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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95 文 / 藍幕晴天

    他君臨天下,那俯視天地的浩然正氣,讓北煞的兵卒不禁驚歎,只見他掃視眾人一眼,隨後勾起嘴角嗜血般的冷笑,最後將眼光落在不同凡人的北冥政身上,只消一眼,眼角處便立馬冷若如霜。

    尉止君似乎有些急不可耐,不等敵軍說話,就急忙揚起右手,只需一放,那成千上萬的弓箭手們,便會與北煞來一場惡戰,在他即將放手的那一刻,北冥政忽然出聲喝止。

    「尉止君,先別急著與本君一決高下,本君今日來此,主要是想同你講個條件……」

    尉止君聞言,再次揚起嘴角冷笑,他對眾位弓箭手揮了揮手,示意撤退片刻。

    北冥政飛身躍向語慈的馬車處,隨即掀起轎簾子,將裡頭的語慈拉了下來,腳下還沒站穩,北冥政忽然鬆開了她,語慈不得不重新抓住北冥政的手來平衡自己的身子,可在遠處看來,似是難捨難分,實則是不盡然。

    但尉止君看見的就是如此,他側頭嗜血一笑。

    「尉止君,可還記得這是誰?」

    北冥政用力將語慈往淮河城下推,白色的雪激起了點點漣漪,濺在了語慈白而厚的靴子上,顯得污澤一片。

    語慈卻沒心思顧及這些,急忙抬頭看向尉止君,內心裡一股暖流呼湧而上。

    尉止君,你可知道,你走的這些日子,她有多麼的想念你嗎?

    語慈想對尉止君微笑,他卻用冰冷的眼神掃了自己一眼,就看向別處,那一眼,陌生到寒冷。

    語慈立在原地,忽然沒了知覺,一顆心墜入到谷底,尉止君為什麼會如此漠視自己?

    「若你肯交出南越天下,本君便將你妻子還與你,若你不肯,那她便是死路一條。」

    北冥政已經取好弓箭,對準語慈的後背,只需尉止君一句話,語慈的生死就在一瞬間。

    尉止君見狀不以為意的再次冷笑,他掃了一眼面露失望之色的語慈。

    語慈見他看向自己,心裡猛得生出些許開心,急忙想大喊他的名字,卻看見尉止君的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絕世佳人,此女子正上前替尉止君拂去額前的白雪,且尉止君正對此女子明媚一笑,那笑容似乎也曾對語慈綻放過,今日,卻換得他人。

    語慈強忍住心口的疼痛,蹙著眉頭仰望著高高在上的尉止君,希望他能看看自己。

    可他冰冷如雪的眼神直接越過了自己,最後落在北冥政身上,隨即輕啟薄唇,冰冷出聲:「一個你用過的東西,你以為朕還會再要嗎?」

    話剛落,便揚起右手,成千上萬的弓箭手拉緊箭玄,一放手,千萬支利劍直朝語慈射來。

    語慈卻立在原地,不再動彈,任千萬支利箭將自己刺穿,她也沒有躲避,眼睛直直的看著尉止君輕撫他人的臉龐,那麼溫柔,那麼美好,卻那麼的讓人心酸,那鑽心般的痛直入胸口,痛到發慌……

    尉止君,費盡千辛萬苦才見到你,你卻不顧她的生死,萬箭穿心,當真是萬箭穿心,她曾經夢見過不是嗎?這麼真實,真實到讓人痛不欲生…

    可是尉止君,她語慈對於你來說只是個東西嗎?呵,東西,難道你以前都只是把她當做一個東西來利用嗎?你怎麼可以殘忍到把她當做東西…

    語慈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她一定要問清楚,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

    連連大喊尉止君的名字,他卻擁著美人頭也不回的離去,背影不帶留戀,不帶感情,如此決絕,又如此絕情。

    北冥政本以為此番戰事能不費兵卒之力收復南越天下,誰知那尉止君竟是如此濫情之人,什麼天下摯愛,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眼看語慈就要被亂箭射死,他憤怒的扔掉手裡的弓箭,三步就躍到語慈面前,替她擋去千萬支利箭,隨後扯住她的手,大叫:「語慈,沒想到你居然在尉止君的心中一點地位也沒有,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語慈聞言冷笑了一下,她確實是個東西,是個被你們人人都可以利用的東西!

    她冷眼怒視著北冥政,隨後用力甩開他的手,逕直向淮河城走去,想硬闖入城,卻被淮河城內呼湧而出的南越將士給團團圍住。

    北冥政見狀急忙衝進去抓起語慈的手,無比憤怒的吼著她:「你傻了嗎?他要置你於死地,你還要進去……」

    語慈聞言再次拚命的甩開北冥政的手,不管不顧的跑過去,腳下卻絆住了鮮紅的屍體,一個沒站穩就摔倒在雪地裡,連帶著整個臉也被冰冷的雪給蓋住,腹部因這冰涼的液體流過,也跟著隱隱作痛起來。

    語慈摀住肚子,抬著頭看著尉止君離去的身影,張了張嘴喊他的名字,卻只能流著眼淚呢喃:「尉止君,別走…」

    北冥政急忙越過眾人的包圍,用蠻力將語慈抱起。

    語慈卻伸出手扯住北冥政銀白的頭髮,大聲的吼他:「放開我……我只是個被你利用的東西,你不是早就想我死了嗎?現在機會來了,我會死的,可是就算我死了,你也得不到天下……」

    北冥政聞言,妖孽般的臉上,忽然震住了,有那麼一刻,他看見腦海裡空白處的女子,那張臉,很清晰,很動人,可只有一瞬,便模糊一片。

    雖如此,他也記不起什麼,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很想語慈去死,可這一刻,他不想放開她的手,無論如何,都不想放開。

    「君上,快帶語慈走!」

    r/>南諾、黑手、北冥政雪等人忽然殺入重圍,身後乃是兩國三軍,喊殺的士氣一時大漲,三人帶領千軍萬馬直衝淮河城。

    黑手單槍匹馬衝進包圍住北冥政和語慈的重圍圈,以一敵十,將對兩人不利的敵人統統殺之。

    另一邊,南諾和北冥政雪帶領三軍正在奮力為北煞將士殺出一條回營的雪路。

    沙場上,一時之間,捲起漫天血液,殘飛的肢體在刀劍下瓦解,人與人的拚殺,便是將眼前的人殺死,哪怕你連敵人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只要殺了他,就有活下去的機會,可是往往忘記背後還有長矛利箭,因此,拚個你死我活,也分不出勝與負。

    北冥政見兵來援,抬起火紅的眸子看了一眼城牆之處,尉止君,他日定要拿你的天下換今日之辱,而後不容他說,攬住語慈的腰就飛身離去。

    那城牆上冰冷嗜血的尉止君,正斜靠在金鑾椅子上,目視著兩人離去的身影,若單單只是用語慈來威脅自己,那北冥政就不會去救一個無用之人,方纔的一切盡收眼底,他再也不會給語慈任何機會,甚至厭惡再看見或再聽見她的名字。

    尉止君命令將士們放下閘門,自己則轉身回到房內,將與語慈有關的一切統統銷毀,他,尉止君,絕不容許這個女子再次闖進自己的生命裡,他,要同北冥政一樣,傲視天下。

    南諾和黑手合力將南越將士逼退至淮河城內,後帶領殘兵直奔北煞軍營。

    一戰下來,雖雙方都有傷員,但明顯重傷的還是北煞兵卒。

    南諾和黑手就此戰事分析了一遍,南越尉止君決不會像表面上看著那麼簡單,先前兩國過關斬將,雖收復了不少南越的境地,但那好像是在故意引他們進去,不然為何連日來總是拿不下這區區一座淮河城。

    如此,尉止君肯定佈置了什麼陷阱,而他們正往這個陷阱裡走,卻不知是什麼。

    黑手和南諾一刻也不肯鬆懈,回到營中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巡視,他們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就是找不出哪裡不對勁?

    最後,把目光看向了對面的城牆,問題在尉止君那邊,這個詭計多端的尉止君定沒那麼簡單。

    北冥政帶著語慈越過北煞軍營,直衝他處,見離滿是鮮血的戰場遠了,便將語慈放了下來。

    語慈沒了方纔那般固執,只是目光空洞的直視遠方。

    北冥政看了一眼身子正瑟瑟發抖的語慈,冷風吹進了她嬌小又瘦弱的身體裡,導致那小小的身子不停的顫抖嘴唇已經煞白一片,似是已經冷到支撐不住。

    北冥政一時怔住,這個女子彷彿有那麼一刻讓人很心疼。

    北冥政蹙了蹙妖孽般好看的眉頭,隨即脫掉身上的雪白襖子,將其包裹著語慈嬌小的身子,不讓冷風再侵蝕她。

    「本以為尉止君真心愛你,能不費一兵一卒就此收復南越天下,看來是本君太看得起你了,你這種女人哪配擁有愛……」

    北冥政的諷刺聲落入語慈的耳裡,她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真心』二字是在說她嗎?尉止君,你真的愛她嗎?那你為什麼又要這樣對待她呢?是因為已經有新人在懷了嗎?

    「你笑什麼?」

    北冥政見語慈忽然發笑,便不滿的怒視著她,他討厭看見這樣的女子,討厭看見淚眼朦朧,卻雙唇含笑的女子。

    「笑你癡心妄想!」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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