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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7. V127 文 / 藍幕晴天

    現下已經是百鳥歸林,華燈初上,夜幕也悄悄低垂,可天空中,那蔚藍一片、通紅一片、白雲一片的景色被表露得淋漓盡致,論是再有名的畫家也畫不出這股子韻味來。

    而在東南方向,與西山成斜角的岐山,忽然搭起了一座雙彩虹橋,瞬間五光十色,似乎要瀰漫金山,因著這兩道雙彩虹的出現為天空又添加了另外一種別樣的景色,所謂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大概指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語慈站在尉止君的身後,他看著天空,她看著他,馬車已經在山腳下等候,那是他來時已經安排好了的,看來他只是有意帶自己出來玩七天,雖然這幾日他對自己特別好,可是她始終覺得有些不安,至於為什麼不安,她自己也不知曉。

    太陽已經迅速下山,滿天的彩霞也漸漸散去,那雙彩虹也已經消失,夜幕已暗,黑漆漆的光就那麼劈頭壓下來,讓人好生沉悶。

    尉止君回頭瞧了一眼語慈,隨後冷著臉拉緊她的手往冰雕城離去,絲毫不猶豫、反倒有些決絕,似乎恨不得盡快離開這裡。

    早就習慣尉止君前後不一的模樣,也就不覺得奇怪,只是有些悻悻然的回頭瞧了一眼居住過幾日的冰雕城,這地方真心美極了,若不是初逢亂世,定要選此處安度此生。

    見尉止君催促自己,便冷著臉跟上了他的腳步,不一會兒就下了山。

    「慈兒,回宮後,我在東門先下,你隨馬車一塊從午門回前和殿……」

    剛上馬車,尉止君就這麼交代了一句,之後便閉著眼睛不再說話,語慈有些狐疑的看著他,見他眉宇微擰,想必是有什麼事情,她咬了咬下嘴唇,沒吭聲,也閉目養神起來。

    進了城之後,就直逼南越宮,行到東門時,馬車停了下來,尉止君這才睜開眼睛望了一眼語慈,伸出纖長的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說道:「你先回宮,我去去就來……」

    說完就跳下了馬車,腳步急促,帶著些許落魄。

    語慈掀起轎簾子,看著他的背影漸漸倒退著,越行越遠,心中疑慮更深,他這是要去哪裡呢?

    「停轎!」猛地喊了一聲,馬車立馬跟著停了下來。

    語慈從轎內跳了下來,而後打發車伕離去,自個兒隨著尉止君離去的方向疾步跟了過去。

    那地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雖是在宮牆一角,卻佔據著最重要的位置,抬頭看著那直立在宮中的御景亭,心猛的一窒,再藉著夜色望去,那負手而立的兩人,不正是尉止君和顧野青嘛,只是他們為何要秘密會談呢?

    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語慈也沒輕功,更加飛不上去,只能蹙在原地,睜大眼睛看著,可天氣驟黑,也看不太清楚。

    正在焦急之時,腰間被人攬住,呼啦一聲飛了上去,語慈來不及驚叫,就看見那滿頭銀髮的北冥政勾著嘴角對著自己笑,妖孽般的臉上盡帶著戲謔,彷彿看了好久的笑話一般。

    語慈沒心思搭理他,冷冷掃他一眼,就急急關注起那站在亭內的兩人,北冥政攬著她在離御景亭較近的地方停了下來,語慈覺得太近怕被發現,便躲在青蔥樹木之間觀望,北冥政則是直接飛到樹梢上,隨後盤腿而坐,那模樣似乎在觀台看戲,而唱戲的正是他們三人。

    語慈瞅了他一眼,明顯有些不滿,這個北冥政無論是什麼時候,都要高高在上,真是與生俱來的傲慢,蹙了蹙眉頭不再看他,逕直望向尉止君他們,雖聽不見,但能依稀看清,似乎看見顧野青正往尉止君的手裡放東西,夜色太暗,根本就看不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之後顧野青輕輕拍了拍尉止君的肩膀就離去,迅速太快,以至於她沒有看見顧野青那回頭掃視的眼神,她只看見尉止君一個人杵立在御景亭內,望著那白雪勃勃的南越怔怔發起呆來,那孤寂的背影令語慈的心忽然揪了起來。

    北冥政幾乎是自顧野青離去後,就匆匆跳下樹來,再次攬住她的腰,往山下飛去,眸子裡滿是自傲,待站穩了腳步,他才對著語慈鄭重的說道:「現在虎符和兵符在尉止君的手裡,你只管去取,取到後按照原先的計劃先給本君信號,本君接到信號後就帶人來攻城,你則待在宮裡,不可輕舉妄動……」

    語慈一聽急了,拉住北冥政的衣袖蹙眉說道:「明日?會不會太倉促了?」

    北冥政聞言側了側頭,臉上寫著精明二字,他將語慈一把摟進自己的懷裡,用一雙看透世間百態的妖孽眸子盯著語慈,幾乎不等語慈辯解,趴在她的耳邊就不可一世的道:「莫不是被本君說對了,你根本就不想報仇了?」

    語慈聞言心下有些慌亂,急忙一掌推開北冥政,冷眼凝視他,毫無感情的道:「我只是認為太倉促了,別無他意,況且,你別忘了,此番你協助我殺了尉止君之後,我的仇人可就只有你了!我又怎麼可能不想報仇呢?」

    語慈這番話讓北冥政有些愕然,早就知道此女子不會放過自己,現今她這麼說出來了,倒是讓他有些猝不及防,更多的是心痛,他傷害過她是不是?雖然已經記不清楚了,但是也要向尉止君一樣受到應有的懲罰,可是他沒有尉止君幸運,因為這個女子的心裡有尉止君的地位,卻永遠都沒有他的。

    想到此,北冥政扯起一個無所謂的笑來,隨即一把鬆開語慈,繼續不可一世的道:「願你說話算話,軍隊已經行至南越邊境,百里開外駐紮,明早就

    打算破城而入,至於最終能不能一舉取得南越宮,就看你能否控制住尉止君……」

    話落,人就消失不見,那般神速,令語慈想說的話硬是給卡了回去,望著黑乎乎的一片夜空,忽然沒了方向,幾乎站了好久才過神來。

    無論如何,事情還是得辦下去,方才顧野青把東西都交給了尉止君,這會子估計尉止君已經離去,如果他是直接回前和殿的話,那麼東西一定會藏在殿內,那她必須乘著這個當口趕回去。

    如此,腳步一深一淺的踩在雪地裡,越踩越重,也越走越遠……

    幾乎是跑回前和殿的,左右瞧了瞧不見尉止君的身影,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鎮定下神色,邁著步子朝寢宮裡行去。

    走到寢宮門口,忽然見尉止君神色慌張的往外跑,她立即吃了一驚,急忙站立在一旁,他卻幾乎沒看見自己似的,頭也不回的徑直衝出了殿外。

    語慈蹙著眉頭思索了好一會,才聽見旁邊的宮人說籬落軒忽然走水了,整座宮殿猶如漫天煙火,燒得辟里啪啦,裡頭被關的皇后也早已成了一堆骨灰,隨風而去。

    語慈猛地怔住了,她還想救祈芸出宮呢,沒想到發生了這種意外,心下竟有些憂傷起來,祈芸這一生曾經像煙火一樣開得最燦爛過,也最繁華過,最終的下場竟會是一把骨灰撒向人間,何其悲慘,又何其淒涼……

    方才尉止君那般急急趕去,只怕是去見祈芸了吧,看來他並非無情啊,只是生來不珍惜,死亦有何用?

    這句話讓語慈心頭顫了顫,若是明日宮變,尉止君會不會因此喪命呢?

    她不知道,總之,她不可以心軟。

    神思恍惚的走進寢宮裡,發現那尚未收起來的虎符和兵符正直直躺在書案上,那是分別由血玉和琺琅所制,顏色是最純正無比的,那血玉取自西域曠古之玉,那琺琅取自苗疆鎮朝之寶,均是晶瑩剔透,在月光下一照,竟會熠熠生輝起來,只不過是兩塊小小的玉石,卻是代表著南越朝至高無上的權利象徵,一個足以號令南越三軍,一個可以開啟南越午門,只此兩件而已。

    語慈握緊雙拳,直直朝那虎符和兵符走進,只需伸手一拿便可決定明日的生死之戰,身後卻忽然傳來尉止君冰冷的聲音:「慈兒……」

    語慈聽到尉止君的聲音頓時嚇了一跳,冰冷的臉上也面露慌張之色,急忙縮回了手,裝作若無其事的去取旁邊的畫卷,直到尉止君走到書案旁邊時,她才抬眸瞅了他一眼,見他並未察覺自己的異樣,心下才鬆了口氣。

    「我做了一件事情,不知是對還是錯…」尉止君在椅子上坐下後就自顧自的說著,表情有些慘白。

    語慈擰著眉頭不吭聲,拿著畫卷左右摸了摸,以為他還會接著說話,他卻只是垂下了眸子盯著那兵符和虎符瞧,語慈心下一驚,急忙將畫卷放回了原地,提起步子就轉身離去。

    方纔他跑去籬落軒,回來就成這個樣子了,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事情,會令他這般的失神?

    悄悄走遠些,回頭正好看見尉止君將兩樣東西放進盒子裡,之後就將其扔進竹屜裡,裡頭還有之前未曾拿到手的玉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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