損地找了回來,真讓我對你刮目相看!」埃文說到這裡,情緒不知為何低落下去。

    「埃文隊長?」蘭瑟擔憂地皺起眉頭。

    埃文攥緊了拳頭,突然再次朝著泰倫斯跪了下來。

    「怎麼了?」泰倫斯問道。

    「閣下,實在難以啟齒……您不在的這段日子裡,阿爾德雷特城發生了大變故,連您在帝都的地位也……」

    泰倫斯愣了一下,但神色並沒有因為埃文的語焉不詳而有什麼變化。他看上去十分平靜地說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站起來慢慢說。」

    原來,蘭瑟和埃文於斥候們分開之後率先進入了白骨塔森林,而斥候小隊則比他們慢了幾天的腳程才踏入森林,而就是這幾天,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泰倫斯在森林中殺死的,那個出自西蘭王族的槍兵屍體被他們的同伴帶了回去,西蘭大公以此為證據,向遠在帝都的女王進言,聲稱阿班特帝國的人試圖挑起戰亂,為此殺害了聽說阿爾德雷特城有難而前往幫助的自己的子侄。

    他甚至還謊稱泰倫斯也在城中動亂裡死去。

    勞倫斯軍團長不得已前往帝都說明情況,卻被污蔑為和阿班特有所勾結,否則阿爾德雷特城絕不至於發生暴動。並稱自己認為勞倫斯就是殺害了泰倫斯的罪魁禍首,正是因為勞倫斯要隱瞞自己的罪行,所以才謊稱泰倫斯被人擄走,不見了蹤影。

    這件事在舉國上下都引起騷動,蒼鷹軍團甚至被人視為背板了主人的墮落者聚集團體,受到眾人的唾棄。

    勞倫斯軍團長因此而收監在帝都的牢獄中,連軍團都被限制了行動。

    因為事情發生的太過迅速,埃文甚至來不及做任何挽救,更何況他還身負尋找泰倫斯的重任,只能一邊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一邊繼續在森林中遊蕩。

    但隨之而來的風雲變幻使得局勢更加動盪,在民眾們普遍要求聲討阿班特的惡行時,女王按兵不動的態度給了帕西諾公爵可趁之機。這位一直野心勃勃的公爵見勢而起,以女王受到打擊而病重的理由囚困了她,在代理朝政之後發表聲明要同阿班特堅決對立,並因此獲得了大眾的支持。

    總之,在這充滿了危險的森林之外,對泰倫斯而言是更加危機四伏的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泰倫斯有料想過,他失蹤的這段時間裡必然會發生一些對他不利的事情,卻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看來西蘭大公仍沒有放棄自己渾水摸魚的打算,連帕西諾都摻了一腳。

    但他聽完之後只問了一句話:「勞倫斯軍團長如今情況如何?」

    埃文愁眉不展地回答:「女王陛下還處理事務的時候,是沒什麼大礙的,因為陛下一直堅持要查明事情真相。但是現在帕西諾公爵掌管大權,我就十分擔心軍團長的安危了——只是目前負責收集情報的人仍沒有傳遞什麼消息回來,應該是還算平安。」

    「但這恐怕也是暫時的。」泰倫斯說道,「帕西諾可不會放過這麼合適的替罪羔羊,一旦把軍團長作為謀殺我的兇手處以極刑,那麼也就坐實了我遭到阿班特殺害的事實。他之所以現在仍沒有行動,大概是在衡量對上阿班特的勝算吧。軍團那邊呢?你有打聽到什麼?」

    「因為要尋找您的下落,一部分人被分散出來,因此得而沒有受到控制,只是連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們的下落,而另一部分留守在阿爾德雷特的人則被帕西諾公爵派人接管了。」

    「看來也沒有被逼到絕境不是嗎?哪怕手裡還有一張牌,最後的輸贏就還猶未可知。」泰倫斯冷靜地說道,「不管怎麼說,以前往帝都為第一任務,不能放任軍團長的名譽被帕西諾玷/污,而我也一定要參見女王陛下,向她陳述事實。」

    「是、是的!一切聽從您的命令。」埃文大聲回答。

    因為泰倫斯的沉著和無畏,埃文忐忑的心情也平靜下來。被剝奪了身份、受到突如其來的打壓……遭受了這些的泰倫斯不管是說出要逃走的話,還是意氣用事地要向西蘭公國和帕西諾公爵討回公道,都是埃文能夠理解的事情。不管泰倫斯打算如何做,埃文都打算以死來守護自己的誓言。

    但泰倫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的那份冷靜態度,卻使得他燃起了信心。

    ——絕對沒問題的,去把被奪走的東西重新拿回手中!阿爾德雷特的旗幟絕不會倒下!

    夜漸漸變深,為了第二天能夠有充足的精力趕路,所有的人都已經睡下。

    泰倫斯躺在蘭瑟的身邊,感受著那份不屬於自己的動盪心情,在夜色中低聲問道:「蘭瑟,你睡不著?」

    「……打擾到您了嗎?」蘭瑟睜開假寐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問道。

    「還好。」泰倫斯搖了搖頭,為了躲避地上的陰冷濕氣,他往金髮騎士的懷裡靠得更近了一些。

    「恕我多嘴,主人,您會覺得害怕嗎?我們前路未卜,您會覺得不安嗎?如果您僅僅是在埃文隊長面前強撐的話,有任何話都可以和我說,哪怕只是發洩一下也好。」

    「放心吧,蘭瑟,我很平靜。也許前面危機四伏,但是我只要做到我能做到的就好。如果連自己力所能及也不能完成的話,我這個人也太糟糕了。」

    蘭瑟摟住他,從胸腔裡發出一聲悶笑。

    「那麼你呢?剛剛離開故鄉,就跟著我遇到這種事情——真是太倒霉了,對吧?」泰倫斯問道。

    「要我說的話,應該是太幸運了。比起回去參加沒完沒了的宴會,能夠和您一起並肩作戰不是更好嗎——啊,但我的意思並不是期盼著您遭遇不幸。」

    「嗯……快睡吧。」泰倫斯在蘭瑟安穩的心跳聲中閉上眼睛。「這可是最後一個安寧的夜晚。」

    ——接下來要奏響的,就是高昂而激烈的樂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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