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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 攔路殺鬼 第一零七章 盛中玉尋機報私仇 文 / 聯丹

    渡邊還沒弄清怎麼一回事呢,左右倆跟班倆草包便搖搖晃晃跌倒在地,性命堪憂不堪憂不好說,反正是一時半會兒派不上用場這是肯定的了。渡邊跺腳懊悔當初就不該帶這倆飯桶出來,正在用人之際呢他們倒先躺那兒舒坦去了。

    「你想幹什麼?」渡邊提高了調門問。

    「我不想幹什麼,就是想讓你叫我一聲『爺』,叫了就走,咱可是說話算話絕不食言!」

    渡邊想當初把這個傻貨根本就沒放在眼裡,十年的媳婦熬成婆,這下子好了,這小子羽翼豐滿了,要來這兒找茬兒了。

    「叫你一聲爺,我就是你孫子了,你如今媳婦都沒娶上,能有我這麼大的孫子嗎?說話要有根據呀小伙子,不能胡說八道是吧?」渡邊挑出了破綻,開始以攻為守。

    「你瞅瞅你多會說話,有根據啦、講道理啦,你們日本人沒事跑我們中國來,又殺又砍又燒又搶的,殺人就是你們的根據嗎?搶我們中國人的東西也是你們的道理嗎?你們日本人到中國哪個哪會兒是講道理的?你說一個我聽聽。」

    渡邊不由暗暗一驚,隨狗吃屎,學狼吃肉。瞧瞧,這一個臭小子,包括那個臭殺豬的,個個能言善辯,說得頭頭是道,還不都是跟那個叫閻王的人學的?日本人在中國真這麼不得人心嗎?像趙忠國這樣的人不是也挺多的嗎?渡邊說:

    「小子,叫爺是不可能的,士可殺而不可辱,你想要怎樣就怎樣吧?」

    「算你小子聰明,我不怎麼辦!還可殺不可辱呢,像你這種貨殺了還真怕髒了我的刀子呢!既然我們閻司令已經說了這回不要你的命,那就是在保住你狗命的前提下,做點別的也是可以的。」盛中玉嘻嘻笑道。

    「你想要幹什麼?」剛才在閻玉那兒渡邊曾經透過一種刺骨鑽心的涼,後來殺豬匠滋了他一頭一臉的尿,讓他感到內心徹骨的寒,如今姓盛的這小子還不知懷揣什麼惡念,他不是怕,他是感受到了深深的不安與恐慌。人活到這般地步,那才真是生不如死哩,受辱受氣受折磨,怎樣才能過了這一關呀?渡邊向來不迷信,劊子手大都沒信仰。他既不信神,也不信鬼,可是最近幾年他開始怕閻王了,就是那個殺鬼的女閻王,至於閻王與鬼,本不與他相關,可是那個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閻王,竟然和他有瓜葛,閻王的花名冊上第一名就是他。砍人的大刀已經揚起來了,至於什麼時候落下,這不是由他渡邊說了算數的。

    「現在我變卦了,剛才我本想讓你叫我一聲爺就行了,現在不行,我的條件提高了。」

    「我叫我叫,爺爺爺,這該行了吧?」渡邊只求早脫身,再這樣下去,他想他會被逼瘋的。

    「你叫一百一萬遍都沒用。我的條件是,你脫了褲子,跪在地下,面朝北大山,學三聲狗叫。這條件不高吧,不痛不癢的。至於說學狗學得像不像都無所謂,只要有點那個意思就行。怎麼樣,開始吧,完事你就走人,我決不難為你。」

    渡邊放在頭些年,在日本老家那會兒,不就幾聲狗叫嗎,學了就學了,大家鄉裡鄉親的,反正是臭名也傳不到外國去。現在倒好了,犯到一個異國他鄉,而且還是他曾經的階下囚,現在的敵人手裡。這個人儘管口稱說不要他的命,那誰知道哇?有時候臉比命還要緊哩!看他的那兩隻手,兩把大鐵鉗子似的,稍一用勁不把人捏個半死?當初是他欺騙了這小子,人家現在反過來找他算賬,愣小子一犯混,什麼事做不出來?到底是要臉還是要命,他斟酌了又斟酌,推敲了又推敲,最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這兒也沒女人,脫就脫,脫了褲子學幾聲狗叫,以後讓跟來那倆草包嘴巴守緊些不對人說,先過了這關再說。想罷,渡邊太君把臉一抹(此時似乎還有點尿臊味),三兩把脫下褲子,滿臉堆笑說:

    「盛大俠,你說咋就咋,你聽好了,我這可就學狗叫了!」

    北大山的山角下,頓時傳來幾聲狗不像狗、狼不像狼的嚎叫,其聲雖是不大,同時還壓著嗓門,畢竟是空谷回聲,傳得很遠,很遠。

    好個鬼子大太君渡邊,向來都是驕奢淫慾、飛揚跋扈慣了的,到了這般地步,為了活命臉算什麼?還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啊!

    盛中玉本想再加點節目的,心想說話要算話的,他也是沒料到這小子這麼好說話,早知這麼容易,讓他學烏龜、變王八都是可以的,下次吧!小盛飛起一腳,照著渡邊的屁股蛋子上狠狠一腳(這一腳下去,保證半個月起不了床),喝道:

    「滾吧小子,下次再讓我碰上,可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渡邊從地下爬起來,正好他的倆隨從也剛剛爬起來扶住他,仨人騎馬的本事是沒有了。一個牽著馬,一個攙著他們的指揮官,三人一馬,搖搖晃晃直奔金州城而去,一百多里的路直走了三天,其中有兩天還是搭了一輛進城的牛車。

    盛中玉邊往回走邊懊喪:這回太便宜這狗日的了,沒想到堂堂一個大日本的有名軍官,竟這樣不要臉?他還真不如人家那個死了的豬下有些骨氣呢!盛中玉越想越不是味,想起在城裡監獄時渡邊是怎樣誆他騙他的時,實在氣氛不過,走到半道又折回來。看看渡邊還沒走多遠,喝叫一聲,道:

    「渡邊,你狗日的給老子站住!」

    渡邊剛逃出條命,還沒來得及慶幸呢,又被叫住,他知道尚在危險的範圍邊上,不敢不依。轉過身嘻嘻笑道:

    「爺,你還有什麼吩咐?」

    「不行,我不能讓你太便宜了,你他媽的得給老子留下一樣東西。」

    「哎喲兄弟,我身上實在沒樣值錢的東西了,要不然先該著,下回……」

    「下回個鳥啊?誰希罕你的破東西,我就要你身上長的。」

    「身上長的?」

    「對!」

    「什麼?」

    「雞*!」

    渡邊立刻變了色,小心哀求道:「兄弟,噢,對對,爺,這可不行,我至今也沒娶媳婦,到如今還沒個後呢!」

    「那你身上長的還有啥?」

    「還有啥?還有頭髮,要不爺你割一撮子頭髮去吧!」

    盛中玉話已出口,不好再改,只得說:「行,頭髮也行!」

    渡邊要倆隨從幫著按住頭,盛中玉帶得有現成的利刀,「嚓嚓嚓」割了一把子頭髮,攥在手裡吐口吐沫,順手扔進路邊的髒水溝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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